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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张作霖秘传-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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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雨田倒没想到张作霖会问这个,当下理了理头绪,说道:“这厘捐呐,就是厘金制。起初在咸丰年间,为剿杀长毛,曾国藩举办湘军,建江北大营,那一阵子兵员招募海啦,可叫英法联军闹的国库空虚,开不出军饷。于是朝廷敕命设厘金税局。说是劝税,明摆着就是加收税金。”
  张作霖“哦”的一声,又问:“照这么说,这厘金制就是为湘军的饷银建的?”
  姜雨田越发坐不住,隐约想到张作霖想干什么,只是口上接着道:“是啊。后来李鸿章的淮军,也是靠厘金养活。”
  张作霖笑眯眯地说道:“你老说说,那厘税咋个加收法,咋能养活那么多湘军、淮军哪?”
  姜雨田清了清嗓子,道:“除了收地亩人丁税之外,大的地界设厘金局,小地界设税卡子,向行商坐贾,各行各业抽厘税。厘税收了多少谁也说不清。”
  张作霖不紧不慢地接着问:“那厘税抽多少有定数没有?”
  姜雨田这方面也不是很清楚,想当然地说道:“那应该是因地制宜,各自为政,由地方衙署自行掌握了。”
  张作霖点了点头,道:“那抽厘税捐都设什么项目哪?”
  姜雨田道:“项目有指定的捐,指捐不够还可设借捐项目。名目就多了去啦!可以说想立啥名目就立啥名目。”
  张作霖道:“你老说说都有啥名目?”
  姜雨田颤声道:“有亩捐、房捐、铺捐、米捐、饷捐、盐捐、船捐、车捐、工捐、草捐……哎!张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要……”
  张作霖郑重:“我要设厘金局,请姜会长出山,担任局座。”
  姜雨田没料到会有这样一番结局,自然大喜过望,心里想像着即将到手的金银,一时候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好半会儿才说出一句:“姜某才疏学浅,可不敢担此重任。”
  张作霖缓缓地摆了摆手。他最近当了官,居移气,养移体,多少有些官员的威严了,只听得他缓缓说道:“当你老在大街上拉住我的马缰绳跟我讨债的时候,我就看出你老有勇气,办事认真负责任,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朝廷敕命我巡防营筹捐充饷。可我军需一向欠缺,弊病就在筹捐不利。”      姜雨田问:“那这厘税张大人打算怎么个收法?”
  张作霖头也不抬地说:“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姜雨田道:“张大人就不顾忌民怨吗?”   张作霖道:“就由姜会长掌握,适可而止吧。咋样?我们商会的欠款,这回总该还利索了吧?”
  姜雨田道:“照张大人这气派收厘税,怕要有富余。”
  张作霖又补了一句:“富余的商会留一份,再给新民知府留一份。他为文,我为武。文武相安,金银成山。”
  正在说话的时候,汤玉麟进议事厅禀告奉天将军饬令到了。姜雨田忙说,“张大人有军务,我就先告辞了。”张作霖拱手深鞠躬,说了一句:“姜会长,往后我巡防营官兵的衣食俸禄就全倚仗你老了,您老多受累了。”
  姜雨田忙道:“唉呀!言重了,不敢当,不敢当。”
  张作霖接过汤玉麟手中公文对汤玉麟说道:“代我送姜会长——叫官员都到议事厅来。”
  汤玉麟这会儿对未来的“姜局座”变得十分客气,应声道:“是。姜会长请。你老走好。”
  张作霖在议事厅看公文,张景惠、汤玉麟、张作相等进厅内。张作霖告诉他们——刚到的饬令上说,日本跟沙俄要在咱这关外交战了,他们已经在朝鲜和旅顺干起来了。
  张景惠好奇地问:“老毛子不是说要撤兵吗?咋又干起来了?”
  张作霖道:“日本人叫老毛子撤兵,他想独占东三省,老毛子能撤吗,这不就干起来了。”
  张景惠又问:“那来饬令叫咱干啥呀?”
  张作霖叹了口气,道:“朝廷已把辽河以东划为交战区,叫小日本跟老毛子在那疙瘩打架去。咱大清国已宣布局外中立,命东三省所有军队,都要保持绝对中立!”
  汤玉麟勃然大怒:“啥叫中立?他两伙打仗,咱立在中间儿,等着挨打?”
  张作霖摆了摆手:“中立就是咱哪伙也不帮,哪伙也不向着。”
  汤玉麟哪里听得进去:“干他大爷去吧!我还帮着他向着他——我想整死他!”
  张作相开口了,他问:“枪子炮弹不长眼睛,还不得把咱这疙瘩打烂啦,又得打死多少人哪!”
  张作霖想着张作相这话真说到点子上,只是到底无法可想,口中道:“行啦,朝廷叫中立咱就中立——今晚谁留营值班?”
  汤玉麟道:“我。”
  张作霖想了想,觉得还是得再留一个。张作相看了他的心思主动请缨说:“我留下。”
  张作霖道:“打今天起,留两人值夜班,有事马上上我家告诉我。”
  众亲信齐声应是。
  张作霖的家现在已经从赵家庙迁到新民府前街一处较僻静的小四合院。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正房堂屋摆设有条案、八仙桌、太师椅和茶几,以接待客人。东屋南炕放着炕桌。
  张作霖回到家的时候,赵氏已摆上饭菜。5岁的双喜在炕上玩一本书。家中倒也一幅融融的景致,赵氏看见张作霖进了堂屋,口中招呼:“回来了?”
  赵氏接过张作霖的官帽放在帽筒上,又将脱下的军服、腰刀挂上,又帮他脱下军靴换上便鞋,说着吃饭吧。张作霖看了炕桌上洁净的饭菜,心中高兴,口中却故意抱怨道:“清汤寡水的。”
  赵氏呵呵一笑,道:“要吃大鱼大肉你拿钱来呀。当上官了还不如当胡子那时宽绰。”
  张作霖显出一副不爱听的模样:“说啥呢?胡子胡子的!你不会说保险队、乡团咋的?”
  赵氏说:“不是我说你,没饷银还养那么多兵干啥,省点银子干啥不好,瘦驴拉硬屎……”
  张作霖呵呵一声,舒坦地伸了个懒腰:“这年头啊,趁房子趁地都赶不上趁军队啊,有了军队啥都有了!”
  赵氏抢白了他一句:“你有啥了?”
  张作霖道:“走着瞧——来,儿子,吃饭,看啥呢?”
  赵氏道:“我叫他读书哪。”      张作霖抱过双喜,手指着双喜书上的一个字,道:“读书?你认得吗?这个念啥?”
  双喜道:“赵。”
  张作霖惊奇地“嚯”的一声,直说:“真认得呀小子?”   双喜伸出手指向赵氏,道:“妈妈姓赵。”
  张作霖呵呵大笑,又指着书上的一个字问双喜,道:“这个念啥?”
  张作霖看着双喜摇头,朝着赵氏挤眉弄眼道:“这个念钱,你妈该姓钱——她就认得钱。”
  赵氏抱过双喜,不满地说:“瞎说啥?把孩子都教坏了——双喜,妈妈姓赵,百家姓头一个姓就是妈妈的姓。你爸那个姓张的字,在后边拉老鼻子远了。”
  张作霖一脸狡黠的笑意:“百家姓头一个为啥是姓赵,你知道不?”
  赵氏摇头道:“我上哪儿知道去?”
  张作霖不再卖关子了,说:“这百家姓是宋朝人编写的。宋朝皇上姓赵,他要是把皇上搁在后边脑袋就没了。我要是皇上也把老张家搁头一个。”
  赵氏挺自豪,道:“那我们老赵家跟宋朝皇上是一家吧。”
  张作霖觉得老婆真好笑:“就听说五百年前是一家,宋朝都一千来年了,八杆子都打不着了。”
  赵氏“哼”的一声,脑子转了转,只想到《三国演义》,便道:“就你好,你和张飞是一家子,就知道打打杀杀。”
  张作霖笑道:“张飞咋的?张飞可不二五眼,张飞能封侯!”
  赵氏故意和张作霖作对道:“他封猴儿啊?他封孙悟空咱也不稀罕。我就叫我儿子念书,供他可劲念书,再也不让他摸枪杆子——哎,你啥时候送我儿子上学堂啊?”
  张作霖漫不经心地说:“才5岁,忙啥?”
  赵氏发急:“6岁说啥也得上学堂啦!”
  张作霖道:“不急,过两年我把我的恩师请到家来教咱儿子。我恩师不但学问大,心还善。”
  赵氏道:“有善心好啊!心善的人打孩子就不狠,我一见私塾先生打孩子心就直蹦。那你真有恩师啊?是不是又糊弄我,还不叫我儿子上学堂啊?”
  张作霖正色告诉赵氏:“我没糊弄你,我的启蒙恩师叫杨景镇。小时候家穷,念不起书。我就跑到塾馆窗户底下,扒在窗台上把窗户纸捅破往里看。时候长了被杨先生发现,把我叫进屋,那天新学的一句书是“祸福由之”。杨先生教头一个字念祸,完了问大家的反面是啥?没人答的上来,我就说是福,杨先生很吃惊,就叫我进屋念书啦。不收我学费还给我纸笔。”
  这时候,院门外传来扣响门环的声音。赵氏跑去开院门,看见一个拎鱼篓的渔夫,便说:“我不要,我们家不买鱼。”
  渔夫用一口官话说:“夫人,我不卖鱼,张大人的一位老朋友,叫我捎给张大人一封信。”
  赵氏把信拿在手上,打量了那渔夫几眼,感觉他不像是个坏人,便道:“请进吧。”
  赵氏将信交给在炕上吃饭的张作霖看。这渔夫早将身上的草帽、破衣脱下放在院内。将裤脚和掖在腰里的长衫放下,拎着鱼篓走进堂屋。他已变成商人模样了。张作霖这时已经看完信,面带怒气走进堂屋,打量来人。
  渔夫抱了抱拳头,毕恭毕敬道:“张大人,久仰,久仰。”
  张作霖指着信,道:“你就是这信上说的中,香……”他边说边找信上写的字。心中几百遍的咒骂,小日本鬼子就是会作怪,一个个把自家名字起的老长。
  渔夫也在打量张作霖,一欠身说:“正是在下,中町香桔。花田君介绍我……”
  张作霖把信一掌拍在桌上,破口大骂道:“花田他还有脸给我写信!”
  中町香桔一脸迷茫:“怎么?张大人与花田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
  张作霖冷冷地说:“没误会!他是存心要害我家破人亡!”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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