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决-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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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州与翳州交界之处有一座月牙山,是当年魔教所在,十八年前魔教初灭,山上空空荡荡,后几年魔教残徒才重新回到此处,打起的魔教的名头。
而且月牙山上的魔教也只是这众多教徒之中的一部分,当年魔教势大参天,只因尹施允死后群龙无首,但是却没有将其赶尽杀绝。
所以风头一过,众多打着魔教名头的势力便冒了出来,这月牙山上,便是最强盛的一伙,领导之人便是黑鸦老人。
而且这也是为什么魔教至今尚未统一的原因,当年老教主力排众议,推举尹施允上位,教中便是很多人不服。
黑鸦老人更是一怒之下离教出走,另立山门,教中其他人则迫于老教主的威势,不敢多言,等到老教主死后,尹施允培养之人便显露锋芒,压过了老牌势力,使得这些人只能忍气吞声。
泰山一役,树倒猢狲散,黑鸦老人号令一起,这些人又重归黑鸦老人麾下,尹施允培养之人也不愿归顺,魔教便多年处于分裂状态。
此时在月牙山上,黑鸦老人与左右掌令使,聚在月牙山天地厅内,灯火昏暗。
“苦驼,你先率领五百精干弟子,前往耀州,易容潜行,伏于神医谷旧址周边。”黑鸦老人年过七旬,但是看起来却十分年轻,只有五十多岁的样子,面容如刀削。
听闻此言,苦驼单膝跪地,道,“属下接令。”此人面貌平平,双鼻之上皆镶有鼻环,显得鼻头颇大。
这时黑鸦老人转动了一下座前机关,从厅中央升起一座石台,石台之上安放着一颗拳头大的骷髅鬼头。
黑鸦老人上前将骷髅头提起,头骨下颌之处连接着三尺之长的黝黑长棍,拿在手中轻轻抚摸,骷髅头中便发出呜咽之音。
左右掌令使见此脸上掩饰不住的狂热与艳羡,黑鸦老人将骷髅手杖拿在手中,道,“炎硎,你与我一起去处置了这群叛徒。”
炎硎跪地称是,此人一头红发最是显眼,手上拿着一柄无鞘环刀,一动之下,刀上铁环碰地叮叮当当地响。
…………
泰山,去往四州的弟子已经回到了山中,各安其事,没有任何波澜,除了某些记着秋心的人。
“师兄,当日秋心在三清殿中受玄崆师叔召见,再无其他弟子在旁守候,殿内确有打斗痕迹,而且除了玄崆师叔之外还有一人死在殿内。
据菁芜观的弟子青闽青侃做证,身死之人与秋心在三元镜被毁的前一天同时前往观镜,又一同出现在落霞山,不论是与不是,任谁看来,秋心都与死去之人脱不了干系。”
说话之人正是元阙,事发之后前往菁芜观查看详情,在他对面,正是隐灵子,“此子上山之前所遇之人,无处可查,而且依你所言,放火之人也是他熟识之人,可能辩驳?”
元阙闻言眼睛一眯,长出一口气,“可是谁也没有看到事发之时的情况,菁芜观妄下菁芜令,逼死秋心,实是不该。”
“事情脉络之清,证据之明,师弟也已经看得清清楚楚,菁芜观确有不当之处,就是在此子之前,加上了我隐宗的名头。”
隐灵子话语淡然,元阙听来心惊,“师兄,且容师弟多言一句,事发之地乃是落霞山,人证皆是菁芜观弟子,纵使我后来再去,也无更多收获,事实究竟是什么,谁也不清楚,现在就下了论断,实在是有失公允。”
“师弟此行幸苦了,此事你无需再管,待三宗法会,我亲自问问元清。”
隐灵子揭过不言,元阙心痛难当,但也没有多说,转头离开了此地。
第四十四章 苗寨风情
“大哥哥,快一点,就要到了。”七八岁的小女孩背着精巧的竹篓,走在山道之上,山势险峻,但是小女孩似乎走惯了山路,一点也不怕。
在小女孩身后,跟着粗衣男子,脸色煞白,身材虽高,但是看来很瘦,走路也十分缓慢,没走几步,就要停下来休息,此人正是秋心。
他不知自己是如何到的此处,他只记得自己手起剑落,削下鲁岑的头发,余下之事,均是一片空白,等他在此恢复意识,就躺在了这座山上。
之后就遇见了这小女孩,名唤阿囡,当时自己奄奄一息,命不久矣,多亏这小女孩带着她奶奶救了自己。
这座山叫做巫山,乃是南荒之内,十八州之外,与世隔绝,山下是苗人的寨所,小女孩的奶奶是苗人的巫医,不知用什么手段封住了自己全身上下的尸毒,得以苟延残喘。
这次他跟着小女孩上山,是小女孩要上山采药,需走很长一段路程,自己就跟着一同来了,自己腿脚不利,又少走这样的山路,一只远远坠在后面。
小女孩觉得秋心慢了便会停下来等他,“大哥哥,奶奶说你要多走一走,不然身体僵直,就只能一直躺着了。”
阿囡转过身来,一双大眼睛似乎会说话,长长的睫毛更是灵动,但是她左半脸庞上有一大片红色的胎印,看来让人觉得惋惜。
“阿囡,那株药在什么地方啊,走了这半天,再不回去就天黑了。”秋心又觉得累,扶手捂着胸口。
阿囡跑过来拉着秋心的手臂,说道,“就是上次看见你的地方,有一株龙草,现在肯定熟透了,采了回去又能做好多治伤药。”
一前一后,一快一慢,等到日头升高,才赶到了地方,一条极为幽深的小道,通向一块空地,空地正对着一个山洞,山洞之前草木茂盛,茵茵郁郁。
在空地上,有一片地方却没有生草,是一块人形,就是秋心当时所躺的位置,尸毒渗透之下,杀死了周围所有的草木。
在黑色的人形空地旁边,一株青翠欲滴的草,草干弯曲向上,具龙蛇之像,有阿囡半腰高,阿囡看到这株草,蹦蹦跳跳跑了过去,欢笑道,“要不是这株龙草,我还发现不了大哥哥。”
秋心释然一笑,似乎被小女孩影响,伸手想要摸摸她的头,但是又顾及到自己身上有毒,伸到半空的手又收回,说道,“阿囡,平时都是一个人来采药吗?”
阿囡从背篓中拿出一个小铲子,还有一块兽皮,将兽皮平铺在地上,一手拿着铲子顺着龙草的根部挖了下去,一边说道,“小时候都是奶奶带我来,后来奶奶腿脚不好,采不了药,我就一个人来了。”
阿囡的动作相当娴熟,挖起龙草的同时,并没有伤及龙草的根部,还夹着黑色的土壤,包在兽皮内,这样带回寨在还可以存活一段时间,药效就不会失散。
山上虽然秀丽,但是荒无人烟,阿囡平时一人采药,实在危险,秋心一边四处看,一边说道,“那你爸爸妈妈不帮忙采药吗?”
阿囡刚包好龙草,闻言一顿,抬起头时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寨子里吃的东西都是叔叔伯伯门去森林里打来的,爸爸妈妈在我小的时候,一次打猎就再也没有回来。”
秋心心中一悔,暗骂自己不该提起阿囡的伤心事,没有父母确实是她这个年纪最难承受的事情,这一点他感同身受。
龙草装在竹篓中还要高出几片叶子,阿囡背着就像身后长出一株草来,甚是可爱,适才不开心的事情转眼就抛之脑后,又开心地跟秋心说起话来。
下午时分,二人才走到了村寨,阿囡的家在寨子的正中央,与祭司住的地方相邻,屋外晒满了草药,南方潮湿,在这个季节,草药最容易受潮。
“年轻人,今天感觉怎么样?”弓背佝偻的老婆婆站在院中,见秋心与阿囡回来,一脸慈爱地看着阿囡。
“今天还是老样子,毒气太深,看来是治不好了。”秋心清楚自己的身体,各处经脉都被漆黑的尸毒堵塞,如果不是阿囡奶奶的缘故,恐怕现在动也不能动了。
老人走到秋心面前,秋心将身子半蹲,与老人一般高,老人伸出干枯的手按了一下秋心的左右肩胛骨,秋心深吸一口气,只感觉皮肉的牵拉感觉,而没有任何痛感。
之后老人又靠近看了看球心的瞳孔,向外涣散,看完之后老人向后一退,秋心才直起身子。
“这种毒药歹毒之极,而且你中毒太深,如果初染,可以切去血肉,还有活命的可能,现在老妇实在没有办法。”
秋心坦然笑道,“小子本来就是该死之人,残喘这么多时日,已经十分感谢婆婆,和阿囡,岂敢再求其他。”
老人听闻此言,问道,“南荒大山森林,野兽遍布,凶险无比,但是我们苗人世世代代生活在此,也没有断绝了传承,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秋心点点头,“婆婆所言,是因为苗族之人不畏艰难,对活下去渴望之强,才能在南荒生存下去。”
阿囡看着二人,似懂非懂,老人讲他背后的背篓取下来,“你说的不错,苗人自知生命之贵,我身为巫医,更是明白,你是中原之人,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至此,但是心思倒也不坏,明天我去求见祭司,你尚有一丝活命的可能。”
“婆婆医者仁德,小子感激不尽,但是我自知犯错已多,苟活于世,心下不安,怎敢再让您劳神费力。”
老人没有料到秋心会拒绝,冷哼一声,“老妇平生所见,无论牲畜,还是人,为了活命可以不择手段,你年纪轻轻,自以为看透生死,无可留恋,真是可笑,救得活,救不活你还是两说,倘若救活你,也不是白白救你。”
秋心见此,知道老人对自己生了指责之心,再不拒绝,道,“多谢婆婆,死了是我命之所在,若是活了,婆婆之言,小子自当遵从。”
“如此甚好。”老人不看秋心,拉着阿囡的手走进了屋子,当她看到阿囡脸上的胎印,总会显出别样的神情。
巫山下的苗人村寨大大小小共有十数座,苗人也有七八千人,每日来此看病就医的人非常多,大多都是外出打猎,被野兽所伤。
老人忙得不可开交,阿囡也跟着配药抓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