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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斩雀-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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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一刀杀了米小粮,或许还显得痛快和慈祥些。

因为无情的人总是比残忍的人有良知些。

项恒手里的白布已经被血染红,这时,米小粮醒过来了。

她是被痛醒的,一醒来,就痛的她五官扭曲,尽管眼睛闭的再紧,眼泪还是从眼皮下流了出来。

她只说了两个字:“好痛。。”然后就说不出来了,躺在长椅上有气无力的呻吟着。

项恒已经扭过头去,不忍去看,染红的白布被他紧紧捏住,捏的鲜血不断的从白布里渗出来,透过他的指缝,滴在地上。

米小粮的全身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恐惧死亡,还是因为天冷。

项恒忍着泪,颤抖着问道:“小粮,你告诉我,是不是阿腥干的?”

米小粮没有说话,项恒已经能猜到这是阿腥干的。

他忽然觉得刚才那问题问的实在有些愚蠢,除了阿腥,谁也不会对米小粮那么残忍。

这时米小粮流着泪,歪着嘴,泣着声说:“阿腥说,这是给我要饭的筹码。。。”

项恒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米小粮实在不能说下去了,她每说一个字,全身就会有强烈的刺痛。而说到“筹码”两个字,她的灵魂似乎也正受着刺痛的折磨。

那刺痛甚至刺的连项恒都痛了,只不过刺的不是项恒的肉,而是他的心。

米小粮还在哭,项恒没有勉强她说,他从不勉强任何人,更不会勉强被痛苦折磨的米小粮。

他柔声的对米小粮说:“你躺着,先休息,以后再说。”

米小粮点了点头,眼眶里涌出的泪更多,因为她在感动。

春天显得那么温暖,那样美好,街上的行人们都带着温馨的笑容。

小河卷走落下的花瓣,燕子开始在屋檐下筑巢。

人们在农田里种下今年的种子,脸上挂满期待秋收的笑容。

一切都有春风的生机。

谁又能想象,在这么阳光的日子里,在那个显得同样温馨的铁匠铺里,有个世间很残忍的画面。

项恒拖着迟钝又沉重的步伐,走出铁匠铺,走进这镇上唯一的药铺,买了最普通的金疮药。

这小镇上买不到好的药材,就算有,项恒现在也买不起名贵的药材。

去药铺的这一路上,他都是咬着牙,握着拳的。

他恨,恨自己的双腿。

这双虽然不能飞檐走壁,走路却能带劲卷风的双腿,今日竟然不如老人的拐杖灵敏。

他决定,要让阿腥付出同样的代价,同样同堂的代价,不多一分,也绝不少一毫。

他和米小粮只不过是萍水相逢,但他已经把米小粮当做朋友。

所以他绝不会让米小粮这个朋友白白受人欺负,不,是折磨!

他替米小粮向阿腥讨回代价,不是为了报仇,仅仅是为了让阿腥知道,米小粮不是条狗。

知道道理很简单,却要付出鲜血作为代价。

等到他回到铁匠铺时,他忽然有了许多的疑惑。

从铁匠铺到药铺,一个来回,最多只有半里路,但这一路上他至少已经发现有十二个人在盯着他看,还有三个在他后面跟着。

盯他和跟他的人都是丐帮弟子。

他又忽然想到,米小粮是被人扔进铁匠铺的。

而米小粮无疑是被阿腥打伤的。

也就是说,阿腥打伤了米小粮,又派人把米小粮扔进铁匠铺,又派人盯着项恒。

所以结论就是——阿腥打伤米小粮,是因为“项铁匠”,而不是因为米小粮做错了事情。

疑惑就在于——他们为什么盯上“项铁匠”?而盯上项铁匠,又为什么要特地打伤米小粮?

难道这是在提醒“项铁匠”什么?

项恒现在只想着一件事——米小粮,是因为我才被打伤的。

他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就是朋友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

当项恒回到铁匠铺,看见因为自己而受折磨的躺在床上的米小粮时,悲愤交加的双手在颤抖,手上的金疮药和纱布因为颤抖跌落在地上。

他气愤的实在是受不了,用最快的速度跑进卧室。

——尽管他跑的很迟钝,很慢,但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很快,快的痛苦。

他抓起夏元空遗赠他的雁翎刀,满脸一片杀机,瞳孔里闪烁着阿腥的脸。

第三十五回:恒的疼痛(第一章)

“小粮,你等着,阿腥会因为这件事付出代价!”项恒在心里默默的念着,紧紧的握着雁翎刀向门口走去。

他走路本已很迟钝,抱着十八斤六两三钱重的雁翎刀走路时,显得更加笨拙缓慢。

刀柄已经染满了鲜血,因为项恒的手上还有血。

——米小粮的血。

刀的魂魄上已附满了愤怒,因为项恒的心中还有恨。

——米小粮的恨。

他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看神案上的一排灵位。

那些都是和他洒血奋战过的朋友和对他生命极其重要的人。

他已尝够失去朋友的那种滋味。

如果不想再失去米小粮这个朋友,如果想让米小粮这个朋友活的像人一些,那现在就应该去找阿腥。

夏元空、扬魁风和杨海霸等人的在天之灵,也会保佑他的刀的。

于是项恒就转身,留下一串迟钝但却很坚决的脚步。

当他经过米小粮身旁时,他又忽然想到一件事。

他毕竟还没有被愤怒冲昏脑子。

阿腥拿米小粮做饵,目的是为了我,我若直接找上门去,会不会刚好中了圈套?

又或者我现在去找阿腥,留小粮一个人在这里,会不会安全?

既然这样,我不如等一等,等到米小粮的伤好了,我带着米小粮一起去找阿腥,到时候让这孙子亲自给小粮下跪,磕头道歉,岂不是更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道理流传了千百年,项恒还是懂的。

于是他放下刀,洗干净手,熬药,煮粥。

他在后院里熬药的时候,发现屋顶上有个人影,他一抬头,人影就不见了。

他在劈柴煮粥时,又发现在院子篱笆外的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看,他一个回眸,那双盯着他看的眼睛就消失了。

项恒懂了——有丐帮弟子在监视我,阿腥果然盯上我了。

姑且不管阿腥为什么盯上自己,但是,敌不动,我不动,敌若欲动,我则先动。

于是尽管他知道有人在监视自己,还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给敌人来个高深莫测。

午夜。

项恒烧了满满一盆的洗澡水,在水里配上了简单的伤药。

米小粮还躺在那里,要想办法先脱去她的衣服。

衣服被她压着,不能让她坐起来,若大幅度的动作脱,衣服擦过伤口时,会很痛很痛的。

于是项恒就亮出了一把小刀,很锋利的刀,小心翼翼的割开米小粮的衣服,尽量不让衣服和刀子碰到伤口,米小粮还在昏迷不醒。

现在她已赤裸裸的呈现在了项恒的眼前。

她还是一个孩子,一个刚开始发育的女孩。

那些恶人残酷的皮鞭,就抽在她人生本应最美好的青春上。

项恒看着她身上那些淤血,伤口。——她本应该享受青春的快乐,不应该被这些血腥所沾染的。

她全身上下本应是晶莹剔透的肌肤,而不是那种尸体的恶臭。

她全身上下已被项恒看光,但这绝对不会有一点点的不纯洁,项恒没有恶意。

他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给妹妹治伤。

他抱起米小粮,把她浸泡在澡盆里,热水流过她的伤口,痛的她醒了过来,然后她就看见了项恒的脸。

一张傲气外露,本应英姿勃勃而现在却黯然销魂的脸。

米小粮的脸红了,通红通红,因为水热,也因为害羞。

但她不怕,因为项恒就像她的大哥哥一样护着她。

项恒说:“不疼的,忍一忍就不疼了。”

伤药配置的不差,于是就一会儿功夫,米小粮就真的不疼了。

项恒轻轻的拭擦着她的伤口。

澡盆旁边还有干净的纱布和金疮药,和两套大小刚好的新衣服。

米小粮对项恒唯一的感谢,就是两个字:“谢谢。”除了这两个字,她也不能给予其他东西了。

可这两个字,对项恒来说是在太重,他几乎就快承担不起了。

几天下来,他安安静静的给米小粮熬药,做饭,铁匠铺照常营业,不露一点声色。

米小粮的伤口也一天天的愈合,但还是不能下床行走,吃喝拉撒都由项恒一手包办。

米小粮觉得满是歉意,他欠“铁匠哥哥”太多了,他已经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果丐帮追究起来,肯定又要加罪给他。

项恒也觉得满是歉意,他欠米小粮太多,她本是一个街头要饭的乞丐,却为了我项恒而带来一身的麻烦。

虽然只有几天的时间,但米小粮已经成为项恒生命中一个极其重要的人。

就好像项恒也是米小粮心中一个极其重要的人一样。

因为他们都不是那种好命的人。

同是天涯沦落人这句话,仿佛就是为了他们而写的。

铁匠铺照常营业,铁照打,酒照喝,人照活。

铁打的更好,酒喝的更多,人活的更快活。

你若用伤害朋友的方法去打击项恒,效果当然很大很大,但你休想让项恒为此而颓废不振。

反而,他可以借此化为力量。

因为他是项恒。

午时。

锅里的粥越熬越香,项恒额头上已有汗,嘴角也已有笑容。

——这么香的粥让那小丫头喝下去,真美死她了。

项恒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好几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阿腥在做什么鸟事?

他忽然发现,“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句话,说的是一点都没错。

这个时候,阿腥也觉得这句话说的是一点都不错,因为项恒也好几天没有动静了。

春暖花开,小镇上的人们依旧在忙碌着。

这镇上最闲的人,当然是阿腥。

他派出去的手下已经观察好几天了,回报都说项恒除了打铁,就是照顾米小粮。

所以弄的他不但有些心慌,还有些不解。

现在他正无所事事的走在大街上,他的心一点都不闲,他还在惦记着“项铁匠”。

好几天了,“项铁匠”到底是不是项恒,阿腥已经忍不住想知道了,于是他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项恒的铁匠铺门口。

他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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