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可容情-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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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后来。
西门笑听闻此事,叫了西门义责备。反被他理直气壮的反驳一番。还拉了西门庭作证人以示无辜。辩到最后,一切还都是西门永不相信他这兄弟的品格为人、心存偏见的责任。西门笑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也无可奈何。而之后的一整个月,他也只得寸不不离的守在西门义身边,以防他落了单再被西门永暴打报复。再后来,由于西门永本是大而化之的性子,时间久了,淡忘了这件事。加之在府中久坐不住,便出门远行,为西门恩寻找各式灵药。呃……当然寻找方法仍不足为外人所知。这水火不容的两人一年下来,朝不上几面。才勉强相安无事。
只是西门笑每每思及此事,便忍不住要问一句:“我是不是真的太放纵他们了?你说呢?小六?”………
(六)
南京城——六朝古都,繁华之乡。却也是古来有名的“八卦”城市。
而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呢,很值得考究。
“那有什么值得考究的呢?不过是世道太平了点,人多了点,嘴碎了点,看凑热闹管闲事的人,嘿,太过富裕了些。”说这话的,是一个十多岁的白衣少年。他说话时声音稍高,便引来旁人多看几眼。那人不看不打紧,一看还真有些移不开眼睛——好一个女扮男装的美少女啊!唇红齿白,皮肤娇嫩,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更是水汪汪的明媚动人。这仁兄看的着迷,不小心口水流了一桌。惹起同桌的人注意。那人顺着他的眼光看,也看到了这白衣少年。愣了一下神,待揉揉眼,看仔细了,才拉了那被魇住的仁兄一把:“别看了!那人,你招惹不起!”他小声的附耳上去说了个几个字。那仁兄便猛一哆嗦,正正坐姿,收回了目光。却仍克制不住的偷瞄过去几眼,张起了耳朵,竖起来听他说些什么。
“那,四哥你研究出来的原因是什么啊?”
少年正对面坐着的是一白袍青年。那少年已是罕见的人才,那青年却也是不逊于他的出色。长相俊美不说,笑起来更是如春风抚面,连看的人也觉舒心。他轻摇了几下手中的折扇,翠玉的扇坠随他手而动,映光通透碧绿,显是极贵重之物。这青年慢慢喝了口茶,看一眼四周不少支棱起耳朵的茶客,刻意把声音压了一压,才对那美少年道:“根据四哥我长期观察,整理研究,推断演算得出的结论啊……”他说到这里,声音拖的长长的,显是在吊那少年胃口,待那少年忍不住,又追问了几声,才斯条慢理的答道:“我看,是因为咱这南京城,茶馆实在太多了点。”
南京过去有句俗话:“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意思就是说:早晨上茶馆喝茶,晚上去浴室洗澡。旧时,一般人家都是用柴灶来烧菜煮饭,所以一般人家要点开水都不容易,何况是泡茶。除了那些大富之家能用木炭风炉烧开水泡茶,一般人要喝茶就只好去上茶馆。所以,南京城里几乎每条街巷都有茶馆。而聚在茶馆只是喝茶也略嫌单调,人们自然就会围在一起,唠些东家长西家短的话题,也因此,就给了真真假假的闲言碎语流通渠道。白衣青年一说完,周围就响起了一片赞同声。感情有不少人都在听他们二人讲话。他也不以为意,潇洒的笑着,对周围人一拱手,以谢捧场。
他不再多说,那美少年却又凑上前:“照我看,四哥你只说对了一半。”“哦?那劳你指教另一半罗。”
“嘿嘿。”那美少年得意一笑,小脸半扬:“要我说,还有一半原因,是咱南京的闲话素材好!你看,单是那西门家,就有多少供咱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啊!”他的话又引起了另一波儿的赞同声。这少年越发得意起来。故做神秘往白衣青年的身边移了移:“四哥,你说,这西门家里,到底哪个义子会独吞掉他们庞大的家产啊?”他姿态神秘,声音却不低,身旁听众的耳朵又不由自主的齐齐竖高了几分,以便好听到第一手的内幕。“要我说啊,这其实也不难猜。”他虽是在问那青年,却并不真的等他回答,看吸引了不少的听众后,就自顾自的说起来。
“对啊,那以你之见,是西门家的哪个人,会贪掉他们家的家产呢?”
那少年听有人捧场追问,兴致更足了。晃晃脑袋,得意笑道:“那还真是明显,不出意外的话,一定是……哎,我说四哥,你眼里进沙子了吗?怎么眨那么厉害?奇怪,这会儿没风啊!”这美少年注意到白衣青年眼睛以奇怪的频率眨个不停。兀自不解。待顺着他的眼神转脸看了后面,也不由噤声了——不知何时,他身后已站了两个青年,靠近他的那人,面貌尚佳,只是眉宇间一片阴沉。冰冷阴鸷的眼神恶狠狠的瞪过来,让他本能的一个哆嗦,忙转回脸,捧起茶碗,只做专心饮茶状,一声不吭。适才还热闹的茶馆一时静寂无声。也难怪,闲话中的对象真个到了眼前,谁都得避讳下,是不。过了半晌,才听那白袍青年一声干笑:“嘿嘿,好巧啊,笑大爷、义三少。”
西门笑摇头苦笑,拱手还礼:“聂四公子。”他只是一声招呼,却不多话,拉了西门义就要坐到别桌。西门义却牢牢站定了,动也不动,只是阴阳怪气道:“别急走啊,大哥,我还想听听聂家十二公子的高见呢。”聂十二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毫不怀疑,过不多久,那两道投到后脑的火辣辣的眼神就会把他盯死。聂四见小弟受困,只好起身,挡在他身前,替他接下西门义的两道阴毒目光,坦然一笑,潇洒拱手:“西门兄,小孩子顽皮,言语之中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见谅。”他也不待西门义回话,便拉了聂十二起身,向门外走去。都出了茶馆大老远,还感觉背后刀割般的痛——西门义的目光……名不虚传的阴毒啊!“真执拗的人…………”聂四轻笑。又加快几分脚步。
“哼。聂四~~~”
聂家兄弟都走的没影了。西门义才从鼻子里发出这道声音。
西门义当时是用怎么的感情在发言呢?有幸亲闻者作了如下说明——他话一出口,六月的青天白日立刻飞沙走石、阴风阵阵。至于西门义当时瞪视聂四的两道目光有多阴毒呢!到得早些的人还可以亲眼看到证明——见到那躇在大街上的人形雕像没?那就是不长眼,一不小心在西门义瞪聂四时闯到他们中间的人!想解冻,搞不好要等到今年的老郎庙会了!于是,第二天,南京城又流行起这么件消息来——如果哪天聂四在街上被人做掉了,那毫无疑问,凶手一定是西门家的某人!这“某人”到底是指谁?有点大脑的人都猜得到吧!
直到进了西门家大院,西门义还怒气未平。无可奈何的跟在他身后,西门笑只是苦笑。他早说取得那几件手稿后就回府,偏是这三弟说要好久没有一起出门,要去饮茶消遣。结果好巧不巧遇上聂氏兄弟。这南京城是这么小的吗?西门笑不解。
“义弟……”他正想开口在劝两句,走在前面的西门义却猛的定住脚步,转过身,他一个收势不及,两人险些撞在一起。“大哥!你不必多言!”西门义抬起头,瞪着他追到现在还是比他稍高些的西门笑:“那聂家本身就是个大闲话篓子,也还来敢笑我们!要是我在街上去讲他们聂三瘸了一只脚,散播聂五是个海盗头子的流言,想来他们也不会与我干休吧!所以,就算是你想挺他们,我也不会同意的!!更何况,那聂四……那聂四!哼!”他哼了一声就没再吭声,西门笑也知道他的意思。
作为南京富豪之一,聂家也是商场纵横数十年的名家,与西门家可说各擅胜场、势均力敌。但说到聂家在南京文人中的地位,却又是西门家远远不及的了!追其原因呢,就是聂家三少聂封隐主持的“封澐书肆”存在的缘故!明代南京的雕版印刷业闻名全国,聂家“封澐书肆”更是冠绝南京。他们的书本品种其全,印刷精美,更有时下流行的新作佳作不断问世。换以前,每每西门义讲到它时,都会忠心赞一声“佩服”!那,这种情况又是什么开始改变的呢?这就要说到那年聂三公子外出遇袭,被人打断了腿……呃,这又是另一桩闲话了,这里我们也不多说,总之,从两年前起,聂家“封澐书肆”就改由聂四公子代为打理了!
在南京城,聂家跟西门府向有“对影”之称。不仅这两家在南京城内各为数一数二的大财主外,在家族背景上也颇有神似之处。比方,聂家与皇亲贵族保持友好关系,曾在大明开国有功于朝廷,而西门家也曾功献朝廷——只不过是由西门家的义子冒命换来;聂家家中兄弟多人,无姊妹,西门家中兄弟也多——除了西门恩外,其它兄弟都没有血缘关系;聂家中有个自幼体弱多病的聂老四,而巧的是西门家中也有一个自小病到无药可救的老幼——只是这老幼恰好是西门家中唯一仅有的真正血脉。可如今,对影就被打破了不是;西门家的老幼仍要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聂四却精神攫硕,活蹦乱跳的领着他的十二弟满城闲晃。也怪不得西门家爱弟心切的某个义子用他恶毒的嫉妒眼光想要瞪死聂老四般的死瞪了!
“肯定是他夺走了恩弟的幸运!”西门义恶狠狠的总结!看西门笑张口似乎还想再解释两句,也不多说,抬了脚继续进府,只当什么也不知。西门笑晓得他心结极深,也不多劝。只是苦笑,随他进了门。
“对了!大哥!”
“嗯?”
“书稿拿来!”西门义几乎是用“抢”的,从长兄手里拿过一摞“书稿”。丢下一句:“今天一天我都在思承堂!你晚饭后去找我!老规矩!”说完,见西门笑一脸绝望的苦笑,丢下个让他从头顶毛到脚底的眼神:“我等着你!不许偷跑!”看他以所向披靡的气势绝尘而去。西门笑良久才长叹一声——是他的错觉吗?感觉近年来,好象越来越没有大哥的尊严了耶……还有,西门义的那个毛病……“小六,你为何要离家呢?你不在,大哥这些苦恼,要向谁说好……”怀念着义兄弟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