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兵-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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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在水面奔跑的鸭子。好容易近得船了,水已到膝盖。受水阻力,不能再漂着了,一把便扔开静霜姑娘到小船上。这船夫认得她,看此一摔,甚是心疼。
落缨却因这一重力突增,瞬息沉下水面。立刻又冲出头来,回看湖边,有三人到了第三根木段。他们临湖而居,又是学的轻功,水上漂自然不在话下。只是落缨的一步蝶跃更迅疾。他在水中,被粘附着,脚下又无支撑点,轻功自是使不上了。
便伸臂两游水,近船身,左爪急抓住。那船夫竟然一木浆‘啪’的拍来,砸他手指上,那个痛呀!神速缩回手。换右掌使力一拍船身,顷刻于水中拔升身体,半空抄剑、荡开知域。一落到船尾,剑就直指后背,化出次兵正色道:“再靠近一步,送你进水!退去后面划船。”
一身厚衣,本应该感觉到冷,但是手指的辣痛盖过一切寒冷。又看去那三人,水上漂得悠然,如履平地。就劝他们道:“你们三人最好漂回去……”话一出就后悔多此一言。三人在次兵攻击的范围之内,便来次兵招:剑荡四方,连续攻刺而去。
水面上当先的一人,以为是水而不闪开,便速度出手挡住。岂知,手心一霎的剧痛,次兵穿其手心,掉落水里。后面紧随的三人见状猛躲。惊的重心不平,轻功消散,顿时接一连二全掉进水。
他们三若要再漂一回,得要像落缨攀个东西才能耍起来,可船渐渐划远。徒有骂声在湖中吼叫。看回湖岸上的自家门派,众师兄弟落慌逃出大门!
寒风飘飘来,唤起落缨一身的鸡皮疙瘩,冷冻得很,加之手指肿痛,甚是难受。他对船夫道:“大伯,划向那水中客栈。”船夫瞪着他怒道:“你为何如此对待这位姑娘——”看她一动不动。落缨正颜道:“对你说不清楚,我也不是恶人,只请不要再问。”扶起静霜姑娘,想问话于她,可船夫还是说道:“那不把她放走。”
落缨怒眼对他道:“你要我仍她下水?再说一次,我不客气了!”看静霜姑娘眼里,全是怒,怒。水灵灵的容貌真是位美女子,绛唇柳眉半月眼,生情得很。虽然眼睛怒成圆了,却也很可人。
☆、第八十四章 伏姑娘
落缨对她道:“我问话,你眼睛上下动当点头,若是都不动……其实,好好回答,并没有哪里难。我救你出来是想知道聚流云和冷墓这两帮人,来此是有何目的。你会想,我怎就断定你知道?见你站在风合、卷燃等人一列,应会有资格知道。又为何就选你抓了,是因你个小不重,扛着容易逃跑——”情绪使然,脑中立即换来钟姑娘在风合面前拼命救他的情境,一阵刺心楚“——若是不抓你出来,你始终会成为冷墓的游魂傀儡。我再为刚才无礼之举向你赔不是,多请谅解。现在开始问你,天虚云、冷墓是不是还在想着如何对付十字门、双武庄、韧甲城?”
静霜姑娘眼神放松了,上下一动。但心底还是有着防骗的戒心和淡薄的恨意。落缨再问道:“那是否知道他们有何计划?”她点动眼球。
落缨再说:“话就能问这些。你会不会武功——我解去你身上游魂,可别出手杀我。”她左右闪了几下眼珠。落缨心里料她必懂武功。但想知道是什么计划,必须要她开口。便运来内力拍她左侧肩,遂起反攻之心。
只见她身子骤的一瘫动,正常了。匆然起身,开口就骂道:“你这无赖!若不是你几番好心说话,小女子定打得你呼天唤地!方才你以我为护身,威胁我五位师哥,借此拼命逃脱,可真卑鄙!又在船边凶狠仍开我,被摔痛得厉害。这够你为一个无情之人!好心可不见得,倒也不像那些登徒浪子,无耻败类,满心的风花柳月,简直令人恶心——肮脏!心里想地何物,说败类一点也不为过——看你手中剑,这身装扮,蝶跃步又好,是离落缨罢。我娘说过你。她在隐罗狱偷看你打天虚云,打冷墓,一剑一出,又是斩游魂,又是断拂尘,还有撞野兽。你这人,性情正义,可又狡猾像狐狸。方才一见我四个师哥被你诱得天南地北,果真是如此!丢我到水上,又飞速去抢,却是一招伎俩。别得意!刁滑之徒,我还……”
“姑娘请停住,让我也说几句。”落缨拦下她道。暗惊这女子的浮想联翩似乎是没有尽头了。她说:“你讲,但你不觉得冷么?”落缨没有幽默道:“我在忍着。你娘是伏水,而你本名是伏静霜,名姓是随娘。但不奇怪。”她点头想说,可落缨实在不敢让话语权给她,又抢先道:“先请你说说,天虚云那帮家伙要怎样对付我们?”
伏姑娘道:“天虚云将再举办隐罗狱没办成的大会——但在哪里举办,尚未讲明——想在会上把你们三派:十字门、双武庄、韧甲城一一征服,无论使用何种手段。现在明白,他们在此居住,是为降低连掌门那戒备之心,有心曲意逢迎。便在今日,碎云、散云来投罪,突然夺我师伯功力。我想,他是为有能力打败你们,才有此歹毒举动。除我之外,我娘,几位师伯、还有连掌门人,不知现在如何了。众大师兄、师弟能不能救出他们。你是救了我,也很感激,但仅我一人又能如何。天虚云夺去我师伯功力,必然强大之极;更有冷墓。要救出我娘他们似乎不可能,虽如此,也得去试一试。若有方才我那五个师哥同去,那会多好。怪你狡猾之极,和他们一块去,便是救出一人也好。”
落缨连忙道:“天虚云那帮家伙必会料到有人来救被囚之人。但你要执意一试,我也拦不住。你了解那里一切住所,多加小心便好。一会靠近尚湖客栈,你就在原地等等,那些个师哥自会来找你。”
伏姑娘道:“你要离开了么?回去把消息告诉他们,还有陪你那位钟姑娘?”落缨讶异道:“你还知道小伶,也是你娘说给你知道的罢?”
伏姑娘道:“是我好奇所问。我娘那天在龙标县城外,见你和天虚云打起来。据她所讲,钟姑娘那日被天虚云打到地上,你大怒之际,快速提剑就打去他,力气毫无保留。天虚云被你突然一吓,愣神半会,你便趁此机会,救走钟姑娘。箭步如飞逃出人群后,不过一会,消失于众人眼前。就是问了这里,你极为恐慌,想是对钟姑娘有着特别之情,方这般搏命。要说,我若是也有这么个好男儿保护自己,便不虚此生。敢问你一句,钟姑娘是如何一位女子,她……”
“伏姑娘,往后有缘分,你自会见到她。就快要靠岸了,你整理整理衣物,准备上岸。”落缨警觉话语不妙,不打算听下去了。
伏姑娘怪他道:“全是被你扯乱……”那船夫一水路之上也听得尽情,没掺和一句。上了岸边,相互辞别。落缨当是回往住处更换衣物。
伏姑娘则临水而望于自家那方。忧心忡忡间,忽见五个小影从墙边跑出来,奔向彼岸边的船码头。
须臾,到船上就摇动船桨。许久,船将近尚湖客栈。走动的人影里,见一女子在栏边愣愣发望,正是他们那师妹。各自庆幸,没被抓了去。上岸就问长短、关心寒暖。
各自述说一遭情况。这五人原已悄悄望过门派里,可已成他人领地。三百弟子逃的居多,被冷墓数人控制近百个,死伤并无多少。伏姑娘的娘亲伏水及其他领头之人,皆被游魂附住,困在当堂中。一眼即明,这是诱饵。欲要以此铲清天髓派有志之残众,永绝后患。
伏姑娘五人出了风湖,到镇里尽可能召集来逃走的门众。却也听到一些情况,便是天髓派被强占之事,一时间已传遍此镇。人心里怀疑:“虽是中了天虚云、冷墓那假好之计,可有一派之主连宇极其手下一众能人在,岂就轻易落败,被占了去门派之地?但,事实就在身旁,无人会闹此玩笑。这么想来,那天虚云、冷墓是如何的难对付。”
受此思想作祟,镇上和天髓派的交好之人,大部分与之断了瓜葛,不和逃走的门人往来。唯恐祸事牵连到自家身上。伏姑娘等一派人皆成过街老鼠,远而却之。但也有义士愿为其讨回公道。
虽仅是少数。可他们做了不得了的事:在镇中心号召来并责斥那些懦弱之士,唾弃这些人忘掉天髓派曾为此镇解围盗匪侵袭、施以援手的恩义,再不受蛮徒欺凌。可一过十几年时间,全忘了个干净。
有人不满反驳:说天髓派近数年来变得蛮横了;尤其是最近一桩事,连结他派攻袭双武庄这正气之派,多行不义必自毙。此番劫难,是应得之灾。
伏姑娘在人群中肃容道:“天髓派过错之处,还请各位父老前辈宽心一恕。恳心盼大家给过一个改正的机会。双武庄之难,是连掌门给功力迷惑住,他只为求得强大,不惜损毁声誉,跑去双武庄强夺利器。到后来得个恶臭的强盗骂名。这件丑事之后,连掌门虽然已经为此思过,可是没有改正之心,才有今天这个事情发生。话到这里,静霜仍不耻厚脸,请求大家为天髓派讨个公道,小女子感激不尽!”
有人道:“伏姑娘心地倒还好,连宇完全比不及……”又有一人说:“且说,若天虚云、冷墓在此地存着,我等更无法过活。就说冷墓,定会以其诡异之术,在此掳掠人士充当其门下之人。大家都有儿女亲戚,谁会愿意失去一位亲人。连掌门有错,待这大难过后,大家可以联名写书给他,要他改过。否则,将不与往来。”却不知此话是落缨教人讲来,还费了几个钱子。
伏姑娘道:“这位大哥讲地是对。我娘、连掌门等人便是被冷墓偷袭,手脚不能动弹,方落了败仗。这样也好,能让连掌门由心改正过错。静霜再恳求一回,请大家联合一心,将那两个恶人赶出这风阳镇。”
有人反问道:“天髓派那许多弟子都敌不过他们,可见那两人十分厉害。且问,像我一些寻常百姓,岂会是他人对手?也不能就让我们送命去呀。”
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