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塔-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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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落掌起,又是一股强大无匹的掌力朝苏白风当胸袭到。
同时另有一条人影自壁角闪出,悄悄掠到苏白风背后,迅疾无伦地抬起一手往苏白风背宫一接。
这下祸起萧墙,苏白风前后不克兼顾,仰身栽倒地上!
锦袍老者冷冷道:“抬他出去——”
这会子,石屏外边钱继原忽然脱口大声道:“大禅宗!你……老人家来得正好!”
第三十一回
那“大禅宗”三字像三把无形的巨锤,在诸人心底狠狠敲了一记,但闻“飕”“飕”连响锦袍老者纵身自暗处跃将出来,他的后面紧跟着满脸邪气的南荒五邪叟及数名疾服大汉。
钱继原许是情绪激动过度,又脱口重复喊了一遍:“大禅宗,你老人家来得正是时候!”
南荒五邪叟寒声道:“大禅宗?大禅宗在那儿?”
话声里夹杂着一丝颤抖的音调,似乎压抑不住心中的紧张。
锦袍老者望了倒在地上,人事不醒的苏白风一眼,指挥手下道:“快!快将姓苏的抬到邻室去!”
两名疾服汉子诺应一声迅速把苏白风抬走。
绻缩在室内一角的赵嘉玲恸呼一声喊道:“苏大哥……苏大哥……”
她挣扎着自墙角爬起,直冲而前,锦袍老者冷笑一声,伸手虚空一按头上舵石,“拍”一响,立刻有二面坚厚的石板自两侧石壁上横冲而出,在赵嘉玲未及冲出之前,业已紧紧合闭,挡在她的面前。
二扇石板闭事之后,登时将石室分隔为二。
钱继原瞧得心惊不已,暗忖:“此地果然机关重重,有幸我方才不曾莽撞行动,否则误触机关,失足误事,可虑的是,苏白风苏兄中了锦袍老者一掌,眼下生死不明,不知又被他们抬到那里去了……”
耳际隐约传来石板后面赵嘉玲的恸哭嗟差泣声音,以及白楠的低声慰劝,钱继原内心不禁大见紊乱,却是无计可施。
南荒五邪叟等了许久未见大禅宗出现,阴笑道:“姓钱的小子,你又信口胡扯了,你说,大禅宗在那儿!”
钱继原瞠目无话以对,蓦地室中人影闪荡,一道清越的声音朗朗宣了一声佛号,缓缓说道:“阿弥陀佛,老衲在此。”
诸人眼前一花,一先一后走进二人,正是那仙气盎然的西域禅宗与赵夫人萧斐音。
钱继原只觉心子激荡难以自己,刻前他眼观苏白风身遭危境,是以脱口喊出大禅宗之名,俾使对方分神,谁料大禅宗及老妪居然当真赶到此地,他错愕之下,心中生似放下了一块大巨石。
老妪只四目四下转动,不见苏白的身影,再瞧钱继原一脸沮丧的表情,便已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
她急促的声音问道:“你是谁?白风莫非已遭到了不测?”
钱继原心想目下那里有时间解释自己身份,遂匆匆报了姓名,伸手指着锦袍者说道:“不到一刻之前,苏兄遭遇此人偷袭,不支倒地被抬出去了。”
老妪神色一变,凝目盯住锦袍老者,喃喃道:“白风一身功力我是见过的,天底下要找出能一举把他击倒的人,是寥寥可数了,你……你是什么人?”
锦袍老者道:“老夫在武杯中本藉藉之名,说出来你也是不会知晓的。”
停歇一下,反问道:“自你们进入子午峡后,一直在老夫手下监视之中,峡谷快艇停罢,禅宗与你又如何上得了这座小岛?”
大禅宗道:“子午峡艇舟果然皆在你控制之下,但老衲走的乃是旱路。”
锦袍老者一怔,道:“怎么?这座小岛与峡外陆地相连?”
大禅宗道:“看来你比老衲更不清楚此地附近的地势了,多年前,老衲进入中原,曾多次经过子午峡,无意中发现一条隐秘的旱路接连峡中的岛屿和陆地,其实任何人若不详加细察,都会以为这是一座四面环水的孤悬岛屿。”
锦袍老者闻言一震,暗道自己苦心孤诣,在小岛上利用天有势经营了许多秘窟,满以为外人绝对无从得悉的,现在方知禅宗对附近周遭的地势,竟似较之自己犹要熟悉,心头不觉大为震动。
锦袍老者沉下嗓子道:“敢问大师来意为何?”
大禅宗道:“老衲此番东来,风闻有人冒老衲之名四出作案,近日始察出是五邪叟所为……”
锦袍老者瞪了身后的南荒五邪叟一眼,打断道:“大师若因着这事而来,老夫于三两日内定与大师一个满意的交代,现在便请你退出本岛如何?”
大禅宗合目无话,那南荒五邪叟面色一变,传声对锦袍老者道:“你说将给大禅宗满意的交待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想出卖自己人不成?”
锦袍老者亦运起传音入密功夫,回话道:“别多口!老夫接到俞大先生指示,不许轻易在禅宗面前暴露本身实力,因此之故,不得不设法哄他走开。”
南荒五邪叟口里“哦”了一声,心底却已怀着一层鬼胎,老奸巨滑的他,怎会听不出锦袍老者言下之意,竟有不惜除去的暗示,心料必是俞肇山授意使然,他念头一转,已有了计较。
但闻大禅宗道:“事情并不如此简单,听说你等杀人劫人,无所不用其极,老衲既然碰巧遇上,岂能不闻不问。”
锦袍老者道:“大师待要怎地?”
大禅宗道:“老衲要你放了赵女施主,还有苏施主……”
钱继原插口道:“晚辈一位未过门妻子白楠姑娘,也在他们掌握之中。”
老妪眼中掠过讶色,仔细打量了钱继原好一忽,道:“对了,你姓钱,那钱大鼐是你什么人?”
钱继原愣道:“正是家祖父,前辈认识他吗?”
老妪道:“岂止认识而已,简直太熟悉了,日前我在冀南遇见他,听其言及他孙儿将与一个姓白的姑娘成婚,不想你俩也卷入了这个漩涡。”
钱继原不暇说明此中缘由,只有苦涩的笑了一声。
大禅宗朝锦袍老者沉声道:“施主似乎对绑架女人一道颇有心得呢,老衲要你将你们悉数给放了,你是否答应呢?亦或干脆拒绝老衲这个要求?”
锦袍老者厉声道:“老夫若是拒绝呢?”
大禅宗道:“老衲遁迹佛门数十年,轻易不支杀戒,施主还望三思。”
锦袍老者道:“大禅宗!江湖传言你是当今佛门第一高僧,功力超凡入圣,举世无匹,但老夫可还没把你放在眼中,你休得迫人太甚。”
大禅宗微微一笑,道:“武林中功力高于老衲者大有人在,施主未将老衲放在眼里,自是不足为奇。”
锦袍老者不料对方身为佛门有道高僧,说起话来词锋竟是如此锐利,不禁呆了一呆,半晌无言以对。
他沉声一字一字道:“此际本非老夫与你动手时,但大师语含揶揄,倒迫得老夫向你领教不可了……”
大禅宗道:“施主好说了,老衲在佛门潜修多年,依然无法勘破世情,施主必欲动手,贫僧旁无选择,只有舍命奉陪。”
钱继原暗暗皱眉,虽则他知晓大禅宗之能,但眼下所而对对头的厉害,也是深悉不过,他情不自禁为大禅宗捏了一把冷汗。
这会儿,老妪忽然挺身而出,道:“贼辈,你好不自量,居然说出这等狂妄之言,且先接老身几招试试。”
锦袍老者冷冷道:“你非老夫之敌,最好不要自取其辱。”
老妪大怒,腾身欺上,一掌疾拍出去。
锦袍老者见她手法诡异,掌力深厚,心底下亦为之一震,迅疾对掌相迎,两股力道一触之下,老妪但觉对方双方来势居然完全封住了她的招式门路,令得自己无从发掌,当真是她所未经历过的怪现象。
仅仅一个照面之下,老妪的掌招竟莫明其妙地被敌方悉行封死,心中不禁大为不甘。
更何况这一掌乃是她生平所修练有数绝招之一,当日强如血岭青狼之辈,都曾在此一掌招之下断羽而亡,当下掌势向左一振,奋力迫攻出去,这当口,陡觉对方掌上内力有增无减,连绵的潜劲如巨犀卦角,见隙即入,一霎之间,老妪突觉方寸微乱,意然生出无能抗拒的感觉。
她厉喝一声,内力尽吐,可是锦袍老者上劲道威力之巨,无以伦匹,把她震得退了三四步之遥。
老妪失声道:“你……你使的是什么手法?”
她喘息未定,锦袍老者已自疾扑上前,一掌迅如电光火石朝老妪劈去气势之猛之烈,简直已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旁观的钱继原只瞧得双腿发软,生生打了个寒颤,闭目不敢再瞧下去。
问不容发之际,斗闻“霹雳”一声巨响亮起,场中人影交错一掠,阵阵旋流寒气,弥漫全空。
钱继原定睛望去,只见老妪身前宛如山狱停峙般立着西域禅宗,颔下白髯犹自飘拂不停,胸脯也急剧的起伏着。
可想而知是大禅宗代老妪接下这威强莫当的一掌,他虽然御挡住了锦袍老者的惊天一击,但体内真气涌动,也无法立时恢复常态。
锦袍老者长吸一口气,道:“盛名之下,果然无虚,大师好精湛的禅门七曲!”
大禅宗平息了好一会,肃声道:“老衲须得请教施主一事……”
锦袍老者道:“怎地?”
大禅宗一字一句问道:“敢问施主适才所使的,可是少林大金刚禅心法?”
锦袍老者心道自己既已出手,要瞒也瞒不住了,此刻他早将俞肇山所告诫,不许任意暴露实力之言抛诸脑后了。
当下道:“大师若自认法眼无差,何用多此一问。”
大禅宗微微动容道:“大金刚禅乃少林藏经阁藏经,即连少林子弟亦奉前代祖师之命未能修练,但施主竟然精擅此技,诚是不可思议了。”
钱继原暗忖:“敢情禅宗仍不知金钢经业已落到了俞肇山的手中,我得提醒他小心应战才好。”
遂高声道:“此人确已练就金钢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