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柔情泪-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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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实上,他又对玲珑的做法极表赞同。
他认为,较诸南宫玉、肖嫱,玲珑的年纪是小了很多。但是如果论心智,小玲珑是够跟身为“铁血除奸会”会主的南宫玉一较短长的。
玲珑流连不忍去,很想多陪陪花三郎。
奈何,她不能够多留,也不敢多留。
玲珑走了,走完了甬道,刚进衣橱,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声。
她吓了一跳,她交代过婢女,没有她的话,不许进来打扰。
这是谁这么大胆。
人声,有男声,也有女声。
凑近门缝往外看,外面房里四个人。
两个婢女,还有两个刘瑾贴身的大档头。
只听一名大档头道:“你们不说公主在吗?”
两名婢女满面惊异:“是啊,公主刚才明明在,还交代过我们,不许进来打扰。”
“那公主呢?”
“这——我们不知道。”
另二名大档头道:“这就怪了,怎么会有这种事,公主总不至于跳窗户偷偷出去了?”
玲珑暗暗着急,要让人误以为她跳窗出去了,那对她日后的行动可不大好,也会引人动疑。可是那怎么办呢?
玲珑毕竟玲珑,暗一咬牙,她开衣橱走了出去。
“公主。”两名婢女、两名大档头一怔,惊讶。
玲珑的一张娇靥冷得象冰,向着两名婢女道:“我怎么跟你们说的?”
两名婢女霎时吓白了脸:“回公主,是两位大档头——”
“是他们要进来的,难道我说的话,还比不上他们说的有用?”
两名婢女忙道:“不是的,公主,两位大档头说,有要紧事儿,非见您不可。”
“内行厂里这么多人,天塌下来自有别人挡着,什么事非来烦我不可?”
一名大档头道:“回公主,是九千岁命卑职等来请公主。”
“九千岁?九千岁找我有什么事?”
“这个卑职不清楚,九千岁只命卑职等来请公主,并没有交代是什么事。”
“九千岁人在哪儿呢?”
“回公主,九千岁现在东厅。”
玲珑目光一凝:“东厅,有客人么?”
“回公主,殿下在座。”
“呃?原来是当今的皇太子驾临,殿下来就来吧,找我去干什么?”
“这个卑职等不清楚。”
玲珑沉吟了一下道:“回去禀报九千岁,我要在暖阁先见他一下。”
“是。”
恭应声中,两名大档头施礼而退。
两名大档头刚走,一名婢女抢着就问:“公主,您怎么进衣橱里去——”
另一名也抢说:“公主,您这衣橱后有秘道啊,婢子们一点儿都不知道——”
玲珑冰冷道:“秘道是九千岁专为我设置的,刚才我进去有事,不许给我张扬,也不许让人知道我房里有秘道,要不然别怪我按厂规议处。”
两名婢女都是在内行厂多年的,内行厂规法之森严残酷,她们最清楚不过,顿时吓白了脸,忙低头道:“婢子不敢。”
“不敢最好,听着,没有我的话,你们两个也不许进秘道去,秘道内设置的有机关,不小心会丧命不说;我在每一个地方都做得有记号,谁要是偷偷进去,绝瞒不了我。”
“是,婢子们知道,婢子们不敢。”
“走吧,跟我上暖阁去。”
玲珑袅袅前头走了,两名婢女忙跟了上去。
暖阁在内行厂东,离东厅相当近。
东厅是待客的所在,招待的是贵宾。
暖阁则是刘瑾私人歇息消闲的地方,陈设之考究豪华自不在话下。
进了暖阁,刘瑾已经带了两名大档头先在座了,一见玲珑进来,满脸堆笑,连忙起迎。
玲珑趋前施礼:“爹。”
“乖女儿,你可来了。”
“听说爹找我。”
“是啊!”
“有事儿吗?”
“当然有啊,要不然爹怎么敢劳动你大驾呢。”
“您这是骂我,殿下来了?”
“对,稀客,这位殿下可真是内行厂的稀客。”
“您叫我来,总不是要让我见殿下吧。”
刘瑾轻拍一掌笑道:“乖女儿,你真是个女诸葛,一猜就猜着了。”
“我知道您的用心,您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先在暖阁见您一下么?”
“为什么?”
“您有没有考虑,让我见殿下,是否妥当?”
“你怕不妥当?有什么不妥当的?”
“您别忘了,我在内行厂里,是个什么身份。”
“堂堂的公主啊。”
“您忘了,您答应过项刚,取消过这个称号了,要让项刚知道,我是以公主的身份会见了殿下,您想项刚会怎么样?”
刘瑾还真怕项霸王,一怔,旋即道:“不要紧,只要我下个令,交代一声,谁敢说出去。”
“内行厂或许没人敢说出去,但您也能担保让这位殿下三缄其口么?”
“这——我当然管不了殿下,不过也不要紧,我干脆跟殿下说明——”
“不行,您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真要那么一来,您岂不成了欺蒙殿下了吗!再说,要是让殿下知道,您是为了怕项刚,您又还有什么尊严?”
玲珑会说话,而且说的话是一针见血。
刘瑾皱了眉:“那不如这样,你干脆以歌伎的身份见他!”
“这就更不妥了,堂堂的皇太子,您安排一个歌伎跟他见面,这不有损他的身份么?”
刘瑾的眉锋皱深了三分:“我怎么没想那么多,这可怎么办,我都跟他说好了。”
“谁让您不多想想,就自做主张?”
“乖女儿,我是一时兴趣,哪会想那么多呀?再说我这也是为你呀,你想想,皇太子,有几个人能见得着啊。”
“您的好意我知道,可是现在您只有回绝他了。”
“不行啊,他又不是别人,怎么能随便回绝。”
“您堂堂的九千岁,是太后老佛爷的皇儿干殿下,说来还长他一辈,有何不能回绝他的。”
“哎哟,我的乖女儿,你不知道啊,我这个九千岁,太后老佛爷的皇儿干殿下,毕竟不是皇家人啊,皇上的几位公主,我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这位皇太子,我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呀,要不然,我又怎么会让你见他呢。”
玲珑明白刘瑾的话,更明白刘瑾的用心,她也故意把一双黛眉皱了起来:“要命了,这可怎么办呢?”
“乖女儿,事已到了节骨眼儿上,你总不能让爹过不了这一关,好歹得给爹想个法子啊。”
玲珑皱眉沉吟,半晌,突然问道:“您刚说,您跟他说过了?”
“是啊!”
“您是怎么跟他说的?”
“我跟他说,我收了个干女儿,长得天仙似的,更难得多才多艺——”
玲珑截口道:“好办了,我就以您的干女儿的身份见他,别的什么都不提,太后老佛爷皇儿干殿下的干女儿,还不至于辱没他。”
刘瑾大喜,猛可里从座椅上跳了起来,握住玲珑的一双柔荑,道:“我的乖女儿,真亏了你,等过后我非好好谢你不可——”
“谢,我这个做女儿的不敢当,只不让您为难,也就行了。”
“走吧,他等了半天了,别再让他久等了。”
拉着玲珑往外行去。
自然,两名大档头,两名婢女都跟了出去。
“暖阁”与东厅离得很近,拐过一条画廊,就可以看见东厅了,只见东厅门口站着四名来自大内的锦衣卫,稍远一点的地方,站着八名内行厂的二档头。
戒备森严,如临大故。
当然罗,殿下,皇太子,一国之储君,何等身份,到哪儿还能没有禁卫?
刘瑾偕同玲珑,带着两名大档头及两名婢女行到,八名二档头,四名锦衣卫先后施礼。
进了东厅,只见一个头戴冲天冠的华服人,背门而立,正在欣赏一幅字画,颀长而合度的身材,一望而知是一位英挺俊拔的人物。
果然,闻得步履声人厅,华服人转过了身,他一怔,看得玲珑也一怔,好相貌,唇若涂朱,面似冠玉,剑眉入鬓,目如朗星,尤其隐隐透着一种雍容华贵,不怒而威的慑人气度。
这是位很正派、很正派的人物,怎么会跟刘瑾这种巨奸大恶来往?
刘瑾看着这位,再看着那位,笑了,笑着道:“殿下,这就是我的干女儿秋萍,乖女儿,还不快见过殿下。”
一句话惊醒了两个怔神的人,玲珑一整脸色,盈盈下拜:“民女秋萍,叩见殿下。”
那殿下忙拦:“不敢,既是瑾叔的义女,不必行此大礼。”
“谢殿下恩典。”
玲珑没下拜,但仍一礼而起。
刘瑾带笑说:“坐,坐,咱们坐。”
三人落座,那位殿下居上,刘瑾、玲珑分坐两侧。
那位殿下盯着玲珑,但并不让人讨厌。
只听刘瑾道:“殿下看,我这个干女儿怎么样?”
“瑾叔的形容,不及十一,委屈了姑娘。”
刘瑾哈哈大笑:“夸奖,夸奖,只要殿下别说我没有眼光就行了。”
“瑾叔何只是有眼光,简直是慧眼独具。”
“殿下恩宠,民女受之有愧。”
“姑娘,你错了。”
“敢问殿下,民女怎么消受。”
“既是我瑾叔的干女儿,怎么可以再自称民女。”
刘瑾点头道:“说得对,殿下说得对。”
玲珑道:“秋萍初进宫家,还不习惯,面对殿下,也不免有些惶恐。”
“姑娘好说。”
“殿下别听她的,我这个干女儿不但是多才多艺,而且是有胆识,有气魄,有些事能令须眉男儿愧煞。”
那位殿下一点头道:“我看得出来——”
话锋一顿,接问道:“瑾叔这个干女儿,是哪里收来的?”
刘瑾还没来得及答话,玲珑已然说道:“蒙殿下垂询,秋萍自幼孤苦,流落江湖,兵马司王大人见面垂怜,收入府中献进内行厂,九千岁不以微贱见薄,垂赐恩德,更收在膝下。”
一番听得那位殿下目中奇光直闪:“姑娘读过书?”
“不敢说读过书,倒能认些字。”
“姑娘客气,听姑娘的谈吐,姑娘的胸蕴应该不差。”
“那是殿下夸讲。”
“姑娘行走江湖,也能武?”
“不,秋萍说的江湖,非指武林。”
“呃,我知道了,是我会错了意,姑娘能舞能唱?”
“能,也能作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