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呈祥(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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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深看来是有备而来,那些人马全是万中选一,凭这样的速度,我们两人早晚都会被他们追上的。”元梅接着说,“事情全是因我一个人而起,你放我下去,不要因此而连累了大家。”
“你只管将身子压低,其它的就别再多说了。”
他自有他的盘算,前头不远处有座吊桥,只要他们能平安到达那座吊桥,至少,梅儿想要安然逃离魔掌,成功的机率便大为提升。
“情况都已经这么紧急了,你还要我不要说话,陶深那个凶神恶煞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容易对付的,你……”
“这些我都知道,你不用担心,我自有我的一套方法。”他不停挥动长鞭,眼看后头追兵越来越近,他算算距离,应该还可以来得及才对。
这时间他拿捏得奇准无比,当两人一到达吊桥时,后头的追兵,也火速赶至,仅剩下到几百尺左右的距离。
“你……你要干什么?”元梅见他突然跳下马,惊讶地朝他问。
“梅儿,你曾答应过我,要好好守住进园,别让它落入别人的手中,你记得了吗?”说完,不等元梅回应,便用力朝马儿的屁股拍了过去,只见马儿嘶鸣一声,便扬起蹄子,往吊桥的方向冲了过去。
“乘风……你快过来呀……”
元梅在摇摇晃晃的吊桥上,根本就控制不住横冲直撞的马儿,待她拉住马头,制住马儿的行劲时,杜乘风已将吊桥上的绳索割除,只听见喀啦喀啦的木板撞击声,整座桥顿时垮了下来。
同一时间,陶深派出的先锋部队刚好抵达江边,在他还在专心看着元梅是否已安全离开时,后头一把钢刀劈来,一道极深极长的血口子,就这样在杜乘风的背上,绽了开来。
“不!”元梅在江边尖叫着,无奈隔着狂涛恶浪,即使心急,却什么忙也帮不了。
第十七章
陶深将杜乘风抓回去之后,当然先是一顿毒打。
吃这记鞭笞,是要报复元梅加诸在他身上的新仇旧恨,他的鸡肠鼠肚,绝不容许自己以德报怨,对杜乘风网开一面。
两天下来,不管他对他抽了多少鞭子,他连吭个气也没有,更别说低头忏悔,卑躬屈膝地向他讨饶了。
一座用原木搭造而成的高台上,杜乘风双手如飞鸟展翅般,被紧紧用麻绳绑着。
他傲然挺立,目光灼烈,每一次望向陶深,都是充满着睥睨与不屑,这使得一向没什么耐性的陶深,有好几次都想一刀了结他的性命,免得夜长梦多,迟早会是个麻烦。
“慢着,他是我手中的筹码,你敢随便动他一根寒毛!”尖锐的恫吓声,从后宅院的一角传了过来,蝎娘子步履沉稳、从容不迫,而跟在她旁边的,正是咸鱼再也难翻身的宗千鹤。“你要杀了他,我不就看不到他绝望垂死的表情了?”
停在杜乘风脖子上的利刀,很不甘心地放了下来,他自己退到蝎娘子后头,不敢擅自作主,毕竟真正有本事的,是这精明的女人而不是他。
已经气若游丝的杜乘风,忽闻女子的声音,却连头都懒得抬高,甚至对这个声音,半点兴趣也提不起来。
“杜乘风,你还记得我是谁吗?”蝎娘子冷冷笑道,俯视着眼前浑身是伤,又狼狈至极的男人。
“记得你如何,不记得你又如何?反正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杜乘风睁开眼睛,乌黑的眸子精光四迸,让蝎娘子心一惊,讶异在两天的鞭打折磨下,他竟然还能发出这么锐利的目光。
蝎娘子暗暗佩服,这杜乘风竟然一眼就认出她来,表示这个男人应该从头到尾都知道她是谁,只是不动声色,避免打草惊蛇而已。
“听你的口气,好象早就知道我是谁了,我实在想不透,每次我都蒙着黑布出现,你凭什么猜出我的身份来?”
“呵,就算你的脸全部遮住,你那宁波的家乡口音若是不改,还不是自露马脚?”杜乘风咧着嘴笑道,笑声中充满着对蝎娘子的万般讥讽。
杜乘风一笑开,其余的两人也跟着笑了出声,不过很快地便在蝎娘子的瞪视下,把嘴给自行封住。
“哼,不管怎样,你终究还是落到我手上来了,我要你为当年所做的一切,付出最惨痛的代价。”蝎娘子的声音不免高亢了起来,一想到全家人隐姓埋名,仓皇西逃,那段回忆,真叫人不堪回首。
杜乘风又冷冷的笑了起来。“我看,你这是半斤在笑八两,我承认当时曾经私下帮助余园,抢了你们不少的生意,但你们又多光明磊落了?想当初,九江毒米事件,不就是你们栽赃嫁祸,才害得余园替你们背这黑锅,这点,你怎么提都不提,可曾说给这两位听过?”
真要抽丝剥茧,解开当怨的恩怨情仇,苗疆五毒还是最终的罪魁祸首,这五名因仇恨而不愿是非道义的女人,只求一古脑儿地用最激烈的手段想击倒进园,完全没有自我反省检讨,为了商场上的竞争而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还一味的将失败怪罪于他人。
这段事实的陈述,让宗千鹤与陶深突然打了个冷颤。杜乘风见状,觉得这三人彼此间有着深深的不信任感,于是打铁趁热,着手挑拨离间。
“至少,我感到相当欣慰,有像梅儿这样一个好女人,我相信她现在一定想尽办法要救我出去,不像有些人,空有显赫的头街,却没有起码的尊严,一辈子受辱于女人的裙摆下,唉,与其苟活,不如早点死了算了!”杜乘风长唉短叹,耳朵尖的都听得出来,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自从乖乖回到五毒的身边后,宗千鹤几乎没有说话的地位,充其量只能说是个小跟班,在人前,是个统御苗疆一带的苗王,在人后,简直跟个狗奴才没两样。
而陶深虽然和五毒仅是世交关系,但自从被元梅很很修理一顿后,最后还得拉拢着五毒当靠山,才拉回一点点的颜面,因此,在她们面前,说话一样是没有半点份量。
这两人最不愿被人抓到的痛脚,被杜乘风狠狠一掀,可说是痛彻心扉,但碍于目前局势,两人势单力薄,又缺少男人的魄力,因此,只能阳奉阴违,心里头再怎么不甘愿,也不敢表现在外。
“你用不着在这挑拨离间,他们两人是不可能帮你的,你要是想活命,平安地从这大门走出去的话,就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认错,并将进园和余园两家的生意,通通交给我,我至少会留间像样的茅屋,供你和陆元梅两人共渡余生。”蝎娘子早就觊觎这两家的财富,能掌握住这两家的一切,就等于是掌控了整个江南的所有买卖,她怎会不好好把握机会呢?
这话听得杜乘风是哈哈大笑。“你怎么会大白天就在作梦呢?要是觉得累,好好去睡个午觉,看头脑会不会清楚点。”
蝎娘子听了勃然大怒,她抢过陶深手中的长鞭,狠狠地抽了杜乘风好几个鞭子。这些奚落她的话,气得她全身发抖,这男人三番两次的羞辱她,把她当成猴子一样要,她还需跟他客气什么。
只见她用尽全身力气,不断地抽打着杜乘风,站在一旁观看的两人,也被蝎娘子那种发了疯似的抽法,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再问你一次,你是想活命,还是想要乖乖地跪在地上求我?”蝎娘子暂时收手,眼光仍是如狼般狠毒。
“你……你不用作梦了,凭你的本事,还不及梅儿的万分之一,这……这两个园子交给你……还不如拿……拿去布施天下的好。”
蝎娘子忍住再对他动刑的冲动,这家伙软的不吃,她就来硬的,再折磨个两天,不给他吃不给他喝,看他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她冷冷的对着两人吩咐,“从现在起,不准给他一口饭和一滴水,我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她气得将鞭子一甩,转身准备离去。
只见她还走不到几步,陶府里的家了便惊慌失措地来到三人面前。
就在池要张嘴的同时,围墙外传来一阵锣鼓喧天的声音,陶深一个箭步,抓住家丁询问,“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被包围了,整个宅子都被包围起来了……”家丁没头没脑地指着外头。
“笨蛋,说清楚点!”陶深一掌掴向家丁,两眼虎视圆瞠。
“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间好多好多穿著蓝衫,头上绑着黑色头巾的马队,将咱们的宅子团团围住,带头的那位说,要是不把人交出来,就要一把火将这宅子烧个精光。”
“蓝衫……黑色头巾……”陶深喃喃念着,同时将目光投向另外两人身上。
“不管是谁,先出去看看再说,我就不信,谁敢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蝎娘子一脸无惧,在云、贵一带,他们跟地方官搏得好交情,哪还用得着惧怕一些打家劫舍的无名小卒。
不过不用等到他们走到外头,一群黑鸦鸦的兵马如大军压境,直接踏进府第,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杜乘风看着棕马上的人儿,一抹会心的笑,随即漾了开来。
是梅儿。
她英姿飒爽地骑在棕马上,腰间佩着两把长刀,那犹如巾帼英雄的气概,一扫之前诸事不顺的阴霾。
自从两天前目睹杜乘风在江边被抓走之后,她早就准备要前来搭救杜乘风,谁知夏侯虎的夏侯军以六百里急行军的速度,赶赴昆明,这批生力军,正好让他们派上了用场。
元梅收紧马缰,不再前进,她从手中拿出虎符帅印,先左右看了看夏侯虎与探兰,表示对他们的感激,若不是夏侯虎及时请人从太平城将这镇城之宝拿来,说不定,到现在还找不到方法可以来对付眼前这三个目无法纪、恶贯满盈的地方恶霸。
“这是皇上赐子夏侯军的虎符帅印,在任何情况下,不论是贪官恶吏或是土绅劣豪,只要遇上顽强不听规劝者,皆能以此先斩后奏,毋需上奏表章。”
当年,为了让夏侯军顺利完成任务,皇上特赐此符印,让夏侯军在没有后顾之忧下,逐一扫荡湘、桂、赣三省的马贼,再者,当年华中、华北闹旱,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