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从门缝里看我-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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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然微微低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展成轻颤的扇形,有一种令人怜惜的脆弱,也激起让人施虐的欲望!
我见何然不语,毛躁地低吼道:“你倒是说个话啊!到底想要我怎样?!”
何然仍旧不语,只是嘴唇颤了颤,甚至不抬头看我一眼。
我气得想狠狠掐他一把,却没舍得,只能努力平息着愤怒,哄道:“何然乖,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何然的唇瓣又微微一动,却又抿上了!
我这个气啊,心里仿佛喝了油一般备受折磨!既恼火何然的冷漠态度,又厌恶自己的无能为力,在种种情绪的纠结下,我做了一件令自己都想不到的事儿,竟然抬起他的下巴,就……狠狠地……咬了下去!
在何然那少年人特有的诱人低吟中,我觉得思想不纯洁的人可以清场了。
我眼瞧着何然下巴上的牙齿印,看着他微微扇动的鼻翼,感觉着他用力的拥抱和掉落在颈项间的眼泪,我的心都碎成一片片的了!
我抱着他纤细的仿佛一捏就碎的小腰,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甚至仍旧搞不清他到底为什么和我冷战这么长时间。不过,眼下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何然和我重归于好,我就不会再将姜汁儿包揽的墙雕给雕刻得诡异狰狞。
何然的眼泪在我的脖子里滑落,就仿佛流淌在了我的心上,有一种冰凉微痒的感觉。我刚想庆幸他的态度转变,却觉得脖子一痛,这个小家伙竟然也咬了我一口!
我身子一僵,阴沉沉地道:“何然,你敢咬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何然呵呵一笑,脸上仍旧挂着泪花儿,却是转身就跑。
我撒腿就追,沿着热闹的夜色转来绕去,累得大汗淋漓。
何然见我跑不动了,这才停了下来,小心防备地靠近我,却被我一把抓住扯进了怀里。
何然窝在我的胸口,听着我咚咚有力的心跳,半晌,他才用头撞了一下我心脏的位置,说道:“何必,你是个浑蛋。”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任我怎么想也无法将自己与浑蛋联系在一起啊!我眨了一下眼睛,抽搐了一下嘴角,完全不可置信地提起何然的下巴,问:“你说我呢?”
何然不置可否,将下巴从我手中挪开,又将头窝进我的胸口,听着心跳不说话。
我想对何然说些什么,却开始闹不明白,我怎么就是个浑蛋了?如果说银毛是浑蛋,那我会将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表示赞同。只是若我没有听错,何然口中的浑蛋就是指我吧?天哪,我怎么觉得教育如此失败?我又如此委屈呢?
周围闲逛的人见我和何然抱个没完没了,目光难免有些异样。
我尴尬地挪开身子,惩罚似的捏了一下何然的脸蛋,然后开始在夜市溜达。
晚上的夜市中有很多的小吃叫卖,热闹非凡。虽然看似廉价,却是老百姓的真实快乐。
我宠着何然,他只要眼神看到,我就将钱付到。花上一两块钱,讨他一个欢心,我觉得很值。路过卖蚊帐的地方,我一通狠杀价,终于以十八元钱买了一个超大蚊帐。
我往回走时,被烤羊肉串的味道勾引,脚步难以拉开。我想了想,还是买了二十支大肉串拎回家,给晚上没怎么吃饭的银毛打打牙祭。
何然笑着问我:“何必,你怎么不跟他讲价啊?或者,让他再送你一支羊肉串?”
我微微一愣,懊恼道:“别说,我还真忘了这茬儿。”
何然抿嘴偷笑,拉着我的手就往回走。
我回家后将香气四溢的羊肉串放到盘子里,递到银毛身边。
银毛也不客气,拿起来就吃,看样子好像我虐待了他似的。尤其是他的眼神,真的非常值得推敲,仿佛在说:算你还有点儿良心。
其实,我不过就是怕他身体不好,吸收不了太多的营养,所以才秉承不浪费原则,给他吃了两天大白菜吗?真是的,至于馋成这样吗?
我瞧着银毛风卷残云,偷偷咽了一下口水,告诫自己不许在晚上吃东西,可这手就是不受控制地伸了过去。我拿起一根羊肉串后,却又十分后悔,忙塞到何然的手中:“快吃!”
我转身站起,找出四颗钉子和一个锤子,爬上床,开始往顶棚钉钉子。我没有一般女孩儿的娇气,拿钉子和锤子的手也非常稳,三下五除二就将一颗钉子敲进了棚顶。
银毛一边咬着羊肉串,一边问:“你大半夜的鬼敲什么?”
我转到他头上,去敲另一颗钉子,“闭嘴,吃你的吧。”
两锤子搞定后,却听见了银毛的嗤笑声,“现在还有女孩儿穿平腿大裤头的吗?”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上面,忘记了他脑袋就在我下面了。我不由得面上一红,气恼地捂住裙子,一边挥动着锤子,一边低吼道:“闭嘴!不对,闭眼!”
银毛完全不要脸地说:“你放心,就算你求我看,我也懒得再看第二眼,啊……”他的脸突然扭曲,一声痛呼撕心裂肺地传出。
但见何然将手中的竹签子从银毛的腰肢上抽回来,望着我无辜地道:“不是故意的。”
我跨过银毛,抱着何然亲昵道:“没事儿,他很大度,不会计较你的失手。下次,你若还失手,就去扎他的脚心吧。”
何然轻轻点了点头,望向我,眼中闪闪亮亮,犹如璀璨的星子。
我站起来重新挂蚊帐,不去理会银毛青青紫紫的彩灯脸。
钉子都钉完了,我跳下床去取来蚊帐,挂在了大床上。
银毛的脸在蚊帐里面显得模糊不清,但我却知道他一直在看着我。当我全部搞定后,他才僵硬地开口道:“你挂蚊帐啊?”
我觉得他说的是废话,狠狠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道:“你觉得这是不是蚊帐呢?”
银毛不再吭声,过了一会儿,又问道:“就买了一个?”
我嘿嘿一笑,“发现我的大公无私了吧?”
银毛一撇嘴,完全丑化了他的俊美形象,“你是不招蚊子吧?”
我也懒得和他争辩这些东西,直接转头忽视他。不过说实话,我买蚊帐确实不是为了银毛,只不过是看何然的小胳膊上被蚊子叮咬出两个大包,这才大方地消费了一下。等银毛滚蛋了,床上的大好位置还是由我来占领!
何然从蚊帐中钻了出来,将两根羊肉串放我到手中,说:“刚才消化了卡路里,现在补上两根羊肉串,胖不了的。”
我觉得这话有道理,便伪装出确实如此的嘴脸,开心地吃起了羊肉串。
我直到晚上要入睡时,才发现蚊帐里居然有一只狡猾的蚊子,打了好几次都没打到。不爽的我拿起何然的教科书,不停地在里面蚊帐里面挥舞着,就是不让蚊子落下。
果然,不到两个小时,蚊子就活活被我累死了。
银毛和何然都对我悄然行起了注目礼,我扬起得意的笑脸,颇有成就感地溜回到地上。
半夜里,我在相继拍死了两个落在我脸上的蚊子后,何然小声叫我:“何必,你来床上吧。”
我含糊地摇头,“不!”
何然又说:“我睡中间,不会让银毛碰到你的。”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听银毛对何然说:“就是因为你睡中间,她才不会上来。”
我开始重启的脑袋觉得这话听着就有些不对劲儿,还来不及细想,便听何然回击道:“你个尿床的家伙,没有人会喜欢和你同床。”
银毛阴森森地笑道:“难道何必会喜欢和你一个'小'男孩儿同床?”
我打个哈欠,懒得开口阻止这种随时随地都会上演的斗殴行为,翻了个身,接着睡。面对他俩的唇枪舌战,我真的已经习以为常了。
没多久,我感觉床上下来一个人,在我的被窝旁小声说:“何必,他一身药水味儿,我要和你睡。”
我刚伸出手,想将何然抱入怀中,却听何然一声惊呼,整个人被银毛扯回到了床上,责令他老实地睡觉。
紧接着,床上再次传出两个人的浓重的喘息以及暧昧的闷哼。
虽然知道他们又武斗到了一起,但我脑中还是快速闪过很多应该打马赛克的镜头,形成了一幅幅活色生香的画面。不知不觉间,一行鼻血滑下……
生活是简单的,人是复杂的。当复杂的人在一起搅动简单的生活时,才会经常发出这样的感慨:这生活,太他妈的复杂了!
眼下,与两个互不对盘的男人同居,我深有这种感触。
唉……别人捡破烂、捡钱包、捡猫猫狗狗,我却捡美男成风。三十来平方米的蜗居里,塞了两个风格迥异的美男,每天在激烈的斗争中度过,让我既劳神又费力,偶尔还被流弹所伤。现在我生活的基本模式就是:不是我和银毛斗气,就是何然与银毛斗嘴,偶尔也会发生我与何然的摩擦。小屋子内简直硝烟四起、战火连连。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拜二人所赐,我竟然奇迹般地又瘦了五斤!虽然这点儿肉在我身上看不出什么太大的效果,但却让我看见了希望,觉得自己似乎奔跑在了希望的小路上。
然而,我也发现了一项关于减肥的缺点,那就是:沾火就着!
没错,若是平时谁惹我,我都会主张以和为贵,但如果我腹中饥饿,那便是沾火就着,恨不得用怒火喷死别人才好。
也忘记因为一件什么事儿,导致我气呼呼地和银毛又吵了一架,然后冲出小危楼,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溜达着。闲逛是百般无聊的,让我越发找不到努力生活的方向。
我想起银毛说要看报纸,于是掏钱买了一份,一边在人行道上晃悠着,一边信手翻看着。翻来翻去,也没发现什么重大事件,除了说某个黑社会老大惨遭灭门外,倒也没什么新鲜话题。
这个报道的大概意思是说,此黑社会老大纵横江湖数十年,威望地位无人能及,却在一夜间全家五口被血洗,无一幸免。
我叹了一口气,颇为感慨。
原本我以为黑社会这种东西是我永远触碰不到的话题,可谁成想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