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3炮击金门-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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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不了尔虞我诈,纵横捭阖,能够知己知彼,参透对手心态者将居上风。
赫鲁晓夫到北京来的真是时候,恰到火候,作为事业和声威正处于巅峰状态的全球超一流政治人物,来了即便啥也不谈,就是爬爬长城当一回“好汉”,逛逛皇城拍照留念,或在昆明湖荡舟沏一壶龙井品尝中国滋味,或遛遛古城胡同与市民亲切交谈表演领袖风范,都将让世界绞尽脑汁费一番猜测。台湾甚至瞎猜猜到了今天。
第三章 解放头顶
林虎中将说:敌人在你的头顶耍杂技,这是咱干空军的耻辱呀/叶、韩、刘三个“诸葛亮”凑在一起,顶个啥/毛泽东说:刘亚楼,你锋芒毕露,你锋芒半露好不好/聂凤智的名字中有一个“凤”字,他说:
我这个人命中属鸟/刘玉堤批评张闯虎:你的大队呢?你他妈就知道结婚,老婆/斗大的字也认不下几个的农家子弟凑合着把一架现代化机器弄上天去已属奇迹,难道他们真想在空中进行格斗/国民党飞行员在空中只说一两句英语,林虎知道他们已到了澎湖/赵德安距敌机366。66米开炮,六六大顺,本来是一个挺吉利的数字/岳崇新一个连发,打在他左翼根部,怎么没打下来/七机返航,战斗并未结束,甩下的孤军仍在作困兽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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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中——
原人大副委员长叶飞对我说:新中国成立七、八年了,“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那首歌在福建这个地方唱好像仍然不合适。我们只解放了福建的土地,还没有解放福建的天空嘛。那时候,我们在福建没有空军,国民党的飞机随便开进开出,神气得很。
原空军副司令员林虎中将对我说:1954年我从朝鲜调广州,头一眼便看到几架国民党飞机就在城区上空编队拉烟,搞飞行表演似的,市民们也不害怕,都熟视无睹麻木了。叫我无动于衷可力、不到,浑身血好像要开锅。咱们是飞行员,敌人就在你的头顶耍杂技,这是咱干空军的耻辱呀!
原国民党空军三十四中队(侦察中队)U-2间谍机少校飞行员张立义对我说:五、六十年代我们曾飞遍大陆的每一个角落。记得有一次,我们拍回了非常清晰的北京全貌照片,把它放成一面墙壁那么大,挂起来分析。许多空军同事过去到过北平,熟悉那里,所以都很有兴趣。大家就在照片上找自己过去住的地方的位置,辨别哪里是故宫、天安门、北海、王府井,中南海也拍得清清楚楚。
解放战争三年,蒋介石赔掉了他的百分之九十五的陆军、近三分之一的海军,没有大伤元气的王牌唯余空军。毛泽东的军队再厉害,可惜未长翅膀不会飞腾。
委员长带着他的硕果仅存的空军飞撤台湾,他发现,这三百余架飞机在广袤的大陆上作用甚微,在弹丸海岛上却作用甚巨,可以想象,大海滔滔一览无余,无空中掩护的共军驾驶渔船、机帆船成群结队强渡海峡,只能成为他的会飞的钢铁大鸟争相追逐的美味佳肴。他命令:倾一切财力物力,优先保障、发展空军。
朝鲜战争爆发,从美国传出应把台湾变成“第二个冲绳”和“不沉的航空母舰”,委员长很为自己居住的小岛能为世界首强垂青而感高兴,这使他在向美国佬狮子大张口时可以挺胸昂首而不必作出可怜兮兮的行乞状。他向华盛顿呈递了长长的武器清单, 当时世界最先进的F-86型飞机名列榜首。生产能力和财富均占世界半数的老美也确实慷慨大方,几年中,1117架各型飞机运抵台湾,其中269架F-84G和388架F-86F,同第七舰队以航母和台湾为基地的五百余架作战飞机一起,可以将台湾的天空滴水不漏地封闭起来,为美丽岛扣上一顶双保险的“安全帽”。
岛小机多,天际显得拥挤,拳脚难以施展,将活动半径伸展至只摆放了少数高炮部队的大陆闽、浙、粤一线便十分自然。凡遇好天气,台湾的阿飞哥们驾着崭新的F-84、F-86,心情轻松愉快地从广州、汕头、福州、泉州、厦门、温州等地自由往还飞来飞去,或在高空转圈拉烟,向地面上的万物生灵们炫耀自己的存在和高超驾技,或呼啸俯冲,低空掠过,欣赏在尖厉的防空警报下人群惊惶奔跑四散逃命的开心场面。 阿飞哥们很有几分自豪地把大陆沿海一带空域戏称为 “第二课堂“(第一课堂为舞厅,当国民党飞行员,都要学会跳舞)。
军队训练历来强调“实战条件”,从“转进”台湾第一天起,国民党空军就发现大陆沿海是进行“实弹地靶演练”的最佳场所。从对地面军事目标的袭击开始,逐步扩展至对海上作业的渔船,公路上奔跑的民用汽车和成片成片的民房民舍的轰炸扫射,国民党飞机似乎染上了近似疯狂的“嗜血癖”。据不完全统计,从1955年1月至1958年7月,国民党空军飞机进入大陆达15546架次,投弹339枚,扫射110次,大陆沿海军民伤亡704人, 毁各型船只63艘。其中,以1955年春节前夕的三次大轰炸尤为著名。 第一次,1月19日6时56分至13时49分,国民党空军4批30架次,在汕头海关码头一带投弹28枚,地面居民亡12人,伤30人,沉船14艘,正在码头卸货的英国商船“正伟健”号也活该倒霉一同葬身鱼腹,成为无谓的牺牲品。第二次,当日下午2时,蒋机8架围歼从厦门开出的“颖海”号拖轮及拖带的木船,使毫无武装之客船骤然变成极为恐怖的“海上地狱”,死船工、妇女、儿童62,伤19。“附近海面一时呈殷红色” 。第三次,翌日下午3时40分,蒋机12架又于福州台江人口稠密区投弹23枚, 近郊投弹1枚,当场炸毙老百姓161人,炸伤180人,居民林依灼一家九口,死七余二;海员翁天福一家四口,无一幸免。台江区木板民房火烧连营烧成一片火海,共毁民房一万二千余间,受害者逾三万人,致使除夕之夜,整个福州形同鬼域,无任何喜庆气氛,无一声爆竹炸响,只见满目灰烬,只闻一片哀啼。
如今,福州台江早已辟为十分繁华的商业区,外地人初到福州,逛“台江农贸市场”大概都是必修的功课。漫步熙熙攘攘的台江闹区,我浮想联翩依然搞不太懂,当年国民党空军为何非要选中这一片老百姓聚居的市区丢下炸弹?那时,他们不是言必称“反攻”的么?须知,“反攻大业”是应以“争取认同”“笼络人心”为前提的,在台江播种下去炸弹,虽给福州造成了相当痛苦的困扰,但收获的只能是准备以牙还牙以血偿血的深仇大恨,只能是对于“反攻”绝对无补无益的人心殆丧。不懂,真的搞不懂!况且,得到灾难吞下苦果的又不仅仅是大陆方,也包括了始作俑者。前两年,曾任台湾空军司令并擢升三军参谋总长的陈焱龄上将(当年的军阶大概为少校或中校吧),他的胞弟那时正在大陆某海运公司作船员,恰在一次空袭中中弹丧生。陈将军是否领导和参加了此次袭击无据可查,但陈将军曾经领导和参加了若干次针对大陆民用船只的袭击确凿无疑。用自己(或自己同事)的炸弹炸死自己的胞弟,如此惨剧,上演在陈家,也是我多难的祖国饱享分裂对抗之痛的缩影吧。
颇值玩味的历史现象是,大陆方面对国民党空军的挑衅性举措一直表现了超常的忍耐。朝鲜战争期间,大陆的战略防御重点在北方,迅速扩展的空军云集东北、华北,锋镝北指,无暇南顾。朝鲜战争刚刚落下帷幕,大陆立即着手在东南沿海修建鹰厦铁路,浙闽、赣闽、粤闽战备公路,及福州、龙田、漳州、晋江、惠安、连城机场,搞得台湾一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片“狼来了”喊声。1955-1956年,铁路、公路及六大机场相继完成,“狼”却没有来,大陆空军主力依然北驻而未南飞。原本在南线“赤手空拳”的毛泽东,现在有了“家什”,又只把它紧握着,置于腰际,并不急于打出去,他着眼的是更高层次的战略考虑:尽量避免再度同美国直接对抗,主动争取国际局势的缓和,团结广大中立的民族主义国家,扩大国际反帝统一战线。他对于早已急不可耐多次请战的空军将领谆谆告诫道:诸位,忍耐,再忍耐。
任何忍耐终有限度,1957年末岁尾当蒋委员长公开宣布“反攻中国大陆的准备工作差不多完成,向共产党的进攻很快就会来到”之后,毛泽东终于准备向他的老朋友出手了。12月18日,他批示“考虑我空军1958年进入福建的问题”。“指示”在空军和福州军区的高级将领中引起极大的干劲和热情,空军入闽的各项筹备工作迅速、紧张而又极其机密地展开了。在空军,有人把即将开始的大规模调动冠以充满诗意的名称“孔雀东南飞”。而在福州军区,长期在国民党空军阴影下工作、生活早己忍无可忍的人们,则给了此次行动以更形象更准确的定义:解放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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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1月15日, 福州军区司令部会议室。福建省委第一书记兼福州军区政委叶飞召集军事会议。到会者有:空军司令员刘亚楼,福州军区司令员韩先楚,副司令员张翼翔、皮定均,副政委刘培善,参谋长黎有章,南京军区空军司令员聂凤智,广州军区空军司令员吴富善,武汉军区空军司令员傅传作,空军副参谋长张廷发,福建省委书记江一真。会议议题:讨论研究毛泽东指示和有关空军入阅的各项问题。1月19日,形成报告上报毛泽东和军委。报告由三人联署:叶、韩、刘。
无疑,这是我所接触和读到的最为缜密、精彩的报告之一。通篇无套话空话、虚华不实之话,从战略到战术,从政治到军事,从有利到不利,方方面面考虑甚详,各种可能据实禀报,条分缕析,直陈己见,匠心睿智,力透纸背。读毕,第一感想,毛泽东以星星之火燃成燎原之势,从江西的山岭最后走进北京紫禁城,除去个人的雄才大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