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数学家-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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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京派,以华罗庚先生为首的一帮学生团体。
苏派,长三角江浙沪一带,苏步青先生的弟子团体。
在数学界,又称南北之争。
“不说了,不说了,现在不是八十年代,没有那么复杂,批卷,批卷。”钱老师大叫,不能再提了。
南北之争,当时相爱相杀事件无数,那时拜师可是非常严谨的,上茶下跪都平常。
华罗庚先生带出弟子陈景润,苏步青先生带出弟子谷超豪,陈省身先生带出弟子丘成桐,都是名满世界的数学家。
国内国外之争,京派苏派南北之争,也是代数几何到底哪方更重要的舆论战争。
数学界的口水,非常多非常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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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晚自习,卷子下发,周老师阴沉着脸道:“平均分11分,一场考试,有些人直接被拉开了10几分,丢脸不丢脸。你们所有人都是数学方面的天才,可以说学校里只要数学考试,次次第一都不为过。现在一比较,就知道差距了。成分水不水,只看最终分数,给我抓紧了。”
周老师开始讲解题目,就只有三道题,讲了将近四个小时。
杨帆第一次参加这种发出有针对性的奥数题讲解,觉得非常有意思。
比如说第一题,周老师竟然用了三种方法解答,让他大开眼界。
“那冯老师怎么回事啊,怎么感觉好像比这位差了些。”
杨帆怀疑老冯很不用心,有点应付了事。他也跟着冯耀上过长时间的课,后者讲题时,往往只说一种答案,然后说句回去自己想想。
显然对奥数这块不够重视,甚至有点看不上眼。是眼界太高了?
讲台上,周老师一道道讲解,各种解题思路讲解到位,从可能性到必然性一一剖析,杨帆听在耳中,有种幡然顿悟的体会。
“牛B啊,这才是数学的美,比冯老师讲的有意思多了。”
一道题目用另外一种方法展示时,不管有没有做出来的同学,都会觉得惊艳。为什么当时自己想不出来。
等讲完后,会觉得其他思路就是比自己想的好,特别有感觉。
第一天,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又是代数三道大题。
代数可不是如几何那么多变,会出现好多种解法,代数步骤,基本是种必然性。
第一题,设n是给定的正整数,T是一个集合,其元素是平面上满足x,y是非负整数且x+y<;n的点(x,y)……
这道题,杨帆在草稿上先算,一共花了20分钟左右,就把思路理清了,根据步骤腾到卷子上,一看时间,才花了半小时。
“感觉代数比几何差了点味道,是因为几何多变?还是因为高中代数难度低了?”
第一题完成,继续第二题。下面两题花去时间都差不多,这让杨帆更觉得古怪。
“不应该差这么多啊。竟然还剩3个小时。难道是因为昨天打击人信心后,今天特意放低难度,增加学生的自信心?”
杨帆认为这个答案应该是接近了,精神始终蹦着,未必能得到最理想的效果。
“昨天几何,今天代数,明天可能是数论方面的。一个星期后会出现综合题,不再特意分类。”
果然如杨帆预料,第二天晚上分数公布,三分之二的人都拿下了21分。
从这一天开始,题目难度才慢慢增加,6天两轮后,综合题出现了,从此难度到顶。
做题,看书,讲题,两个星期重复,没有娱乐,没有休闲,所有学生都在为抢夺出线而努力。
两个星期后,杨帆发现,宿舍里有两人离开了,他们被淘汰了。杨帆甚至都叫不出这两位叫什么名字。
所有人中午会抓紧时间午休,让大脑休息。下午自觉的在教室里自习。
晚上课程结束后,20分钟内熄灯,根本来不及交流,甚至四人之间,还隐隐有敌意。
“这种氛围,这种生活,没意思,这还是高中吗?”
杨帆感觉太闷了,第一天的讲解题目有了惊艳感,当连续2周都类似时,失去了新鲜。
“太沉闷了,不是在学数学,而是想尽办法成为做题机器。还是冯老师的手段高明。”
跟在冯耀手下好几月,杨帆从来没觉得数学是枯燥了,到这里才半个月,就做题做到吐。
“难怪冯老师看不上奥赛,是有一定道理的。连我这么粗大的神经都觉得疲惫,更别说其他人了。”
人人眼睛布满血丝,似随时都要倒下,又强打精神。
“再坚持2星期吧。”
第一一八 直接上水木
还是那个灰白的旅行拉杆箱,嘎吱嘎吱拖行划过震旦附中的校园。
昨天最后一次考试结束了,休息一晚上,杨帆恢复了点精神,九点多钟,就接到冯耀电话。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学校门口,冯耀平静地站着,熟悉身影出现,他微微一笑。
杨帆看见了他的老师,同时注意到后者脚边一个黑色皮箱,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那个箱子,是我家的?由冯老师带着,这是要干嘛?”
冯耀接过拉杆箱的把手,脚尖一勾把地上那箱子拉起,两手各一只,道:“走吧。”
“我来吧。”杨帆不好意思了,哪能这样呢,自己两手空空的,太过了。
“跟上。”冯耀率先一步想前。
校门口前进1百多米,才是大马路,杨帆跟在他身后,几次想说话问那个黑色箱子的问题,话到嘴边有咽了下去。
并排走着的冯耀见学生一肚子疑问,道:“这是你换洗的衣服,我帮你带着,四月份刚好变季的时刻,厚衣服可以减少了。”
“这……这要去哪?两三天的事,为什么还要带这么多衣服?”那种预感更强烈了,杨帆有点明白了。
“先不说这个,我问你,奥赛怎么样了?有什么感觉。”冯耀不太重视这块,问起来也很随意。
马路边,车水马龙,运气不错,刚到三叉路口,一辆红黄格子地出租车驶来,冯耀远远招招手,车子应声停下。
把两个大箱子放入后备箱,冯耀道:“上车。”
两人在后排坐定后,杨帆关上车门,继续刚才话题,道:“比赛还可以,除了第一天感受到一点难度,后面的时间,纯属题海战术,根本没意思。”
“成绩怎么样呢?”
冯耀已经安排好了路,就算落选,杨帆照样包进水木。
“运气不错,总分第一。下次六月分报道,7月参加世界奥赛。”
回顾这么多天的生活,杨帆感觉简直是地狱,从来没有一次对数学那么厌恶过,如果再来两三月,他认为自己宁愿放弃也不想参合了。
当一门学科感受不到乐趣时,这步路也到顶了。那些WCG电竞职业玩家,初期也是因为兴趣,当兴趣变成重复的工作时,估计看见电脑都想吐,转行做直播,倒是乐在其中。
冯耀感同身受,道:“当年我也经历过,明白你的心情。只是看见边上集训的同学都在努力时,那种争先的氛围,必然把自己也牵扯进去,到了最后一步,谁都不想放弃。”
“就是这样啊,那些同学都不容易,比我认真多了。”杨帆每个下午都会在震旦闲逛,不只是为了节省脑力,也为了离那种气氛远些。
“心态不错,我那时候可是调整了半个月才把崩着的弦放松。”
冯耀在校门口等了二十多分钟,碰到好几位出校园的学生,家长见到自己孩子出来时,有人眼泪都掉下来。
一个月,有学生瘦了十来斤,面颊凹陷,两眼无神,走路都有点打飘。
这一点都不夸张,为了荣誉,为了前进。
这些学生从小就是学霸,自觉性很强,不愿意认输。憋着一股气,就要把其他人打压下去。
冯耀很高兴,还是自己的学生有气魄,只是看上去带一丝疲惫而已。相比其他人,出彩多了。
前几个月的培训,冯耀就是故意放缓节奏的,要成数学家,不是靠做题目,是要培养数学理念。
他为自己的方式感到庆幸,同时也在测试教学的方法。
“箱子你也看见了,今天我们就飞京城,你去水木旁听一段时间吧。”冯耀道。
消息太突然,让杨帆一小子反应不过来,这个步伐是不是跨度太大了。
难道以后都不能算高中生了,那些同学,那些伙伴,还有女友……
“这……”杨帆不愿意了。
“不是一定要你呆到暑假,如果你愿意,五一时可以回来。如果有了兴趣,那就呆着,但是下面一个月,你必须去旁听,这是为了你好。”
早在放寒假前,冯耀就联系好了,刚好有位认识的同门师兄在带着大一数学班,提前说了一下,顺利通过。
“冯老师,我觉得还是步调太大,怕跟不上啊。”杨帆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杨帆啊,我老早就觉得你把时间算的太宽裕了,陶哲新名字听过吗?”
说起这个名字,冯耀眉头大皱,他与陶哲新年龄差不了多少,算是同辈。两相比较,萤火与日月之别。
玩数学的,没有会不知道这个名字,人生赢家,简直是位面之子,集齐了当今数学届百年气运。
10岁、11岁、12岁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分获铜牌、银牌、金牌。
31岁获得数学最高成就菲尔兹奖,名动天下。
杨帆郁闷,和地球之子比较,底气有点不足啊,肯定也是个带着系统作弊器的家伙。
“这个是知道的,人家从小天分好,我感觉还需要点时间。”
“我也不是要你和现在要和他比较,我更看好你十年之后的成就。现在,只是为了和你说说,你时间不多。”
冯耀理解很多数学专业人士提起那个名字时的各种酸爽,同辈都被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