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系列鬼恋传奇-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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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从地上拾起了一片铁锈,沉思着道:“这地方是不是经常有人打扫?”
薛衣人道:“每天都有人打扫,只不过……这两天…。”
楚留香笑了笑,说道:“这两天大家都在忙着捉贼,自然就忘了打扫院子所以这些铁锈才会留在这里。”
薛衣人道:“铁绣?”
楚留香道:“这扇门最近一定被人打开过,所以门栓和铁锁上的锈才会被刮下来。”
薛衣人道:“前天早上没有人打扫过院子,扫院子的老李做事一向最仔细,他打扫过的地方,落叶都不会留下来。”
楚留香道:“所以这扇门一定是在老李扫过院子以後才被人打开的,也许就在前天晚上。”
薛衣人动容道:“你是说…。”
楚留香道:“我是说那刺客也许就是从这扇门里溜进来,再从这扇门出去的。”
薛衣人脸色更沉重。背负着双手续缓缓蹬着步,沉思道:“此门久已废弃不用,知道这扇门的人并不多。。。”
楚留香轻轻的摸着鼻子,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薛衣人沉默了很久,才接着道:“那人身手捷健,轻功不弱,尽可高来高去,为什麽一定要走这扇门呢?”
楚留香道:“就因为谁也想不到他会从此门出入,所以他才要利用这扇门,悄然而来,全身而退。”
薛衣人道:“仍现在这扇门又锁上了。”
楚留香道:“嗯。”
薛衣人道:“他逃走之後难道还敢回来锁门。”
楚留香笑了笑,道:“也许他有把握能避开别人的耳目。”
薛衣人冷笑道:“难道他认为这里的人都是瞎子。”
楚留香道:“也许他有特别的法子。”
薛衣人道:“什麽法子?难道他还会隐身法不成。”
楚留香不说话了,却一直在盯着门上的锁。
然後他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根很长的铁丝,在锁孔里轻轻一挑。只听“格”的一声,锁已开了。
薛衣人道:“我也知道这种锁绝对难不倒有经验的夜行人,只不过聊备一格,以防君子。”
楚留香笑道:“只可借这世上的君子并不多,小人却不少。”
薛衣人也发觉自己失言了,乾咳了两声,抢先打开了门,道:“香帅是否想到隔壁因院子瞧瞧。”
楚留香道:“确有此意,请前辈带路。”
他似乎对这把生了锈的铁锁很有兴趣。居然乘薛衣人先走出门的时候顺手牵羊,将这把锁藏入怀里去。
只见隔壁这院子也很幽静。房屋的建也差不多,只不过院中落叶未扫,窗前积尘染纸,显得有种说不出的荒凉萧索之意。
薛衣人目光扫过积尘和落叶,面上已有怒容。—无论谁都可以看得出来,这地方至少已有叁个月未曾打扫了。
楚留香心里暗暗好笑原来薛家庄的奴仆也和别的地方一样,功夫也只不过做在主人的眼前而已。
有风吹过,吹得满院落叶猎猎的飞舞而起。
楚留香道:“这院子是空着的?”
薛衣人又乾咳了两声,道:“这里是我二弟笑人的居处。”
楚留香道:“现在呢?”
薛衣人道:“现在?咳咳,台弟一向不拘小节,所以下人们才敢如此放肆。”
这句话说得很有技巧却说明了叁件事。
第一薛笑人还是往在这里。
第二,下人们并没有将这位“薛二爷”放在心上,所以这地方会没打扫。
第叁,他也无异说出了他们兄弟之间的情感很疏远。他若时常到这里来,下人们又怎敢偷懒?那扇门又怎会锁起?
楚留香目光闪动道:“薛二侠最近怕也很少住在这里。”
薛衣人“哼”了一声又叹了口气。
“哼”是表示不满;叹气却是表示婉惜。
就在这时,突听外面一阵骚动。有人惊呼着道:“火……马棚起火。”
薛衣人虽然沉得住气,但目中还是射出了怒火冷笑道:“好好,好,前天有人来盗剑,昨天有人来行刺,今天居然有人来放火了,难道费薛衣人真的老了?”
楚留香敢紧赔笑道:“秋冬物燥不小心就会有火焰之灾,何况马棚里又全是稻草…。”
他嘴里虽这麽说,其实心里已明白这是谁的杰作了—“小火神”他们见到楚留香进来这麽久还无消息,怎麽肯在外面安安份份的等着。
薛衣人勉强笑了笑,还未说完,突然又有一阵惊呼骚动之声传了过来“厨房也起火了……小心後院,就是那放的火!追。”
小火神放火的技术原来并不十分高明。终是被人发现了行踪。
楚留香暗中叹了口气。只见薛衣人面上已全无半分血色,似乎想自已出马击退那纵火的人,又不便将楚留香一个人抛下来。
往高墙上望过去又可望见闪闪的火苗。
楚留香心念一闪道:“前辈你只管去照辑火场,在下就在这里逛逛,薛二侠不一定恰巧回来了,我还可以跟他聊聊。”
薛衣人跺了跺脚,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失陪片刻。”
他走了两步突又回首道:“舍弟若有什麽失礼之处,香帅你用不着对他客气只管教训他就是。”
楚留香微笑着,笑得好像很神秘。
第十章 薛二爷的秘密
薛笑人住的屋子几乎和他哥完全一式一样,只不过窗前积尘。檐下结网,连廊上的地板都已腐朽,走上去就会“吱吱格格”的发响。
门倒是关着的,且还用草绳在门检上打了个结。
假如有人想进去,用十根草绳打十个结也照样拦不住,用草绳打结的意思,只不过是想知道有没有人偷偷进去过而己。
这意思楚留香自然很明白。
他眼睛闪着光,看到件很有趣的事,眼睛盯着这草绳的结,他解了很久,才打开结推开门。
可是他并没有立刻走进去。
门还在随风摇晃着,发出阵阵很刺骂的声音。
屋子里暗得很,日光被高围、浓荫、垂枝所挡,根本照不进去。
楚留香等自己的眼睛完全习惯於这种光线後,才试探着往里走,走得非常慢,而且非常小心。
难道他认为这屋予里会有什麽危险不成?不错,有时“疯子”的确很危险的,但疯子住的破屋子又会有什麽危险呢?
无论谁要去找“薛衣人’,一走进这屋子,都会认为自己走错了,
因为这实不像是男人住的地方。
屋子的角落里,放着张很大的梳妆台,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十样中倒有九样是女予梳妆时用的。
床上、椅子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每一件都是花花绿绿,五颜六色十个女孩子,只怕最多也只有一两个人敢穿这种衣裳:
住在这里的当真是个女人,这女人也必定很有问题。何况住在这里的竟是个男人,四十多岁的男人。
这男人自然毫无疑问是个疯子。
楚留香的眼神似又暗淡了下去。
他在屋子里打着转,将每样东西都拿起来瞧瞧。
他忽然发现“薛宝宝”居然是个很考究的人,用的东西都是上好的货。衣服的质料很高贵,而且很乾净。
而且这屋予里的东西虽摆得乱七八糟,其实却简直可说是一尘不染,每样东西都乾净极了。
是谁在打扫屋子?
若有人替他打扫屋子,为什麽没有人替他打扫院子?
楚留香眼睛又亮了。
突然间屋奇+書*網顶上“忽嘘”一声响。
楚留香一惊,反手将一根银簪射了出去。
银簪本就在梳妆台上的,他正拿在手里把玩,此刻但见银光一闪,“夺”的一声钉入了屋顶。
屋顶上竟发出了一声令人毛骨耸然的声音。
原来这屋子的梁间还有层木板,看来仿佛建有阁楼,但却看不到楼梯,也看不到入口。
银簪只剩下一小截露在外面,闪闪的发着光。
楚留香身子轻飘飘的纵了上去,贴在屋顶上,就像是一张饼捣在锅里平平的,稳稳的绝没有人担心他会掉下来。
他轻轻的拔出了银簪,就发现有丝血随着银簪流出,紫的血看来几乎就像墨汁,而且带着种无法形容的恶臭。
楚留香笑了“原来只不过是只老鼠。”
但这只老鼠就帮了他很大的忙。
他先将屋顶上的血擦乾净,然後再用银簪轻敲。
屋顶上自然是空的。
楚留香游鱼般在屋顶上滑了半圈,突然一仰手,块木板就奇迹般被他托了起轻露出了黑黝黝的入门。
外面的缀动呼声已离得更远了,令人失望的是这阁楼上并没有什麽惊人的秘密,只不过有张凳子有个衣箱。
衣箱很破旧,像是久已被主人所废弃。但楚留香用手去摸了摸。
上面的积尘居然并不多。
打开衣箱一看,里面只不过有几件很普通的衣服。
这些衣服绝没有丝毫奇异之处,谁看到都不会觉得奇怪。
只有楚留香是例外,也许就因为这些衣服太平凡,太普通了,楚留香才会觉得奇怪。
一个疯子的阁楼上,怎会藏着普通人穿的衣服?难道这些衣服是普通人穿的,衣箱从原路退下去,将木板盖好,往下面望上去,绝对看不出有人上去过。
然後他又将那根银簪放回妆台,走出门,关起门,用原来的那根草绳在门栓上打了个相同的结。
看他的样子,居然好像就要走了。
墙头上的火苗已化作轻烟,火势显然已被扑灭。
院外已传来了一阵呼唤声,正是来找楚留香的。
楚留香突然一掠而起轻烟般直上屋脊。
他听到有两个人奔入这院子,一人唤道:“楚相公,楚大侠,我家庄主请你到前厅用茶。”
另人道:“人家明明已走了,你还穷吼什麽?”
那人似乎又瞧了半天,才嗡嗡着道:“他怎麽会不告而别莫非是被我们那位宝贝二爷拉走了。”
另人笑道:“这姓楚的一来,就害得我们这些人几天没得好睡,比他吃吃我们那宝贝二爷的苦头也好。”
楚留香闷声不响的听着,只有暗中苦笑等这两人都走了出去,忽然掀起了几片屋瓦,在屋顶上挖了个洞。将挖出来的泥都用大手巾包了起来,用屋瓦压着,免得被风吹散。
这些事若换了别人的手做,有多麻烦。但楚留香却做得又乾净,又利落,而且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就算有条狗在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