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笔居小说网 > 言情小说电子书 > 悍马帮主 >

第13章

悍马帮主-第13章

小说: 悍马帮主 字数: 每页3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一时分,女子的眉睫早轻而无力地敛下,柔软地偎在他怀中。
  信马由缰。
  玉铎元牵着黑驹,密密怀抱她,放任枣红大马疾驰,随那头独脚雪雕而去。
  第七章  谁慰我心弹金曲
  三十晚上讨媳妇,初一早上赶骡马。
  阿妹骂我没良心的,要赶骡马就别讨她。
  讨了她,卖骡马,老老实实待在家。
  头骡摇玉尾,二骡喜鹊花。
  阿妹不舍我,阿哥舍不得卖骡马。
  劝也劝迟了,还是办了货、结了伙,赶着骡马走远方……
  隐约,是“霸寨”的女人们哼着歌调。
  她从小听到大,连阿娘都曾故意唱给阿爹听,听到最后,那样的曲音缠绕于心、融入血肉,她也爱哼着、唱着,即便她才是被“劝迟了”、“办货”又“结伙”的那一个。
  有琴声从高音到低音轮揉,再慢条斯理地一音音弹拨,那样的调子与“霸寨”女人们唱的歌有些儿相像,她不由得轻哼,意识走出昏茫,双睫掀启。
  她发现,自个儿躺在羊皮小帐里,这张小帐子平时收作一卷绑在马背上,方便在野外过夜时使用。
  此刻,她躺着,旧毯覆身,羊皮帐的帘子没落下,脸蛋略偏便能瞧见帐外的夜幕星辰。
  当然,也瞧见那男人。
  男人盘坐在火堆旁,怀中抱着形如满月的乞儿琴,扣着拨片来回弹揉。
  火光将他整个儿人分出明暗,琴音里,微敛的眉宇和淡抿的唇流露出近乎沧桑且孤伤的神气。他虽未合着琴念歌谣,可那模样还真是像极了饱历风霜、看尽人世冷暖的流浪人。
  石云秋看着、听着,有些着迷,直到他俊容徐缓抬起,闪动火焰的眼直勾勾凝注她,琴声跟着歇落了,她才当真清醒过来。
  嘴角浅浅地露暖,她眨眨尚有些迷蒙的眸子。“……就说你弹得真好,你弹,我就听……很好听的。”
  静看她片刻,玉铎元放下琴,拾起枯枝拨弄火堆,低声道:“你醉得不醒人事,险些摔下马背。”
  她轻唔了声,神情腼腆。“……我酒量其实极好,坏就坏在严老大那五碗‘醉千秋’。那酒来自西南域外,是严老大的珍藏,入喉滑顺,后劲雄盛,听我娘亲说过,当年我阿爹也藏了几坛子。”
  “为何不让我喝?”把枯枝丢进火中。
  “嗄?”她咬咬下唇。“那个啊……”
  “你怕我内力不足以抵御酒气,没踏出他们的老巢穴便醉倒在地,教那一干人笑话吗?”尽管是问句,问的意味淡极了,却根本笃定得很。
  “呃……”撑坐起来,拨开颊边发丝,她笑笑地打混过去,算是默认了。
  酒劲已退去大半,石云秋挪坐到帐外来。
  她下意识环顾周遭,见他们的羊皮帐子竟是搭在一个干涸掉的小洼地里。
  洼地深度约莫半人高,积着薄雪,周围高起的土墙可挡风。这天然洼地里容下一张羊皮帐子、两个人和两匹大马,然后生起火,在这一望无际的初冬、湖原上竟也不觉如何苦寒。
  “我家独脚雕真是要得,竟能寻到这好所在!平时见它心肠歹毒,既刁又傲,当真有事,它也义气得很,相挺到底呢!”她说得脸露得意之色,收回四下张量的视线,眉睫略扬,蓦地又同那双男性美目对上。
  心音怦怦地加重,都震响耳朵了,她发现男人像是看她看上瘾,深究的意味如涟漪在眼潭中画开,害她又晕眩起来,身子热热的,胸房胀胀的,再这么看下去……唉,真会热得发情啊……
  “你不弹琴吗?”她喉间略涩地问,有股热流在腹中柔转,想朝他坐近些,竟热着脸踌躇起来,又觉得此时才裹足不前,实在太可笑。
  这一方,玉铎元没立即回答,倒是将一片干肉和半个馍子烤过后递到她面前,把水袋也取来搁在她脚边。
  “吃。”简单命令。
  “那你呢?”
  “适才吃过了。”
  “喔。”点点头。
  确实肚饿了,石云秋接下食物啃着,平缓进食。
  直到吃完、喝了水,男人嗓音忽而低逸,如弦中最沉的那个音——
  “关于弹琴之事,你何时得知?”
  饮了口清水,稍顿,再小饮一口,抱着水袋,她晃晃脑袋瓜微笑。
  “那年我不让你走,求你救命,把你包袱里的琴抢在怀里不还,当时只记得那把琴扁扁圆圆、张着四弦、琴杆真短,生得怪乎,后来才晓得人们管它叫‘月琴’,俗称‘乞儿琴’……我就猜,你随身带琴,肯定能弹……”而今夜,她终是亲耳听闻,淡性如他确实指下有情,果真很好。
  男人似有若无地颔了颔首。
  石云秋不禁轻笑出声,扬唇又道:“你那时好凶、好狠,对我好坏,我浑身都疼得要命,真如死过一回,你还动手推人呢!”
  “我……”
  回想前尘往事,不可现世的秘密在那当下被瞧得一清二楚,他确实凶狠,既急且恼,把火气一股脑儿地全往女娃身上倾烧。玉铎元自知理亏,面赭心热,哪能辩驳?
  “不过啊……”她微拉话音,嘴角犹翘,浸润在火光中的神情变得柔和。“你终究还是救我了。我转醒时,人已回到‘霸寨’,仅有些乏力,身躯却完好无缺。阿娘也醒了,她拉着我的手又哭又笑,说我和她都命大……”
  眨眸,觑着他,明眸有神、有韵、有描绘不出的隐晦意味,继而又说:“那年,我十岁,野得像个男孩子……不,是比男孩子更野。阿爹八成见我太野、太刁,竟要我跟着寨里的大小姑娘们学染布、学裁缝和刺绣,还不允我天天溜马。我和他大闹脾气,落大雨还骑马往外冲,阿娘追着我出来,然后大雨冲垮整片山壁,我和阿娘来不及逃,连人带马掉到谷底……阿娘说错了,她不知情的,我们不是命大,倘若无你,哪能有命?”
  她挪近他了,两人腿已轻抵,近得能感觉出对方散发的热气。
  仔细端详,专注而郑重,她的指尖碰触男人得天独厚的脸庞。他脸已拭净,额角和下颚皆有擦伤,下唇略肿,全是在严老大那儿落下的伤……
  那一场对打,他刚开始吃了不少苦头,现下思起,心都还纠结着。
  不是仅要他的人吗?
  如今为他忧心惊惧,这又何必?
  还有什么教她忽略了、掩盖了,有什么圈围在内心深处,似有若无地植入?她究竟要他如何?
  她笑叹,温息渺渺。
  “你这人当真有趣,一身异能愿意拿来救旁人,对自个儿却丝毫不体贴。先前若非受我逼迫,你还真要拖着那道刀伤挨日子,而现下也算伤痕累累,难道就没想为自己抹去?”
  玉铎元忽地抓住她游移的指,眉目深邃,盯住她好半晌才道:“……我不习惯。”话音勉强。“也没多大必要。”
  石云秋沉吟了会儿,手指由他握着,没想抽回。“有玉家‘佛公子’作为前车之鉴,你藏起这身能耐,当寻常人,过平凡日子,确实少掉了无数麻烦。我一开始欲要寻你,却毫无头绪,若非‘佛公子’的事在江湖上盛传开来,引起我的注意,根本不会把‘玉家元主’与当年那个凶狠少年连想在一块儿。你把秘密掩饰得极好,可惜百密一疏,让我拣了个天大的便宜。”
  她低笑几声,模样难得俏皮。“呵呵,如今能拿这事要胁你的,就我一个。玉铎元,你心里呕不呕?悔不悔当初救我?是不是暗地诅咒我恩将仇报、没好下场?”
  俊气横生的脸依旧淡淡然,也不着恼,只道:“我以为你特意寻我,其实是为了报恩。”
  她方寸一荡,秀眉微挑,驳着。“非也非也,我是来报仇的!谁教你当时好凶,横霸霸地直逼问我瞧见什么,抓得我好痛,摇得我骨头都快散掉。”
  报……恩吗?心湖又荡开圈圈涟漪,数也数不清的波纹,似要把最初与最真的意念翻腾开来。
  她暗暗打探多年,然后直奔他身边……是为报恩吗?
  咬咬唇,不禁想笑。真是为了报恩的话,那与他“走婚”不就是把自个儿许给他?这确实有个名堂,叫“以身相许”,她堂堂“霸寨马帮”大当家这么轻易便“许”出去,未免太没气魄,要也是他来“许”给她。
  玉铎元这会儿不只握她的指,俊脸还整个贴近,额抵额,鼻尖相触,敛目瞅着她略启的软唇,低低喷息。
  “你不远千里赶来相帮,自告奋勇揽下西南域外的事,不是为报恩吗?”
  “当然不是……那个……我要你的身体当酬劳,要你同我‘走婚’,咱们是、是童叟无欺、银货两讫……”都不晓得嘴里说出什么来了。
  “是吗?”凑唇重啄女子朱唇,忽又退开,他气息微紊道:“灌完那五碗‘醉千秋’,离去前,严老大说……你如此护我,当真是喜爱上我,没得商量了……这话属实,是不?”
  再一次亲吻她,在她张唇欲要迎近,痴迷地逸出叹息时,他却故技重施地退开,偏不如她愿。
  他在诱惑她。
  拿自身作饵,诱得她心发软、身子也跟着发软,然后去承认连她自个儿都还懵懵懂懂的事儿。
  “你要这么想,随你了……”促喘着,因他可恶的挑弄而所求不满,微恼,她干脆扑上他的身。
  玉铎元似乎早料到她会使这一招,她扑来,他张臂,先顺势往后倒,随即将她合身搂紧,再一个翻滚,变成他将她压在身下。
  地上原有薄雪,但火堆周围相当温暖,雪融作水渗进土里,露出枯干的草根。
  那张俯视她的男性面容似笑非笑,他眼睫原就密浓,此时更慵懒微敛,而底下那双眼……未免“桃花”得过了分。
  “是啊,我就喜爱你,长得这么秀色可餐的,我、我恨不得把你撕吞入——唔唔……唔……”
  奔急般的心音,随着徐长的呼息渐缓而下,他精劲平坦的胸膛终于回复寻常的起伏。
  从她连饮那五碗酒,然后到终是不能支持而跌下马背,他有种被人勒紧颈项、不能呼息的错觉,心瞬间吊到嗓眼,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