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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铁血柔情泪-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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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三郎原是抱一线希望而来,如今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这些东西明明不是一般人家所有。

不是出自几个大世家。

也没有人在几个王公大臣府看见过。

那么,这些东西究竟出自何处呢?

花三郎正自沉吟,只听南宫玉道:“武林中……”

花三郎摇头道:“我想过,不是来自武林。”

南宫玉道:“那除非是来自深宫大内。”

南宫玉是这么脱口而出。

花三郎也没在意,也难怪,这些东西怎么会来自深宫大内,深宫大内有谁管这个,官家既容了刘瑾,当然就不会派出人来跟刘瑾作对。

如果官家有意思对付刘瑾,他不但不会这么容刘瑾,也大可绳刘瑾以国法。

这些东西究竟来自何处呢?

花三朗在南宫玉这儿毫无所获地走了。

然而,花三郎没留意的事,南宫玉却留了意,送走了花三郎,她不住地沉吟自语:“深宫大内,难道真会是——”

话声一顿,她肃容传令:“缩小范围,命十旗注意宫禁的出入。”

第十八章真假公主

花三郎离开了南宫玉的住处,脑海之中既是一片混乱,又似乎是一片空白。

手中掌握了几样东西。

却等于是一无所有一样。

找不出这些东西的来处,就无法找出那帮人的藏身所在,也就无法营救肖家父女。

日子拖一天,就一天对肖家父女不利。

花三郎心急如焚,但是急又有什么用呢。

分明,这帮人也在京城里,就眼下的情势来看,在三厂高手的严密部署下,这帮人也离不了京城。

但是,他们究竟躲哪儿去了呢?

京城里该搜的地方都搜了,哪儿能让他们藏身呢?

正走着,想着,倏觉一缕极细的破风之声袭到。

花三郎觉察的时候,那破风之声已近“太阳穴”要害,匆忙间矮身低头,破风声擦顶而过,然后他一个大旋身搜索四周。

看见了,对街一个黑衣人刚垂下手,但却装得若无其事。

他若无其事,花三郎也若无其事,迈步向对街走了过去。

花三郎这一过街,黑衣人沉不住气了,撒腿就跑。

花三郎立即就追了过去。

黑衣人不走大街,专钻小胡同,但是他脚下毕竟不及花三郎快,跑了两条胡同,花三郎已追近他身后三丈内,眼看伸手可及。

就在这时候,只见前面一条横胡同里转出一条白影,那黑衣人似乎大吃一惊,疾快地伸出了手,而就在这时候,那白影伸手一晃,黑衣人一跟头栽倒。

花三郎同时赶到,抓起了黑衣人,却发现黑衣人的鼻出血,已然气绝。

完了,一条线索又没了。

再看那白影,却看得花三郎猛一怔。

那白影,赫然是位一身白的美姑娘。

真是一身白,从头到脚,除了一头秀发乌黑发亮之外,再也找不到一点别的颜色。

就连那头乌黑的秀发上,都绑了一条雪白的纱巾。

那张娇靥,美艳绝伦,凤目凝威,娥眉带煞,几乎令人不敢仰视。

南宫玉清丽,肖嫱美艳,而这位白衣姑娘,似乎跟南宫玉、肖嫱都不相同。

花三郎这儿犹自发怔。

只听白衣姑娘冰冷道:“这是怎么回事?”

花三郎急忙一定神道:“我正要请教姑娘。”

“问我,笑话,你不在后头追赶他吗?”

“不错,我是在追他,但是我没想到姑娘会用重手法杀了他。”

“他要出手,我为什么不能自卫?只是没有想到,他这么不堪一击。”

人家这么说,花三郎还能凭什么怪人家?苦笑一声道:“算了。”

丢下了黑衣人,花三郎转身要走。

“慢着。”白衣姑娘一声轻喝。

花三郎转过了身,又转了回来。

“你为什么要追他?”

花三郎道:“他用淬过毒的暗器暗算我,我自是要追他!”

“他用淬过毒的暗器暗算你,你跟他有仇?”

“也许。”

“也许,这是怎么说话的,什么叫也许?”

“我本人可以说跟他扯不上仇怨。”

“那么谁跟他扯得上仇怨?”

“三厂,他们对付的是三厂中人。”

白衣姑娘目光一凝:“你是三厂中人?”

“可以这么说。”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可以这么说。”

这位姑娘挺爱训人的。

花三郎居然也听了:“不错,我是三厂中人。”

“原来如此,我正愁这个人没办法料理呢,现在好办了,你是三厂中人,这个人又是暗算你的人,你料理吧!”

她要走。

花三郎下意识地脱口叫道:“姑娘……”

白衣姑娘冷然回身:“告诉你,这件事既然牵涉到官府,我就不能过问了,不错,人是我杀的,可是我等于是替你出了气,雪了恨,谁也怪不到我头上来。”

话落,冷然转身走了。

花三郎又怔住了。

等白衣姑娘走得拐了弯儿,花三郎低头再看黑衣人,这次黑衣人的尸体没有蚀化,那是因为他是被人击杀的,而不是服毒自杀的。

花三郎想走,旋即他又停住了,蹲下身遍搜黑衣人全身。

除了一小革囊淬过毒的银针外,别无长物。

灵机一动,花三郎又捏开了黑衣人的牙关,伸两指进去一摸,掏出了一颗如米粒的蜡丸。

显然,这就是那种毒药。

扯下黑衣人一块衣裳,把那颗蜡丸包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放进怀中。

一阵衣袂飘风声传了过来。

扭头一看,两名西厂大档头如飞而至,两人一怔,忙躬身施礼:“总教习。”

花三郎站了起来:“你们——”

“有个白衣女子报案,说此地出了人命。”

花三郎怔了一怔,心想这位白衣姑娘真周到,当即道:“就是这个人,你们料理一下吧。”

“是!”

花三郎走了。

两名西厂大档头俯身去抬尸体,忽地身躯一震,双双趴了下去,没再动一动。

身后出现个人。

赫然是那位白衣姑娘。

白衣姑娘那动人的香唇边,泛起一丝冰冷的笑意,眉宇间也浮现起一股冷肃的煞气,望之懔人。

好不容易碰上的一条线索,等于被白衣姑娘横里伸手给斩断了。

当然,在花三郎眼里看,她不会是有意的。

人家说了,是出诸自卫不得已。

其实,即使白衣姑娘不出手,那预藏在嘴里的毒药,也会要了对方的命的。

不过,若能及时阻拦,也许能保住对方不死,可是人家白衣姑娘又怎么会知道呢?

说来说去,花三郎怪不到人家头上去。

而且,花三郎也没有怪她的意思。

费花三郎思量的,只是那位白衣姑娘的来处。

以前没见过。

京城里真是卧虎藏龙,什么样的人都有。

那位白衣姑娘,究竟是外来的呢?还是京城地面上的人物呢?

正费着思量,眼前又是白影一闪。

花三郎下意识的连忙停了步,定睛一看,心头不由一跳,赫然正是那位白衣姑娘。

真是想着谁,谁就来了。

花三郎刚一怔,只听白衣姑娘道:“我原以为京城够大,现在看看,京城还真小。”

花三郎定了定神道:“谢谢姑娘。”

白衣姑娘微愕道:“谢我?谢我什么?”

花三郎道:“谢谢姑娘通知西厂的人,来帮我料理尸体!”

花三郎说的本是客套话。

殊不知白衣姑娘听了以后,脸色微一沉,冷意逼人地道:“你弄错了,我可不是为了帮你,京城重地,天子脚下,我身为官家子民,遇上这等重大命案,理应通知官府。”

“但是姑娘无形中等于帮了我的忙。”

“那是你的想法,我只是尽一个做百姓的本份。”

花三郎有点尴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迟疑了一下强笑道:“那么我并没有错,站在官府的立场,我也该谢谢姑娘。”

说完话,他一抱拳,想走。

只听白衣姑娘又道:“你真是三厂的人?”

“是啊,难不成姑娘以为我是冒充的。”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不象三厂中人。”

“姑娘是指我的衣着?”

“衣着随时可以更换,也不能代表什么,若以衣着去判断一个人的身份,那跟以貌取人的道理一样。”

“那么姑娘是……”

“你的言行、举止、神态、气度都不象是三厂的人。”

“呃,三厂中人有什么特殊之处,跟一般人有什么不同么?”

“三厂中人的确有他的特殊之处,也的确跟一般人不同,也许是他们的工作、职务的关系,每个人都桀傲凶残,每个人都带着一身煞气!”

“跟三厂人相处这么久了,我倒没觉出。”

“那是因为你置身在三厂之中,等于是当局者迷,你不是我们这些人,所以你也无法旁观者清。”

花三郎呆了一呆道:“我倒没想到那么多。”

“我举个例子来说吧,就象刚才的事,你所追赶的人,让我为了自卫出手打死了,若是换个别的三厂中人,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放我走,说不定把我弄进三厂去,即使不杀我,也会让我脱层皮。”

花三郎不能不承认人家说的是实情,因为三厂的作风如此,普天之下,每一个人所知道的三厂,也复如此。

白衣姑娘见花三郎没说话,一双清澈、深邃、闪漾动人光采,充满智慧光芒的美目瞟了瞟他又道:“不过,以我们这些人来说,宁愿碰上象我所说的那种三厂中人,而不愿碰见象你这种三厂中人。”

花三郎为之一怔:“呃!”

“你是应该知道的,外貌祥和的人,最难提防,你既是三厂中人,内心就一定比别的三厂中人更可怕!”

这位姑娘说话有意思。

花三郎不禁失笑:“姑娘也许没想到,你这句话把你刚才所说,对三厂人的了解,全部推翻了。”

“怎么?”

“姑娘既认为我是三厂狠人之最,又怎么敢当着我说这种话?”

“毕竟我说了,是不是?你以为我怕三厂!”

“姑娘不怕?”

“我虽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如今三厂中人遍布九城,闹得人心惶惶是实情,我若是怕三厂,也就不会在这时候出来走动了,我一不作奸,二不犯科,没有错处落在三厂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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