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鹰记-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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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摸过尸体了?”潘古阁沉声惊问道。
“有什么不妥吗?”仲武不解潘古阁为何如此吃惊,奇问道。
潘古阁立刻如弹簧一般从木板上弹了起来,手出如风,迅疾地在仲武还未及反应的当儿,立刻点中了他心口的七大要穴。
“舵主,这是为什么?啊,难道……”仲武恍然而悟,惊叫道。
“你中了毒,你不该去摸他们的尸体,下毒的人是‘瘟神’莫死哭!”潘古阁神色凝重地道。
“‘瘟神’莫死哭?”仲武脸色大变道。
“不错,我及时封住你的七大要穴,只能暂时保证瘟毒不攻入心脉,但却还需要莫死哭的解药,或是找到医隐者付春雷,这世上大概只有他与‘毒尊’肖万邪可以不用解药救你。”潘古阁异常悲愤地道。
“想不到我仲武没有与敌人拼斗而死,却死在这冤鬼的毒药之手,甚是冤枉,不值之极。”仲武面色有些悲愤地道。
“仲武,你不用担心,我们会找到医隐者的,我想云大夫一定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潘古阁安慰地道。
“哼哼!”仲武一阵苦笑,有些丧气地道:“可是我能够再多活几天呢?”
“兄弟别丧气,吉人自有天相,你在战场上杀敌都未曾死去,怎么会被小小的瘟毒给害死呢?大不了我们抬你去找那个什么英雄冢,找到毒尊,求他施以援手,何况云大夫自然会有让毒势延缓的方法,你又何必如此没有信心呢!”潘古阁有些牵强地安慰道。
仲武苦涩地笑了笑,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改个话题道:“死者的身体冰冷,而且灶中的火灰也早已冰冷,显然是已死多时,那瘟神也不知为何要杀这三人?那些兄弟是否被掳走?”
“风舵主大概也已启程赶往总坛,不在舵中,否则以‘瘟神’之能也不能讨得便宜,更不会没有打斗的痕迹。”
“我猜想大概是这样!”仲武有些无奈地道,神色间却多了几分伤感。
潘古阁发出一声夜猫子的叫声,立刻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潘古阁立定身子,气势立展,虽然体内的伤势并未曾痊愈,但却已经好多了,他望着赶至的符金邦和古惑,沉声道:“立刻连夜赶往岳阳,一刻也不容缓!”
符金邦一愣,急问道:“舵主的伤势……”
“没关系,仲武中了瘟神的瘟毒,需要急速治疗,所以我们必须立刻赶回总坛。”潘古阁毫不在意地道。
“瘟神莫死哭?”符金邦与古惑两人同时惊问道。
“不错,汨罗分舵众弟子都不见了,但我们已经没时间在这里磨蹭,必须立刻赶往总坛汇合,否则我们终难逃被各个击破的命运。”潘古阁严肃地道。
“属下明白!”符金邦望着正一脸苦笑的仲武,沉声道。
“我们走水路,以快艇与小船代替徒步,分合由心,不必拘泥于形式,让敌人无从下手!”潘古阁恢复了豪气地道。
“好,那我们立刻就走!”符金邦立刻向身边的弟子打了个眼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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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只感觉身体已经舒服了很多,已可以自己爬起来走上几圈,不过内腑依然有一种被灼伤的感觉,但这一切并不能影响林峰起来行动的愿望。
他的确是个躺不住的人,一大早就爬了起来,这是他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
昨日静静地躺在床上,他对所有招式一回顾,调整配合,有很大的体会,特别是经历过一次生死后,那种在死亡逼临之前的感觉是最值得回味的,而且似乎能够激发潜力,将功力与招式发挥到最自然、最具杀伤力的境界,他的感觉很留恋那一刻,可惜在事后,那似是遥不可及的记忆,很难找到那种感觉,不过对于武道的修为,不可否认,又是一点宝贵的经验,使他武道很顺利地向前迈进了一小步。
林峰因身具魔血,且胸口有那块“百家会”的神铁令牌,并不觉得如何寒冷,因为那块令牌本身就存在一股神秘的热量,不仅使他心口保持一片温暖,也出奇地使他心内保持一片祥和,因为受伤魔气本就减弱,才会有如此现象发生,不过林峰却并不以为怪,一切都只是自自然然的,他并不习惯去观察自己的内心之变化。
“吱呀!”林峰缓缓拉开木门,一阵刺骨的寒风涌了进来。
林峰只是将脖子缩了一缩,拉了拉领口便走出了木屋。
屋外是一片很平坦并不算大的草坪,枯黄色的小草轻轻地挂着一层薄薄的霜,在草坪的周围竟有三间小茅草屋,在晨雾中静静地立着,显得如此肃静,庄重,在寒冷的风中,似乎一切都未曾睡醒。
林峰出于习惯,深深地吸了口气,在寒冷而干燥的晨风中吸入了一丝隆冬的生机,春天已快降临了,阴沉了几天,今日终于又是浓雾遮天,大概天气就要转晴朗。
林峰缓步来到草坪中间,这里的一切都带着一种简朴而雅然的格调,四间小茅草屋,布置得倒是比较合理,还有几棵苍松与芦竹,依然不改昔日的容颜,几株素雅的梅花在墙角下斜斜地张开那温柔而倔强的臂,随着晨风,不住地送出淡淡的香气。
林峰很想活动活动,可惜仍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不由得暗骂那死山魈居然下手这么狠,让他受这样的苦。
想了想,林峰竟发出淡淡的一笑,只为了那未知的岳阳门,却要受如此的苦难,真是好笑,从头到尾,他似乎与岳阳门中人连话都未曾说过半句,竟为了一块破掌门令牌与人拼死拼活,说出来自己都不会相信,不由得从腰间掏出那块黑黝黝的令牌,在手中仔细揣摩了起来,但却依然是那种好笑的感觉,不过是一个比较好一点的铁块而已,比起自己“百家会”的令牌还差得远,却不知为何要鬼迷心窍地将它揣在怀中。
林峰淡淡一笑,缓步来到苍松之下,找了一块没有霜的石凳,也不怕冰凉,盘膝坐下,以“秘录”中的玄功,不断地催发着真气,也不怕那通过受伤的经脉时的疼痛,强行运功,没片刻,他便进入了物我两忘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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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阳门大门紧闭,气氛似乎很不对,过路的人全都能够感觉出来,全因平时每日门口都有当值的,老早就门庭大开,而今却是大异从前,因此很多人都知道岳阳门肯定是出了事,特别是附近的人,昨晚也很清楚地听到两声爆炸。
岳阳门的确是出了事,而且是大事,昨夜没有一个人真的安枕了,连最低等的下人也都是一夜未曾合眼,谁还睡得着,到如今,依然笼罩着一片至哀之气。
在停尸房中,吴岸然、吴青峰、权豹、穆天玄、费超然、欣秀文依然静立,方中只是收敛悲伤去安排门内的一些事务,早膳已经没有人想吃。
岳阳门大门口,此时却走来五人,满面沧桑之色,眼神中多了几分倦怠之神,但依然有一股不灭的威风。
为首之人左臂上缠着洁白的纱布,但却映出一片殷红的血迹,此人年岁在四旬左右,两道浓眉斜飞向上,英气逼人,他身边的四人似乎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有些伤,衣服上的血迹犹未干透,更显得剽悍异常。
为首之人望了望那关闭着的大门,心中一颤,似是从脚底升上来一丝凉意,一直袭上心头。
“啪啪!”他用力地敲击着那扇红漆大门,心底升起一种不祥的预兆。
“吱呀!”大门缓缓地被拉开,一位双目通红的老者抬起无力的头,一见中年汉子,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丝喜色,有些激动地道:“风舵主,你回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陈伯!”中年人心中掠过一道阴影沉声问道。
“小姐她……她……”陈伯居然一时说不出话来,但泪水却涌了出来,两行老泪在中年人的心上滚过了深深的痕迹。
中年人心头一寒,急问道:“费长老与吴长老在哪里?”
“他们在西厢房的停尸房中,还不肯用早膳呢!”老头子叹了口气悲戚地道。
“啊!”中年汉子只是一声惊叫,再也不理什么,独自迈开大步,向西厢房闯去,他身后的四人也相继而行。
院内的人脸上都挂着悲戚,而且人人似乎都熬红了双眼,见到中年汉子都点头打招呼,这更让中年人心急如焚。
西厢停尸房中居然还亮着灯,人影映在窗纸上,显得那么阴森。
中年大汉不顾一切地推门而入,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屋内所有人都被他这狂野的推门动作惊醒了,所有的目光全都盯在他的身上,可是大汉的目光却并没有过多的留意他们。
“破天,你终于回来了!”吴岸然心底升起了一丝丝欣慰地向中年大汉带着悲伤的调子道。
中年人这才缓缓地回过神来,望了众人一眼,冷得让自己都心寒地自责道:“是不是破天回来迟了?啊?要不怎会是这个样子?是谁干的?是谁?”中年大汉的神色变得有些恐怖地厉吼着。
“破天,冷静一些,这一切并不是因为你回来迟了,这是天妖教早就计划好了的阴谋。”费超然沉声道。
这中年人便是汨罗分舵的舵主风破天,本与吴青峰并称洞庭双蛟,其武功、声望甚至比吴青峰更有过之,本来由他接任长老之职,却被他推托,由吴青峰出任长老之职,其不好功名的声誉在岳阳门中得到了很多人的尊重,自潘古阁当了舵主之后,两人关系非常好,英雄重英雄,不过后来者居上,潘古阁的年青有为和在当上舵主之前造成的声势比他更甚,才会有潘古阁声名超过他的势头,但风破天却十分佩服潘古阁,并不为此而嫉妒潘古阁,反而对潘古阁更加支持,在岳阳门中,他与潘古阁隐隐竖起了一股很强大的势力,是岳阳门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同时也是刁梦珠的维护人之一,与吴岸然、刁漠然、仇恨等人的关系也异常的好。
风破天冷冷地看了费超然一眼,然后将目光在各人的脸上兜了一圈,停留在吴岸然的头顶,稍稍恢复平静地道:“吴长老应该去休息一下,你用神过度,恐怕会对身体不好,岳阳门已经失去了刁长老与仇长老,不能再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