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剑天雷-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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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口气杀死了我三个儿子,还不承认你是杀胚?”
说到最后,浑身颤抖,一时小眼里涌满了泪水!”
如在往时,辛不畏看了这么大年纪的老婆婆,都会心存尊敬。
但是,这时他也刚刚遭到淹死师妹柳效梅的锥心之痛,加之已决定以死来赎罪,也就不太受感动了。
因而沉声问:
“但不知谁是你的三个儿子?”
黑衣婆婆突然怒目厉声道:
“到现在你还跟我老婆子装糊涂?……”辛不畏立即沉声道:“在下杀的人已不下十多个,就以方才在河中就有七八个之多……”黑衣婆婆冷冷一笑恨声道:
“刚刚出道没有多少天的混头小伙子,竟然已经杀人十多个,这若让你一直活在世上,数十年后,岂不尸骨堆成山,血流成了河?”
辛不畏晒然一笑道:
“算你说对了,在下手上这把‘天雷剑’,每次出现江湖,就是要杀尽那些黑道为恶的不肖歹徒!”
黑衣婆婆听罢,突然仰天发出一阵凄厉大笑,同时激动的说:“好,好,你们师徒两个,算得上是我们钱家的血海大仇人,二十年前宫自豪杀了我的丈夫,二十年后的昨晚,你又杀了我的三个儿子,你说,我老婆子怎能不恨你人骨,怎能不想喝你的血,食你的肉……?”
话未说完,她身后站立的四一十人中,突然有数人大声怒吼道:“老奶奶,少和这小于噜嗦,让我们围住他,将他小子剁了!”
黑衣老婆婆急忙举起手来挥了挥,头也没回,怒喝道:“你们都绐我站远点儿,不管在任何情形下,都不准你们插手,这是我们钱家的事……”四五十人中,又有几人怒吼道:“钱大爷,钱二爷,还有钱三爷,都待我们不薄,我们一定要活捉了这小子活祭他们三位……”辛不畏一直以为黑衣老婆婆的三个儿子,就在方才河中打斗时丧了性命,这时一听,才知是昨天掌灯时分,被他分斩去一臂的钱老大三人。
是以,淡然沉声道:
“在下当时只斩下他们三人的手臂,目的就是要他们重新作人……”话未说完,黑衣老婆婆已怒声道:“你可知道手臂由肩削断,最难止血治疗?”
辛不畏也剔眉沉声道:
“他们三人联手对我一个,又是渔叉渔鹰,又是渔网尖刀,在下为了自保,怎还想到那么许多?”
黑衣老婆婆突然怒目厉吼道:
“你没想到的事还多呢!小子纳命来吧!”
厉吼声中,飞身前扑,手中铁虬杖舞起千百杖影,挟着呼呼劲风,形同疯狂般,迳向辛不畏打来!
辛不畏业已看出钱婆婆意在拼命,大喝一声,挥剑急迎,金红光芒暴涨中,剑啸隆隆,剑光杖影中,“叮叮”轻响,黑衣老婆婆则尖嗥连声。
铁虬杖虽然一寸一寸的被削断,一寸一寸的在减短,但是,形同疯狂,决心与辛不畏同归于尽的黑衣老婆婆,依然忘死抢攻。
看看黑衣老婆婆手中的铁虬杖已剩下尺多长了,她突然一声刺耳厉喝:“老身与你拼了!”
了字出口,耀眼金光剑影中,突然窜进一只手掌,直拍辛不畏的前胸。
辛不畏虽然因师妹淹死内心万分悲痛,但也了解到钱婆婆同时失去三个儿子的心情,固而不愿在杀了她三个儿子之后,再伤了她。
是以,心念电转,大喝一声,捏诀的左掌,闪电迎出。
“蓬”的一响,闷哼一声,黑衣老婆婆握着尺余杖柄,身形摇晃,咬牙扭嘴,两腿急退中,暗施千斤坠,希望能拿桩站稳,不要倒地丢丑。
想是辛不畏的掌力强劲,也许因脚下河滩沙软,她每退一步,便留下一深深脚印,一连退了四五步,还是“咯”的一声坐在了沙滩上!
四五十名黄衣大汉一见,惊得呐喊一声,蜂拥般奔过来,立时将黑衣老婆婆护住,深怕辛不畏仗剑追杀过来。
辛不畏一心想着去找柳效梅的尸体,看也不看些大汉一眼,“沙”的一声将剑人鞘内,转身就待离去。
就在这时,蓦闻身后有人欢呼道:
“这就好了,总舵主来了!总舵主来了!”
刚起步的辛不畏,听得心中一动,这才想起为义父传话,还没见到‘江海钓叟’朱七,回身举步一看,只见蓑衣竹笠,手拿钓竿的‘江海钓叟’,身法快如丸射般,正向着这面如飞驰来,而四五十名黄衣大汉,则兴奋地欢呼跳跃起来。
‘江海钓叟’朱七一到近前,倏的刹住了身势,神色震惊的望着地上的黑衣老婆婆,关切的问:“钱婆婆,你怎的了?”
只听黑衣老婆婆有些喘息的做然沉声道:“不碍事,我老婆子的身子骨硬的很,他小子休想把我老婆子震碎!”
‘江海钓叟’听得神色一惊,脱口急:
“那小子是谁?”
蹲身扶着黑衣老婆婆的几个黄衣大汉,立即恭声道:“就是‘顺兴甸’伤了九爷,又杀了三位钱爷的辛不畏!”
‘江海钓叟’目光冷芒一闪,愤恨的“噢”了一声,直起身来怒声问:“那小子呢?”
挡在辛不畏一面的黄衣大汉们早已闪开,因而辛不畏的一切看得清楚,这时见问,立即沉声道:“在下就在这里!”
‘江海钓叟’朱七问声抬头,举目一看,顿时一愣,不由沉声问:“你小子不是京师‘威远缥局’于化龙手下的那个车把式镖师吗?”
辛不畏淡然道:
“你弄错了,在下既不是车把式,也不是嫖师,在下是路经‘九曲谷’,拔剑相助,救了于化龙父女一命的人!”
‘江海钓叟’立即恍然冷笑道:
“我说呢,‘如玉山庄’的五杀下是何等人物,他们奉命办事,向来不留一个活,于华龙父女居然能在他们五人的刀口下逃过活命?嘿哼,原来是你这小子杀了三人,放走了一个,还斩掉了‘白狐仙娘’的一只左手!”
辛不畏冷冷一笑道:
“那是因为于化龙于总镖头不愿树敌大多,担心影响他以后保镖,所以才放走了两个,否则,一个也不能活!”
‘江海钓叟’嘿嘿一阵怒极阴笑道:
“你小子刚刚下山出道,就急着想以杀人立万儿……”辛不畏立时沉声道:
“你错了,在下如果想以杀人来立万儿,只怕,‘黄狼’朱九的尸体早已腐烂了!”
‘江海钓叟’一听辛不畏提起胞弟朱九,立时想起朱九的两腿己被辛不畏斩断的事,一阵心痛,怒火倏起,不由脱口厉喝道:“你斩断了他的两腿,还不如把他给杀了!”
厉喝声中,飞身前扑,近一丈长的钓鱼竿,就在身形飞扑中,刷的一声抽向了辛不畏的面门,又快又狠又准。
辛不畏冷冷一笑,剑都没拔,就用左手中的剑鞘振臂一挥,“叭”的一声格开,同时沉喝道:“慢着!”
‘江海钓叟’被格得右臂一麻,心头猛的一震,对辛不畏具有如此雄厚的内力,着实吃了一惊,同时收起了轻敌之心。
这时一听辛不畏喝“慢着”,趁势收回钓竿,横目怒喝道:“有话快说,老夫可不耐久!”
辛不畏反而好整以暇的冷冷一笑道:
“金眼鱼,你也不要神气,如果小爷要想杀你,那只是三招两式的事……”
‘江海钓叟’见辛不畏直呼他十八九年前的匪号,老脸顿时一红,心头立泛杀机,又听辛不畏杀他只是三招两更是怒不可抑,不由厉吼道:“好个妄狂的混帐王八羔子……”话刚开口,辛不畏已举起手中的‘天雷剑’,冷笑沉声道:“你也用不着穷吼乱叫,这把‘天雷剑’你认得吧?”
‘江海钓叟’一看辛不畏手中手布包着的长剑,立时目闪惊急,神色立变!
辛不畏继续道:
“当年在华山落雁峰巅的‘日月坪’上,这柄剑曾削断过你的钓竿,这时我不想再用它了………”一提到当年‘日月坪’上,‘江海钓叟’的老脸上立时又青一阵红一阵,深怕辛不畏说出他和齐霸天白啸天三人围攻‘龙形剑客’宫自豪,并设计偷袭,将对方逼下万丈悬崖的丑事。
是以,故意打断辛不畏的话头,厉声道:“那是你自己找死!”
辛不畏冷冷一笑道:
“我不是自己找死,而是怕再把你的钓竿斩断了,我义父约你们三人算老账时,你就没有趁手的兵器可用了!”
‘江海钓叟’听得浑身一战,老脸立变苍白,不由震惊的问:“什么时候?”
辛不畏淡然道:
“老日子,今年的八月十五深夜子时,老地方,华山落雁峰巅的‘日月坪’上!”
‘江海钓叟’已经风闻‘龙形剑客’并没有死,而且收了一个更心狠手辣的义子徒弟,他当然知道‘龙形剑客’宫自豪绝不会放过他朱七。
这几天他不但一直心惊肉跳,而且脾气也显得格外暴燥,他心中最恨的还是‘如玉山庄’的白啸天——白阎罗。
他非常清楚,十八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宫自豪虽然仍活着,却也没有向他们掷帖约斗,定望报仇。
如今,白啸天偏偏勾结靖王府的总管和师父,暗中盗宝,却把盗宝的罪名嫁祸到‘龙形剑客’宫自豪身上。
假设没有这桩盗宝嫁祸的事情发生,‘龙形剑客’宫自豪虽然仍不会放过他朱七,至少不会这么快就定了日期。
他十八年前在‘日月坪’上钓竿被斩断,险些人头落地,就吃亏在辛不畏手上握着的‘天雷剑’,因而,他内心极端畏惧这柄杀人无数的神兵宝刃!
现在,宫自豪已经下达了约斗战书,到了今年的八月十五日夜,宫自豪一定会用这柄‘天雷剑’来对付他们三人。
如果今夜杀了辛不畏,能够得到这把‘天雷剑’,不但宫自豪少了一个得力助手,也没有了们增威力的兵器。
‘江海钓叟’心念电转,不山得意的冷冷笑了,同时做然沉声道:“辛不畏,你放心,不管宫自豪选在什么地力,就是刀山油锅阎王殿,老夫定然准时赴到,不过,你断了我九弟的双腿,又杀了铁头和尚与钱氏三杰,这档子事今天一定要在此地了结!”
辛不畏毫不迟疑的颔首道:
“那是当然,俗话说得好,血债血还,就请你划出道儿来吧!”
‘江海钓叟’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