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大逃亡-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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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都跑向停车场的方向,可是他们跑了一段全都站住了——陡崖上的栈道没了,通向停车场的道路已经断了!人群惊慌失措又往回跑。
一片混乱当中,带来坏消息的秃顶阿仲和强子留在原地没跑。吴远和宛玉十分冷静,闪身在一个角落里监视这两人。
在这大自然灾难威胁生命的时刻,许明、许婷婷和火老板在僻静的小楼里再也待不下去了,三个人也跑出来,惊惶地逃窜。不过,火老板老奸巨猾,总是紧跟在许家父女后面,低声说:“姓许的,记好了,三个人跑哪儿都得一道!”火老板的威胁很厉害,如果许明要在人群里指控火老板搞绑架,火老板的刀就会捅向许婷婷——这女孩是跑不过火老板的。
许明并不怕火老板的刀,可他身边有个受了惊吓的宝贝女儿,这就迫使他屈从于火老板。许明暗暗咬牙,恨自己进山时只慌着带钱,没想到也该带件什么武器。
人群从栈道那边退回旅游营地,绝望的情绪弥漫开来。
就在这时,强子对胖经理说出了一个办法,他指点说东面的高山上有一个废弃了的旧伐木场,伐木场周围没有更高的山岭,就不会受到更高处爆发的泥石流冲击……
强子还没讲完,游客们全都叫起来:“赶快让我们到那里去!我们要到安全的地方去!”
寻找旧伐木场,立即成了人们脱险求生的希望之路。
胖经理不大相信近处要爆发山体滑坡,可再不答应游客们转移的要求,这个营地里就会发生真正的骚乱了,那样的话,有的人会在骚乱中坠崖、溺水。再说,强子的话的确是真的,当初开发这个高山旅游地的时候,胖经理也听人说过东面很高的山顶上有一个旧伐木场。
人不能一次走太多,太多反而更危险。于是,胖经理提出,先由几名度假村工作人员带领所有的妇女儿童离开营地,沿着向东的山脊去寻找旧伐木场避难,男人们则留在营地暂时等候。大多数男人点头称是。
几名工作人员招呼着妇女儿童集合成一群,又从营地食品仓库里取出许多罐装或袋装的饮料、面包分发给大家,准备离开。
人们没有注意到,有一个女孩没能够得到先行转移的机会,她就是许婷婷。火老板决不肯到人多的场合露面,他用弹簧尖刀迫使许明和女儿又悄悄退回小楼里。
这时,秃顶阿仲眼里闪过一丝阴笑,他煽动骚乱的诡计已经得逞了。他对强子使个眼色,强子立即假装头晕软在地上。秃顶阿仲大喊:“这儿有个伤员,快找担架来,伤员也应该先转移!”于是,很快有人从办公小楼里找来一副担架,将强子弄了上去,秃顶阿仲握住担架一头,正想找个人来抬另一头,就见黄发蓝眼的波特主动伸出手来了。“那就有劳您哪!”秃顶阿仲做出很感激的样子说。
两人抬着强子进了妇女儿童队伍里。有人不满地叫道:“嘿,这两个男人也要先转移?”秃顶阿仲指指受伤的强子说:“我的伙伴受了伤,我难道不该抬着他?森林里连路都没有,未必让妇女儿童来抬?”胖经理看看波特,点头说:“这位先生是旅游团里唯一的外宾,应该优先转移!”
波特刚才看着尚一聪在妇女儿童队伍里就要走了,心里恋恋不舍。他满脑子想着要跟尚一聪在一起,恰巧看到伤员担架,就主动请缨名正言顺地进了先行转移的队伍。
妇女儿童队伍钻进丛林,艰难地沿着山脊向东边模糊的崇山峻岭走去,去寻找那个据说安全的旧伐木场。
宛玉迈步离开的那一刻,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留下来的吴远。她的眼神非常动人,满含对吴远恋恋不舍的情意,又明显地传达出独自跟踪两个凶恶劲敌的坚定决心。吴远望着宛玉的眼睛,心中涌起浓浓的爱恋,同时也涌起紧张和焦虑。可这时他不能多说,只能朝渐渐走远的宛玉挥手喊道:“多加小心!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一定会再见面的……”远处传来宛玉的声音。从这一声回应里,吴远敏感地听出了其中有一丝特殊的颤动,那是年轻女孩子不自觉流露的内心波动!
当那群远走的人彻底消失之后,吴远一下子后悔了。他这才清楚地意识到,秃顶阿仲和强子玩了一个阴谋,两个家伙进入森林后肯定会有下一步行动,不仅宛玉危险,而且弄不好警方追踪的线索要断了。他狠狠捶了一下脑袋,心里骂自己“真是脑子短了路”,可他不敢追赶妇女儿童队伍,怕这一追赶引得营地里留下的男人们都追,那样局面就不可收拾了。
在同走私偷猎歹徒的较量中,吴远已经非常被动。宛玉的处境吉凶难料。
第五章 救援队根本无法进山
数十年不遇的大暴雨,使天城市也笼罩在一种不安的氛围中。市政府大楼里,副市长尚伯之的办公电话不断响起,身材高大的尚伯之拿着话筒,语句简洁地部署着对高山旅游营地的救援工作。
接到天城山风景区爆发山洪泥石流、游客被困的消息后,市委、市政府领导层紧急开会,立即成立了救援指挥领导小组,由副市长尚伯之担任总指挥。尚伯之临危受命,既感到责任重大,又有点儿烦躁不安。当初,这个旅游景区的考察、立项、开发就是由他一手负责的,为了尽快以旅游业为龙头拉动天城市其他产业的发展,尚伯之督促着有关部门,在比较短的时间内建成了盘山公路、度假营地、高山跑马场等等。这个过程中,市长李峰曾经提醒不要开发过快,宜稳妥一点儿,但尚伯之急于用大动作推进天城市经济发展,便对自然生态环境掉以轻心,勘测得较为粗疏。旅游胜地的品牌推出后,很快声名大振,也就暂时忽略了急功近利开发大自然埋下的隐患。如今,旅游地突发重大事故,尚伯之脸上保持着镇静,心里却开了锅似的翻腾开了。
秘书进来报告,由武警和医护人员组成的紧急救援队已集中在市政府大门口待命。尚伯之走出大楼,面对站在车辆旁戴着钢盔的武警队和穿着白衣的医护队,简短地下了救援出发令:“立即出发!务必尽一切可能救出旅游营地里所有被困的人!”车队发动,一辆接一辆驶向远处雨雾茫茫的山影。
正当车队出发的时候,秘书跑到尚伯之面前,一脸惊慌地说:“尚副市长,听说聪聪……尚一聪可能也被困在旅游营地!”
“你听谁说的?”尚伯之盯紧秘书问。
秘书说:“刚才医院来电话说,聪聪请假没到医院上班……而且,那天早上,外科两个护士看见她上了开往天城山森林营地的旅游大巴。”
尚伯之脸色阴沉下来。这位副市长对女儿尚一聪失恋的事是知道的。他明白,尚一聪肯定是因为跟男友恋爱关系破裂,心情郁闷,才上天城山去的。尚伯之来不及想别的,对秘书说:“马上告诉武警救援队队长,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聪聪!”
一分钟后,救援队长接到了尚副市长秘书的电话,他立即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尚伯之回到办公室,马上拿起电话通过旅游局接通高山营地,打算详细询问险情。可是耳朵里只涌入一片杂音。他正在纳闷,旅游局长打电话来,报告了一个坏消息,说可能有一股泥石流冲毁了光缆,已经同高山营地断联系了!
就从这时起,高山旅游营地完全成了灾难中的孤岛。
尚伯之的心变得沉甸甸的了。独生女儿尚一聪是他的掌上明珠,特别是几年前妻子去世以后,尚伯之更对女儿聪聪寄托了全部亲情。自从知道了女儿尚一聪也在那个危险的地方,他感觉到形势更加严峻,罕见的暴雨偏偏在这时候来临,修建得好好的栈道偏偏在这时垮塌,这么想着,尚伯之蓦然打个冷战,开发风景区时那些工程都是他亲自批准的呀……他不敢想下去。
恰在这时,一群新闻记者来到市政府大楼门厅,要求采访尚副市长,报道救援游客的事。秘书得到要求采访的电话,对尚伯之说:“尚副市长,记者来了……”
谁知,尚伯之声色俱厉地说:“凑什么热闹?难道不知道天城山旅游胜地是本市的品牌?通知宣传部和各媒体,这事暂不作任何报道!”
秘书连连称是,立即照办。
尚伯之心里紧张地估计着救援车队的行程,他迫切希望的就是救援队能尽快救出高山上的游客和自己的女儿,这样,他才能够松一口气,从容应对其他有关事宜。
救援车队已经飞驰上了通往高山旅游营地的盘山公路。武警救援队长望着车窗外掠过的山林,对司机叫道:“快点儿!再快点儿!”司机回答说:“这样的天气和路况,已经是冒险的高速了!前边很快就要到飞云桥,过了桥,离旅游地就不远了!”
突然,行驶在最前面的一辆武警汽车猛然紧急刹车,车轮摩擦着路面,车身横了过来。后边的车辆纷纷急刹,一长串汽车乱七八糟挤着停在曲折的公路上。要不是各车的司机反应快,车辆相撞的祸事就发生了。
武警救援队长跳下车往前一看,通向高山旅游营地的唯一通道飞云桥就在眼前。他对司机吼道:“为什么急刹车?”
司机是个经验丰富的老驾驶员,指指桥说:“看上去不大对劲儿啊!”救援队员们一怔,仔细看去,只见造型优美的飞云桥依然飞架在陡峭的山涧上,可整个桥身似乎有一点儿变形,不细看是根本看不出来的;两座长长的桥墩立在山涧中,山涧暴涨得像一条发怒的巨龙,从高山上奔腾而下的水流卷着大树、巨石,狠狠撞击着桥墩……
武警救援队长见此情景,咬咬牙,一挥手命令道:“用一辆空车试试这桥!”
那名老驾驶员挺身而出:“队长,我上!”
当下,众人急忙将车辆驶退到后边,救援队员们闪开在路边。那老驾驶员开了一辆警车从一百米之外疾驶过来,直向飞云桥上冲去,警车就要冲上桥头时,一条人影从车内跃出,翻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