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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性根性福-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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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恺修看著冷眼旁观的辛诺,“你不相信我爱他?”他的眼神里这样写著。
  摇摇头,辛诺把一个盒子放到寒恺修手里,“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草根相不相信你。”
  做工很粗糙的四方盒子,小小的像只火柴盒,推开盒盖的瞬间,寒恺修眼泪陡然滑落。
  戒指,他送给草根的戒指,用洁净的一小块布料细心的包裹好,放在一看就知道出自草根之手的劣质小纸盒里。
  光彩依旧,物是人非。
  海滔声声,湿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夏日炎炎中人满为患的沙滩上人迹罕至,秋末冬初,谁都不愿在这样的天气里跑到海边来喝风受罪。
  寒恺修吹了很久的海风,直到全身都冰冷麻痹。在潮湿寒冷的海沙上坐久了,站起来时腿很没出息的软了下去。他干脆就势趴在那儿,滚烫的泪水滑下脸颊与海沙溶为一体,分不出彼此。
  曾经,他跟草根也是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小小的戒指上仿佛还残留著草根的体温,被寒恺修冻僵的手指紧紧握住。
  “啊──”
  疯了一样,他朝著汹涌向岸边袭来的海浪狂奔而去,皮鞋进水了,裤子打湿了,通体彻骨的寒更加麻痹了他的感官。
  除了想一个人,其他的统统都见鬼去吧!
  任由著浪潮将他托起,载起载浮,海水进到嘴里,像草根眼泪,在他心底发醇发酸……
  哗啦啦的海浪,是草根绝望的哭喊,“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恨你,我再也不会原谅你……”
  脚底踩著水,寒恺修朝天大吼,“老婆,我爱你!”
  我一定会让你回到我身边,一定会。
  076 两种相思,一种痛
  海边简陋的看管区里,两个裹在厚重外套里的值勤人员缩著脖子往外看。
  “这人有毛病吧,大冷天里跑这来自杀。”
  “就是,这么冷,我可不想下水。”
  “他都想死了,你还救什么救,大不了改天多烧两张纸,这海里死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真要救你忙得过来吗你。”
  “唉,你听,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这世道啊,真没法说。不知道那些人脑袋里整天都想些什么,情啊爱啊还不如钱来得实惠……”
  只听到一声大吼,两人就再也没听到别的声音。互望一眼,其中一人说道,“别是已经沈海了吧?”
  “嗯,我看也差不多了,这么冷的天,就算会水四肢都冻麻了哪里还游得动。”
  两人吭吭哧哧的说著,更加拢紧了衣领,拿起手电筒准备出去看看。蓦地,水鬼一样的一个人森阴的出现在他们眼前,两人倒抽口凉气,手电掉在地上滑出老远。
  凌厉的海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你……你是人还是鬼?”
  湿漉漉的发长长的披在额前,寒恺修呼呼吐出一口白气,“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铁石心肠,这里每年才会死那么多人。”
  呆若木鸡的两人惊惧的看著这个奇言怪语的人,心想不会是没死成脑袋进水坏掉了吧。
  寒恺修转身,朝著被黑夜吞噬的车子走去。
  在这个充满权与势的社会,人心薄凉,相比之下,老实纯情的草根有多么的珍贵。
  手机在后座呜呜作响。
  他不喜欢吵闹的铃声,把手机调成了振动,耳跟也清静了许多。这个时候不会是他等待的电话,所以他置若罔闻。
  稳稳的发动小车,坚定的朝著一个方向──他跟草根的家,时间短暂,却有他们数不清的温馨回忆。
  停好车,寒恺修一步步朝著家前进,他希冀著开门的瞬间能看到那张欢笑的容颜。
  一室的清寂,淡薄的天光从窗户透进来,屋子里的一切如白昼般清楚明了,因为一切都深刻进了他的心底。
  房间已经叫人打扫干净了,明明空了那么久,草根存在的气息反而越来越浓烈,客厅阳台卧室……他的身影随处可见。
  阳台上,草根亲手种下的蔬菜已经抽得老高,绿油油的就像是清新的草根一样让人心情放畅。
  寒恺修从来没有下过厨,一盘青菜出锅黑糊糊的一团,盐放太多油太少。吃在嘴里他喉头哽咽,眼泪大滴掉在里边,心底的酸浓郁的化不开。
  当草根播下种子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在想他吗?
  当草根看著绿芽冒土的时候,是不是在等待著他回家?
  当草根看著绿叶抽长的时候,等待的心里是不是已经开始在埋怨他?
  这是报应吧,草根挺著大肚子,朝夕盼望著他回家,那样的等待让老天都看不下去。所以辛诺带走了他,草根把他们共有的戒指还回来给他,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大混蛋。
  被子是草根躺过的,寒恺修把自己缩进去,探究著草根的味道。对著床的液晶电视里,宽大的屏幕里放映著草根的录像,从什么时候开始草根变得郁郁寡欢,笑容空空的挂在脸上,眼睛里是一片凉。
  为什么,他一直都没有发现?
  一动也不动,寒恺修维持著一个姿势,看著……直到天亮。
  一夜未眠,失望到天明,草根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等著他归来?
  老婆,你的心情我体会到了,你现在在哪里啊?
  两种相思,一种痛。
  辛诺带著戒指出去了,草根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后再也承受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他舍不得啊!
  一模一样的戒指,一人一个,草根明白这个戒指的意义。
  这样一来,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记住儿时的苦,你一定要自立自强,命运就是坚强的活著。”
  “你要记住,能抓在手里的,才是属于自己的,千万不要强求!”
  “为了娃娃,再苦也要挺直腰杆!”
  寒恺修,我抓不住你,所以你不属于我;我是喜欢你的,妈妈说不能强求,所以我放你自由。没有了我,你会有更好的人陪伴,有更好的生活;没有了你,我会更加坚强的生活下去,这个世界只有宝宝是我能拥有的,为了他们,我绝不会向命运低头。
  摸著钝痛的心,草根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都想明白看开了吗,为什么心里有一块地方会那么的痛,痛得他无法呼吸。
  小伙伴欺负他,大人对他冷漠,老婆虐打他,小宝不肯认他……直到来到这个花花世界,受人冷眼,遭人鄙视,草根会难过,会因为得到这样的待遇而伤心,却从不曾像现在这样痛,挖心剜肺的痛。
  离开辛诺王伯时,他以为那种情绪已经是悲伤的极限,却不想还有比那更澎湃的情绪波动。
  对辛诺王伯算是无法割舍的亲情,那寒恺修呢?也是亲情吗?为什么感受会那么不一样?
  手指上戒指的痕迹犹在,草根咬著手指,哭得几欲昏过去。
  张妈站在门口,看著这样子的草根,心绞痛难忍。
  少爷跟草根还真是事事多磨,老天,开开眼吧,不要再折磨他们了。
  一种痛,两处衍生。
  077 鹦鹉寄情
  草根的肚子很大,产期无意外的话就在这两天,辛诺不准他下地了,就怕他会碰到磕到。张妈整天都陪在他身边陪他说话解闷儿,不过她都会聪明的绕过寒恺修,现在草根的情绪很低落,这种消极的情绪不能持续到生产的时候。
  “妈,怎么这些日子都没见过小然?他去哪了?”小然不会丢下他这么久。
  “小然……小然生病了,所在现在估计在家里养病吧。”张妈自私的不想让草根知道蔚以然为他受伤的事情。
  “什么?”草根吃惊,“为什么不带来给王伯看看呢?王伯很厉害的。”
  张妈安慰他,“放心吧,他会照顾好自己。辛诺说王伯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太多的外人来打扰,所以……”
  “小然不是外人!”草根有些生气,小然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是坏人呢,“妈,你叫辛诺把小然带来好不好?”
  “这……”张妈踌躇。
  草根眼神飘渺,“我有好多问题不明白,小然很厉害,小然不会嘲笑我,我们是朋友,他会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张妈的心里一阵发苦,小然厉害,小然很好不会嘲笑你,你们是朋友,那少爷呢?少爷在你心里是什么?
  “好,我会跟辛诺说。”
  门口传来辛诺带笑的声音,“一早起来就打喷嚏,原来是你们在念叨我啊。”
  张妈起身,“辛诺来了。”
  草根的眼睛被辛诺手里提的东西吸引住了,罩著黑布看不清楚是什么,“辛诺,那是什么?”怕他闷,他们经常会弄些东西来让他解闷儿。
  辛诺神秘的眨眨眼,“你猜猜看。”
  草根摇头,他猜不到。
  黑布被缓缓提起,露出精致的鸟笼,原本焉头焉脑的生物得见天日即刻抬起了头,“真高兴,真高兴……”的欢叫起来。
  草根惊奇的,指著它道,“这……它……它是……”这鸟很眼熟。
  听到草根声音,被养的羽毛油亮,体态丰盈的鹦鹉扑到笼子边上,“草根草根,你好你好!”
  会说话的鸟张妈不是没见过,她惊奇于这鹦鹉竟然第一次见草根就能跟他打招呼,应该是经过专人训练的,而且时日不短。
  辛诺浅笑不语,拍拍鸟笼,“嗨,小家伙,赶紧说点好听的,让草根知道你的来头。”
  鹦鹉啄了下辛诺的手表示明白,上窜下跳唱了起来,“草根我老婆,要开心……让他笑……拔光你的毛……烧烤……”
  张妈大悟,肯定是少爷。她悄悄的查看草根的反应,少爷这样的用心,草根应该会心软吧。
  平常的鹦鹉会说字会说词,像它这样的会说连句除了鹦鹉本身具备天赋,训练它的人花费的心思也不少。
  如果不是现在看到,草根都把这鸟给忘记了,他笑了,流著泪笑了。
  寒恺修还是记著的,记著他喜欢这鸟,没有把它吃了,真的是把它送去训练再送来给他,在他把戒指还给他后,他回馈了这只鸟。
  为什么?老天会什么总是喜欢这样跟他开玩笑?
  见草根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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