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秘传-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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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宣官忙扶张作霖坐下,奉上茶。张作霖这才笑眯眯地对承宣官说:“承宣官你是贵人多忘事啊,咱俩见过面,打过交道。”
承宣官后退一步,低头转着眼拼命想:“小人眼拙,不敢认……”
张作霖闭上眼睛,慢悠悠喝茶:“十多年前了!我来求见袁世凯,那天正赶上章太炎——章疯子大闹总统府,把你这接待室都给砸了。你带我进去,一道给我讲解这中南海的景物,走到居仁堂门口见的袁克定——想起来没有?”
承宣官失声道:“哎呀!小人想起来啦!”
张作霖摆了摆手:“那天跟今天一样!是不是不给你钱,就不让我见啊……”
承宣官再次“扑通”跪地:“小人罪该万死!小人再也不敢啦……”
张作霖说了声好茶,又道:“起来吧。干你们门房这行的都这样!当三年县衙,没罪都该杀,别说你这总统府的门房了——你都给那些个大总统看过门啊?”
承宣官爬了起来,屈指数道:“从袁世凯起、接着是黎元洪、冯国璋、徐世昌、曹锟。中间还插进来摄行大总统职位的黄郛,都是小人伺候!临时执政的段祺瑞、颜惠庆;和现在执政的顾维钧,他们都不住这……”
张作霖呵呵笑道:“你行啊!真是个老门房老油条啦!”
承宣官道:“小人知道打今儿起我是干到头啦!大帅能饶小人一命,您就当个屁把小人放了……”
张作霖道:“我告诉你,你们这些个门房衙役对外来人越狠,就是对主子忠心!主子最得意你们这样的人。因此,你才一直干到如今——我把你留下啦!”
承宣官又扑倒在地,不断磕头:“小人永世不忘大帅的恩德……”
张作霖侧了侧身子:“唉哟!我憋不住尿啦!上那个茅房行不?”
承宣官跑去开厕所门,张作霖进去之后,他垂手立于茅房门外。张作霖出厕所问承宣官:“你说这茅房是为袁世凯破风水?咋回事?”
承宣官解释道:“报告大帅是这么回事:袁世凯一当上皇上不就病了吗,找算卦先生来一看!说袁世凯不是真龙天子,是个大王八!这中南海是真龙天子待的地界儿,他这个大王八镇不住这块风水!风水先生就给出了个主意,在这新华门的大门口修个茅房,臭臭这块风水,就能把这块好风水破了!等这茅房一修上……”
张作霖听得挺入神:“袁世凯病好了?”
承宣官翻着白眼:“袁世凯就死了。”
张作霖“啊”的一声,甚觉晦气,道:“死了!今天你就把这个茅房给我拆了!”
承宣官忙应:“是!”
北京城中南海居仁堂会议厅内设有长条会议桌。主席座位桌前有一标牌,上写“代国务总理:顾维钧”,桌子右边有十把椅子,中间两个座位的桌前有两个标牌:一个写着“张作霖”,一个写着“张宗昌”。桌子左边也是十把椅子,中间两个座位的桌前标牌上写着:“吴佩孚”和“孙传芳”。张作霖为首带领着张宗昌、杨宇霆、张景惠、邹作华等九个全副武装的军官步入会场。与此同时,吴佩孚为首带领着:孙传芳等全副武装的九个军官也步入会场。双方对号入座后面面相觑,表情严肃、一言不发。只等着主持会议的顾维钧到。 这时,身着西装,手提皮包,头带白色椭圆形硬壳遮阳帽的顾维钧走进会议门。门口有一个衣帽架,顾维钧摘下帽子往衣架上一挂转身才走了两步。硬壳帽“嘭”地一声掉在了地上,这声音较大,吓得坐在桌前的双方军官都掏出手枪对准对方。
顾维钧走到桌前主席座位,见双方持枪对峙,很觉得可气又可笑,当下道:“你们既然要打,就应该拉到外面去打!何必到这里来哪?我今天来只有一件事,就是辞去临时摄政和代总理的职务!”
顾维钧说完这话,将桌上写有他名字的木牌扣在桌上,走到门房从地上拣起帽子戴上走了。张作霖放下手枪,仰天打了个哈哈,连声道:“误会误会!”
双方人员也都放下枪大喊“误会误会”。
杨宇霆道:“大帅,国务总理走了,这主持会议……”
张作霖不耐烦地挥挥手:“他走了正好,不走我也要撤了他。这回国务总理得我来派了!这会就我来主持!”
众人相互对视,口中纷纷说:“对对……大帅主持……大帅主持……”
孙传芳站起身来,深鞠一躬:“此次和雨帅见面,太多的话就不说了,我只说一句:对不起雨帅!今后听从雨帅指挥!”
吴佩孚则是坐着不动,咳嗽一声,慢慢地说:“过去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张作霖按捺不住得意的心情,高声说:“今日相会,不谈过去了!只谈以后的事!如今是赤祸这个大敌当头!咱们在座的几位大帅,只有联合起来,方能抵挡住广州联俄容共和国民革命军。我的战略部署是这样:我先派几个帅南下武汉去帮……”
吴佩孚急口插话:“不必不必!我还有10万人马!完全可以抵挡住北伐军的进攻!只求雨帅能在饷械方面给予援助!”
张作霖哈哈大笑,说:“玉帅多虑啦,我出兵不会抢占老兄的地盘,我只为反赤啊——宇霆,下边的部署你来说吧。”
杨宇霆站起身,打开文件簿,念:“以张宗昌的直鲁军,配合渤海舰队,南下江浙,与进攻上海的北伐军作战。以张学良为总司令的奉军三、四方面军,守卫京、津要地,并南下河南,与北伐军正面作战。与汤玉麟所部奉军西进讨伐赤化将军冯玉祥。张作相、吴俊升率部留守东三省以巩固后方基地。”
张作霖环顾了众人一眼,说:“我这样部署,是万无一失了吧?”
众人连连点头说:“万无一失……”
张作霖这才缓缓地说出自己召开这次会议的最重要目的:“就剩下一件事了,这国家不可一日无君啊!这北京政府总得有个主事的吧?”
孙传芳站了起来,大声地说:“当今讨赤为国家第一要政。我提议:雨帅改安国军总司令为全国讨赤军总司令,统帅北洋全军,掌握中央政权!”
吴佩孚也站了起来:“只要奉军不进军长江地区,中央政权悉听奉方全权主持。用何种名号,也悉听雨帅喜爱了!”
张宗昌激动地拍案而起:“干脆,我看张大帅就称一帝得了!什么总司令,大元帅,执政,总统全不要!干脆就做皇帝得了!”
张作霖笑不做声地望着众人,众人都沉默不语。张作霖哈哈大笑说:“我张某不才,也不至于不会观察世界潮流!复辟帝制那是自找倒霉啊!”
杨宇霆上前一步:“大帅说的极是,只取帝王之实,而不取帝王之名,是最明智之举。不妨学孙中山,也称海陆军大元帅!”
张作霖再次看了众人一眼,点点头:“这个好!诸位是否赞成啊?”
众人自然连声赞成。
会议之后,张作霖领着六太太游览居仁堂。他俩从后楼出来,走进廊桥,来到袁世凯从前的办公室。
张作霖指着沙发说:“妈拉巴子,当年袁世凯就坐在这儿,我就趴在这地上给他磕头!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六太太表情似不相信:“你给他磕头啊?”
张作霖嘿嘿一笑:“那时候他跟我这时候一样!就是皇上啊!”
六太太眉眼一动,有了个主意,喜滋滋道:“你今个儿不也是皇上了吗!把那个姓袁的提溜来,叫他也给你磕头!出了这口怨气!”
张作霖坐在沙发上袁世凯曾坐过的位置上,悠然自得地道:“袁世凯叫不来了,可有的是人给我磕头喊万岁的!过几天让奉天家里头人都来住这皇宫院!”
六太太撒着娇说:“老爷子!趁她们都还没来哪!你先封我个皇后得了!”
张作霖道:“就凭你也想当皇后——你们谁也不够!只有小六子他妈能封为皇后!”
六太太道:“小六子他妈不是死了吗?”
张作霖心中浮起一阵感慨,说:“死了也要追封为皇后!”
六太太趴到张作霖身上,腻声道:“那你就先封我个皇妃吧!”
张作霖忍不住放声长笑,道:“你看看你这样!那封皇妃就这样猴在皇上身上?快封啊快封啊,就封啦?你起来,站好了!有了!你看过武家坡那出戏吧?那薛平贵回到寒窑里,王宝钏跪在薛平贵面前讨封那段戏,会不?”
六太太两眼水灵灵地转动,站了起来说:“会!唱词我忘了你提着点。”
张作霖道:“不用唱!念白吧。”
六太太跪在张作霖面前,道:“行!来吧!”
张作霖掩口笑道:“下跪何人?”
六太太柔声道:“王宝钏。”
张作霖摆头道:“嗨!你是王宝钏吗?”
“知道了,重来。”
“下跪何人?”
“马月清。”
“跪在孤的面前作堪啊?”
“前来讨封!”
“你平日里胡说八道,满嘴跑火车头,我是不封的!”
“平日里不知是你啊!”
“要知道是我呢?”“更要胡说八道!满嘴跑火车头!”
“哎!越发的不封了!”
“当真不封?”
“当真不封!”
“果然不封?”
“果然不封!”
“不封你扯这套王八干吗?”
“看看你!又胡说八道啦……”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调笑,门外传来喊“报告”的声音。张作霖让六太太快站起来,对门外道:“进来!”
传令官走进室内,大声道:“报告大帅,杨总参谋陪同日本公使芳泽谦吉、日本驻奉天总领事吉田茂,请求会见大元帅。”
张作霖说让他们到楼下西客厅等我,看着传令官离去的身影,骂骂咧咧道:“妈拉巴子!日本鬼要账来了!”
中南海居仁堂西客厅,日驻华公使芳泽谦吉、日驻奉天总领事吉田茂两人正襟危坐于桌前!杨宇霆坐在桌子对面,桌上放着一份文件:上写“满蒙悬案”。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