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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刑剑良箫-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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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如何知道是我?”陈良小心翼翼地问。
  “余生所言,诚不欺我。”程太爷闭着眼叹息。
  陈良默然,他记得父皇也曾经说过对于自己的期盼,恐怕这并不是巧合,“所以,确实如师父所言,我的名字来源于——”
  “你父亲留了一封简短的书信,给他的结拜义兄,一来,为我证明,二来,给你名字。温和淳良,尊礼忠孝。单取一良字,希望你能生活的简单一些。”程太爷慢慢地解释,“所以你公开的名氏中,也有良。”
  倘若真如太爷所说,陈良问出数年来的心中疑惑,“多年前的兵变,是您暗中出手?”
  程太爷终于微笑,“不错,能瞒至今日也算我不白活过这么多年,”他轻咳了咳,“良儿,你的父亲,是我亲手杀死的。”当时时间紧迫,年轻的陈将军只来得及告诉程太爷,不要让他落入奸人之手。他前一刻刚接到家书说完话,摄政王的官兵后一刻就带着诏书直抵城下。在他被官兵绑走的最后一瞬,程太爷挥刀斩下将军的头颅,从此代替他成为新的将军。就是这样简单的事,程太爷却足足讲了两个时辰,两个时辰,老太爷声音变得沙哑都不自觉。陈良瞪着眼,似听非听的样子。
  “你父亲的亲笔信,很早以前,已经交给了当时的皇上,也就是现在的先皇。而当时陈老丞相的家书,我病后就一直交由省池保管。你放心,我以性命担保省池绝对不会私下偷看。”程太爷无力地说着话,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即便阿良要一命还一命,他也没有什么怨言,甚至他之前还给家人留下遗书,告知一切并要求家人不予追究,不论是好是坏,到他这里,都应该有个了结了。
  陈良瞪着眼,不动地坐着坐了很久,久到程太爷已经坚持不住不得不躺下。
  “太爷既然身体不适,还是早些休息吧。陈良打扰过久,还望太爷恕罪。”陈良抱拳,起身准备离开。
  程太爷挣扎着想说些什么,被一股内力柔和地按了下去。他只看见了陈良无声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这个不能言明身世的年轻人的背影,如此单薄。
  古都鲜站在自己居所的屋外,他一向不喜欢呆在屋里,虽然看不见,但他依然喜欢在外面,听听风声,听听鸟叫,听听水流,只有听见声音,他才能确定,自己是活着的,只有听见声音,他才感觉自己没有离来时的路越来越远。此时,他听见了脚步声,一个他不能再熟悉的脚步声,一个只有他能听见的脚步声。
  “阿良,你饿不饿?”古都鲜微笑着问来人。他那双朦胧的眼睛只寻到一片黑暗,耳朵却寻到了来人的声音。
  “不饿。”陈良在一旁的石桌前坐定,拿起了腰间的紫竹短箫。
  浑厚的箫声在空气中流淌蔓延。
  整个程府好像都被这带有奇特力量的箫声笼罩,几乎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向天空。箫声带着一种莫名的悲壮,甚至还隐隐能听出战场的号角和死士的嘶吼。只有那么一瞬,箫声让一切都停止,让痛苦无限轮回。只有一瞬,一瞬过后,箫声停止。
  程太爷在屋内听着隐约的箫声,混沌的眼里终于留下泪来。
  一曲吹毕,陈良用力一旋,紫竹短箫顷刻间化为粉末。古都鲜听见了箫声,但他看不见,即便能感觉到沉凝的气氛,也无法辨识陈良的表情,只好焦急地沉默。
  “走吧,去找小飞,我们去吃饭。”陈良身手扶了扶古都鲜。
  另一边,前来拜见的护城将军周学卿示意王选,“找出刚才是谁吹的箫。”
  王选疑惑,他只觉得这箫声气势非常,并没有听出其他不妥。
  周将军冷笑:“你一介书生,自然不知道,这箫声让人停顿,是因为吹奏者内力浑厚,箫声满含内力,自然让人难以动弹。而且,这曲子,是军歌。在诸多地方军队里都很有名气。我想,王爷要找的人,八九不离十了。”
  王选点头,表示了解。
  

  ☆、此去故人(二)

  说是去吃饭,其实是逛集会而已。
  傍晚时分,正是京城最热闹的时候。
  传言当今圣上今日会在朝阳楼的露台上大摆筵席宴请文武百官,如此场景实在难得,很多百姓都已经聚集在朝阳楼露台下,等待皇上及众臣的到来。为了凑个热闹,陈良三人也缓缓地随着人群往集会中心朝阳楼走去。
  世人皆知,山有五岳,楼有五阳,朝阳楼是五阳楼唯一一栋不曾迁移始终守在京城帝都的楼。不要小看这座楼子,若这楼主想让你进入,即便你是贫民乞丐,也可在里大吃大喝,可若其不想让你进入,不好意思,纵是达官显贵人家也总有借口将你拒之门外。京城里的百姓都在猜测这楼的主人是谁,猜来猜去也没有结果,最可靠的结论是,这楼子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皇上。可话又说回来,这英年皇帝每日勤于朝政,哪里还有闲工夫来看管这吃饭的事儿呢?所以结论又不成立,百姓们只好漫天想象,真正的楼主反而无人在意了。
  陈良一行走到朝阳楼附近的时候,皇上的宴席已经排开。朝阳楼的露台结实而宽敞,上面已经摆上了数张从皇宫中运送出来的紫檀木镶玉方桌。露台上所有受邀到场的文臣武将已经入座,露台中央的歌舞戏子早已开始表演,但是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一个人的身上,那就是正襟端坐在首席位子上的大燕天子,高扶瑄。
  三人走的实在太慢,以至于已经错过了众人入场的好戏。陈良四周望了望,朝阳楼周围几乎没有任何屏障,楼旁的士兵倒是够多。
  真是胆大,他轻笑,若他是杀手,行刺一定在今晚,接近天子的最佳时机。虽然是这样的想法,但他仍轻松地四周环视,尽量地排除危机。人群稍稍有些骚动,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皇帝旁边那个始终空着的位置。
  “这谁啊,皇上邀请也不来?面子可是够大的。”一旁的人悄声议论。
  “就是啊,哎哎,这人一直不来,等回来了不得给判个死罪什么的啊。”即刻有人回应。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位置是给皇帝他弟留的。”
  “啊?亲弟弟啊。”
  “哪儿啊,好像是之前在先王面前最不受宠的那个六王爷。当今皇上每次都出席都留他的位置,而且他每次都不来”
  “真的假的啊?”
  “不信我?我亲戚是宫里的人,我告诉你,这都是亲眼所见啊。据说那六王爷连死活都不知道啊,这王府还一直给他留着。”
  “哎,说不定是悄悄被杀头了不能张扬,哈哈!”
  陈良慢慢回头,做了个鬼脸;“嘘——这话要是被当官的听见,可真是要杀头啊。”
  闲言碎语的几人赶紧闭嘴不语,还做了个多谢的手势,然后悄悄混入人群中。
  陈良突然心情很好。
  古都鲜却皱起了眉头,因为他闻到了一股味道。
  坐在正中央的高扶瑄看着台中的歌舞,他心不在此,只不过是找个得体的借口,呼吸世间的空气。尘世间的俗气,嘈杂而又亲密,这是他熟悉的气息。他笑着看向集市的百姓,与众位大臣将领言语,与坐在另一旁的薛王爷互相调侃,独独不愿去看那张空着的椅子。他留了把椅子给老六,这一留,就是七年。
  “皇上今日似乎有些心事,微臣愿替皇上分忧。”薛王爷何等人物,如此不加掩饰的心不在焉怎能逃过他的眼睛。
  扶瑄抚杯,“已有数日不见风尘国师,今日筵席本也有他的位置。”他直直地看着薛晋郢,□□裸的眼神让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非国姓王爷神色一动。
  “风尘国师一向随性,或许又跑去哪里‘私访民情’去了,皇上不必忧心啊。”薛晋郢毫不迟疑地笑道。
  “是啊,是有这个可能,”皇上正了正身体,“朕一直都是这样说服自己的,虽然朕并不相信。”
  薛晋郢的脸上被打了个不轻不重的巴掌,他没有回应,只是抿了一口茶。
  就在此时,台下百姓出现了骚动,大家对着顶楼指指点点。
  陈良全身心关注着四周,没有及时发现异动。等他发现不寻常的时候,一个不明物体已经从朝阳楼的最高层掉了下来,直接掉到了台下。
  周围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变故来得太突然,谁都来不及反应。
  监督楼内外情况的周将军脸色变了变,他立刻做了个手势,大队士兵迅速以朝阳楼为中心四周包围,禁止任何人离开。
  皇帝的随从在皇上的眼神示意下没有喊护驾,傅丞相迅速来到皇上身边。
  若在往常,薛王爷一定是第一个喊出护驾的人,但此时,他根本没有反应,而是第一时间直勾勾地看着从楼上落下去的那个物体。不过只一瞬,他就用与其他人一样的惊讶掩盖住了内心滔天的愤怒。
  那个掉到地上的物品,走近了才能看出来,是一个人,更准确地说,是一具尸体。
  周围人群迅速散开,恨不得离这尸体越远越好。
  已经有士兵将其包围隔离。
  陈良勉强透过缝隙看到情况。
  朝阳楼有数十丈之高,难以判断这具尸体是落下之前死的,还是摔死的。可以直接看出的是,这人死前受尽折磨。他(衣衫已破损不堪,仍可辨认出是男衣)的一只眼睛被戳瞎,另一只眼睛周围的皮肤被生生割下,脸上脖子上均有烙铁的烙印,露在外面的手臂上有深浅不一的鞭痕,手脚筋脉均已被切断,手臂和腿上的关节是断裂之后后接上的,看情形,恐怕已重复断接数次。这人的内功十分之好,普通人恐怕根本承受不了如此折磨。
  古都鲜闻到的味道,就是这个人身上的血腥味。
  皇上从露台上走下来,不少大臣阻止他看,称其为不祥之物怕脏了圣上的眼,扶瑄却不以为意,他母上曾经是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的女魔头,他还有何可怕?他走近细看,只过了一会儿就开始浑身发抖。因为他已经根据那破碎的面容和衣衫依稀认出了这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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