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剑天澜录-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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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心中正自有气,毫不客气道:“奴才给我闭嘴,我剑绝不出鞘!”那群家丁一愣,面上均呈愤愤之色,却不敢再发声音。
那男子手功不弱,出手虽然不快,但每一招必带起凌厉风势,脚下紧抓地面,不动如山,甚是扎实沉稳。张潇却是身法灵活,绝不当面搏力,往往挥剑一扫一带,将对方浑厚力道引开。他看这男子生在武乡沧州,年纪不大,功夫却是不弱,有心测其深浅,因此并不急于求胜。剑势虽然不重,但尽落在手背、肘弯之处,轻轻一拂,便将对方千钧之力带开,甚是从容自在。
二人斗了一会,从城门边转战到路边树林。那男子见难以得胜,身法一变,双手三指半弯,无名指、小指紧贴掌心,竟成鹰爪之形。身形也不再端庄凝厚,而是矫健灵活,来回纵跃,这才显出了真正实力。张潇一眼看出,正是名传江湖的“鹰爪力”!
爪风如刀,
密如流星,
扑纵如箭,
眼细如鹰,
快时如电,
缓如清风。
源出何处,
沧州户丁。
张潇一看便知对方招式,心知正是自己要拜访的鹰爪力丁氏传人,便生出罢战之意,向后跳了一步,正要打个哈哈,谁知一股劲风袭来,竟使他张不开口。那男子既已使出家传绝学,一爪击出,风势几达五尺,枝头嫩叶哪受得了这般摧残,纷纷落下,又受风势所激,在二人身边盘旋飞舞。不远处的杂役家丁,一同叫好,幸而这城门之外人迹稀少,并无外人围观。
张潇话势被打断,心头不快,暗道:“今日若压不住你,只怕你小瞧了我们首阳派,日后也难相处了!”又想起怀中有家父给丁家门主丁钰的手书,有恃无恐,抖擞精神,又同那男子战在一处。
鹰爪力虽说凌厉威猛,堪称武林绝学,但其脱胎于鹰凖这类凶物,招式未免太过阴沉狠辣,又被许多心术不正之人学去,遍及天下,因此在江湖上一直毁誉参半。直至数十年前,此门中生出一位功力超卓、出类拔萃的中兴门主,在其妻丁魏氏帮助之下将大部分祖传招式好一番改进,融入了许多新的变招,少了几分凌厉阴毒,多了几分厚实稳重,沧州这一支源出正宗的鹰爪力,才重新为天下所识,不致式微湮没。不过经过改进之前“阴沉狠辣”的鹰爪力依然遗留下来,只有丁家子弟方可修习。
这位功勋闪耀的前辈,名为丁中材,比张润涵还要大上一辈。若非后来染疾突然去世,必已成为武林泰斗了。
天南地北有许多鹰爪力的分支,但自丁中材担任鹰爪力门主以来,将经过改进的一套鹰爪力遍传天下各支派,由此声望空前,一时无俩,鹰爪力各流各支皆尊其为宗。如今的鹰爪力,已传到第三十三任门主丁中材之子丁钰手中。
张潇简单梳理一下头绪,推测此人应是丁钰之子,心想:“我若胜他,虽可立威,日后未免尴尬;我若败退,自然再也无面前去拜帖,父亲交待之事便完不成了!我该不该胜他?”一个恍惚间,对方一爪袭向自己下阴,张潇连忙闪过,那男子爪影如鬼魅般跟来,双爪成拢,抓向自己后腰。这一招若被他击中了,只怕不死也要成残废。张潇急切中向后猛地一仰身,右脚小撤一步,后脑几乎贴在地上。这一招“铁板桥”当真使得身如板桥,躲过对方一击。
张潇翻身跃出,喝道:“大家自己人!”那男子不理不睬,一爪直欺进来,抓向张潇胸腹。张潇被这风势压得说不出话,横剑挡在胸前。那青年男子并不变招,一爪击在张潇长剑之上,“嘭”地一声,中间一段剑鞘竟然迸裂开来,碎片四溅。
沧州临近东海,地处南北来往要道,盗贼、兵患历代不绝,因而此地民风剽悍,动手往往不留情面。这男子功夫极为霸道,自使出鹰爪力以来一直逼得张潇极为被动,几无还手之力。张潇强压下心头一股火气,一剑直刺那人咽喉,待其向旁跃开时,冷冷道:“武功是用来克敌的,不是用来破坏的!”那男子身形流顺,又贴了上来,眼中却是一怔。
张潇好不容易抓到机会反击,怎肯放手?手中长剑如影随形,紧跟他咽喉要害,迫其回防自救,借机说道:“适才你若抬手攻我面门,只怕我现在还没有还手之力,何必毁我器物?”那男子也不答话,双爪一并,正要夹住那柄长剑,张潇手臂一扬,手腕一抖,那剑本为平刺,忽地改为上挑,半截断鞘滑出一尺,敲在那男子眉心,乍一看仿佛张潇的剑忽然长了一尺。这时他双手方自合并,“啪”地一声,好似在喝彩鼓掌一般。
三十四、款待
更新时间:2009…8…14 16:49:33 字数:3462
张潇长剑少半出鞘,轻轻抵在那男子眉心,二人目光交错,僵了一刻。不远处的那小姐和众家丁也都愣住,只有半空中尚自飞旋的残叶纷纷落下,昭示了这个世界并未停顿。
张潇收势,双手抱剑道:“小弟得罪了,丁大哥多见谅。”一旁观战的众人这才醒悟,踢踢踏踏跑了过来,那女子当先问道:“哥,你怎么样?”目中满是惊惶。
那男子也收敛了适才的凶猛气势,抬起手招了招,表明自己没事,而后双手抱在胸前,低头看着地面,嘴边肌肉绷得紧紧的,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不多一会儿,他长长出了一口气,向张潇拱手道:“兄弟武艺超群,目力深沉,在下佩服佩服。”张潇忙谢道:“若非丁兄手下留情,在下万万抵挡不住鹰爪力绝招。”那男子似乎根本没将刚才的胜负放在心上,微笑道:“兄弟所料不错,在下姓丁,名学之,”又将手伸向身边的少女,道:“这是小妹,丁紫瑶。”张潇道:“适才多有得罪。”丁紫瑶笑道:“不妨事。春天狩猎本是我不对,只是这一个冬天确实闷得慌。”
张潇不及咀嚼她这话言外之意,向丁学之道:“在下是首阳派弟子张潇,奉家师之命,拜访贵府。”丁氏兄妹大惊,张潇道:“小弟有拜帖在身,且待到得贵府,自当奉献。”丁氏兄妹面上惊愕转为喜悦,丁学之看着张潇剑上的残鞘,歉疚道:“我们先去配一副新鞘吧!”自张潇手中接过长剑,交到身边一人手中,正是那会下套子的“小孟子”。大家一起向林外走出。
张潇来到紫电身边,看到紫电颈处数道鞭痕已不知被谁抹上了一层膏药,向四周看时,丁紫瑶正微笑地看向他。张潇当下会意,虽说这鞭痕是丁紫瑶所赐,但仍是感激地笑了一笑。
三人并驾步入城门,学之居中,张潇、紫瑶一左一右分列两边,身后跟了数十名仆役家丁,甚是威风。张潇暗道:“在这民风剽悍的武乡沧州竟也无人敢撄丁家锐锋。”正在感叹不已,学之问道:“你们首阳派也能用剑?”张潇道:“当然,本派并不拘门下弟子兵器。”丁学之“哦”了一声道:“我还以为首阳派的人都是精擅掌法的。”张潇奇道:“丁兄何时见过我首阳门人?”丁学之道:“贵派张掌门大小如意掌闻名天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贵师兄张随曾和在下有数番之缘,不知兄弟可会使这大小如意掌?”张潇心道:“随师兄也来过这里,竟没听他说起过!不过也不奇怪,沧州号称武乡,本是习武之人向往之地。”道:“本派张掌门因材施教,并不是每位弟子都要修习大小如意掌法,而是视众弟子资质兴趣而定。师父只传了我几招借力打力的法门,这套掌法小弟却是无缘修习。”丁学之不无遗憾,又对首阳派的教育模式唏嘘了好一阵。
张潇暗中观察本地形势,街道两边并不多见酒楼、客栈,倒是极多武馆、镖局之类,房屋皆不甚高,路上行人即使是妇女小儿也都是满面彪悍之色。不多时众人走到一家兵器铺前,丁学之道:“张兄少等。”翻身下马,走入铺中,两名下人忙跟了上去。紫瑶看两人聊得投机,早想插进来,向张潇道:“你这匹马名叫紫电,我名叫紫瑶,我俩还挺有缘分呢!”张潇笑了笑,道:“我还没谢丁小姐赠药救伤之恩。”丁紫瑶摇摇头道:“本是我不对,我该向你道歉。只是我近来心情烦躁,总是莫名地火气冲天。”张潇略一思衬,道:“小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丁紫瑶笑而不答,道:“你叫我紫瑶罢,或者跟我哥一样,叫我二妹,别叫我小姐了。”
张潇笑笑,心道:“她讲话温柔和气,满面带笑,并不像时常发火的人呵!”又想起适才她挥鞭就抽,确实是火气极大,捉摸不透。丁紫瑶又问:“你这次来,要待多久?”张潇正要回答,丁学之从铺中走出,翻身上马道:“五日后来取!张兄,你至少要待五日!”纵马前去,张潇朝丁紫瑶笑笑,跟了上去。丁紫瑶策马前行,若有所思。
过不多时,丁学之道:“这便是我家了。”丁氏兄妹翻身下马。张潇下得马来,打量四周,这闻名天下的鹰爪力丁氏一门,住宅并不像周口铁拳陈家一般气度森严,亦不似济阳神腿冯府那样富丽堂皇。从外表看去,灰头土脸,并不怎么威风气派,走进大门看去,倒和在开封时看到的怡儿家院落甚是相似,不同之处只是院内并不直接是房屋居室,而是另有一道门。张潇心道:“难怪,沧州此地饱经战乱,匪患频仍,若是宅第富丽,只怕首当其冲,天天不得安宁了!”
丁学之道:“小孟子,将马牵下去洗洗。”小孟子刚应了一声,丁紫瑶道:“我来吧,你俩去见爹爹。” 从张潇手中接过紫电的缰绳,补了一句道:“你放心,我定会尽力照顾。”张潇道:“,张潇惭愧,麻烦丁小……姐了。”一句“丁小姐”说了一半,才想起适才她才说过不愿听张潇叫自己“小姐”。张潇抱歉地看了她一眼,只见丁紫瑶若无其事地牵着紫电走了。
丁学之叹了口气,对张潇道:“我们进去找我爹爹罢。”带头走进中门之内。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