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道-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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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麟说:如果把民族复兴理解为单纯的经济振兴,则不惟忽略事实,也不明复兴的要旨,事实上,任何民族复兴的关键还是主体精神价值的张扬。
顾颉刚说:“让我盲目崇拜一个人就像让我训斥一个仆人一样困难。”
雷海宗说:“中国知识分子一言不发的本领在全世界的历史上,可以考第一名。”
沈从文临终前,家人问他还有什么要说。他回答道:“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好说的。”
蒋介石曾向侍从室的唐纵说:“在现今之世,不善英文,不能立足。”
吴浊流说:我们的青年,相反地视固有文化等如垃圾,不值一文,放弃而不读,其结果产生无根的思想,像浮萍一样,风一来就摇动,可左可右可前可后,这种现象从哪一角落来看,都是同样的,因为他们没有根,就不能根生大地,也不能根深蒂固发育起来。
我不给孩子留财产,我给他们留德
张伯苓先生曾言:“我不给孩子留财产,我给他们留德。”有人说,举目四望,当世已无教育家。
冯友兰曾说: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在表面看起来,似乎很不注重哲学,但在骨子里,我们这个世界是极重视哲学的。走遍世界,在大多数国家里,都有他所提倡及禁止的哲学。在这一点我们可见现在的人是如何感觉到哲学的力量,每一种政治社会制度,都需要一种理论上的根据,必须有了理论上的根据,那一种政治社会组织,才能“名正言顺”……世界上有许多的国家,都立一种哲学,以为道统,以正人心,息邪说,距诐行,放淫辞。
梁思成说:“我们有传统习惯和趣味:家庭组织、生活程度、工作休息,以及烹饪、缝纫、室内的书画陈设、室外的庭院花木,都不与西人相同。这一切表现的总表现曾是我们的建筑。”
吴清源说:围棋本身不是一个武的东西,而是文的,是文化。围棋跟政治没有关系。
黄仁宇以“大历史观”名闻海内外,他以为中国落后是因为不能“在数字上管理”,“数字管理也可称为经营上的管理。在一些社会中,许多事情不能通过金钱、金融的方式来管理,彼此的关系不能以金钱、资金等数字化概念来描述,这就是不能用数字管理的社会,如中国明末的农业社会。印度农村社会也是如此,不依金钱交易关系,而按照种姓制度,以种姓分工来管理。现今世界上不少地区,将社会习俗与宗教溶为一体,实行宗教式的管理,如印度教流行的印度社会,回教的中东和北非社会等,也都属于不能实行数字管理的社会。欲实行数字上的管理必须废除特权、社会隔绝情况。”
张中晓说:“在黑暗之中,要使自己有利于黑暗,惟一的办法是使自己发光。”
聂绀弩不仅写了大量精彩的古典长篇小说人物论,而且他的咏《水浒》、《红楼梦》等书中人物的律诗也在朋友间传诵一时。如他的咏林冲的句子:“男儿脸刻黄金印,一笑身轻白虎堂。”慷慨悲凉,催人泪下。
聂绀驽有诗:“文章信口雌黄易,思想锥心坦白难。”
殷海光说:“自古至今,容忍的总是老百姓,被容忍的总是统治者。”
顾准说:“当人们以烈士的名义,把革命的理想主义转变为保守的反动的专制主义的时候,我坚决走上彻底经验主义、多元主义的立场,要为反对专制主义而奋斗到底!”
余英时说:“‘五四’乃是一个早熟的文化运动,先天不足而且后天失调。”
杨振宁说:“我一生最重要的成就是帮助克服了中国人觉得自己不如人的心理。”
在没有英雄的时代里,我只想做一个人
北岛说:“在没有英雄的时代里,我只想做一个人。”
路遥常说:“靠写小说挣稿费赚钱,就和靠卖血赚钱一样。”
陈映真说:“左派的退潮不是我一个人的遭遇,而是全世界的情况……我始终认为,只要资本主义的内部矛盾没有解决,只要资本主义不是人类最后的答案,人类就留下了对于社会主义选择的可能性。”
苇岸在《大地上的事情》序言中说:“在这个世界上,我觉得真正的作家或艺术家,应是通过其作品,有助于世人走向尧舜或回到童年的人。”
王小波说:“对一位知识分子来说,成为思维的精英,比成为道德精英更为重要。”
名人经典遗嘱
袁世凯自挽:“为日本去一大敌,看中国再造共和。”
孙中山遗嘱:“余致力国民革命,凡40年,其目的在求中国之自由平等。积40年之经验,深知欲达到此目的,必须唤起民众,及联合世界上平等待我之民族,共同奋斗。现在革命尚未成功,凡我同志,务须依照余所著《建国方略》、《建国大纲》、《三民主义》及《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继续努力,以求贯彻。最近主张开国民会议及废除不平等条约,尤须于最短期间,促其实现,是所至嘱!”
1916年11月8日,蔡锷溘然长逝,年仅35岁,去世前口授蒋百里代写遗电:“一、愿我人民、政府协力一心,采有希望之积极政策;二、意见多由于争权利,愿为民望者以道德爱国;三、在川阵亡将士及出力人员,恳饬罗、戴两君核实呈请恤奖,以昭激励;四、锷以短命,未克尽力民国,应行薄葬。”
张作霖被日本人炸死前,对卢夫人说:“我受伤太重了,两条腿都没了(其实他的腿并没有断),恐怕不行啦!告诉小六子(张学良乳名)以国家为重,好好地干吧!我这臭皮囊不算什么,叫小六子快回奉天。”
鲁迅逝世前在病榻上完成散文《死》,并在该文稿上立下了著名“遗言”:一、不得因为丧事,收受任何人的一文钱;二、赶快收殓,埋掉,拉倒;三、不要做任何关于纪念的事;四、忘记我,管自己的生活——倘不,那真是糊涂虫;五、孩子长大,倘无才能,可寻点小事情过活,万不可去做文学家或美术家;六、别人应许给你的事物,不可当真;七、损着别人的牙眼,却反对报复,主施宽容的人,万勿和他接近。
张自忠给冯治安留下临阵遗嘱说:“无论做好做坏,一定求良心得到安慰,以后公私均得请我弟负责。由现在起,以后或暂别,或永离,不得而知。”
弘一法师临终写下“悲欣交集”四字。他致夏丐尊的遗书:“丐尊居士文席:朽人已于□月□日迁化,曾赋二偈,附录于后。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执象而求,咫尺千里。问余何适,廓尔忘言。华枝春满,天心月圆。谨达不宣。音启。”遗书的月日,都空着,他圆寂后,由侍疾僧补填。
罗振玉挽自己说:毕世寝馈书丛,得观洹水遗文,西陲坠简,鸿都石刻,柱下秘藏,抱残守缺差不幸;半生沉沦桑海,溯自辛亥乘桴,乙丑扈跸,壬申于役,丁丑乞身,补天浴日竟何成。
卢作孚自杀前,留下一纸遗书,只有两行字:“把家具还给民生公司,好好跟孩子们过。”
周作人在最后改定的遗嘱中说:“余一生文字无足称道,唯暮年所译希腊对话是50年来的心愿,识者自当知之。”并在遗嘱前说:“以前曾作遗嘱数次,今日重作一通,殆是定本矣。”
殷海光在病中遗言里说:“我现在才发现,我对中国文化的热爱,希望能再活15年,为中国文化尽力。”
汪曾祺说:“人总要把自己生命的精华都调动起来,倾力一搏,像干将、莫邪一样,把自己炼进自己的剑里,这,才叫活着。”
穆旦诗:“这才知道我全部的努力,不过完成了普通的生活。”
钱钟书说:“西方的大经大典,我算是都读过了。”他的名言是:“东海西海,心理攸同;南学北学,道术未裂。”
冯友兰临终前,说了最后一句关于哲学的话:“中国哲学将来一定会大放光彩,要注意《周易》哲学。”
李泽厚给宗白华的《美学散步》写序,开首句为:“82岁高龄的宗白华老先生的美学结集由我来作序,实在是惶恐之至:藐予小子,何敢赞一言?”
黄万里遗言:万里老朽手启予敏儿及沈英夫妇弟妹:治江原是国家大事,“蓄”、“拦”、“疏”及“抗”四策中,各段仍应以堤防“拦”为主。长江汉口段力求堤固,堤面临水面,宜打钢板钢桩,背面宜石砌,以策万全。盼注意注意。万里遗嘱,2001年8月8日手笔候存。
代言第十五
江忠源包送灵柩,曾国藩包作挽联
曾国藩爱写挽联,以至于他给活人生挽。活人忌讳死,他就偷偷地写。某年新春,好友汤鹏到曾府拜年,延入书房聊天,看见砚台下压着几张纸,以为是新作诗文,便要拿来看看,岂料曾死死护住,怎么也不给看。汤抢将过来,原来是包括他本人在内的十几位曾氏好友,一一被曾“敬挽”一番的挽联稿。汤大怒,拂衣而去,自此断交。而江忠源笃于友道,有客死京城的朋友,他一定想法送友人尸骨返乡。时人撮合两人行迹,说是“江忠源包送灵柩,曾国藩包作挽联”。
左宗棠挽曾国藩:“谋国之忠,知人之明,自愧不如元辅;同心若金,攻错若石,相期无负平生。”
李鸿章挽曾国藩:“师事近三十年,薪尽火传,筑室忝为门生长;威名震九万里,内安外攘,旷代难逢天下才。”
左宗棠为陶澍撰联:“春殿语从容,廿载家山,印心石在;大江流日夜,八州子弟,翘首公归。”
郑孝胥挽张勋:“使我早识公,救败岂无术;犹当歌正气,坐得桑榆日。”
张勋死,王雨辰挽说:“江西只有两个人:不幸李烈钧败亡!更不幸这位大帅死亡矣!这怎么得了啊;在下要问一椿事:是从前清朝好呢?到还是活在民国好呢?咦恐怕难说吧?”
赵尔巽在清朝即有人望,国变后他出任编撰《清史稿》的总裁,开始以史家眼光看待时局。张勋死,他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