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道-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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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作人在1965年4月最后改定的遗嘱中,谈到希腊作品《卢奇安对话集》说:“余一生文字无足称道,唯暮年所译希腊对话是五十年来的心愿,识者当自知之。”
他所问的究竟是什么
冯友兰自称善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他的文章《关于中国哲学遗产的继承问题》发表于1957年1月8日《光明日报》,批判者中的一位,就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家”陈伯达。冯诉苦说,陈的“思想相当混乱,叫人不知道他所问的究竟是什么。”
你不撒尿,下次就找不到我家
王敬义每次离开梁实秋家的时候,总要偷偷在其门口留下一泡小便才去。梁实秋对此一直装做不知。有一天,王自己憋不住了,自我曝短,但又不乏得意之情地问梁实秋:“每次我都撒泡尿才走,梁先生知道吗?”梁微笑着说:“我早知道,因为你不撒尿,下次就找不到我家啦!”
好色但不迷色,非色鬼
卜少夫曾说:他好酒但不嗜酒,并非酒鬼;他好色但不迷色,亦非色鬼。友人赠一联曰:“海枯石烂从来少,燕叱莺啼尽可夫”,把酒女海燕与他的名字嵌在联句首尾,颇有讽劝之意。他不但不介怀,且欣赏联句并将之公诸《新天》,遍示好友。
年年难过
周弃子年青时即享有文名,抗战时期,国民政府提出并且为广大群众接受的抗日救亡口号:“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就是出自他的手笔。周晚年在台湾自号未埋庵主,穷困甚于高阳,两人友善,周多次向高借贷。一年年关迫近,高阳无接济动静,来访的张佛千问:“是否需要我给高阳打个电话去?”周忙摆手:“不用,我不催他,他已经在为我着急,何况他的年关也是年年难过呢。”
乡下人
沈从文自称是“乡下人”。建国后,他被安排到历史博物馆工作,居家艰难,长期住在胡同里。有一年多雨,许多地方被淹,他站在门前轻轻叹息:“雨愁人得很。”他的孩子们听见了,批评他说:“农民不会这样想。”
新三从四德
胡适在台湾,曾创作了一首“新三从四德”诗:太太出门要跟从,太太命令要服从,太太说错要盲从;太太化妆要等得,太太生日要记得,太太打骂要忍得,太太花钱要舍得。
教授不敢向学生提问
教授不敢向学生提问
李敖在台大属于那种“眼高于顶”的家伙,对教授、对上课的态度便是一例,但他确实是出类拔萃之辈,其功力早已超过一些教授。那时考研究所必须通过口试,而主试者,便是院长沈刚伯和姚从吾等著名学者,大家环形落座,李敖坐在中间,但无人提问,因为李敖的学问他们最了解,实在无考之必要,一不小心,可能还会被李敖反问一通,岂不大失脸面,于是大家都望着他笑。最后,院长沈刚伯发话了:“你还要穿长袍吗?”众人遂大笑,录取了李敖。
出版家最好是读书人,书读得博,不一定要专,这样才能推出各类可读的书
作为大出版家,王云五跟张元济不同。张是纯粹的夫子,搞出版仍关注一个“学”字;王云五不然,他着眼于一个“商”字,有人说他是世界上最理想的出版商。他自承:“出版事业犹如开饭馆,要饭馆出名,必须要有名厨,厨子比老板还重要。他要拥有支配全饭馆饮食的全权,才能端出来精彩的菜肴,以飨食客。出版家最好是读书人,书读得博,不一定要专,这样才能推出各类可读的书。”
我就从没有怀疑过他和某某是夫妇
张光直一生给无数人写过推荐信,而有一次,一学生在香港找工作,用人单位要这个学生的结婚证,但该学生的结婚证弄丢了,用人单位请证人写证明材料,于是请了张光直先生。张证明说:从我认识他的那天起,我就从没有怀疑过他和某某是夫妇,过去是这样,现在还是如此,至于结婚证不见了,那是常有的事。我得找找,说不定我的结婚证也找不着了。
不……着……急
冯友兰高寿,使一些健康杂志颇感兴趣,当人正儿八经问起他长寿的秘诀时,他却只有“不……着……急”三字可以奉告。
八十四年不老身,一生只唱善美真
1978年3月,北京开科学大会。潘怀素在温州对黄河清说要去北京献礼,献自己乐律研究成果的礼。行前,潘先发电报给科学大会、郭沫若、黄镇。电文由潘口述、黄记录,非常长。那时电报费一个字7分钱,花了黄半个月工资。潘执意亲自赴京,黄倾囊而出,给了他40块钱,买了张去上海的船票,送他上船。临别前夕,黄河清写了首诗呈先师:八十四年不老身,一生只唱善美真;此回当奏纯正曲,流水高山自有人。
对党“咬牙切齿”
马三立对老年人的保健很有心得,他说,健身要因人而异,根据自己的身体状况采取不同的锻炼方式。“我早晚共走一千六百步,坚持搓脸、磕牙、搓头发;每天用手摸脚面,用脚踢屁股,扭腰转身,拍打前胸后背。”“文革”时,马三立在“牛棚”每天坚持搓脸、磕牙两次,每次10分钟。他偷着磕牙时,被人发现了,硬说他对党“咬牙切齿”,于是,大会批、小会斗,他才中止了磕牙。
一手抓着花,一手抓着钱
一手抓着花,一手抓着钱
钱钟书言语刻薄,有语不惊人之意。王辛笛《手掌集》出版后,钱钟书、施蛰存等人应邀到王府便饭并获赠样书。离开王家后,钱钟书指着《手掌集》封面图案对施等人说:辛笛手中抓着一朵花,他印出来了,但他另一只手抓着钱(当时辛笛在银行任职),却不印出来。
哭哭啼啼没有出息
李敖喜欢海明威,海明威讲过人可以被打败但却不可以被打垮的话,这一点,李敖做到了。他曾经嘲笑过大陆的“伤痕文学”是“哭哭啼啼没有出息”。他有权讲这个话,他在黑狱里受了10年折磨,出来后春风不改,笑容依旧,稍事片刻的休整,就拍马挺枪再次上阵搏杀,而且越战越勇。让我们真是无话可说,只能讲,这个人真是条汉子!
星空非常希腊
1973年,余光中应邀到台湾清华大学给教授们讲演,在满座博士之前,他朗诵自己的新诗:“星空非常希腊”。正在自我享受吟哦之趣时,一位听众虎地站起来,劈头说:“你这诗不通,希腊是名词,怎么可以当形容词?而且崇洋媚外,中国天空也有蓝的,形容蓝天为什么一定要找外国?”余光中愣住了,缓过神来,锐词相讥,说什么文学不是方程式,不懂就不要乱说。结果惹怒了更多人,讲演不欢而散。
钱钟书批评陈寅恪
钱钟书曾在余英时等人面前批评陈寅恪太“trivial”(琐碎、见小),即指《元白诗笺证稿》中考证杨贵妃是否以“处子入宫”那一节。余恍然钱钟书对陈寅恪的学问是有保留的。余本想说,陈氏那一番考辩是为了证实朱子“唐源流出于夷狄,故闺门失礼之事不以为异”的大议论,不能算“trivial”,但那时钱钟书正在余家作客,这句话余无论如何当众说不出口。
自杀是肮脏的
苇岸确诊肝癌晚期后,考虑过放弃治疗,不惊动任何人,悄悄离家出走,到南方或沙漠,走到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或是在途中以其他方式告别人世;也曾考虑仿效诗人海子的做法,并同诗人林莽、王家新谈论过这些死法。王家新用了维特根斯坦的一句名言来强力劝阻他:“自杀是肮脏的。”苇岸受到了震动,最终打消了这些念头。
武运第四
挥金如土,杀人如麻
挥金如土,杀人如麻
光绪十年,左宗棠奉旨赴福建督师,在南京与两江总督曾国荃预商军事,谈毕,唠起家常,左问:“老九一生得力何处?”曾说:“挥金如土,杀人如麻”。
曾国藩与《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曾国藩亲笔写《爱民歌》,为后来《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之先声,歌曰:“三军个个仔细听,行军先要爱百姓……第一扎营不要懒,莫走人家取门板……第二行路要端详,夜夜总要支帐房……第三号令要严明,兵勇不许乱出营;走出营来就学坏,总是百姓来受害;……如今百姓更穷困,愿我军士听教训,军士与民如一家,千计不可欺负他。”
即今不图,我为彼虏
刘铭传任台湾巡抚之日,曾登沪尾炮台,东望日本,感慨不已,“即今不图,我为彼虏矣!”未几,醇亲王薨,李鸿章孤立,户部忽奏请:“天下海军,十年内毋增舰炮。”刘铭传喟然叹息:“人方惎我,我乃自抉其籓,亡无日矣!”鸿章争之不得,铭传上疏求去,去四年而朝鲜之难作。
放入日本教科书的一封家书
甲午战争之时,淮军统领卫汝贵带军向朝鲜开拔。开拔前,卫把饷银24万两之三分之一汇往自己家中,其妻与夫书一封说:“君起家戎行,致位统帅,家既饶于财,宜自颐养,且春秋高,望善自为计,勿当前敌……”卫果不负妻望,平壤之战一开,他和叶志超弃城逃跑,狂奔三百里,一度逃得不知去向,七八天后才找回清军大队。日本人看到这封家书,视为奇闻,将其作战利品,一度放入自家教科书里。
北洋三杰:王龙、段虎、冯狗
袁世凯受命到天津小站练兵,除了自己的亲兵亲将,也起用一批武备学堂的毕业生。段祺瑞与王士珍、冯国璋调到小站,就很快受到袁世凯的赏识和重用。一次,袁世凯请德国军官观操,那军官用马鞭指着王、段、冯三人称赞说:“他们不愧为杰出的将才。”因此,三人被吹捧为“北洋三杰”,后来,更形象化地称为“王龙、段虎、冯狗”。
“菩萨转世”的段祺瑞
直皖战争失败后,段祺瑞终年在家里表示忏悔,和靳云鹏、吴光新等人交往了一些所谓高僧法师之流,在一起讲经说法。那帮和尚贪图他的布施供养,恭维他是菩萨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