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缘情-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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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数口气,沐清柔以罡气护住自己与莫子名,化作一道白影冲向武当山下。
血和尚在巨石碎裂的瞬间,就提着戒刀拦在沐清柔面前。司空一剑也硬着头皮拔剑跟了上去。宋虎却对寒冰真气心有余悸,悄悄躲在人群之后。十大门派弟子,不等司空一剑命令,一齐冲杀过去。
沐清柔自然对司空一剑、宋虎等人恨之入骨,欲杀之而后快,只是眼下莫子名重伤昏迷,她不想恋战。面对血和尚、司空一剑,她速度不减,天寒针激射而出。
天寒针极细,又极快,夜幕下几不可辨认。
血和尚只隐约看到一道寒光从沐清柔手中射出,他知道厉害,罡气护体的同时,戒刀挡住寒光。
“叮!”寒冰真气包裹下的天寒针竟从刀身穿透。血和尚这戒刀也非寻常之物,平日里断人兵器、削骨饮血,所向披靡。没想到今日竟会被她区区一根银针穿透。血和尚毕竟身经百战,震惊之余不忘把头一偏。穿过戒刀之后,天寒针速度慢了不少,还是将他罡气穿透,在他脸颊留下一条血痕后,湮没在黑夜之中。
司空一剑也见识过天寒针的厉害,沐清柔刚一出手,他便身子斜侧,向旁急闪。他这一侧一闪用出了毕生功力,动作已是极快。只是天寒针比他更快,从他左侧脸颊穿进,又从右侧脸颊穿出,留下一个冒血的针眼。司空一剑惊出一身冷汗,他心里清楚,哪怕慢了一分,就已死在天寒针之下了。
两枚天寒针,就挫败了血和尚、司空一剑的锐气,沐清柔并无半分喜悦,她寒冰掌开路,将十大门派弟子冲散开后,带着莫子名消失在夜幕中。
沐清柔轻功极高,血和尚、司空一剑追到半山腰,发现早不见了她踪影,只好悻悻而回。
“呸!”司空一剑吐出一口血水,“这该死的妖女,我们精心策划的陷阱都没困住她!”
血和尚收起戒刀:“我早就说过,司空掌门太过自信了。”
“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司空一剑黯然道,“我们任务失败,就怕圣君大人怪罪啊。”
血和尚摸了摸脸上的血痕:“谁说我们任务失败了,他们是死是活还不一定呢。”
“莫子名那小子看起来是中毒了,多半活不了。冷月宫那个妖女好像并未中毒啊。”
“既然那小子中毒了,你说沐清柔接下来会干什么?”
“会去找郎中。”
“没错!就怕她找错了郎中啊。”
“你是说,鬼郎中?”
“哈哈哈哈,我们是失败了,鬼郎中还没出马呢。只要结局是他们两个死了,谁还会怪罪我们?”
司空一剑点点头,刚好碰见追下来十大门派众人,当下手一挥,带着他们回到地牢。
撒了些特制的白色粉末,“黑风罗刹”很快被清理干净,地牢内重新燃起了火把,暂时驱散了黑暗。
血和尚解开小樱的穴道,又命人给她服了“黑风罗刹”的解药。小樱功力太浅,若无解药,过不了多久便会毒发身亡。沐清柔还活着,他可不想失去如此重要的棋子。
“给这两个也喂些解药。”司空一剑踢了两脚张鸣凤,“说不定以后还用得着他们。”
“是,盟主。”
司空一剑心情极差,沐清柔活着离开武当山,是他没意料到,也极不愿看到的。如果最后鬼郎中成功杀了她,功劳全是他的,圣君大人肯定不会对他司空一剑有半分赏赐了。万一没杀了她,那他绝对少不了责罚。
寂静的夜空,几个寒星调皮地眨巴着眼,好像天下发生的任何事都与他们无关。
下了武当山,沐清柔仍不敢停歇,她找到他们的马匹。现在莫子名中毒昏迷,无法自行骑马,她扶他上马,自己也跃上马背,坐在他身后,将他护在怀里。
武当山下的小镇,已经陷入沉睡,街道上格外安静。两个人骑一匹马,自然走不快。马儿吃力地迈着步子,发出沉重的脚步声,在安静的街道上显得有些突兀。另一匹马也很有灵性,不用沐清柔牵着它缰绳,小跑着跟在他们身后。
怀里的莫子名如一滩烂泥,若不是仍有体温,沐清柔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充满地牢的毒烟必定剧毒无比,小樱手上撒出的黑色粉末也不会是寻常毒物。想到小樱,她心如刀绞。想到莫子名身中两种奇毒,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她又泪如雨下。
毒烟是“黑风罗刹”,小樱撒的黑色粉末是比“黑风罗刹”更可怕的“钻心蚀骨粉”,由世上百种毒药淬炼而成,剧毒无比。而且这百种毒药,毒理各不相同,因此“钻心蚀骨粉”无药可解,中此毒者必死无疑。
这些毒本应是她中的,这些苦也应是她受的。所有一切,他都替她挡了下来。
“你怎么这么傻。。。。。”沐清柔将怀里的莫子名用力抱紧,决堤的泪水打湿了他的整个后背。
第九十五章 山间木屋
她虽然想让莫子名立刻躺下休息,然后赶紧找个郎中给他看病,可她知道只要还在武当山的范围,危险就还在身后,她绝不能停下来。
两匹马换着骑,连夜出了武当山的范围。
为了躲避仇敌,沐清柔拣了条僻静的小道,避开人烟,尽量往偏僻处赶去。
夜幕被升起的朝阳撕碎,沐清柔离武当山已经有了一段距离。她不时回头张望,见始终没有人追过来,才稍微松了口气。
等沐清柔消失在远方后,路边草丛被人轻轻拨开,一双狡猾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焦急中的沐清柔,并不曾发觉,她骑的两匹马,被涂了一种极难察觉的特殊气味。无论他们到哪里,给马涂气味之人总能准确地找到他们。
一路上沐清柔滴水未进、粒米未沾,人困马乏。
夕阳西下时,沐清柔感觉离武当山已经很远很远,周围也几乎没有了人烟。两匹马儿,先后倒下,沐清柔自己也口 唇皲裂,腹中饥饿,靠坚强的信念苦苦支撑着。
她将莫子名背在身上,徒步走向深山。
纵然内力深厚,她也始终是女儿身,背着莫子名沉重的身体,极耗体力。口干舌燥,饥肠辘辘的她,难以施展轻功,一步一个脚印,在山中艰难地行走。荆棘将她衣服扯破,白皙的皮肤多了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
太阳下山时,她已香汗淋漓,浑身酸痛,满是伤痕。每跨出一步,双腿都在颤动。贝齿咬着嘴唇,沁出了鲜血。“我不能放弃,我一定要救他!”
在她身心疲惫,体能、心理都到了极限时,山谷里出现一座简陋的小木屋。
终于,身体严重透支的沐清柔,连同莫子名一起,倒在了木屋之前,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木屋坐北朝南,东边是一条潺潺而流的小溪,溪水清澈透底,鱼儿欢快地跳跃着,西边是一片菜园,种满了各种蔬菜。
沐清柔心想:这是哪?怎么这么像她梦中的家园?她不止一次地想,等解决了武林中的恩怨,就跟莫子名到一个深山里,在溪边建所木屋,男耕女织,种菜打猎,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用去管。莫子名身中奇毒,生死未卜,她早暗下决心,如果他活不了,她也要跟着他一起去死。难道老天有意将她带到这个她梦中的家园,了却她最后的愿望吗?
“老天真是有眼。。。。。。”沐清柔苦笑一声,拉紧莫子名的手,终于晕了过去。
一个矮胖的老婆婆,用满是老茧的手端着盆水,走到屋外。水还未泼出去,木盆就掉在了地上。“我的天呐,老头子,快出来!”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我正炒菜呢。”一个精瘦的老人,听到老婆的喊声,不情愿地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个滴着油的木铲。“我的天呐,真是活见鬼了!”老人手里的木铲也掉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跟他老婆一样吃惊,粗糙的双手不知所措地在麻布衣服上搓着。
还是老婆婆先反应过来:“老头子,你说他们是死是活,怎么到这里来的?”她盯着莫子名与沐清柔的一动不动的身体,不敢靠近。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老人壮着胆子,猫着腰,慢慢靠近莫子名的身体,伸手去探他鼻息,“哎呀,还有热乎气,我说,老婆子,他还活着!”
“另一个呢?”老婆婆还是不敢靠近,“快去看看。”
“这个也有气!”老人发现他们活着,胆子大了许多,“你傻站在干嘛,还不快来帮忙!”
两个人手忙脚乱,费了老大劲才把两人握着的手分开,将他们抬进木屋,放在床上。
老人满头大汗,坐在木椅上气喘吁吁:“这两个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到我们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穷乡僻壤来。”
“我还问你呢。”老婆婆盯着莫子名的剑,感觉有些害怕,她拉着老人的手臂,小声道,“老头子,他们多半是江湖中人,你说他们醒来会不会杀了我们?”她越说越害怕,缩在老人身后,好像床上的两个人会随时跳起来一样。
“我看他们不像坏人。”老人拉着老婆的手,安慰道,“再说,还有我呢。”老人看着莫子名与沐清柔,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样子。
老人年轻时叫阿牛,老婆婆年轻时叫阿花。他们一个强壮如牛,一个美貌如花。两人青梅竹马、耳鬓厮磨,一个非她不娶,一个非他不嫁。可两人到了成亲的年龄时,双方父母找算命先生一算,结果两人八字不合。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便成不了亲。
无奈之下,阿牛带着阿花,远走高飞,到了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苍天为证,大地为媒。
现在他们已经过了一辈子,爱情的甜蜜没有被柴米油盐冲淡,反而变得更加浓郁清醇。老人深情地望着已变成老婆婆的阿花,在他眼里,她还是如年轻时那般美丽,他还是愿意付出生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