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策-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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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已亡矣。”
君王后死,后胜相齐,多受秦间金、玉,使宾客入秦,皆为变辞,劝王朝秦,不修攻战之备。
九 齐王建入朝于秦章
齐王建入朝于秦,雍门司马'横戟当马'前曰:“所为立王者为社稷耶?为王(立王)耶?”王曰:“为社稷。”司马曰:“为社稷立王,王何以去社稷而入秦?”齐王还车而反。
即墨大夫与雍门司马谏而听之,则以为可可为谋,即入见齐王曰:“齐地方数千里,带甲数百万。夫三晋大夫,皆不便秦,而在阿、鄄之间者百数,王收而与之百万之众,使收三晋之故地,即临晋之关可以入矣;鄢郢大夫,不欲为秦,而在城南下者百数,王收而与之百万之师,使收楚故地,即武关可以入矣。如此,则齐威可立,秦国可亡。夫舍南面之称制,而西面而事秦,为大王不取也。”齐王不听。
秦使陈驰由齐王内之,约与五百里之地。齐王不听即墨大夫而听陈驰,遂入秦,处之共松柏之间,饿而死。先是齐为之歌曰:“松邪!柏邪!(住)'往'建共者客耶?”
十 齐以淖君之乱章
齐以淖君之乱秦。其后秦欲取齐,故使苏涓之楚,令任固之齐。
齐明谓楚王曰:“秦王欲楚不若其欲齐之甚也。其使涓来,以示齐之有楚,以资固于齐。齐见楚,必受固。是王之听涓也,适为固驱以合齐、秦也。齐、秦合,非楚之利也。且夫涓来之辞,必非固之所以之齐之辞也。王不如令人以涓来之辞谩固于齐,齐、秦必不合。齐、秦不合,则王重矣。王欲收齐以攻秦,汉中可得也。王即欲以秦攻齐,淮、泗之间亦可得也。”
卷十四 楚策一
楚:亦称荆,芈姓国。周成王(前1063年—前1027年)封文王、武王以来功臣后裔,熊绎被封为子爵,这是楚受封之始,都丹阳(今湖北省秭归县东),熊绎的祖先就是归附周文王、随周武王伐纣的苗人酋长。西周时期熊绎子孙不断扩大领土,立国号为楚。东周时期,楚更强大,前704年楚君熊通(第十七君,本子爵,僭称王,前740年—前690年)自号武王,其子文王熊赀(第十八君前689年—前677年)迁都郢(今湖北省江陵县北之纪南城),国土方千里,楚在春秋时先后并吞四十五国,疆土最大。整庄王(第二十二君前613年—前591年)为春秋五霸之一。楚阳王(第二十八君前515年—前488年)十二年(前504年)迁都鄀,称鄢郢(今湖北省宜城县东南)。楚惠王(第二十九君前488年—前432年)五十六年(前433年)前曾迁都西阳(今湖北省黄冈县东),后又迁回鄢郢。楚顷襄王(第三十七君前298—前263年)二十一年(前278年)由鄢郢迁都于陈(今河南省淮阳县)楚考烈王(第三十八君前262年—前238年)二十二年(前241年)又徙都寿春(今安徽省寿县)。楚王负刍(第四十一君前227年—前223年)五年(前223年)秦灭楚。其疆域从今四川省东端起,有今湖北省全部,兼有今湖南省东北部、江西省北部、安徽省北部、陕西省东南部、河南省南部、江苏省淮北中部。全境西北和秦接界,北与韩、郑、宋接界,东和越接男,西和巴接界,南和百越接界。
一 齐楚构难章
齐、楚构难,宋请中立。齐急宋,宋许之。子象为楚谓宋王曰:“楚以缓失宋,将法齐之急也。齐以急得宋,后将常急矣。是从齐而攻楚,未必利也。齐战胜楚,势必危宋;不胜,是以弱宋干强楚也。而令两万乘之国,常以急求所欲,国必危矣。”
二 五国约以伐齐章
五国约以伐齐。昭阳谓楚王曰:“五国以破齐秦,必南图楚。”王曰:“然则奈何?”对曰:“韩(氏辅)'珉转'国也,好利而恶难。好利,可营也;恶难,可惧也。我厚赂之以利,其心必营。我悉兵以临之,其心必惧(我)。彼惧吾兵而营我利,五国之事必可败也。约绝之后,虽勿与地,可。”楚王曰:“善。”
乃命大公事之韩,见公仲曰:“夫牛阑之事,马陵之难,亲(王)'主'之所见也。王苟无以五国用兵,请效列城五,请悉楚国之众也,以廧于齐。”
(齐之)'韩人'反赵、魏之后,而楚果弗与地,则五国之事困也。
三 荆宣王问群臣章
荆宣王问群臣曰:“吾闻北方之畏昭奚恤也,果诚何如?”群臣莫对。江一对曰:“虎求百兽而食之,得狐。狐曰:”子无敢食我也。天帝使我长百兽,今子食我,是逆天帝命也。子以我为不信,吾为子先行,子随我后,观百兽之见我而敢不走乎?‘虎以为然,故遂与之行。兽见之皆走。虎不知兽畏己而走也,以为畏狐也。今王之地方五千里,带甲百万,而专属之昭奚恤;故北方之畏奚恤也,其实畏王之甲兵也,犹百兽之畏虎也。“
四 昭奚恤与彭城君议于王前章
昭奚恤与彭城君议于王前,王召江乙而问焉。江乙曰:“二人之言皆善也,臣不敢言其后。此谓虑贤也。”
五 邯郸之难章
邯郸之难,昭奚恤谓楚王曰:“王不如无救赵,而以强魏。魏强,其割赵必深矣。赵不能听,则必坚守,是两弊也。”
景舍曰:“不然。昭奚恤不知也。夫魏之攻赵也,恐楚之攻其后,今不救赵,赵有亡形,而魏无楚忧,是楚、魏共赵也,害必深矣!何以‘两弊’也?且魏(令)'全'兵以深割赵,赵见亡形,而有楚之不救己也,必与魏合而以谋楚。故王不如少出兵,以为赵援。赵恃楚劲,必与魏战。魏怒于赵之劲,而见楚救之不足畏也,必不释赵。赵、魏相弊,而齐、秦应楚则魏可破也。”
楚因使景舍起兵救赵。邯郸拔,楚取睢、濊之间。
六 江尹欲恶昭奚恤于楚王章
江尹欲恶昭奚恤于楚王,而力不能,故为梁山阳君请封于楚。楚王曰:“诺。”昭奚恤曰:“山阳君无功于楚国,不当封。”江尹因得山阳君与之共恶昭奚恤。
七 魏氏恶昭奚恤于楚王章
魏氏恶昭奚恤于楚王,楚王告昭子。昭子曰:“臣朝夕以事听命,而魏入吾君臣之间,臣大惧。臣非畏魏也!夫泄吾君臣之交,而天下信之,是其为人也近(苦)'君'矣。夫苟不难为之外,岂往为之内乎?臣之得罪无日矣。”王曰:“寡人知之,大夫何患?”
八 江乙恶昭奚恤章
江乙恶昭奚恤,谓楚王曰:“人有以其狗为有执而爱之。其狗尝溺井,其邻人见狗之溺井也,欲入言之。狗恶之,当门而噬之。邻人惮之,遂不得入言。邯郸之难,楚进兵大梁,取矣。昭奚恤取魏之宝器,(以)'臣'居魏知之,故昭奚恤常恶臣之见王。”
九 江乙欲恶昭奚恤于楚章
江乙欲恶昭奚恤于楚,谓楚王曰:“下比周则上危,下分争则上安,王亦知之乎?愿王勿往也。且人有好扬人之善者,于王何如?”王曰:“此君子也,近之。”江乙曰:“有人好扬人之恶者,于王何如?”王曰:“此小人也,远之。”江乙曰:“然则且有子杀其父,臣弑其主者,而王终已不知者,何也?以王好闻人之美而恶闻人之恶也。”王曰:“善。寡人愿两闻之。”
十 江乙说于安陵君章
江乙说于安陵君曰:“君无咫尺之(地)'功',骨肉之亲,处尊位,受厚禄,一国之众,见君莫不敛衽而拜,抚委而服,何以也?”曰:“王过举而已。不然,无以至此。”江乙曰:“以财交者,财尽而交绝;以色交者,华落而爱渝。是以嬖女不敝席,宠臣不避轩。今君擅楚国之势,而无以深自结于王,窃为君危之。”安陵君曰:“然则奈何?”“愿君必请从死,以身为殉,如是必长得重于楚国。”曰:“谨受令。”
三年而弗言。江乙复见曰:“臣所为君道,至今未效。君不用臣之计,臣请不敢复见矣。”安陵君曰:“不敢忘先生之言,未得间也。”
于是,楚王游于云梦,结驷千乘,旌旗蔽日,野火之起也若云蜺,(兕)虎嗥之声若雷霆,有狂兕车依轮而至,王亲引弓而射,壹发而殪。王抽旃旄而抑兕首,仰天而笑曰:“乐矣,今日之游也!寡人万岁千秋之后,谁与乐此矣?”安陵君泣数行而进曰:“臣入则编席,出则陪乘,大王万岁千秋之后,愿得以身试黄泉,蓐蝼蚁,又何如得此乐而乐之。”王大说,乃封坛为安陵君。
君子闻之曰:“江乙可谓善谋,安陵君可谓知时矣。”
十一 江乙为魏使于楚章
江乙为魏使于楚,谓楚王曰:“臣入竟,闻楚之俗,不蔽人之善,不言人之恶,诚有之乎?”王曰:“诚有之。”江乙曰:“然则白公之乱得无遂乎?诚如是,臣等之罪免矣。”楚王曰:“何也?”江乙曰:“州侯相楚,贵甚矣而主断,左右俱曰‘无有’,如出一口矣。”
十二 郢人有狱三年不决者章
郢人有狱三年不决者,故令请其宅以卜其罪。客因为之(谓)'请'昭奚恤曰:“郢人某氏之宅,臣愿之。”昭奚恤曰:“郢人某氏不当服罪,故其宅不得。”客辞而去。昭奚恤已而悔之,因谓客曰:“奚恤得事公,公何为以故与奚恤?”客曰:“非用故也。”曰:“(谓)'请'而不得,有说色,非故如何也?”
十三 城浑出周章
城浑出周,三人偶行,南游于楚,至于新城。城浑说其令曰:“郑、魏者,楚之耎国;而秦,楚之强敌也。郑、魏之弱,而楚以上梁应之;宜阳之大也,楚以弱新城围之。蒲反、平阳相去百里,秦人一夜而袭之,安邑不知;新城、上梁相去五百里,秦人一夜而袭之,上梁亦不知也。今边邑之所恃者,非江南、泗上也。故楚王何不以新城为主郡也,边邑甚利之。”新城公大说,乃为具驷马乘车、五百金之楚。城浑得之,遂南交于楚,楚王果以新城为主郡。
十四 韩公叔有齐魏章
韩公叔有齐、魏,而太子有楚、秦,以争国。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