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剑心魔-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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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伯承汗如雨下,气喘吁吁,兀自拼命招架。刘芒只有一条手臂能够活动,随着展伯承抵卸强敌。窦元的攻势有七成以上是对付展伯承,攻向刘芒的三成,展伯承也尽力替他防御。但饶是如此,刘芒还是应付不暇,险象环生。
展伯承道:“刘大哥,你走吧!褚姑娘她在房中,你——”他想叫刘芒去解救褚模龄,带她逃走,一句话未能说完,窦元的盾牌扶着劲风,已是当头压下。展伯承拼命招架,再也不能分心说话。
刘芒面上一红,道:“展兄弟,我交你这个朋友了。为朋友两肋插刀,大丈夫死而何俱!”挥动单臂,奋起精神与展伯承联手迎敌。
窦元哈哈笑道:“你这两个小子死到临头,还讲义气,倒也难得!”盾牌砸压,吴钩挥舞。展、刘二人虽然拼了性命,也只能招架,毫无还手之力。
这时已是日上三竿的时分,展、刘二人筋疲力竭,眼看就要丧命,忽听得有马嘶之声。
窦元听得出是两骑骏马,正在向着这座园子跑来。来得快极转眼之间,马蹄声莫然而止,已是到了围墙外面。
窦元眉头一皱,心想:“敢情是哪一帮黑道人物闻风而来?”
他艺高胆大,也不怎样放在心上,只是催紧招数,意欲在这两人赶到之前,杀了展、刘二人。
展伯承听得健马嘶鸣,心中一动,“难道真有这样凑巧的事他们兄妹,恰巧此时找我?”他感到有了一线生机,登时精神抖擞鼓勇奋战。这个月来,他跟褚遂学的都是最狠辣的招数,他年轻力壮,使出来比褚遂还更凌厉,窦元不肯拼着受伤,想要在数招之内杀他,竟是不能。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一声长啸,嗖,嗖两条黑影,飞过了墙头。赛元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见这两人的轻功如此了得,不禁心头一凛。
窦元喝道:“是哪条线上的朋友,来趁这趟浑水。”
话犹未了,前面的那个人已在叫道:“展大哥,这是怎么回事这汉子是什么人?”竟是还未成年的童音!
窦元怔了一怔,斜眼望去,只见来的是一男一女,那男的来最多不过十六七岁年纪,那女的更小,只有十四五岁模样。
原来这对兄妹,正是铁摩勒的儿女——铁铮和铁凝。他们那日在伏牛山下碰见展伯承,回家后和铁摩勒说起,铁摩勒听说展元修夫妇双亡,他们的孤儿经过了伏牛山下,却不肯上山报丧,心里颇为奇怪,猜想定有内情。
铁摩勒是展家最亲密的朋友,扶养展家孤儿,他自问是责无旁贷,展伯承竟不来向他报丧,很伤他的心,当时他便想来找展伯承的,但他是绿林盟主,却不能轻易离山。好在一双儿女在空空儿夫妇门下,学了五年,武功虽未大成,他也可以放心得下了。
于是便叫铁铮挣兄妹,代他来探望展伯承,并与褚遂商量,希望能够让展伯承到他的山寨去。铁铮兄妹的坐骑是秦襄当年赠与铁摩勒、段克邪的宝马,展伯承曾经见过的。是以听得健马嘶鸣,来得如此迅速,便想到是他们兄妹了。
铁铮兄妹来得可正是时候,展伯承无暇思索,立即叫道:“这恶贼要杀我的爷爷,还要杀我!”铁凝脾气比她哥哥更甚,说道:“还问什么,你看展大哥都已经受伤了!快动手吧!”
铁铮这时已看清楚了园中情形,有三个人受了重伤。倒在地上,还未能爬起来。这三个人,除了刘振之外,褚遂与独孤宇都是他认识的。褚遂浑身浴血,几乎己变成了个血人。而使铁牌与虎头钩的这个汉子还正在对展伯承频施杀手。
铁铮曹受严父之教,凡事必须先占一个“理”字,才可以和人动手,所以他在刚刚进来的时候,要先问一声。但如今他看到了这件惨酷的景象,也禁不住怒气勃发,心中想道:“褚公公与独孤叔叔是我爹爹的朋友,给这贼人伤得半死不活,我就是杀了这个贼人,也不为过!”
铁铮是空空儿精心调教的弟子,轻功已得了师父的真传,当下身形一起,后发先至,抢在妹妹的前头,更不打话,唰的一剑向窦元刺去。
这一剑却是他父亲铁摩勒所创的独门剑法,长剑抡圆,当作大刀来使,沉雄迅捷,兼而有之,“当”的一声,铁牌上火星蓬飞铁铮趁着长剑一弹之势,随即划了半道弧形,又把窦元的虎头荡开。他虽然也退了两步,但他这一剑却解开了窦元的两招,且是两种兵器绝不相同的招数!
窦元电了一惊,说时迟,那时快,铁凝也来到了。她是辛芷姑的关门弟子,辛芷姑对她比当年对史朝英还要宠爱,年纪虽小,剑法也已得了师门神髓。
辛芷姑的剑法奇诡变化,举世无双,铁凝使出了师门杀手,的一招“星汉浮搓”,剑势轻飘飘的似乎毫不着力,窦元便用铁牌要磕飞她的兵刃,哪知铁凝剑势倏然一变,指东打西,指南打北,从窦元意想不到的方位突然便刺了到来,窦元空有两般兵器,竟是封闭不住,急忙吞胸吸腹,脚步未移,身躯已挪后两寸“吱”的一声,铁凝剑尖一挑,剖破了他的腰带,却未伤及他的肉。
窦元大怒,一侧身霍的便是一个“登山跨虎”的步法,虎头钩推、拿、锁、压,荡起一片银光,俨若银蛇飞舞,那面铁牌,挡在身前,遮拦得风雨不透。铁凝第一招的侥幸得手,乃是由窦元未曾见过她这一家的剑术,而又太轻敌所致。
论到真实武功,铁凝当然还和他差得很远,手中的青钢剑险给他的虎头钩夺去。铁铮挥剑复上,他的功力比妹妹高出许多两兄妹一联手,这才把窦元的攻势解了。铁铮稳住了脚步,说道:“展大哥,你去看你爷爷吧,这恶贼让我给你打发。”
展伯承看他们交手的形势,窦元攻势虽猛,铁铮兄妹却可应付得绰绰有余,看这情形,他们兄妹纵不能胜,也绝不会落败。展伯承此时已是筋疲力竭,确实也不能再打了。既然铁铮兄妹以从容对付,他也便放心退下了。
刘芒比他还要疲累,这时松了口气,只觉百骸欲散,走了几步,“咕咚”一声便坐下来。展伯承吃了一惊,道:“刘大哥,怎么啦?”刘芒道:“没什么,我歇歇就好。”展伯承将他扶起,尽最后一点气力,替他推血过宫,舒筋活络,说道:“刘大可,你爹爹伤得很重,你去替他裹伤吧。恕我不能兼顾了。”刘芒心里又是惭愧,又是感激。
褚遂挣扎着坐了起来,见展伯承到了他的身旁,不由得老泪纵横,说道:“小承子,咱们今晚可真是一败涂地了。”
展伯承道:“爷爷不要难过,这恶贼是乘人之危,爷爷不算折在他的手里。如今宝藏并未失去,咱们也己转危为安了。铁铮兄妹会把这恶贼打败的。”
展伯承在褚遂身上摸出了他早已准备好的金创药,小心翼翼的替褚遂敖上。褚遂叹了口气,说道:“小承子,你比我的亲孙儿还要亲,我恨只恨龄丫头,她、她——唉,她不但对我忤逆,也对不起你。”
展伯承道:“龄姐虽然作事有欠思量,但也不是存心害你老人家的。你老人家就原谅她一些儿吧。我看,这位刘大哥——”褚遂忽又生了气,道:“别提你的龄姐,也不许再说那姓刘的小子。哼,我死了之后,随得他们心愿,在我生前,我、我可不许——”一动了声,连声咳嗽。
展伯承道:“爷爷,你身子硬朗,你的伤会好起来的。天大的事情过了再说,别气坏了身子。”展伯承不敢再提褚葆龄,只是劝着他的爷爷。
褚遂看了一眼斗场,忽地又起了一重忧虑,苦笑道:“我的伤好得了好不了还未可知,但你说如今己转危为安,那却是言之过早了。目前就有一个祸患,唉,我看你还是不必再管我了,早走为妙。”展伯承把眼望去,只见铁铮兄妹,双剑天矫如龙,配合得妙巅。窦元虽然也还是有攻有守,但显然已是铁铮兄妹渐渐占上风。展伯承不由得诧道:“我看他们兄妹打得很好嘛,爷爷不用担忧。”
褚遂悄声说道:“你忘记了窦元是他们的什么人啦!现在他们兄妹也许还未知道,倘若知道了,唉,那就是不测之祸了!”
要知铁摩勒是当年窦家寨主窦令侃的义子,窦元则是窦家的后人,论起排行,他还是铁铮兄妹的长辈,是以褚遂有此顾虑。
展伯承道:“爷爷过虑了。我和他们兄妹是小时候一同玩耍的朋友。”
褚遂“哼”了一声,说道:“你爹娘和铁摩勒的交情如何?比你们小一辈的还更深吧?你妈却不许你去请铁摩勒报仇,甚至被害的真情也不许你让他知道,这又是为了什么?不也是有了这个顾虑?我看你还是趁早走了的好。”
展伯承本来信得过铁铮兄妹,但给褚遂这么一说,也不觉有点忐忑不安,心中想道:“若说他们兄妹会反过来帮这窦元,这绝不会的,但他们两家的渊源如此之深,他们若是知道了窦元的来历,只要撤手不管,也就糟了!”
心念未己,只见铁凝一招“玉女投梭”,剑尖晃动,刺敌人的“肩井穴”,窦元举起虎头钩刚刚解了这招,铁铮又已一剑劈到“当”的一声,听着了铁牌,火花四溅。窦元退了一步,忽地问道:“你爹爹是谁?”
铁铮道:“你问我爹爹作甚?”窦元道:“你这两个娃娃既来趁这趟浑水,父母想必应是绿林中人?”铁铮道:“是又怎样?”寞窦元道:“你们的功夫很是不错,你爹爹大约不是无名之辈?”
铁凝冷笑道:“你想攀交情么?你这小贼还不配呢!我爹爹是绿林——”“盟主”二字未曾出口,铁铮打断了妹妹的说话,说道:“别吓坏了他!”铁铮是不愿倚仗父亲的名头,故此禁止妹妹说道:“盟主”二字,却不知这么一来,却也泄了底了。
铁铮兄妹刚来的时候,那一声“展大哥”已引起了窦元的猜疑,如今听了他们兄妹的对话,立即猜到了他们的来历。当下哈哈一笑,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爹爹是铁摩勒。”
铁凝道:“是又怎样?”窦元哈哈笑道:“这么说来,当真是大水冲倒了龙王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