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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性根性福-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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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里,一大一小很严肃的说著很严肃的话题。
  “你说,他会去哪里了?”他相伴辛诺肯定去找过,天地这么大,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念予很深沈的托著下巴,用他稚气的声音说著一点也不稚气的话,“这是惩罚,那么轻易让爸爸找到那还叫惩罚吗?大人的世界真复杂,死要面子活受罪,唉……真是头疼。”
  这个小家伙骨子里的深沈跟他的年纪不成正比,也不知道像谁。几岁就这么了不得,长大可怎么得了?谁制得了他?
  “大人的世界你又懂多少,小屁孩感慨这么多干嘛。快睡觉去,明早赶不上班车老师打屁股!”
  穿著小睡衣的念予跳下餐桌前的凳子,走到他房门口又回过头,“草叔叔,我再重申一次,我不是小屁孩,芋头叔叔说过,躯体只是个皮囊,内在的深度才是重要的,注重外在的人是最肤浅的,我不愿你在我眼里变成一个肤浅的人。”
  他真的才四岁吗?
  贇予从小表现出来的鬼马异类已经超乎人想像,可能跟他八岁以前的生活有关。念予从出生一直生活在乡村,接触到的生活单纯的像过滤水,他那么深的思维能力从哪来的?
  002 醉酒
  两点一式的生活,枯燥乏味,草根却觉得很充实。一天天坚持下来,瘦弱的身体竟然也锻炼得结实了,力气有了工作也更加得心应手。
  人精神了,桃花也来了。
  草根本就长得眉清目秀,添了几分男子气概后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显得不俗,他不拿出证件都没人相信他已经三十岁了。超市里偷偷斜眼瞥他的女人不少,同在货运部的同事老李也积极的给他介绍对象,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心,草根对女人趋之若鹜,对待感情更加如惊弓之鸟。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就是草根现在的心境。
  辛诺很支持他重新开始,人生也好,感情也罢,草根过去三十年的生活圈子太狭隘,需要注入新鲜的血液才能他整体的活过来。
  “你跟念予就是我的家人,现在这样我很满足,婚姻现在对我没有意义,我只想著这种生活能长久的继续下去,其它我都不想。”
  “家人可以给你温暖,却安抚不了你的寂寞,那种只有心意相连的人才能排除的寂寞。”
  心意相连的人,草根觉得说这几字的辛诺才是最需要排除寂寞的人,他寂寥的神情满含悲怆。
  “你呢?贇予走了你一直都没轻松起来,你是因为负罪感才迟迟不再婚吗?念予还小,母亲的那部分是你怎么弥补都补不了的。”
  辛诺吐出一圈烟雾,面容在烟雾中模糊不清。他以前不抽烟,现在草根戒烟了他反倒抽上瘾,每天少不得二三包烟。
  一只白嫩的小手夺走他嘴唇衔含的烟,念予在抱怨,“爸爸,芋头叔叔说过,抽烟会才活三十年。你都这么老了,再少活三十年,芋头叔叔怎么办?我怎么办?真是这么大个人还总是这么任性,真拿你没办法。”
  失笑著将儿子抱在怀里,“今天怎么不等我去接你?是不是又惹老师生气所以才让你早早回来?”
  用手推天父亲在脸上乱亲的唇,他嘟囔,“你儿子又不是傻子,不会干那么没面子的事情。还不都是你乱放电惹的祸,那些女老师争先恐后要送我回来,说是喜欢我……还以为我不知道,她们都是想送回家再把自己送上爸爸你的床,哼,她们想得美!”
  草根好奇,“念予,你爸爸受欢迎不好吗?你可以在那些老师里挑个最好的当你新妈妈呀,那样在学校里就没人欺负你了。”
  “才不要!”他大声叫,“那些丑女哪里配得上我爸爸,脸上花花绿绿像妖精一样,有那样的妈妈我晚上会做恶梦。”
  辛诺草根对视一眼,辛诺问儿子:“那你说想要个什么样的妈妈?”
  小家伙状似很认真的想了想,“像芋头叔叔那样的……爸爸,你为什么问这个?你不会真的要给我找新妈妈吧?我不要,我要芋头叔叔,我要芋头叔叔,我不要新妈妈……”好像新妈妈就在眼前,念予喊著喊著竟然哭了起来,大滴大滴的眼珠说来就来,泪流满面,委屈的像是受了后妈欺凌的小可怜。
  辛诺柔声安慰著儿子,草根看著念予圆圆的小脸上晶莹的水珠被揩去,对念予的心理很是不能理解。
  他对安怡、辛诺的感情都没有对贇予的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刚出生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是贇予;还在繈褓里时,眼珠子一没见著贇予就哭,刚会下地走就黏著他半会也不撒手,不知道的还以为贇予才是他爸。
  难道说这是小孩子心性,好像又太过了。
  那年,他老婆生产时,小宝第一个见到的也是自己,感情却远不如像念予对贇予那样。
  想到儿子,草根心里又是重重的一揪,像有被撒了苦胆汁,苦得他话都五脏都变了颜色。
  这辈子,他还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吗?
  可能是心里还有希冀吧,在同事锲而不舍的撮合下,草根也放开去见了几个对象,但每次都无功而返。不是对方不好,而是草根潜意识在排斥著,对方善意地示好他就像被蝎子蜇了一样,全身麻痹的颤栗,只要想著这个女人会变成他的老婆,同床共枕一辈子,从心底涌起的恐惧像寒冰一样冻住了他。
  屡屡的落荒而逃,女方没了面子,介绍人老李脸面上也过不去。草根特意买了东西去他家赔了礼,在老李一再的追问下,他简明扼要的将对婚姻的失望说了说,老李听完没有他想像中的鄙夷之意,真心的痛心草根的坎坷命运,唏嘘女人的无耻下作,他向草根保证,一定会替他留意,给他找一个最好的女人。
  草根口拙,推拒不得,只得苦笑谢过老李的好意。
  几次失败的相亲,草根认定了自己这辈子都只能这么过下去,他把不能有自己孩子的遗憾都补到了念予那里,掏心窝的溺爱著,辛诺好笑的同时也替他难受。
  都说不能生孩子的女人不算是完整的女人,那么,对男人而言,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人生也是不圆满的。
  因为在意,所以害怕失去。
  更加小心,也更加细心,草根卖力的操持著家里的点滴事务。他的存在不管什么时候都薄弱的,他害怕随时的一点小动静会把他的那点薄弱给击碎吹散,他想,也许他对辛诺是可有可无的,而他们对他却是必不可少的。
  草根的小心翼翼让人心酸,像只曾被遗弃的小猫在讨著主人欢心,为求一处安身之所,舔脚撒欢都在所不惜。
  辛诺每天下班回到家,草根总是恰时的递来室内拖鞋,最走他走上的公文包外套,贴心的像个贤惠的贤内助。他不知道草根两班倒的工作怎么调整过来的,每天在他回家时热气腾腾的饭菜刚好上桌。
  他在不安。
  他在示好。
  他在昭示。
  一切,都归究于他没有安全感。
  辛诺想告诉他,这是他的家,没有人会赶他走;他是家里的一份子,家里的一切,他都有权支配;
  还没开口,草根已经一脸惶恐,苍白的脸色让他再也说不下去,辛诺只能看著他一天比一天更抑郁,因为工作建立起来的那点信心崩然瓦解,眉目间笼上散不开的阴霾。
  璀璨的夜景,渐次点亮的霓虹,比起日间的吵杂,草根比较喜欢城市夜晚的丰富色彩与温度,他觉得这样的世界才不至于沧凉。
  就是沧凉,像他人生一样的沧凉,他白天从来不会去欣赏这个城市,那样只会是往他冰凉的心口再撒把冰刀。
  有时候,惺惺相惜不是互相解救,而是加快了心死的速度。
  痛苦是面镜子,暴露了对方也暴露了自己。
  所以,草根不愿曝露那些掩在虚伪面具下的丑陋,人生不就是戴著面具在跳舞。
  双手搭在没有温度的桥栏上,脚下是车水马龙,夜风习习吹来,燥热中带来一丝清凉。大气污染下,这里的已经见不到碧海蓝天,夜晚的天空更是像蒙了纱巾的秘密客,又像不见底的层层深渊,深不可测。
  “草叔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爸爸找到芋头叔叔了,很快,芋头叔叔就要回来了……”
  今天早上,念予临上车时,对陪他等托儿所来车接的草根如此说。念予只有在说到他的芋头叔叔时,神情与语气才有他四岁该有的童趣,那种等待贵重礼物或珍奇糖果的迫不及待。
  与小家伙的殷切不同,草根在高兴的同时,心底一凛。
  贇予回来,是不是就意味著,他要离开了?
  念予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芋头叔叔,辛诺天天都在等著他回来……只有他,是个多余的人。
  兜兜转转绕了一圈,他的美梦还是要醒。
  靠著栏杆瘫在地上,地上一堆啤酒罐随著他的动作碌碌滚出好远。
  天桥上,几对年轻的情侣相拥著在他跟前晃过,或呢喃或亲吻,或抱或搂,……无不洋溢著浓浓的蜜恋。
  赤红的眼已经迷朦,头顶上的擎天柱一般的灯柱渲泄下月凉如水般的光,涣散的瞳孔里播放著他悲凉的人生……
  懂事起,就听别人说他出生那天晚上,山里罕见的出现了乌鸦彻夜啼叫的奇怪现象,有人说这是很不吉利的兆头。有老人说,百年前村子里也出现了这种情况,不久村子里就出了命案,于是他们咬定了那天晚上出生的人是不祥之人,一个还在繈褓中的小孩子被愚昧的村民活埋了。
  父亲用自己的一条腿换了草根一条命,草根的命运被一群乌鸦给抹黑了。没人愿意跟他玩,没人愿意接近他,人人视他如洪水猛兽,见到都纷纷绕道走。
  孤单寂寞的童年,唯有父母不离不弃的爱支撑著他长大。
  十八岁,父亲失足滚下山崖,尸骨无存;
  二十一岁,他已经是村子里的大龄青年,没有媒婆肯上门,更没有哪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母亲一家家的去媒婆那里磕头,膝盖烂了无数次,额头破了无数次,终于有家终于答应替他连媒,已经虚弱不堪的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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