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塔-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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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佑亮道:“俞大先生,区区且问你一句,你可敢据实相告?”
俞肇山道:“问吧,快见阎王之人,老夫实说又有何防。”
俞佑亮沉声道:“你处心积虑,不惜与天下人作对,敢问居心何在?”
俞肇山引吭大笑,道:“莽莽神州,唯吾独尊。”
俞佑亮微微一怔,因为昔日红袍老祖俞一棋亦曾当着武林七奇及苏白风面前,说出同样的一句话,当时俞佑亮在旁窃听,内心便有所质疑,现下再闻此言细思这下,心中已经有了七八分。
他双目光芒闪动,逼视在对方脸上,道:“依我瞧,其意不仅于此——”
俞肇山道:“依你瞧如何?”
俞佑亮道:“阁下所以这样做,幕后想必有人授意,如果区区猜得不错,那人极有可能便是女真九王爷多尔衮——”
他一语道破这项秘密,只道对方会张惶失惜,孰料俞肇山仍然冷静发恒,丝毫不为俞佑亮之言所动。
俞佑亮定睛望住他,自己反而露出讶异之色,心忖:“这厮面上是否带着人皮面具,虽不得而知,表情如何亦不可见,但他的临事冷静功夫,却处处教人猜之不透,和俞一棋相较,又不可同日而语,这种对手最是可怕不过,难怪阴狠如俞一棋,亦对他十分忌惮。”
俞肇山道:“小子你能将老夫所有秘密,一一的推断出来,便如目见一般,倒也难得得很——”
俞肇山冷冷道:“老夫说过,尔等都是将死之人,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倒是小子你自以为聪明剔透,岂闻聪明必遭天忌,是以才子每多夭折,只怕你也难逃此例——”
俞佑亮淡淡道:“话虽如此说,但今日区区却放心得很。”
俞肇山厉声道:“你有什么可以放心的?你以为能侥幸保全性命吗?”
俞佑亮慢条斯理道:“那倒不是,区区纵或埋骨在古塔地底里,但却绝非死在你俞肇山的手上——”
俞肇山道:“老夫杀不了你,还有谁杀得了你?”
俞佑亮犹来回答,那边蒲山孤已自冷冷道:“尔等尽在噜苏不休,我此来为找禅宗晦气,对宝物可无兴趣,老夫走了——”
言下大步朝前而行。
俞肇山森冷地一笑,道:“你想走——你走得了吗?”
蒲山孤回望他一眼,道:“莫非你想拦阻不成?”
俞肇山道:“到了这里,还要想走,我看是要多费力气……”
蒲山孤怒道:“非是老夫自高自大,要知以你所炼就金刚心法那一点能为,实是休想留得住我——”
话未说完,突然感到一股压力,直逼胸前,几乎透不过气,他反应何等迅速,疾地佛袖一挥,反击过去。
口上一面喝道:“什么人胆敢暗袭老夫?”
黑暗中但闻“嗤”“嗤”声起,一人大步走将过来。
蒲山孤心头微凛,方才他随手反击,使的乃是一种极上乘的内家手法,只道当者不死必伤,谁知对方竟似若无其事,足步仍然十分健稳,单是这份功力,已可揣测来者必是宇内无双的高手了。
俞肇山发出得意地笑声,道:“我早有警告在先,通道里处处埋伏有老夫的属下,蒲老这一击……”
突听一道冰冷的声音,接口道:“蒲老这一击,已具攻坚破锐之境,换了你的属下,只怕不易抵挡得住。”
群豪俱感愕然,不约而同忖道:“仅只一阵工夫,这洞室之中来客居然络驿不绝,倒教人煞费猜疑了。”
俞肇山喝道:“来者何人?”
那冰冷的声音道:“多日不见,俞大先生连老友都给忘记了吗?”
俞肇山大笑道:“姓端木的,老夫早就料到这场热闹你不会错过的,你来得正是时候。”
俞佑亮闻言心含微动,暗忖:“听这口音,敢情来的是那时而阴阳怪气,时而莫测高深的端木愈,这魔头一向和俞肇山沉瀣一气,他一来,俞肇山不啻如虎添翼了。”
“嗤”“嗤”步声渐近渐亮,衣袂飘风一荡,一个身材宛如枯枝一般的老者出现在诸人面前。
钱大鼐与端大愈打个照面,神颜一沉,冷冷道:“端木愈!还记得我这个老朋友吗?”
端木愈神色不动,道:“我道是谁,原来钱老儿也在此地,待会儿咱们多亲热亲热——”
钱大鼐脸上却无丝毫笑意,道:“现在亲热难道不可以吗?”
端木愈道:“钱老的性子是愈来愈烈了,要打也无庸急于一时啊。”
钱大鼐道:“这些年来,为了五里亭那件案,你和姓俞的两兄弟可把我给整惨了,钱某这口气蹩在胸中这么久,好不容易再见着你,你不给我个机会发泄发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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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愈恚道:“姓钱的!别人畏惧你那天雷气,老夫可没放在心上,你要……”
蒲山孤截口打断道:“足下就是端木愈,听说二十年前,你曾只身独闯大江七十二水寨,谈笑间连毙二十四名舵主,身膺江黑道第一巨擘,无怪你能接得住老夫那一掌。”
端木愈道:“尊驾好说了。”
蒲山孤道:“你可有兴致再接老夫一掌试试?”
钱大鼐抢着道:“端木当家与钱某有过节未了,蒲老可否容钱某先和他把这笔账了却清楚?”
蒲山孤见他说得客气,大感受用道:“请便——”
钱大鼐抱拳道:“如此钱某谢过了。”
转身面对端木愈道:“端木愈,五里亭那件悬案已久,到底是谁干的咱们亦无须多加争辩,今日你我就在这里一决生死,无论谁战死于此,都可不必再择地埋毙了。”
嘿然一声,一掌徐徐抬起,挟着劲厉风声迫攻而上。
端木愈闪窜腾挪,掌足并用,拆解了钱大鼐这一股风骤雨般的攻势,侧身稳住。
他敞声道:“你要打,咱家是舍命奉陪,但你且待我将话好过再动手不迟。”
钱大鼐闻言收手回来,道:“老夫可不怕你要什么花招——”
端木愈吁一口气,望了俞肇山一眼,道:“俞大先生,我有许对你说——”
俞肇山愕道:“怎么?”
端木愈沉下嗓子道:“四个时辰之前,咱进入这地底甬道,每闯过一道关卡,便发现若干死人,一路行来,数数死者竟超过百名以上……”
俞肇山踌躇满志地道:“那者是些慕宝而来的中原武林好手。他们若非死在消息机括之下,就是被老夫埋伏的百毒教众所杀了,嘿!嘿!”
端木愈摇首道:“不然,那数以百计的死者除一部份是江湖上黑白道英雄外,泰半都是百毒教徒——”
俞肇山大为错愕,大声道:“你——你没有瞧错吗?”
端木愈道:“百毒教众的装束最是易认,咱岂有瞧错的道理。”
稍稍顿了一顿.又道:“不仅如此,咱还发现贵教四大王中何天王、黎天王及其他五名香主的尸体,就横陈在前面甬通之中。”
俞肇山愈听愈是心惊,听到最后不免信疑参半,端木愈郑重的神色,又逼得他非相信不可。
那透着阴厉寒芒的眼色,此刻变得更可怖,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久未开口的俞一棋忽然仰天大笑道:“妙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只顾对付天下英雄,却有人在背后抽你的后腿,哈哈,大哥啊大哥,你终也有栽跟斗的时候。”
俞肇山狠瞪他一眼,道:“一棋,你少幸灾乐祸,这莫非是你在暗地里捣的鬼?”
俞一棋大笑道:“大哥知我最深,以为我有这等能为吗?”
俞肇山寻思半晌道:“如若这事真的是你干的,那么从前便是我太过小觑你了。”
俞一棋自鼻孔中哼了一声,默默无语。
俞佑亮突然笑道:“区区只当俞大先生心思之密,举世无双,照这情形看来,亦不过如此而已……”
俞肇山目中凶光闪动,道:“小子,你敢是自求速死?”
俞佑亮道:“俞大先生若有意取我性命,便尽管出手吧,我只要你明了,如今我并不怕你,我怕的是那背后抽你后腿的神秘人物——”
俞肇山眼色已微微变了,但口里依然冷笑道:“小子甭再故乱臆测,那些百毒教众……”
俞佑亮道:“那些百毒教众怎样?他们都是无缘无故忽然一齐暴毙的吗?还有你造就的易姓高手迟迟不曾现身,也只是偶然的事故吗?俞大先生直到此刻还不肯省悟,倒教区区好生失望。”
俞肇山厉声道:“不论事情有何变卦,待老夫出去瞧瞧便知分晓!”
偕同端木愈转身大步朝石壁裂口走了出去,俞一棋略一迟疑,亦起身跟在后在,须臾,蒲山孤随之离开壁洞而去。
邵娟喜动于色,娇笑道:“大哥说词当真不错,淡淡三言两语就把这几个令人头疼的魔头唬走了。”
俞佑亮道:“俞肇山令你头疼吗?然则另一个还未出面的人怕要使得你疯狂了!”
邵娟不依道:“你坏死啦,你是故意来吓我吗?”
俞佑亮道:“我岂有这份存心,谁叫你在华山养尊处优,当个大小姐还不知足,却要溜现江湖,跑到此地来受罪……”
杜元冲道:“俞兄责备甚是,咱这小师妹天生淘气,最喜惹事生非,连白二弟他们都一直拿她无可奈何,现下让她吃吃苦头,也算是个教训。”
邵娟一顿足,道:“不来了,师哥们分明和俞大哥伙同欺负我一个人……”
俞佑亮啼笑皆非,道:“是谁欺负你了?杜大侠,白二侠不知为了你呕了多少次气,维护你都来不及哩。”
邵娟正色道:“大哥,你道我是高兴出来东闯西荡的吗?”
俞佑亮道:“你若不愿在江湖闯荡,为何却又……”
邵娟道:“我出来闯荡江湖,只是为了想见见一个,那人——那人……”
她一连说了两句,忽然语气微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