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春衫-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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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又转首对孟玉箫道:“二位以多欺少,也不光彩,依在下愚见,这场比斗,不必再进行下去了!”
郭绿竹怒道:“哪里来的小畜生,多管闲事!”
“晚辈复姓南宫,表字佩玉。”
那俊秀公子轻轻一笑道:“前辈口出恶言,在下敬你年老,不与你计较,今日你若放过他二人,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若前辈执意苦苦纠缠,那就……”
“那就怎样?”
“那就休怪在下无礼了!”
郭绿竹突地仰天大笑起来,道:“好狂妄的少年!我倒要试试你的身手!”
话音落处,大喝一声,双掌劈出,身形如飞掠起!
第四卷 神机笑禅
第六十章 清风遗珍
郭绿竹一掌劈出,已是拼劲全身之力!
南宫佩玉身形一纵,便已闪开一丈,避开郭绿竹掌势。
南宫佩玉突地长啸一声,折扇一抖,疾点郭绿竹脊背“天柱”大穴,手法之巧妙迅捷,当真令人惊叹!
孟玉箫、红凤二人在一旁看得已是惊骇不已!
郭绿竹心头一凛,心知对方这看似轻巧的一点,实是要命的狠招,当下撤掌收身,往一侧闪躲!
此刻他已是退到石壁,在他身后已有一根石柱,他若急退,必然会撞上那根石柱,撞成重伤,若他不闪避,则会被南宫佩玉拿住“天柱”大穴,而“天柱”大穴一旦被打中,即便不死,也只能终生卧床。
如他这般江湖恶徒,仇家众多,一旦成为废人,便会被仇人乱刀砍死,死无葬身之地,孰轻孰重,他心中自是明了!
但见他钢牙紧咬,身形往石柱闪去!
哪知那南宫佩玉忽然哈哈一笑,掌中折扇倏地一收,竟在半空之中顿住,停而不打!
郭绿竹面色大变,心知已被这少年耍弄,但此刻收身已然晚矣。
“砰”的一声。
他圆石般的身材便已撞击在那根石柱之上,飞落之后,他的身体就势滚了两滚,便已撞开角落一处机关!
在哪石柱后面,竟然隐藏这一道暗门,他滚入那暗门之后,“轰”的一声,暗门又自合上。
“出来!”
孟玉箫大喝一声,扑到那暗门处,但无论他怎样拍打,那扇暗门仍是毫无动静。
这是南宫佩玉缓步走来,笑道:“这道暗门通往洞窟之外,此刻他已经脱身了!”
孟玉箫神色凄然的盯着那扇暗门,喃喃自语道:“可恨,又令他跑了!”
却听南宫佩玉哈哈笑道:“善恶终有报,孟兄弟也不必为此事耿耿于怀……”
孟玉箫心头一惊,两道目光转向南宫佩玉道:“兄台怎会知在下的姓名!”
南宫佩玉折扇一摇,笑道:“令师在神机山做客,心知阁下牵挂,便叫在下来通告一声!”
孟玉箫目光一闪,道:“什么,你是说家师未死?”
南宫佩玉道:“清风老人好得很,怎会死去?”
说话间,便自怀中取出一方纸笺,接着又道:“清风留书,神龙执笔,此时是真是假,阁下不妨拆开此信,一看究竟!”
孟玉箫接过那方纸笺,展开一看,缓缓念道:“此书留与余四位弟子,四弟子切记,见信如见余亲临,信中所嘱之事,皆依言而行,不得有悖。”
“余之弟子中洪武入门最早,忠诚豪爽,余深爱之,惟嫌太过憨直,心直而耳软,是其致命之伤,是以不能成大业,执大事。”
“敏儿聪敏过人,婉儿温婉柔顺,却终为女子之身,习武不深……惟有箫儿,身世凄苦,被余自幼收养,虽钟鸣鼎食,却无矜夸之气,最难得是平日寡言而不露锋锐,且天资极高,余已决意将陪伴余数十年来之宝剑‘清风剑’,交付箫儿。”
“余数十年江湖闯荡,虽亦不免染下双手血腥,但扪心自问,却从未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而今而后,余自不能再问人间事,余白手创立神龙山庄,今后全部交托于洪武与张敏夫妇!”
“神龙山庄乃是余一生之事业,若无武儿之忠诚豪爽,不足以号召天下群豪;若无敏儿之聪明机变,以补武儿之不足,神龙山庄亦不能成为百年事业。”
孟玉箫念道此处,叹息一声,似乎对他师傅的调配,十分钦服敬佩。
他微一停顿,抬头念道:“神龙令,清风旗,乃吾门至宝,今后交与箫儿和婉儿共同执掌,箫儿持令,婉儿掌旗,以箫儿之正正直,婉儿之仁厚,想必不会滥用令旗,二人可共同练习余之武学双剑合璧之武功,亦不致使此令旗失却了威信!”
“余一生上无怍于天,下无愧于人,朋友知心,弟子成器,余即死于九泉之下,亦含笑瞑目矣。”
孟玉箫念到这里,语声又不禁哽咽起来,轻轻折起了纸笺,却见南宫佩玉已自捧出一柄长剑,“呛啷”一声龙吟,当的一声,将那支长剑斜斜插入乱石之中,轻轻道:“此剑便是清风老人纵横江湖的利器——清风剑,你好生保管!”
孟玉箫拱手道:“多谢!”
南宫佩玉微微一笑,走到孟玉箫面前,道:“剑柄上还另有一封密函,上面记载了清风老人死而复生,做客神机的秘密,你可取去自看!”
说完,又自转身走去,目光在红凤凰面上停留片刻。
“信我已经送到,我要走了!”
语声一落,取走桌上那盏铜灯,身形一掠,纵身飞去。
孟玉箫已俯首落入深思中,此刻他反手拔起了地上的长剑,剑眉微皱,仍在沉思不已。
红凤凰凝注着南宫佩玉远去的身影,直到他的身形已去得很远,忽又肩头微晃,“刷”地掠到孟玉箫的身后。
“孟大哥,快拆开密函看看吧!”
“哦!”
孟玉箫轻轻点头,将那清风剑收回剑鞘,又自剑柄上解下那一封密函,轻轻展开。
“余假死之事,实为迫不得已,皆因余听闻神机山中住着一位旧友,受故友之约,余意归隐神机山中,又恐余之虚名,扰故友耳根之清净,唯有出此下策。”
“余本已厌倦江湖争斗,无心再理江湖之事,怎奈往来不绝,余甚烦之,便与神机山中密友约定,以死讯宣告天下,以绝凡尘俗事,以死偷生,隐迹山中,寄情山水,以终余生。”
孟玉箫读到此处,不禁释然,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知晓师父假死之事。
“此事本安排详尽,不料却被郭绿竹算计,失却武功,受困于八卦洞中,郭绿竹对于用毒,逼迫余将毕生所学之武功写出。”
“余本欲以死抗之,却无意获知其惊天阴谋,知其险恶用心,余恐江湖因此横生变故,且不忍见武林正道覆亡,唯有忍辱偷生,将武功传之。”
孟玉箫猛然记起那日在梅林之中郭绿竹施展出神龙山庄的武功,当时自己大为疑惑,此刻方知竟是如此缘故,心中对郭绿竹之恶毒生出一丝憎意。
“余在洞窟之中,朝行暗室之内,夜宿棺木之中,虽受尽折磨,但却也算双耳清净,纵受制于人,暗无天日,却无劳形疲神之忧,余深感往日之累,更固余归隐山林之心。”
“然天无绝人之路,所幸一日洞窟之中,飞来一只受伤的信鸽,余烧炭为墨,折枝作笔,暗中联系神机山中旧友,蒙其弟子佩玉、沉海二人相救,得以脱困。
余在神机山中,与好友谈玄论剑,饮茶喝酒,好生愉快,然心中牵挂四弟子及神龙山庄情况,便写了一份遗书,嘱托佩玉贤侄送至神龙子弟掌中,以了却最后的心愿,众弟子只消当余已然辞世。”
“余在山中,一切俱佳,毋须挂念,神龙子弟中,得此信函者,阅完当引火焚之,此事绝不可向外人泄露,切记!”
孟玉箫将此信读完,已是神色凄然,颇为动容,但想起师父尚且健在,心中总算掠起一丝欣慰。
他径直走到那石桌旁,将那倾倒的蜡烛扶起,取出火摺子,重新点燃,又将那一封密函焚烧,洞内突地大亮,又自恢复暗沉,那一方纸笺,便已化为灰烬。
烛火摇曳,光影幢幢,洞内一片昏沉。
此刻孟玉箫伫立凝思,胸中的疑惑似也随那一片灰烬,被风吹去。
红凤凰轻轻道:“孟大哥,此间事了,我们要去何地呢?”
孟玉箫道:“师父未死,此时不可泄露,但师父遗命,我却要有责任将之传达给师哥师嫂和师妹!”
红凤凰叹道:“可你已张敏被逐出师门,已非神龙子弟”
孟玉箫道:“即便如此,师父于我恩重如山,此刻我既已他老人家的遗书,岂能置之不理!”
红凤凰道:“也好,但当此时一了,你便跟我会神医谷,我们再也不分开好么?”
她说到此处,忽地垂下头去,面上生出红霞,目中却流下泪珠。
孟玉箫走到红凤凰身边,替她抹去眼泪,道:“傻姑娘,你哭什么,好,我答应你,等此事一了,我便永远陪着你!”
红凤凰止住眼泪,微微一笑道:“好,有你一句话,我此生便已足够!”
她说完,扑入孟玉箫的怀中,放声哭了起来。
孟玉箫将她拥入怀中,轻抚她的发梢,柔声道:“傻姑娘,不要哭了……”
过了一阵,忽然洞内骤暗,原来石桌上那支蜡烛不知何时已然燃尽,红凤凰情绪稍稳,只听孟玉箫轻声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快些离开此地吧!”
“嗯!”
红凤凰轻轻点头,应了一声,二人便出了洞窟。
洞内暗黑,洞外却是一片光明。
他们本是黄昏时分入得洞内,此时却已是拂晓之际。
晓色已起,二人快步走去。
二人行了一阵,已入蜀地,神医谷本位于川蜀一带。
红凤凰在此长大,对此地甚是熟悉,此刻重返故地,心中又难免想起神医谷中的娘亲以及各位叔伯。
二人默然走了一阵,日头渐高,已是大汗淋漓。
忽见远方有一个渡口,渡口旁边立着一块奇石,其上写着“云阳渡”三个大字。
红凤凰目光往那石上一瞥,忽然大喜道:“渡过这条和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