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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惊虹一剑-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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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侯老侠也略通禁制之法,只怕会而不精,反致偾事,因此不敢冒昧施用。
  诸葛玉堂暗自盘算了半天,心想只有一法,将老姑太太和湘青送到长安安平镖局,托胡胜魁照应,较为妥当,侯老侠也深以为然。
  这下少不得又要忙着另外检点老姑太太和湘青的行李,诸葛玉堂又连忙打发长工去通知胡胜魁,雇来健骡,挥日长行。
  依原来侯老侠和诸葛玉堂的计议,自商山至伏牛山,应向东南取道龙驹寨,出武关,直上伏牛山,路程较近。但既要送眷口至长安,则应往西北出蓝关,过灞桥,方是长安,这南北异途,自然先迁就老姑太太,一起到了长安,另雇大车,沿渭水东出潼关,过函谷关,再往南踅,方是伏牛山。这一大周折,多出三四百里途径,甚不上算,也是无可奈何。
  不想长工下山,第三天胡胜魁带领四个趟子手,几匹健骡,一顶山轿,亲自来接诸葛老姑太太。这一来,沿途照料有人,诸葛玉堂便又变了计划,请侯老侠带领艺儿,另拨两匹骡子、一个趟子手挑运行李,仍照原议出武关往伏牛山,诸葛玉堂护送老姑太太到长安以后,再兼程赶回,约定在伏牛山口庐氏县一家兴隆客栈会齐,一同土山。
  大家都觉如此安排,甚为恰当。独独湘青老大不愿,因为原说艺儿过了年才走,日子还远,后来又说赶冬至上伏牛山,但想一路到长安,也还有几天可以在一起,怎知忽地变卦,说走就走,怎能割舍得下,不过湘青一则生性好强,再则女孩儿家害羞,怕说出来,别人笑话她,故而口虽不言,脸上却是一丝笑容不见。
  这时大人都在忙着行装,谁也顾不到她有什么心事,艺儿兴兴头头,夹在里面瞎帮忙,也没有去理会小姐姐,这让湘青更不高兴。
  好不容易,艺儿才想起小姐姐,拿了一把侯爷爷给他做的弹弓,去送给湘青,刚道得一声“小姐姐”,湘青扭头就走。
  艺儿赶上去一把拉住她,一扬弹弓说道:“要不要这个?我送你!”
  湘青恶狠狠回道:“谁稀罕你的破弹弓!”说着,回过身去,自己倒又觉得一阵委屈,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掉下来。
  艺儿哪见过这种情形,一时傻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湘青见他半晌不语,只以为真的不跟她好了,又回过头来,咬牙骂道:“你去,你去,你去找你的老和尚,一辈子别理我!”
  艺儿这才明白,又为的是不能一起去拜老和尚为师,便凑过脸去笑道:“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会求我师父—定把你也收下来,不过现在不能去,我师父从没收过女徒弟。”
  湘青冷笑道:“哼,真不害羞,人家收你不收,你还不知道,就‘我师父’、‘我师父’的,真肉麻死了!”
  艺儿一听这话,不觉也生了气,大声说道:“好,你看看找师父收我不收我!”
  这一下惊动了侯老侠,回头笑道:“唷!你们小两口儿,又闹什么别扭?说我听听!”
  这一嚷嚷,把湘青羞得满脸绯红,扭头就跑。艺儿也觉得有点不是味,一笑飞奔出屋,这里大人们都觉得孩子家天真得有趣,哈哈大笑。
  这夜因为第二天一早就要动身,上上下下都早早安歇了。湘青跟姑婆婆睡一屋,外间是艺儿,这孩子向来着枕就睡,湘青却是想到艺儿一走,再没有人陪她玩,心里空落落有些害怕,悄悄下床,走到外间,豆大的灯火,照见艺儿睡得正香,有心把他叫醒,告诉他千万别忘了求老和尚,把她也带到伏牛山去,又怕姑婆婆听见会数落她,因而踌躇着伏在艺儿床前,不知如何是好?
  好久,她想起艺儿老想闻自己的手,一直不肯让他闻,现在他要走了,不如就让他闻一闻算了。这样想着,便把自己的一只雪白的小手,摆到艺儿鼻子上去。
  但是,艺儿毫无知觉,她心里非常失望,可也不能离开,小小的心灵里,充满了伤感,然而她自己并不知道,那就是所谓离愁。
  又是过了好久,十月底的天,地下的凉气,冻得她两腿都发麻了,还是不想离开。
  屋里老姑太太一觉醒来,发现里床空着,先以为湘青下宋小解,见好久不来,便轻轻叫道:“阿青,阿青!”
  湘青一听姑婆婆在叫,赶紧站起来,不想两腿瘫麻,站立不稳,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上。
  老姑太太听见声响有异,赶紧问道:“怎么啦?阿青!”
  湘青不作声,挣扎着站起来,到了里屋,爬上床去。老姑太太伸手挽她一把,小手凉得跟冰似的,大惊问道:“你上哪儿去了?”
  不问还好,这一问把湘青的眼泪问得再也熬不住了,叫一声:“姑婆婆!”便伏在老姑太太怀里抽噎不止。
  老姑太太一面拍着她的背,连说:“好孩子,别哭!”一面也洒下几点老泪。
  原来老姑太太,已看出湘青偷着去看艺儿,想到自己从小跟青兄青梅竹马,也跟现在湘青与艺儿的情状相仿。到了十八岁,嫁与青兄,恩爱夫妻,不过七年的缘分,二十五岁守寡,至今整整四十年,无儿无女,可真是命薄如纸。现在看到湘青的模样,宛如自己当年的缩影,感怀身世,怎不老泪纵横?
  第二天一早,等湘青、艺儿被人唤醒,一切早巳收拾停当,二人也匆忙漱洗过后,饱餐一顿,老姑太太一面看艺儿吃早饭,一面不停嘱咐,艺儿听一句应一句。须臾出门,老姑太大带着湘青上轿,诸葛玉堂与胡胜魁向侯陵拱拱手道声“再见”,各自跨上坐骑,迤逦往长安大路而去。
  可怜湘青,始终没得机会与艺儿说一句话,坐入轿内,犹不时回头张望,但见满地黄叶,一片寒霜,这秋色离情,在这个早熟的小姑娘,也尽难消受呢!
  这里艺儿也尽自摇手,直待人影转过山峰,踪迹不见,方回过头来。侯陵笑道:“该咱们走了吧!”
  说完,挟着艺儿一跃,人上骡背,骡子竟似不觉,艺儿哪知侯爷爷的绝顶轻功,还道骡子太笨,在它脖子上拍了一巴掌.叱道:“走嘛!”
  侯陵见他胆大,便让他骑在前面把缰绳交给了他,教以控御之法。艺儿如言施为,一领缰绳,那匹乌云盖雪的健骡,长鸣一声,亮开四蹄,得得得往山下飞跑。后面紧跟着另两匹骡子,一匹上驮行李,一匹上骑的是安平镖局的趟子手,正是当年星夜骑快马来找诸葛玉堂去替艺儿医伤的丁四。
  一路无话,未末申初时分,到了龙驹寨。此处当豫、鄂二省的水陆要道,丹江自此以下,方通舟楫,以故舟车辐辏,货物云集,虽是一处镇甸,繁华反过于州县。一进镇西大路,但见旅店接客的店小二,纷纷上前,争着迎接,口里报着本店字号,招揽买卖。
  那丁四因为保镖来过此处数次,自有熟悉的店家,因此一夹骡腹,领先到了一家招宝栈停下,自有店家卸下行李,接过骡子送到槽口,侯陵和丁四带着艺儿在西跨院要了两间客房,洗脸喝茶,略一休息,已是夕阳下山了。
  那丁四素日贪杯,听说侯陵也是千盅不醉之量,便笑道:“侯老侠可要上街走走?我知道有家同德楼,好醇的莲花白。”
  侯陵欣然答道:“好啊!”
  说着站起身来,携了艺儿出门,自有丁四嘱咐店家锁上房门,然后一起上街。只见人烟稠密,市面繁盛,果然不愧陕、豫、鄂三少交界之处的重镇。
  不一会上了同德楼,挑一副干净座头坐下,要了酒菜,饮过三杯,侯陵便问道:“丁司务,这条道上,可还熟悉?”
  丁四停不答道:“若说这里到庐氏县,出武关翻山过去,也不过四五十里途程,只是乱山重叠,怕不好走。再有一法,明天赶到荆紫关过夜,后天一早再走,虽也是翻山,可有大路好走看侯老侠的意思如何?”
  侯陵道:“自然愈早赶到愈好,还是出武关就翻山过去吧!”
  正说到此处,忽听邻桌有人叫道:“那边不是丁老四吗?”
  丁四和侯老侠都回头去看,邻桌坐着一个三十左右的壮士,外披大氅,内里却是劲装,脚下薄底快靴,桌上横放一个长条形的包裹,估量必是兵刃。那汉子生得长身玉立,甚为挺拔,只是满脸尤形于色,似乎心事重重。
  这丁四一看,赶紧上前招呼说:“幸会,幸会,孙二爷怎么在这里?前些日子不是听说要上湖北吗?”
  姓孙的一面拿眼偷看侯陵,一面叹口气道:“唉!说来话长,正是为上湖北才惹的乱子。”
  说着,姓孙的把声音放低下,与丁四咕咕哝哝,不知说些什么。侯陵因为事不干己,管自己跟艺儿说些江湖上的风土人情,自斟自饮,不再去看他们。
  这丁四好久才回来,侯陵说道:“明天还要起早,我可不喝了,你怎么样?”
  丁四答道:“侯老侠酒够了,自然用完饭,我陪你老人家回店。要不然把这里的莲花白带上三五斤,回头你老人家再消夜。”
  侯陵点点头,伙计拿上饭来吃毕,丁四算了帐,一起回店。先打发艺儿睡下,侯老侠也正要上床坐功,忽听门上有人轻叩数声,问道:“侯老侠,安寝了吗?”
  侯陵听是丁四的声音,便说:“你进来吧!”
  门一开,前面进来的是丁四,后面跟的,正是刚才在同德楼所见的那个姓孙的。
  侯老侠刚要嗔怪丁四,怎么把你的朋友,随便带来。不想姓孙的,已咕咚一声,双膝着地,口里说道:“弟子孙仲武叩见侯老前辈。刚才有眼不识泰山,千万请老前辈原谅弟子眼拙。”
  侯陵是最怕世俗礼数的人,何况无缘无故,受人大礼,更是不安。急忙跳起身来,急急说道:“请起来,请起来,这是怎么说?”
  侯陵一面说,一面拿眼盯着丁四,丁四把眼光躲开了。
  孙仲武却仍不肯起身,说道:“弟子得遇老前辈于穷途未路之中,可真是天大的福星,弟子哀恳一事,务求老前辈拾救。”
  侯陵伸手去拉孙仲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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