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心男子-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要他滚进他的天堂里,管他跟谁厮混,但求留她在地狱里就好。
她会拒绝离婚,以免他再去糟蹋别人,为害人间。
她要他失去控制,并揭穿他的真面目。
她要他也知道遭人蒙骗、愚弄了三个月的感觉与羞辱。
这辈子,她受够了!
罗敷抽出纸巾,胡乱地抹掉脸上的两行泪,然后遽然起身,走经一堆吱吱喳喳的女同事身边。
“他真是帅透了!那种巨星级的微笑,我从不知道他笑起来会那么与众不同,简直和以前判若两人。”
“说得也是,也难怪人家可以用一个丢一个,他有本钱──呃──罗小姐,怎么了!我的脸上有脏东西吗?”
罗敷狠狠瞪她一眼,才说:“没有,本来我以为有,但看样子是我瞎了眼了。”然后就踏出办公室。
罗敷,你不能哭,不能再轻言掉泪!
泪水有情,若偏偏为一个无情的人而落的话,就太浪费了。小小打击算什么,以前的挫折不也忍过吗?她告诉自己。
然而她心里又悄然响起一串声音:这次不一样,罗敷!你爱上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却耍了你、欺骗了你。你本以为那片为你避雨挡风的屋顶,是湛蓝澄澈有如琉璃,实际上,却是一堆自己堆积起来、满目疮痍的碎玻璃;它坑坑洞洞,遮不了雨、挡不了风。
为今之计,是你得振作独立,为自己架起屋檐,搭盖窗缘以避风雨。
可是,婆娑泪眼本不受意志主宰,既不识闲愁,又怎么懂得人何以心碎?于是乎,那不听使唤的泪液,便如串串晶莹的珍珠,顺势汩出,潺直下,教她不得不以双手掩面,抵挡潮水。
她黯然地冲下楼梯,想泄愤、透气。当她快到十二楼时,有两个谈笑风生的影子向前趋近。她伤心得连头都懒得抬,就侧身下楼让人过,没想到一个惊讶的呼唤声刺痛了她的耳膜,教她的心脏与血管倏地冻结。
“小敷!”
是那个为富不仁的大凯子!罗敷佯装没听到,直走下阶梯。
他追了几步,箝住她的手肘,强拉住她停下脚步,然后转身将头微侧对林刚说:“林副总,抱歉,你先上楼吧!我有点事。”
等林刚收回好奇的眼神离开后,他才转头将她拥入怀里。“真巧!我正惦记著你,你就蹦出来了,这叫心心相印。你要去哪?”
相印个头,大骗子!她按捺下脱逃的冲动,用手抵在他胸前,慢慢退后一阶,强力镇静的回答他:“我正四处找你,会计小姐想跟你要身分证字号。”她扳开他的手,拒绝他的碰触。
“我抄给你。”他掏出金笔,在一本小记事簿上写了几个号码,然后将纸条撕下递给她。
她接过纸条后,倏地收回手,不让他有机会碰她,并挤出一个笑脸,刻意看了一下他的衣著,用一种白痴才会有的口吻喊道:“哇!富凯!你老板对你真好,给你添了不少治装费。你还有几套这种水洗不得的西装,没带回家给我洗过?”然后睁亮无辜的大眼对他妩媚一笑。
他两手插在裤袋内,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低头问:“怎么啦?眼睛红红的,哭过了?还是生病了?”忍不住心疼,他悄然地伸出指头,轻触罗敷的下眼脸,适时掬起一滴泪珠。
不要用这么温柔的伪装来骗我!罗敷忍泪,脑筋一转,然后可怜兮兮的回答:“也不是病,只是肚子疼,你知道的,就是──女人病嘛!”
“哦!”他理解地将头一点,将信将疑地盯著她,虽是不太相信,但起码可以解释她现在闹情绪的原因。“我去十楼看过那个大帅哥了,那个叫邬昱人的工程师,他长得还普通嘛!你说说看,我和他谁比较帅?”他孩子气的问道,冀望罗敷会说他是较帅的那一个。
但罗敷则是露出一副开玩笑的轻蔑样,让人分不清她是在说笑,抑或是当真的。“你?就凭你!我亲爱的丈夫,你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还是安分守己的做事吧!再两个礼拜你就得去受训了,想那些虚有其表的事做什么?”
他瞠目怀疑的看著罗敷,心想她今天是怎么了?吃了炸药了?话听起来有点刺耳。然而她纯真的脸蛋上又露出令人无法不爱怜的表情。看样子,她是真的很不舒服。“你要不要早退,休息一下?我帮你跟安先生请假。”
“没必要,如果每个女职员都因这个原因填假单,那个暴君不拿鞭子抽安先生才怪!”说完转身就要撇下他。
“等一下,小敷!”他的呼喊让她转过身来,他顿了一下说:“呃──瑞士那边可能会有些紧急状况,他们要我随时准备动身,我正在等一通电话,所以可能得比预定的时间早走一个礼拜。”
罗敷的脸上依旧是僵硬没有表情,但心里却在痛吼:你就这么急著想把我踢开!连七天都不愿意等吗?但是她只将娥眉一皱,回道:“没关系,早七天走,也无可无不可,反正我们回家再谈。”说著就步上阶梯,转进十三楼。
他杵在原地,对她的话感到万分讶异。当他得知苏黎士那边有动静时,一方面为这项斩获喝采,另一方面又为离开她而失望。他以为她在得知消息后,会和他一样舍不得彼此,没想到反应竟是如此冷淡及漠不关心。
看样子,她人是真的大大的不舒服了。今天回家时,带一束花安慰她吧!
李富凯走上十四楼,经过秘书小姐的桌子时,将头微点。才刚关上副总办公室的门,林刚有趣的音调便自他肩后传来。
“那女孩是谁?”
李富凯双手插在裤袋内,脚跟一转,全神戒备地斜睨林刚,“她是人事室的罗小姐。怎么,又犯痒了?告诉你好几次,该戒一戒。更何况,她不会对你的味的。”
林刚眼珠子转著,思量他的话,没留神上司的口吻里蕴藏著浓厚的保护色彩,反而不以为然的反驳:“古今中外,花心的男人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娶到淫荡妇。她看起来像是那种贤妻良母型的好女孩。我也老大不小,是时候了。真是奇怪,以前怎么会没注意到她呢?”
李富凯右眉一挑,不便过问林刚个人的择偶观念,只是冷冷地瞥告他:“听说她有老公了,你最好离她远一点,没营养的话就此打住。你上回跟我提过的工程案结果怎么样了?”
见上司愉快的神情自脸上退却后,林刚不得不收敛起玩心,公事公办地拿出一份档案夹开始和他讨论起来。
李富凯下班前挂了通电话给罗敷,请她先回家,以便有个惊喜要送给她。罗敷告诉他,她要特别下厨,烧几道家常菜,以感谢他的体贴,并为下午无礼的态度向他道歉。
常李富凯将九十九朵含苞待放的紫玫瑰双手递给罗敷,并说会爱她久久长长时,她高兴的收下了花,还热情的在他的唇边献上一吻。当他正想要捉住她狠啄时,她人又马上撤开了。
“哇!好漂亮,人家说数大便是美,一点都不假。哪儿有花架?我要把这些花一朵朵地插起来。”
“外面花圃里应该有些多余的石海棉,上回园丁老张来时,我看他留了几块,我去拿来给你。”
结果当他洗完澡,走进客厅,一瞥见罗敷插的那盆花时,呆在原地半晌,足足有一分钟讲不出任何话。眼看九十九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被罗敷按照长短,依续整齐的排列成紫色金字塔,其死板规律的样式、肃穆庄严的线条,令他见了不禁肃然起敬,直教他频频联想起悼挽仪式上的花篮。
“好不好看?”罗敷见他出来,便侧头对他回眸一笑。
“嗯──插得是很井然有序,”整齐过头了!“但是玫瑰是西洋花材,你不觉得用一个巨型玻璃瓶,或是任何长筒装起来会更自然些吗?那样比较──呃──更能突显玫瑰的生命力,同时带给赏花者更多生意盎然的情趣。”他挑著比较不刺耳、不强烈的字眼,以免伤她的心。
罗敷努起嘴,皱眉思量他的建言,然后咧嘴一笑。“你说得对!”于是她将一朵朵花又全部拔下,扯的时候还弄拧几朵盛开的花蕊。结果,经她这么一折腾,九十九朵花已凋零破败不堪、惨不忍睹的横躺在茶几上。
罗敷摧花完毕后,站起身,将大客厅四下巡视一圈,眼光瞄到墙侧的垃圾筒。
他见状赶忙飙到古玩架旁,打开玻璃柜,取出一个精致弧状的水晶玻璃瓶。“我想用这个装花会比较合适,还是把垃圾筒留给垃圾吧!”
罗敷打量那个五十公分高的水晶瓶,连忙说:“哇!这是百年前威尼斯的名厂杰作,若不小心给我打坏了,你不怕屋主找上门吗?”
“不会啦!你就用这个装。”他有点不耐烦的拿起了花,一古脑儿地将花捧起,全数塞进了水晶瓶,吁了口气。“成了!”
罗敷对他妍笑,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然后建议:“开饭罗!菜已上桌,就等你品尝。”
有著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李富凯不禁食指大动。“你是天才!”他看著盘上泛著银光、肉质鲜美的鳕鱼,立即拿起筷子,轻松夹起一小块白嫩嫩又细绵绵的鱼肉往嘴里送,嘴才合拢不到两秒,他的眼珠子便带著些许的迟疑。
“怎么啦?”罗敷看他的筷子停在半空中,便问:“清蒸鳕鱼不对你的味吗?”
“嗯──没什么,只是你加了多少盐去‘腌’这尾‘清蒸鳕鱼’呢?”李富凯原本就是个颇挑剔的人,但现在已被罗敷训练得连大气都不太敢喘。
“食谱上说四分之一的茶匙……哎啊!我一定弄错,加成四分之一汤匙的分量。我真笨!”说著紧咬著下唇,就要哭出来,然后起身要端起那盘鳕鱼。“我拿去倒掉。”
“不用──我吃!我吃!这鱼咸得正好下饭。”他伸手遏止她,然后赶紧扒一口饭,迅速夹起另一道宫宝鸡丁。才吃一口,连鸡丁都来不及吞下喉,喉咙就被呛住了。“水……”
罗敷慌慌张张的倒来一杯水,递给他,看他已俨然胀成猪肝般的红脸,便一劲的顺著他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