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可容情-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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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猎猎,吹得牵马的西门笑一身青衫飘飞,西门义不由看呆了呆。脚步一滞。“怎么了?”西门笑察觉他停下脚步,回头温和问道。
西门义背光看他的脸,那张成熟稳重的面孔,却显得有几分沧桑。
“大哥,原来,你已经很老了……”
“啊……”西门笑挑挑眉。他今年是已三十有一,却也算是正当壮年,况且向来保养好,因此看起来仍是二十有余的青年模样。“原来……已经过了这许多年了……”
西门义低语,跑快两步,追上他,与他并行。
下山的小路转过弯,就到了山中的紫霞湖畔。
此时时候尚早,湖边没有人。湖水迷离,像笼在轻烟里的大块透明的翠玉,美的有些不真实。西门笑拉住西门义的手,示意他停留片刻。
放马儿自由吃草,兄弟二人走近湖边。湖水幽深、灵透。似烟似梦。
此情此景,竟是不象人间。
“大哥。”西门义的眉宇间,不见了往日的阴毒奸险,他神态平和,面目却添了几分儒雅清秀:“在山庄时,你说那些话……”“哪些话?我忘了。义弟你还记得吗?”西门笑极目远眺,淡淡反问。
“记得。而且不会忘。”西门义听他推拖,却也不生气:“大哥,你果然知道的,我……心里有个人……”“………”
这片刻间,他突然想起了许多事——那年,秦淮画舫的醉酒、柳家小姐的求婚、他病倒在床,他的细心看护……他面貌凶恶,多糟人误解,可无论外人无何说他闲话,西门笑却始终对他信任无比;祝十五当年对他极有偏见,也是由他替他表白……西门笑的话,从不言明,可往往语含暧昧。他以前是不敢妄想,所以不明白。若真是,真是他所想的那样……
“大哥……你骗的我好苦……”
“……我……”西门笑糟他指责,略有些狼狈,别开脸,辩解道:“我几时有骗过你?”“………”细想了,他说的也是实话。
西门义苦笑,大哥虽然宽厚,却仍是以前那个精明聪颖的大哥——他看他,眼中的人与那个青衣长剑的少年形象重合起来——那是他最早刻入他心里的形象,他又怎会忘记的?“你……你这样……要我如何做才好?”
西门义微恼,却又想——若是将两人地位替换,换是他,知道自己一直视为亲弟的人,却对自己怀有绮思?念,又会如何?…………
…………
“我又不是你,怎么知道要怎么做。”他问的尖锐,西门笑便不逃避。
他知这义弟性格最是执拗,此事一经挑破,便定要说个一清二楚。所以,他隐瞒了这许多年。他只想他,或许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甚至,在长久的飘泊只寻到命中注定的女子……可他,看他的眼神却愈发的炽热。激烈的感情,甚至让他一向沉稳淡定的感情,受影响而沸腾。他有时看他可怜,也会克制不住,微微透露些询息给他。
偏是西门义平时精明通透,于这感情一事却最是无知——他微微遗憾,也乐得装傻。
“那,我换个问法好了。”西门义轻笑:“如果我猜得不错,大哥的心里,应该也有一个人。”西门笑不答,却是默认——是的。他初时晓得这义弟的心思时,只是狼狈不堪,差点想离家出走来逃避。可见他瞒的可怜,却又有几分怜惜。他心里说,待得他长大了,就会改了主意,——可他当真是希望他改掉主意吗?他看他的眼神那般专注热情,那眸子中除了他再无外物的影。
他可怜他,却不免有几分沾沾自喜。
待被他那样看得久了,他便模糊了……不知是他在看他,亦是他在看他……
“大哥,你今年年岁已不小了,可有打算与那人……呃……成、成亲?”成亲——西门笑面上微红。
他早已过了适婚期。这么多年来,不只柳家一起,城里城外,不知有多少豪门富户,对他或明或暗的提过结亲之说。均被他挽言拒绝。
他推辞掉那些人时,想的是什么——他只是怕他难过。
或许……也只是籍口吧……他说是为他着想,可真是为他,难道不该利落的断去他的绮念?也就是这样悔着,自问时,他知道自己的改变……
西门笑沿湖缓行。默然不语。西门义追在他身后,也保持无声。
太阳渐升,身边景物渐亮,一切朦胧的情境又再度真实起来。
西门笑待又饶回放马处,才停下脚步,面对了西门义。
这番时间虽短,却是他二人,各自这许多年来的心思交战。他们以前各自思及时,总是以各种籍口逃避。只是现在,也终该到了要面对的时刻。
“义弟。既然你问,我也不瞒你。”他看他紧张的屏住呼吸,面上也微红:“这件事,我也已想了很久。将来,待咱家兄弟都已安定下来时,那人,如果还不嫌弃大哥,大哥……便同他……成亲。”他长长一句话,时断时续的说下来,耗了半天时光。说完才发现,西门义因为太过小心,听得太过专注,在他说话间都没有呼吸,险些憋死过去。不由轻笑。
拉住他的手。
“好了。我们回去吧。恩弟也要等急了。”
“大哥……”
西门义盯着他握着他的手,面上通红。心里喜悦无比。
“嗯?你还有什么要问?”
“我只再问一句……你,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西门笑闻言,轻笑。
把西门义的手握紧了一些。
“义弟,你真的……不知道,你很喜欢讲梦话吗……”
尾声
“所以,你大伯,其实才是最会骗人的人!”
南京西门府,守福院。
俊秀的青年对抱着一个五彩绣球玩耍的男孩儿说道:“你千万不可轻信他!否则定会步上二伯和三伯的后尘,一辈子被他吃的死死的!!”那男孩才只一、二岁大,还在牙牙学语,根本就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只是抱着怀里的绣球玩的专心。咯咯笑着。青年看儿子根本没看自己,暗暗伤心:“5555~~~大哥果然狡猾,一个玩具,就把我儿子的心收买了~~~我这做父亲的……做父亲的~~~~还有什么立场~~~~~”青年对面的美丽少妇看丈夫又在信口开河,笑道:“真是的,大哥哪有你说的那么狡猾。”“是真的!”那青年看妻子不信,信誓旦旦的举手保证:“他就是那张忠厚老实的脸最会骗人!二哥和三哥才会对他说的什么事都深信不疑!!将来,将来只怕我儿子也~~~呜呜呜~~~~”他说的动情,作势又要抹眼泪。
“啊……是这样吗?”少妇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怀疑问道。
“当然!小时候,他为了要让我们觉得读书是件好事,就故意在我们面前打开书本,拿出一颗热腾腾的包子,说是书中自有吃到饱。只要背熟了一整本书,就有食物从书里变出来。嘿,这种骗小孩的玩意,大哥用他那张脸,说起来还真是像实话啊。我自然是不上当,笑他开我们玩笑。永二哥倒是真听话,乖乖地背完书,就坐在那里守著书本等饭吃……”看妻子张大了嘴,一幅不可置信的样子,青年笑笑,又道:“要说,被骗的最惨的还是义三哥!你别看他现在精明的鬼似的!只要是大哥说的话,他都照信!读完一本书变不出东西来,他只道这本书坏了,就再去背一本。真是被大哥骗到臭头!!”青年说着,笑个不停。
旁边的侍女阿碧听了,面色虽如常,心下却大是赞同。只想——大少爷骗三少的事,恐怕还是以这件为最轻了!
院内自成一个小天地。院外仆人佣妇忙成一团。
祝十五听着热闹的吆喝,关心问道:“对了,明天就是二哥的大喜日子,今天大家都忙成一团,怎么也不见大哥和三哥出面照看?”“对啊。这种大日子,就算三哥和二哥不对劲,懒得出力,大哥也是要出面的!”
阿碧听到他们对话。面色还是如常,一本正经。心下却道——那是因为大少爷被三少拉走了。看三少眼珠子转成那样,就知道不安好心。
………
与守福院隔了数道墙的小院内。
西门义掰着指头在算数——恩弟早已娶妻生子,孩子都已经三岁大了!
眼中钉小六,也被聂家聂拾儿给骗走了!当时还有意见,现在想来他真是大大的帮了一个忙!西门永那个白痴!下手倒是早,却追了七年还没结果!还好明天一过,就可以把他解决掉了!这样一来,就剩下老四老五!勉强把阿碧踢给他们中的一个……
啊~~~还有一个!!要是像恩弟那样动作快的还好,若是像西门永那个白痴,岂不是又要等上七年?!
西门义抱头低吟——想他苦等17年,终于确定彼此心意。若要再等个七年,那时他都34,大哥都是40岁的小老头了!!
“哼哼~~大哥,我本不想出此下策,可小弟实在没了耐性~~~”
从怀中取出一精美瓷瓶,西门义将它打开,把里面液体倒入床边几上酒瓶中:“醉花酿啊醉花酿,我的一生'性'福可就要靠你了!!”他低喃着,听得门外脚步声响起,跳起身。迎出门外。
“大哥!明天就是西……哦,永二哥的好日子!你我可得好好庆祝一下!”“义弟,你……”
“大哥,我虽和西门永不对盘,可这临到他大日子,我也得替他高兴是不!呃,当然,其实还是我自己高兴!咱们府上存货又清出一件!”
他意有所指的暗示,看那沉稳男子面上飞红,厚颜无耻的一笑,便强拉他进屋,顺手锁上房门。将他按到床上坐好,拿出早已备好的清酒小菜。
“大哥~~~~今天,你说什么也得陪我喝几杯!咱们须得来个一醉方休!!!”
他叫的谄媚,笑得无辜,一双阴毒的眼睛却在闪闪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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