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亮-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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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我却又醒了过来。
这一次,我没有听到水声,也没有甚么别的声音,我只觉得软绵绵地,像是坐在一张舒适的天鹅绒沙发之上一样。
我慢慢地睁开眼来,我的确是坐在一张极其舒服的沙发之上。
那张沙发在一间房间的中心,白色,那间房间,和我上次醒来之际身子所在的“浴室”一样,也是全白色的。
我是这间房间中,唯一不是白色的“东西”。因为我身上的衣服又回来了。
别忘记,我在离开酒店之际,是带了许多小工具在身上的,我这时立时伸手向上碰了碰,那些有用的小工具竟全在!
而且,我的四肢可以活动,而又有那么多极有用的小工具,我可以应付任何困难的环境。
我立时站了起来。
就在我刚一站起之际,我觉得整间房间,忽然都转动了起来!
那并不是我头晕,而的确是整间房间都在旋转,或者不应该如此说。因为我并不是天翻地覆地那样旋转,而是地板在转动。
我身形立时站立不稳,晃了两晃,又坐倒在沙发之上,而当我坐倒之际,地板的旋转立即停止。
我苦笑了一下,地板之所以旋转,毫无疑问,是由于自动装置所触发的,使得地板旋转,逼我非坐下来不可!
但是,我立即发觉我这个设想是讲不通的,因为我坐著,我的体重压在沙发上,沙发放在地板上,地板是一样受到重压的。
除非沙发不是放在地板上的!
沙发不是放在地板上,难道是悬空的么?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当我低头看去时,却看到那沙发,的确不是放在地板上的。
在地板上,有一个直径四吋的圆孔,从那圆孔之中,有一根圆形的金属柱,自地板之下,伸了上来,沙发就是靠那金属柱支撑著的,并不碰到地板!
那根金属管,其直径约莫只有三吋半,是以,在金属管和地板的圆孔之间,还有一点隙缝,我看到隐隐有光亮,自那缝隙之中,透了上来。
我不能下地,因为我一站到地板上,地板就会剧烈地旋转,这将使我甚么也不能做。是以,我的身子,伏在沙发上,弯下身去,尽量使我的头部接近地板,同时,我也取出了一件小工具来。
那件小工具,专门用来窥视之用,它的一端,十分小,可以在相当细小的缝隙之中穿过去,而它的另一端,则和单筒望远镜差不多。
那细小的一端,装有十分精巧的广角放大镜,在另一端看去,可以看到一百二十度的景象!我小心地将这窥视镜的一端,穿过了金属管和地板之间的缝隙,我凑上眼去察看。
我看到下面,是一间相当大的房间,此我此际存身的那间房间要大得多,足有六七百平方呎。
而那根支持著我所坐的沙发金属管,是在一张圆形的桌子之中穿过的。那张圆桌的直径大约是八呎。
屋子的四壁、地面全是白色,这时,在圆桌之旁,还坐著八个人,那八个人的装束,也和我曾经见过的两个人一样。
他们的身上,全都穿著雪白的衣服,头上戴著那种白色的胶质的头罩,而在眼睛部份,则是两片白色的玻璃片,或是胶片,一片白色,除了白色之可,没有别的颜色。
哦,不对,别的颜色是有的,那出现在墙上一具十分大的电视机的从光屏之上。
那八个围坐在圆桌旁的人,都向那具电视机望著,那可以从他们头部偏向的方向看出来的。所以,当我发现了这一点,而我也已看清了那屋中的情形之后,我也自然而然地向那电视望了过去!
唉,我不去望那电视还好,一去看那具电视,我在刹那之间,心中的尴尬,实在难以形容!
在那电视萤光屏之上,清清楚楚地可以看到我所在的这间房间!
而且,电视摄像管毫无疑问是对准了我的,因为我可以更清楚地看到我自己,伏在沙发上,翘起了屁股,从一根管子中,向下面在张望的那种情形!
我在设法窥视别人,但是我的行动,却一点也不漏地早已落人别人的眼中,天下还有比发现了这一点更狼狈一些的事么?
我陡地一呆,连忙直起身子来,坐回在沙发上,一时之间,不如该怎样才好,足足呆了一分钟之久,我才向下面叫道:“行了,我已醒了,请问,你们究竟是甚么人,究竟想将我怎样?”
我那句话才一出口,便有一个人,推开了墙上的白色的云石片,走了进来一这个秘密地方的一切房间,几乎全是用暗门出入的,你根本没有可能知道门在甚么地方。
那人走了进来,当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近的时候,曾使我大是开心。
因为他的体重,照理来说,也应该引起地板的旋转的。而我早已准备好了,地板一转,我就扑过去,先将他打倒再说!
可是,他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了,地板却仍然不转动!
地板不转动,那当然是转动掣已然被他们闩上了!那对我来说,一样有好处。
因为地板不转动,我也不必被困在沙发之上,我一样可以站起来和这个神秘的白衣人,进行搏斗的!
我几乎没有想到的,立时站了起来!
可是,我刚一站在地板上,地板又突然转动了起来,地板在转动,会产生离心力,我的身子,猛地侧倒,我是向著那人侧倒的,我趁此机会,向那人猛地挥出了一拳!
这一拳,虽然是在我自己也将要跌倒时挥出的,但实在可以击中那白衣人。可是,不知道怎样,我的这一拳却落空了。那白衣人的身子向后退了两步,他竟可以在旋转的地板上行走自如!
而我在一拳击空之后,却已然倒在地上,我连忙伸手在地上一按,勉力站了起来,向沙发上跳去。
当我一跳到沙发上之后,地板的转动,几乎立即停止!
我喘了一口气,瞪著那神秘的家伙:“你没有重量吗?”
这当然是一句气话,因为我假定地板旋转,是因为我体重触发了机关的缘故,而这个假定也是十分可靠的。
那么,这家伙也站在地板上,地板却不旋转,那么,他岂不是和没有重量一样。
我讲了那样一句话之后,那白衣人居然也开口讲话了。
这是我被那胖妇人击昏之后,醒了过来遇到的第三个这样的白衣人,但却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白衣人讲话。
那白衣人讲的竟然不是本地话,而是英语。只不过他的英语十分之生硬,绝不是欧洲人所讲的。但是要我讲出他是甚么地方的人,我却也讲不出来。
他先是用十分难听的笑声,笑了两下,然后道:“当然有重量,没有你那么重就是了。”
我忙道:“好了,你们肯和我交谈,为甚么要扣留我,而我又在甚么地方?”
那白衣人又用那种难听的声音,笑了两下:“那先要问你自己,你是甚么人?你为甚么要到蒂卡隆镇来?”
我摇了摇头,勉力笑道:“这很不公平,是我先问你的,你应该先回答我。”
那人道:“你是俘虏,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要不然,我们就一直囚禁著你,直到你肯回答为止!”
我装著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我当然不会蠢到连这一点都不知道的。而我之所以故意和他拖延时间,是我可以趁这时间作准备之故。
我已将一个有强力弹簧的小铜管,摸在手中。那小铜管可以射出两粒铜弹子来,约莫像莲子那么大小,在十呎之内,力道十分之强。
我一讲完了那句话,立时一扬手,我早已决定,我要射他眼上的那块白玻璃!
当我弹破了那块白玻璃之后,我至少可以令到这家伙的双眼受到损伤,那么,我可以进一步向他扑过去,制服他,迫他带我出去了。
我手才一扬起,那金属管之内,便发出了“铮铮”两声响,两粒铜弹子,以高的速度,向前射了出去,这两粒铜弹子,如果射中了一个人头部要害的话,是毫无疑问,可以将一个人射死的。
而我的瞄准力也十分高,几乎是立即地,“拍”、“拍”而声,那两粒铜弹子,恰好射在那家伙头罩上的两块白玻璃之上!
而我在一射出了那两粒铜弹子之后,立时准备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但是,我却只是作势欲扑,而并未曾扑出去。
因为在那一刹那间,我看到那家伙全然未受那两粒铜弹子射中的影响,他只不过呆了一呆,那两块白色的玻璃也未曾碎裂。
这是我所未曾预料到的,这等强烈的铜弹子,尚且不能使那两块白玻璃破裂,那么,我还有甚么法子可以令得这家伙受伤呢?
我除了仍然僵坐在沙发上之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可想,那家伙呆了一呆之后,向前走了一步,用责备的口气道:“你这是甚么意思?你为甚么要攻击我?”
我大声叫了起来:“我为甚么要攻击你?那你先得问问自己,为甚么要囚禁我!”
那人的头摇了两下,道:“我们囚禁你,绝无恶意,我们到这里来,也绝无恶意,我们只不过是来作一种观察。”
那家伙的话,使人听来有莫名其妙之感,我瞪著眼望著他:“观察甚么?”
那人道:“对不起,不能宣布,我们的行动当然秘密,要不然,会引致极大的不便,你来到我们这里,我们实在抱歉。”
这家伙的话中,已然在不怀好意了,我吸了一口气:“你准备怎样?”
“我劝你接受一种对你的脑网膜的轻微刺激,那种刺激,会使你消失一切有关我们的记忆,那样,对我们来说,就安全了。”
“胡说!”我立即抗议。
“你必须接受,”那人坚持著,“而且,我保证对你无害!”
我不能再坐在沙发上了,在这样的情形下,我实是非站起来反抗不可了。人的知识、记忆全是储藏在脑膜之上的,谁知道那家伙所谓的刺激、失忆,是怎么一回事,或许在接受了刺激之后,我会变成白痴!
我连忙站了起来,我刚一站起,地板便开始旋转,我不顾一切地向前扑去。由于地板旋转得十分快,因之我在一时之间,也看不清那人有了一些甚么动作。我只觉得我才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