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飞我的心-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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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看了一眼试卷,嘴角露出笑容,说:“好厉害,小岚真是够乖的!这次班上有多少人得到满分呢?”
“有五个。”
“嗯,以后还要加油啊。”
“我会的,妈。”小岚信誓旦旦地说,妈妈的表扬使他很高兴,他心里决定以后一定要多拿几个满分回来。
“那好,妈先去洗个澡,小岚你就先去睡吧。”妈妈说。
“可……”小岚有点犹豫地说,“爸爸他还不回来吗?”
妈妈的表情顿时变得生硬起来,“你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快去睡觉!”小岚见妈妈又要生气了,赶紧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他爬上床,关了灯,躺在被窝里东想西想的,过了很久后,终于又睡了过去。
第二章 冰冷的家
忽然,睡梦中的小岚被惊醒了,他躺在黑暗中倾听着吵醒他的声音来源,最后发现是从父母房间那里传来的。
爸爸回来了吗?小岚蹑手蹑脚地溜下床,赤脚走出房间,来到父母房门前,那里有一道亮光从掩着的门缝中斜斜射出。小岚躲在门旁,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声音。
“你还回来干嘛?你还记得有这个家吗?”这是妈妈的声音,似乎充满了抱怨和不满。
“你不用总是这种态度吧?”爸爸也是满腔的不快。
“我什么态度?我什么态度?你说!”
“李如君,你不要总像个泼妇一样!这个家起码还有一半是靠我撑起来的。”
“你撑个屁啊!”
“你……你,一喝酒就撒酒疯,你自己瞧你成个什么样子?还是当母亲的人呢!”爸爸恨铁不成钢地说。
“你又成个什么样子?你有操心过孩子的事情了吗?你连这个家都要养不起了,到处负债累累的,还好意思说什么?”
“我又不是还不起那些分期贷款,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就会让我们娘俩受穷!让我们跟你吃苦!你不问一下我们是怎么想的?”
“我不用问也知道!小岚他不会嫌我这个穷爸爸的,只有你嫌我。我还不知道你?你想大手大脚花钱,就像你交的有钱阔太太那样。”
“是啊,那又怎样?!再说了,岳宏远,你管我交什么朋友?起码我不像你,交的那个朋友居然是骗钱的!”
爸爸一时语塞。妈妈乘胜追击:“没话说了吧,啊?”
“我只是一时运气不好,再说那已经是很多年之前的事了。”
“总之是你没用!没用!就是没用!男子汉大丈夫的,连养家糊口都做不来,压根儿没尽到男人的本分。”
“你也没有尽到女人的本分!你平时有照顾家里吗?成天就知道和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一起瞎搞。”
“乱七八糟的是你好不好!”……
父母恶语相向,各种陈年旧事,鸡毛蒜皮的都拿出来指责对方,语气越来越激烈,吵了足有半个小时,最后他们怒火攻心,甚至互相指责起对方的忠贞来。
“……每天都这么晚回来,你干什么去了?还当这里是个家吗?噢,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嫌弃家里,想在外头再找一个婊子是不是?”
“贼喊捉贼!我早就怀疑你了,你说你每天哪来的这么多节目?不是赴这个的宴,就是参加那个的聚会,你这不是有外遇是什么?”
“我就算有,也是被你逼出来的!”
“哈,这么说你承认了?!”
“你混蛋!混蛋!”妈妈忍不住破口大骂,一边骂还一边开始气哭起来。
爸爸开始闭上了嘴,他气喘吁吁的坐在床边,任由妈妈不停地哭泣和责怪。
过了好一阵子,妈妈的哭骂声弱了下来,这时爸爸重新开口了:“事到如今,我觉得已经无话可说了,想当初,你我的认识本身就是个大错误,当时大家还以为找到了幸福,看看现在的生活,嘿嘿,”他冷笑了几声,最后说:“我看我们还是离婚吧!”
妈妈止住哭泣,一会儿后,她恨恨地说:“行啊!”……
这天的深夜,小岚的整个世界似乎都崩塌了,只剩下越来越浓的黑暗、恐惧和苦难。小岚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床上的,他蜷缩着躲在被子里,浑身发抖,无声地哭泣着,温热的泪水从脸上滚淌下来,淌湿了他的心。
从第二天起,家里就呈现出一种极不自然的冷淡,父母再也没吵架了,他们只是冷冷地说话,自顾自地进出,自顾自地做事,再也不多看对方一眼。
家里变得难捱极了,小岚经常用哀求的目光看着爸爸,又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妈妈,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儿子,他们给儿子准备食物、准备衣服、花钱买文具和其他东西,但就是没有注意过儿子无声的哀求。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父母的关系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小岚的心越来越绝望了,他默默地上学、上课、回家、做功课,时不时陷入发呆和幻想中,有时还会自己跟自己说话,周围的同学们甚至老师们都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你有心事喔。”芽芽已经说了他好几次了。
而殷老师见这个优秀学生开始有注意力不集中的倾向,心下也有些担忧,她问了小岚一次,问他是不是身体不好啊?还是迷上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小岚只是闷不作声地摇摇头。殷老师拿他没办法,只好在心里打算着:如果下次考试成绩下降的话,那她就要和小岚的父母联络联络了。
事实上,小岚为了逃避现实,他私底下总爱幻想一些荒诞的事情。比如说,有时他幻想父母会捡到一大笔钱,不再为生计而烦恼了,于是就重归于好;有时又幻想他们会同时地想起对方的好处,关系慢慢地缓和起来;甚至有时候他会幻想自己只是父母捡来的养子,突然间亲生父母来找自己了,把自己带到一个新的、幸福的家庭里去。
但现实是冷冰冰的,随着一天又一天的过去,可爸爸和妈妈依然处于冷战之中,他们行同陌路,就连碗筷什么的都要分开来使用,家里弥漫着一股冷漠得让人无法承受的空气。
小岚开始希望能离开现在这个所谓的家了!
第三章 不可思议的航天港中心
这天早晨,天色亮得很慢,一团团的雾气在偌大的冠华城上空徘徊不去,城市里闷热得很,各媒体早就都预计了,今年将有个酷夏。
冠华市是摇光星球的首都,有庞大的城市规模和人口数量,是全星球的经济政治中心,也是全星球的运输集散中心,在它的东面郊区,有着全球最大的冠华航天港中心,每天有数以千计的低轨道飞机和数以百计的太空飞船在此起落,吞吐着数以万计的旅客和货物。
小岚坐在街道边立着的路线指示图旁,仰头看着前往航天港中心的路线,虽然现在是上学的时间,但上学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小岚现在想的是:如何才能离家出走?!
除了家里已经变得让人难以忍受以外,小岚心里还有一个小小的想法:也许,当父母发现他不在的时候,他们会很焦急,拼命地想去找他,说不定就不会再去想离婚的事了!
但用什么办法可以离家出走呢?小岚只是个小学生,一时间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他摸摸口袋,里面只有几个硬币,绝对不够到航天港中心,更别提乘坐飞机或飞船离开冠华市了。
一筹莫展之下,小岚最后选择了祈祷这个办法。可惜现在天阴沉沉的,看不到天空的太阳,不过不要紧,小岚很快就找到了另一个祈祷的对象:不远处一架很酷的流线型悬浮车!
它有一身高贵的纯白,狭长的车身设计得别致新颖,车窗像寒冰一样晶莹反光,车灯如同精雕细琢的巨大钻石,再加上前后两个傲气十足的车标,无一不表明了这是一架著名品牌的豪华车。
小岚围着悬浮车走了两圈,他觉得这么漂亮的车一定也很有灵气,祈祷效果应该不差才对。只是周围还有一两个行人,下跪是不行的了,只好将就着蹲下祈祷吧。
“悬浮车啊悬浮车,我想去航天港中心,可是又没钱,你帮我想个办法好不好?帮帮我,让我去航天港……”小岚低声祈祷说。
忽然面前传来“喀”的一声,小岚抬头一看,惊愕地发现车门开了,一股冷气涌出来,笼罩住他的身子。
“小鬼,你在干什么呢?”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她从车门里走了出来,站在蹲着的小岚面前。
小岚尴尬地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在系鞋带。”
“鞋带?”那女人怀疑地看了眼他那双带拉链的小鞋子,笑了一下,说:“你喜欢看我家的车吗?”
小岚点了点头。
“要不要我带你去兜兜风儿玩?”那女人大概是见小岚长相讨人喜爱,随口逗了他这么一句。
小岚顿时敏锐地意识到对悬浮车的祈祷灵验了,他立刻脱口而出:“好啊!”
那女人一怔,她本来说这话是有口无心的,没想到小岚这么干脆地回答,倒也不好立刻反悔,她迟疑了下,问:“小鬼,你不用去上学么?”
小岚摇头。那女人无奈地笑了下,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说:“那好吧,我就带你兜两分钟,上车吧,小鬼。”
小岚有些激动地上了车,在那女人的指示上扣上安全带,他等到那女人发动悬浮车后,怯怯地说:“阿姨,你能不能把我送到航天港中心去?”
那女人转头看看小岚,有点奇怪地问他:“航天港中心?跟阿姨说说,你去那边干嘛?”
“我……嗯,”小岚想了一下说:“我要去看飞船。”
那女人停下车,说:“这可不行,那地方乱,小心你被别人拐跑了!我可不想负这个责任。”
“不会的,”小岚急说,“阿姨你放心,我一去那里就找警察叔叔,没事的。”他见那女人还是不以为然的样子,又加了句:“我是一定要去那里看飞船的,就算阿姨不带我去,我自己也要搭车去的。”
那女人犹豫了好久,终于同意送他去航天港中心。她启动悬浮车,直奔东郊航天港而去。
告别了开豪华悬浮车的女人后,小岚满心欣喜地走进航天港候机大厅,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来到了目的地,这算是他很久以来最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