死亡拼图-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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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意,老兄。”
“今晚阁下拿了多少钱?”新的声音问。
“既然你是我不认识的那个人,我想你就该知道我拿了多少。”
“你真的很行吗?”
“行得很。你的钞票行吗?”
“没少过你一文钱。”
“可是看样子得加价了。”
“嘿嘿,你倒满会算的嘛?”
“那还用说,你的语气相当明显。”
“你前面的那个大家伙,他大概也晓得他前面的小家伙,要打哪儿去吧?你以为呢?”
“那是一定的。要不然不会距离拉得那么远,尤其是这种大雨天。”
“你认为——你可以插到他们两个的中间去吗?”
“当然可以。怎么样?”
“给你个红包。”
“干嘛?”
“那个小家伙要开到某个地方去停下来。等他停下来时,我不喜欢那个大家伙还在他附近。”
“嘿嘿,那这个红包——可要很大很厚才行。老兄,那可是辆大林肯呢!”
“给你一个六位数字的红包如何?”那个声音说,“让他——那个大家伙——开车疏忽了点,太疏忽了点。别出岔。”
“放心,亲爱的。”
哈洛克将车煞住,摇下车窗。他透过大雨,望着钉在树那块木牌,晓得走对路了。
它上面写着:
瑟尼加谷道
此路不通
他以前开车到过里昂·查伦斯基的住址两次。他现在又到了他家,这是第三次造访。他这次来,是来找亚历西·卡尔雅钦。巴希法。
“正式上路了。”哈洛克说着,就马上将车子驶上一条路面柏油千疮百孔的碎石路,路宽窄到恰恰容得下两辆车的八个轮子对开而过。“只要尽量开在中间,应该可以过得去。”
“那就请千万驶在中间吧。”珍娜说。
他们一路摇晃打滑的向前驶,石块被轮胎磨得迸得老高,不断弹撞到保险杠上,狭窄的山道上,四周一片漆黑。
他们对即将到来的摊牌时刻,也因为车身的乱摆乱晃乱跳,感觉益形紧张起来。
哈洛克边开边想,逐渐领悟出雷蒙·亚历山大在“狐洼”时所表现出的那种恐惧,体会到老报人的话,并没有说错,有一部分绝对是很正确的。
查伦斯基的恐吓,既明白、又可怕。要是亚历山大把俄国人的秘密泄漏了的话,那两份秘密协定,就随时有可能会送往莫斯科和北京了。他只需要拨个两通预定好的电话,就会有专人立刻将那两份文件送出去,再怎么追也追不回来了。何况他曾经警告过亚历山大,他每天会拨这两通电话,告诉对方,他仍然是安全的。而假如哪一天,他不再像每天拨这两通电话的时候,两份密件,也仍然会分送出去的。对一个年纪这么老的人来讲,这实在是太冒险了。假如用逼供针逼供的话,只要药剂多打了一丝一毫,他就可能毙命。
像这种狂人,他们到底该用什么方法去应付他呢?这个人已经毫无理性可言了,他除了唯一的某种扭曲和偏激的想法之外,任何理性一点也没有了。
右上方的那栋小屋,终于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那实在只能算得上是一栋比小木屋大一点的房子,方方正正的用大石块堆砌起来的住宅。一条斜坡车道,终止在一座停车棚前面,里面正停放了一辆看不出是什么厂牌的车子。凹进墙壁中的某个窗户中透出一盏灯光,由黑暗中望过去,倒觉得这盏灯泡的光度还满亮的。
哈洛克关掉大灯,转身望珍娜。
“好戏就从这儿开始上场了,”他说。“完全就看那个住在上面屋中的人了。所有的一切事件,都在那个人的心里。从‘布拉瓦海岸’到‘普尔岛’;从‘莫里涅山口’到‘无菌五号’:都从这里开始。”
“到底我们能不能把它们也在这里结束呢,米海?”
“只有尽量一试了,走吧。”
他们跨出车子,走入雨中,爬上那条烂泥车道。雨水正由斜坡上流下来,冲刷着他们的双脚。
他们走到停车雨棚;雨棚尽头连着主屋檐的下方有个高起来的台阶,是水泥砌的;台阶后面的正中央,是一扇门扉。
哈洛克跨上石阶,走到门前,再次的凝望了一眼珍娜之后,就伸手敲门。
过了一会儿,门就打了开来,门框后方,站着一位弯腰驼背的老头,没有一根头发,颔下留了一点花白的胡须。当他瞪着哈洛克一望之下,两眼突然大大一睁,嘴巴张开之后,双唇就开始打颤。
“米海……”他沙哑的呢喃了一声。
“嗨,里昂。麦锡要我来问候你。”
金发男子也已经看到那块钉在树干上的木牌,他只注意到他想看的字——“此路不通”。
这就够了。
他仍然没有把车头的大灯打开,就把他那辆棕色的汽车,顺着那条湿烂的谷道,继续向前驶好几百码,然后尽量把车子贴靠在右侧上,煞车,打入空档,让车子引擎空转着。
然后他就把车灯开亮,由大衣下面抽出一管带有灭音器的大型自动手枪。他晓得那位“无名氏”的命令是什么;他赶到那两辆车的中间,后面的那辆“林肯”,马上就要抵达了。
果然来了!
就在两百码后方的路口处,由公路转下来的地方,他看到有车灯正在转到这条窄路上来。
金发男子马上将车子打进排档,将方向盘左右乱转,车子在窄路上一下左、一下右的乱摇乱晃;一看就明白,驾车的人喝醉了酒,正在玩命。
林肯大轿车小心谨慎的开上来,慢慢贴近,然后向右打,尽量贴着路边驶。
金发男子看出后面的林肯有超车之意,马上就一踩油门加速向前开,仍然继续乱打方向盘。
后面的车子一急,就开始按喇叭警告前车让路。
金发男子等后面的车子开进三十尺之内时,突然又踩油门,向右边摆过去,紧跟着又向左边一扭。
碰撞马上发生了。金发人开的车子,它的散热器隔栏,啃进了林肯的左后车门之后,林肯车就开始打滑,撞上对方的车子,啃进了金发人驾驶座的车门。
“他妈的!狗娘养的杂种!”金发人由打开的车窗朝外毒骂和惨叫,他的头一直前后仰俯着。“哎哟,天哪!我流血了!我的肚子破了!哎呀——好多血!”
林肯轿车的前座车门马上一开,冲出来两个人,当他们才冲到棕色轿车的车头前面时,金发人突然上身探出车窗,连连开了两枪。
弹弹命中要害。很准。
“我该称呼你里昂呢——还是……亚历西?”
卡尔雅钦的那双猩红的老花眼眨了眨。“是麦锡告诉你的吗?”
“不是。是雷蒙·亚历山大。”
“喔,是他,我们的自传作家。”
卡尔雅钦望着壁炉中的火苗,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每份协定……每份文件……都恰好是二十七页。是我自已打出来的……麦锡看了也叹为观止……我从来对钱没有兴趣,他们……你们也应该晓得,对吧?”
“晓得。总统他晓得。”
“我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
“是的,我知道。”
老人慢慢转过身来望着哈洛克。“我老实跟你说吧……除了那份我打算从麦锡办公室——他国务院的办公室——用信封封好,上面写了‘总统亲启’的字样,”寄给总统的那两份原件之外,我并没有留下任何其他的副本……那两份原文,我埋在树林里,通往谷道的一条树径边。我每天下午散步都经过那里,走七十三步,就到了那棵茱萸树前——“
哈洛克一听之下,全身不由得一紧。因为雷蒙·亚历山大说过,他有两份正本存在两个电话另一端的事;它们随时会送往莫斯科和北京。
“难道——你是说——根本没有任何副本留下来?!总共只有一份?”
“根本没有。然而谁又敢说没有呢?除了我晓得没有之外?”
“真的没有吗?”
“没有。”
通往厨房的木门,突然像被爆破了一般的碎裂开来。一名高大的男子从门框中闪进屋内,他的手中拿了一把枪。在他前额已经剃光了的头顶上方,有着一个白圈,浮在他青濛濛刮光了的头皮上。
“不准动,哈洛克!”亚瑟·皮尔斯左手一伸,扯住珍娜的手肘,硬生生的将她抓过去,顺手一勾,勒住了她的颈子。
“我数到三,”他对哈洛克说,“数完之前,你最好把你身上的武器,用两根手指捏出来,丢到地板上,否则你就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女人的脑袋被我轰碎。一,二,三——”
哈洛克特大衣扣子解开,用两根手指捏出那把“勒马”,丢到地板上。
“踢过来!”旅客吼道。
哈洛克听命照做。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到达这里的,可是我告诉你,你进得来,却出不去。”他平静地说。
“喔?真的吗?”皮尔斯将勒住珍娜脖子的左手突然一松,顺手把珍娜往吃惊的俄国老头身前一推。“那我就该告诉你,你那辆林肯,已经被某个不识好歹的痞子摆平了。不是我,可是你——出不去了。”
“可是还有别人晓得我的下落。”
“我怀疑,假如真有的话,外面也不会连一个人影也没有了。嘿嘿,少唬人了吧,你明明是落单了——”
“你?!”卡尔雅钦突然全身发抖的大喊,“竟然是你!”
“很高兴你又能与我们在一起了,亚历西——”
“你不必再去哄他了,那件事已经再也不可能发生了,旅客。”
皮尔斯转望哈洛克,打量着他。“对,我是一名旅客。你是怎么晓得我的?”
“你永远也不可能弄清楚的。说得明白一点,你永远也弄不清,到底我们已经打入潘民亚契克斯行动作业中有多深了——对,一点也不错。‘打入’——渗透‘这个名词,你总该懂吧?”
旅客瞪着哈洛克良久。“我屁也不信你一个!”
“没关系。信不信由你。”
“这也没什么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