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之手-第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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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城而过的河流上游，联军统领俄耳甫斯命令随军奴隶搬运石块，拦河筑坝断掉摩罗萨的护城河，其次是试图在城里制造饮水恐慌。
摩罗萨城不是没有想过求援，凡是出城的信鸽，都被联军豢养的猎鹰擒捕。趁着夜色突围的信使，在龙牙兵的黑暗视觉中无所遁形，都被捕杀殆尽。
围城的第十天，摩罗萨城掌权的贵族组织五百名善战的公民，冒险出城攻击，试图摧毁城外大工地，越来越多的攻城器械。
可惜的是，他们还没有攻进核心区域，五成兵力就被尖刺陷阱和坑道吞噬，用生命扛着投矛和标枪的攒射，这支敢死队抵近工场区，由精心挑选的大力士，投掷出油料皮囊，并顺利点燃。
伊利里亚的城邦联军，没有损失多少人手，就一口吞没摩罗萨城的五支百人队，付出的代价只是一座攻城器械工场，损失部分木料和半成品——组装完毕的投石机都被转移到安全区域调试，刚好避过火焚之灾。
鲁斌无处不在的眼睛，时刻关注着即将开始的战斗，当他发现伊利里亚城邦联军，在短短的十天时间内，准备了五十架“小型”投石机，并搜集到百倍于此的石弹，就立即明白此战的胜负。
“我方准备充足，在没有外力干涉的前提下，赢面占了七成以上。世界晋升之际，圣山诸神现在自顾不暇，大地万国城邦的争战，在祂们的眼里并不算什么。再则，无论是伊利里亚还是伊庇鲁斯，都是属于半开化的蛮人，只要不触及核心精华区域，肯定不会惹来干涉。”
鲁斌放下心事，目光转到最近的收获，一个新世界的时空四轴坐标，与神祇体系完全不同的仙道世界，的确有很大的吸引力。
“去看看也是好的。保守估计，我可以弄明白，为什么圣山主神会是异界仙人的原因。再则，穿越时被时空风暴封禁的卡牌池，有部分仙侠牌组的卡牌还在沉睡，我估计可以趁机解封。”
鲁斌打定主意后，用卡牌复制出分身，借助双蛇杖的帮助，突破无形的阻隔，向新世界横渡虚空而去。
出乎意料之外，两个世界的距离并不远，而且处于几乎相同的时空层级。在没有时间概念的黑暗虚空，双蛇交缠的鲁斌只是打了个盹，醒来后就发现新世界出现在眼前。
无形的晶膜界壁骤然转化为防御模式，鲁斌看见一个异常繁复的花纹图案，层层叠叠地总共有八层，并且不断地往外绽放，周而复始地更新。
“我的判断有误！不是东方仙侠的仙道世界，而是发展地比较成熟，神祇体系占据上风的世界。花纹的样式……对了，这是曼陀罗花纹，也就是说，这是梵神世界！”
身为外来者的鲁斌尝试进入，每次都被曼陀罗界壁阻挡，尝试用神力攻击，结果被瞬间吞没，随后飞快地八倍奉还，弄地鲁斌苦不堪言。
想来也是这样，若不是第二个世界正值晋升之际，防御体系出现漏洞和破绽，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地进入，并能迅速地卡位，成为横行四方的半神，并向真正的神祇晋升。
“没办法！为了混进去，我只能用底牌了。”
鲁斌取出圆坨坨，红白相间的珍珠，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神奇的玩意不是仙道金丹，而是梵神的舍利——也是神格的其中一种形态。
“不对！冒名顶替酒神的异界外神，应该也是分身。也就是说，圣山主神之一的狄俄尼索斯根本就没死，只是祂在伊庇鲁斯的信仰被替换，或者被中途截流了。”
鲁斌的思绪准备深究下去，结果当他展现出梵神舍利后，曼陀罗花纹界壁不再抗拒，反而欢迎游子回家似的，核心出现黑白相间的洞穴，犹如巨兽的嘴巴，将他一口吞吸。
没有第二个世界，自高空坠落的感觉，鲁斌穿过晶膜界壁后，就出现在一座破落的宫殿里。
身份证明的梵神舍利，里面积蓄蕴含的源泉，红白相间的珍珠光泽，瞬息间被吸取，紧接着，破败的宫殿稳固下来，并浮现出丝丝缕缕的青烟，散发出令人精神振奋的檀香。
鲁斌的目光望向宫殿外面，看见浩淼无垠的云海，寒冷刺骨的高空罡风，立即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在山上。
“这是衰朽的神国？属于地神一系，可惜的是被原主抛弃了，这个分身竟然能突破世界，横渡虚空，或许有原力牵引。只是我不明白，祂竟然能冒名顶替圣山主神，这模仿地惟妙惟肖的能力，具有非常大的价值。”
鲁斌起身离开金相玉质的王座，在金碧辉煌的宫殿游走，到处都是积累的尘垢，许多宝物因此敛去光辉，显得平平无奇。他来到大殿正门，抚着缠蛇的立柱，目光所及之处，群山连绵起伏，一眼望不到尽头。
至于类似此时身处宫殿的地界神国，鲁斌却没有任何发现：“我的目光视野范围大概有百里，也就是说半径五万米，面积近八十公里的地界，只有这一座宫殿形神国。这是何等的地广人稀！”
鲁斌忍不住叹了口气，托在手里的褪色珍珠，实质是一颗梵神舍利，突然跳跃起来，射向他的额头，并镶嵌进去半颗。源源不断的知识，随即灌注到鲁斌的脑海里，并自发形成体系。
“酒神苏摩？司掌药草、苦行、祭祀和誓约……原来是这样，因为誓约与我有缘。这是祂的旧时神体，为了尊贵的月神之座，升格为天系神灵，舍弃了地神的旧躯，只是便宜了我。”
鲁斌的心里再无犹疑：“此世神祇体系发展地比较成熟，神龄悠久的酒神苏摩，横渡虚空潜入异界，冒名顶替狄俄尼索斯，占据一座城邦的信仰，竟然都没有被发现，由此可见祂的厉害之处，的确有独到的地方。”
“嗯！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三脉七轮……苦行……仙人……天人五衰……查克拉？查克拉！真是熟悉又陌生的名称。”
进入此世界后，梵神舍利不再抵抗，反而层层解封，给予鲁斌更多的回报，至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不再是两眼一抹黑，至少有具体的轮廓。
“我待在这座宫殿式神国也没有意义，不如下山到世间走一遭，顺便可以搜集更多的情报，防备着最坏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鲁斌立即运用梵神舍利的权限，将停止破败的宫殿封闭，换上一身苦行者的装束，离开位于山巅的神国。
浮出云海之上的高山，没有下山的路，鲁斌只能就近落脚，慢慢地挪移下去。高空罡气如刀似剑，呼吸有些困难，没过多久，鲁斌的皮肤就浮现缺氧的青紫色。
第三百六十八章 拯救
高耸入云的群山，在白茫茫的云海上，仿佛一座座孤岛，根本看不见尽头。
鲁斌换上此世苦行者装束，在陡峭的山岩上如履平地，孤独的身影融入云海之中，开阔的视野随即被环境拘束，局限在狭小的范围内。
浸透水汽的岩石，湿漉漉地极为滑溜，鲁斌不得不手脚并用，才能在没有悬崖峭壁上，趟出一条崭新的道路。
厚达里许的云海，在鲁斌的耐心下，终于被他安然通过。一行白鸥在鲁斌脚下飞过，欢快的鸣叫，看见有人出现后，立即变样走调，甚至连挥扇翅膀的飞翔本能也忘掉。
失去云雾的遮掩，幅员辽阔的大地，出现在鲁斌的面前，他看着初升的朝阳，缓缓地挣脱地平线，向大地洒下柔和的曦光。波浪起伏的云海，镀上一层尊贵的金黄，就像是太阳神苏利耶的云座。
鲁斌从镶嵌在眉心的梵神舍利里得知，日月的循环，昼夜的交替，自有无形的世界法则在运转，古老的太阳神苏利耶，早已解脱司职，进入须弥山成为天系神灵。
“梵神世界的确发展地较成熟，相对于第二个世界，还在驾驭太阳车的阿波罗，至少高出两个层级。”
鲁斌穿过云海后，山势不再陡峭如刃，尽管接下来都是下山的路，他还是耗费了大半天，才堪堪抵达山脚。
一座依山而建的村落，出现在鲁斌的视野里，与山巅之上宫殿式的神国相似，到处都是破败和衰朽的气息，只有寥寥无几的人气。
当他从往外突起，就像鹰嘴似的山岩跃下，身体轻如鸿毛地降落在地面。村落里幸存的人，又惊又喜地看着鲁斌，展现出如同奇迹的一跃，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大声地哭诉。
此世的凡人看见苦行者的朴素装束，皮肤青紫，又是从山上来，都把鲁斌看作仙人，于是纷纷纳头就拜。
鲁斌看到他们都有伤在身，默默地激活眉心的梵神舍利，双手交叠如捧钵盆，丝丝缕缕白色云烟，从掌纹里渗出，汇聚成清澈的泉水。
随后，鲁斌双手往外打开，将其中蕴含着酒神苏摩药草司职延伸而出的医疗之力，慷慨地洒向跪伏在自己面前的凡人。
银霜似的光点，如雨洒在这些人身上，驱走他们的痛苦，治愈他们的伤势，即使恶化的伤口，也会被新生的血肉排斥出去，伤口结痂，脓水滑落，至于碍事的腐肉，也彻底坏死，变成干硬的痂粉簌簌落下。
堪称神迹的一幕，彻底征服满面尘土的凡人，他们对鲁斌顶礼膜拜，虔诚地就像狂信徒。至于躲藏在村落深处，没有得到鲁斌赐福的人，看见冒险出去的人获得恩惠，纷纷走出藏身处，可惜鲁斌没有理会。
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额头，由于使用酒神苏摩的神力，梵神舍利不仅更加深入，周围的皮膜已覆盖过来，将其变成一颗细小的红痣，鲜艳如血。
一群没有得救，身上的伤口还在溃烂的人，拼命地挤到前面。由于他们都是出自一个村落，被挤开的人也没有怨言，只是脸上有些不满，嫉恨他们抢走自己的位置。
“慈悲的仙人，请原谅我们的胆怯和懦弱。你从百丈高的山岩跃下，勇敢无畏地让我们心惊胆颤，你犹如百兽之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