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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非常道-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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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吧!”
  “文革”初期,孙冶方坐牢之前,曾与顾准一起住牛棚,一起劳改。顾准对孙冶方说:“反正我是受了那么多罪,再也不要连累你了。我的手上没有血。”
  梁思成说:“一个东方古国的城市,在建筑上,如果完全失掉自己的艺术特征,在文化表现及观瞻方面都是大可痛心的。因为这事实明显的代表着我们文化的衰落,至于消失的现象。”
  有人说,冯友兰的哲学著作一直含有“应帝王”的成分,随时代政治风气变化而相应改变。但在《中国哲学史新编》第七卷里,一切功利的浮影消融殆尽。经历了多年的反复与自我批判,作者晚年的心境平和中正,他说自感自己接近了“海阔天空我自飞”的状态,他也相信中国哲学必将走过四边形期的混乱状态而大放光彩,走到“仇必和而解”的全新天地中。
  1986年,晚年的王瑶如此认识鲁迅:“鲁迅先生是真正的知识分子。什么是知识分子?他首先要有知识;其次,他是‘分子’,有独立性。否则,分子不独立,知识也会变质。”
  柏杨青年壮年多有不幸,他在晚年回忆时说:“我并不认为我是天下最受苦的人,绝大多数中国人都比我更受苦,这是民族的灾难,时代的灾难,而不是某一个人的灾难。回顾风沙滚滚的来时路,能够度过这些灾难,我比更多的中国人要幸运得多,这使我充满感恩之情。”
  钟开莱对沈从文说:“数学研究到达一定境界,就像文学创作中写抒情诗。”沈从文因此写道:“表达一抽象美丽印象,文字不如绘画,绘画不如数学,数学似乎又不如音乐。”
  成舍我说:你要享有自由,你就得用行动来证明自己配得上自由这两个字;你要享有自由,你就得与那些不让你自由的力量周旋到底。
  张申府是周恩来的入党介绍人,也是第一位把罗素介绍到中国来的学者。他晚年对舒衡哲说:“我希望可以,非常希望,我们必须坦诚地谈,因为对我来说,讲真话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曾对友人说:“我吃亏在没有写出一本大书来。”
  陈岱孙在北大为他举行的95岁寿辰上说:“在过去几十年中,我只做了一件事,就是一直在学校教书。”
  教化第二十一
  坏人的子孙却未必都是不好的人
  章太炎少时受外祖父朱有虔启导,在其十一二岁时,朱即讲《东华录》,说夷夏之防不可不严。章问:“以前的人有谈过这种话没有?”朱说:“王船山、顾亭林已经谈过,尤其是王氏的话,真够透彻,说道‘历代亡国,无足轻重;只有南宋之亡,则衣冠文物亦与之俱亡了’。”章说:“明亡于清,反不如亡于李闯。”朱答:“现在不必作此说。如果李闯得了明的天下,闯虽不是好人,他的子孙却未必都是不好的人,但现在不必作此说。”
  姚学塽极为赞赏魏源的悟性,魏源要拜姚为师,姚不允,辞道:“你他日定然在我之上,我又如何为你之师?”魏源:“师学识渊博,又具极其宽容之治学之境,当为我之师。”姚说:“心在而已,何必如此斤斤而计?”
  胡林翼年轻时才华崭露,在著名循吏陶澎幕府格外受到青睐,后来成为陶的女婿。胡在陶任两江总督期间,徜徉于秦淮河温柔乡中,陶氏严禁僚属冶游,只是不责备胡林翼,并且说,润之(胡林翼字)他日为国宣劳,将无暇晷以行乐,今之所为,却是预偿以后之劳累的。胡氏后来任湖北巡抚,式马倥偬,军书旁午,力疾从事以至于死。
  沈葆桢少时胆子极小,夜里听见猫叫都害怕。沈母教以儒家道德观念,问曰:“你敬仰历朝历代的忠臣孝子吗?”葆桢回答:“当然敬仰。”沈母随即举例说古代忠臣孝子九死一生,万折不挠的故事,问儿子:“你知道他们的胆子从哪来的吗?”葆桢说:“他们天生大胆。”沈母说:“不对,因为他们做人做事都堂堂正正,心里想的都是如何孝敬父母,报效国家,所以胆子就大了。”随后又经常有意让沈葆桢独自往返阴森可怕的地方,一来二去,沈葆桢的胆子也就练大了。
  李鸿章母亲精明能干,她特别“多产”,共生了六子二女。生计窘迫的李文安大感烦恼,写诗发牢骚:“难得多累怨丁添,烦碎高堂问米盐。”她听了以后把眼一瞪:“我教孩子发奋读书,长大后都能成为栋梁之材,哪还怕什么贫穷?”她天生一双大脚,嫁到李家,下田劳作,立下汗马功劳。鸿章兄弟显达后,这双大脚也闹出不少笑话。李作直隶总督,将母亲接来天津同住,各级官吏纷纷设家宴迎请,以示巴结。每当出门坐上八抬大轿,老太太总要将一双大脚伸出帘外,招摇过市,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围观,成为街议笑料。李面子上下不来,于是苦苦哀求老妈将脚收敛一点。老太太勃然大怒:“你老爸当年也不敢说这般话,没有老娘这双大脚,谁供你们读书做官?”说罢倒头便睡,绝食三天,以示抗议。李只好连跪三天赔罪告饶,从此任凭老妈为所欲为。
  汝务近名,不务蓄德,非先世之志也
  张寿波幼时天资聪颖,过目能诵,24岁时中广东省乡试第七名举人。光绪二十年赴北京,联名“公车上书”。戊戌政变后,其母吴太夫人教训他说:“大易,天地闭,贤人隐。汝犹未解耶?汝务近名,不务蓄德,非先世之志也!宜再求学,以补汝短。”张于是东渡日本求学,后声誉日隆,所到之处,声响非凡,时国事鼎沸,张又投红十字军,其母斥曰:“一代废兴,劫运难测,丝棼难理,纲绝难举,汝宜安分,毌戾祖宗遗教也!”张因此收心。
  康、梁神离貌也不合时,康有为曾访周善培,问周:“我真佩服你,言必称赵先生(指赵熙)。你为什么那样服从赵先生呢?”周知南海恨任公不服从他,就答复说:“赵先生只同我讲学问,学问的道理是方的,我无法违背他,只有服从他;你同任公变法以前也是讲学问的,变法以后,就专讲政治,政治的道理是圆的,你有你的办法,他有他的办法,自然他对你就有从有违。还有一个重点:我做官是做的我的官,不是替赵先生做官。我做了六年官,赵先生从来未向我要过一个钱、荐过一个人。你对任公是否如此,请你反省一下。”康有为听了很不满意。
  鲁迅的童年是很寂寞的,他是长子,负担着家庭门楣的重任。但这种对爱的渴求成为他深厚的人道主义底色。没有游戏,也没有相应的读物,当长妈妈踩死了伴他读书生活的隐鼠,他愤怒了,公开向长妈妈诘问,并从此对长妈妈产生了憎恶。他憎恶长妈妈,并不仅因长妈妈踩死了他的隐鼠,还因长妈妈总爱向人群中“切切察察”,总限制鲁迅走动,拔一株草,翻一块石头,都要管束。但是,当长妈妈用蓝布衫为鲁迅包回鲁迅渴望已久的四本绘图《山海经》,鲁迅一下子把长妈妈敬若神明,以前谋害隐鼠等怨恨,全都消失了。多年以后,鲁迅在《阿长与山海经》中纪念长妈妈,鲁迅写道:“仁厚黑暗的地母呵,愿在你怀里永安她的魂灵!”
  徐世昌少时家贫,其母刘氏系桐城派刘大櫆的后代,颇有修养,教子很严。一次,徐世昌与弟世光见桌上有三块糕点,都争着要多吃一块,刘氏大怒,掷糕点于地,不准他兄弟俩吃,说:“你们如果从小就不兄友弟恭,长大了怎么办?”
  程潜少时,学习刻苦,每当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程潜伴如豆油灯,摇头晃脑,琅琅出声。一夜,月悬中天,程潜正襟危坐,一遍又一遍地诵读《诗经》,恰逢屋檐下一小偷驻足,贼盗为程潜抑扬顿挫之声所迷,禁不住扑哧一笑。后来,此小偷对乡里一农民说:“程家的后生读得真认真,将来定有出头之日。”
  于右任少时丧母,家贫,父亲于新三在外经商,由伯母抚养。稍长,父亲回来,用心督促儿子学业。遇到必背课文,儿子背诵一遍,他跟着背诵一遍。且背书时如师生礼仪,肃然异常。右任背书时,须先给父亲作一个揖;父亲背书时,将书本端正地放到桌案上,儿子站立一旁,父亲向书本恭恭敬敬地作一个揖,而后背诵。“一灯如豆下苦心,父子相揖背章文”的情景在当地传为佳话。
  罗振玉为培养翻译人才,开办了东文学社。一次,他在一同舍学生扇头上看到一首咏史诗:“千秋壮观君知否?黑海西头望大秦。”罗对此很欣赏,他认为写诗的青年会有大出息,于是开始关照写诗的王国维,在王生活困难之际,罗振玉包他学费,让他在社内兼职,使其无后顾之忧。
  放低天伦辈份先求做到友谊的了解
  林长民、林徽因父女喜欢文学与艺术,林徽因对人说她是父亲唯一的知己。其父女关系非同寻常,“中郎有女”,林长民生前常以此自喜,但他也曾慨乎言之:“做一个天才的女儿的父亲,不是容易享的福,你得放低你天伦的辈份先求做到友谊的了解。”
  溥杰年少时,生活养尊处优,曾无意中在窗玻璃上写了“小米半斤”四字,为其母发现,大发雷霆,严厉地责备了溥杰一顿,主要理由是:计算粮食,有失身份。
  丁文江出生于江苏泰兴的一个士绅家庭,其幼年所受教育完全是为将来走科举道路作准备。他13岁时,“出就学院试”,适遇知县龙璋,“龙大叹异,许为国器,即日纳为弟子,并力劝游学异国以成其志。而赴东留学之议,乃自此始。”
  程潜参加同盟会后,从事革命,举凡辛亥、讨袁、护法诸役,莫不为民前驱,其乡人庆之,其母则说:“男儿以身许国,除暴安良,分内事耳,何以庆之?”为绩而不辍,人复劝休止,则又说:“人贵自食其力耳,吾不欲以身暴人。”
  1920年,在上海国民党总部工作的孙铁人在《大晚报》上读到他昔日的学生聂绀弩的诗作,大为惊异,马上致信报社总编、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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