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当歌-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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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宁歌中毒的时候,虽然赵泽睿心痛心惊,可是现在想来,却觉得甚有几分假意,既然杜若轻是听从赵泽睿行事,那么林飘雪用蓝媚儿未必不在他的计算之内。
而赵泽睿又借这个借口顺利设阵,让他不得不钻这个圈套,因为他不能眼看着宁歌死去,既便他已经有所怀疑。
这一环接一环,太过聪明,赵泽睿一向天纵奇才,做完这些事后,他在宁歌眼里怕还是好人一个。可是想来,赵泽睿宁可让顾以风疑虑,还是拿出一颗大还丹来救宁歌,想来用情也不浅了。
这所有的事,其实在顾以风的脑里,不过是一瞬就略过了,他手上的功夫一点都没停,在剑的丛林中,他又掉了下来,又重新陷回了包围里,一重又一重,那些兵丁东几步西几步南几步北几步,让他丝毫找不着节奏,眼花不已。顾以风在几次努力地突围后,均毫无效果,敌人的招式却越变越多,宛如层层波涛涌向他的头顶脚下,渐渐有难以呼吸之感。
这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阵外,有一人静静站了片刻,飘然而去。
顾以风只感觉眼前一花,只疑是重重剑影所至的眼花。
四九 。 毒的背后
赵泽睿看着顾以风走入风雪中后,慢慢在宁歌的床边坐定,看着那静静的睡颜,梦里的眉略略皱起,鼻翼轻轻扇动,呼吸有点沉重,他的脸色也越变越沉,抬手轻轻在宁歌的额头抚过,没有热度。然后他直接把手按在她的胸前,感受心跳,心跳非常微弱。手起落下,他在她心脏的周围点了几处大穴。
接着快速地走到大帐口 ,对着门口守卫吩咐了几句。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甁,打开瓶盖,一翻转,一颗药丸滚到他手心,一瞬时那种混合着酸甜苦涩辣腥的味道充满了整个大帐。
赵泽睿眼神凝重的把那颗药递到递到宁歌嘴边,轻柔地撬开她的嘴巴,不过宁歌已经失去了主动吞咽的意识,不及多想,赵泽睿拍了拍宁歌的后背,按压了几处穴道,然后宁歌的喉咙开始动起来,那药就缓缓地被她咽下去了。
顾以风再度拍上她后背几处大穴,运行一周后,他放了手,复又把起宁歌的脉,他脸色随着把脉时间的增加,越发复杂了起来,在她的脉里,他看到的不只有蓝媚儿的毒,还有另外一种东西在,这种东西他太熟悉了,可是她是从何处得来的这毒?这毒难道又有人制出来了?
接着又从身边拿出另外一个蓝色的小瓷瓶,刚倒到一半,却又停住,复又收好瓷瓶,别回腰间,开始在大帐内踱起步来。
踱了几趟后,他坐回宁歌身边,拉起宁歌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小手冰凉冰凉的,他不由双手握紧了,许久后,低了头,把宁歌的手贴在脸上,缓缓磨擦着,这手并不细腻,甚至有很多的小茧,可是那手感却如此的好,让他感觉到温暖和悸动,也许只要他愿意,这份温暖和悸动就会留在他的身边了,想到这里,手复又别上腰间的蓝色小瓷瓶,然后再缓缓缩回。
再慢慢地躺在宁歌侧旁,把她整个搂在怀中,把自己的温暖源源不断的传给她。
软玉温香在抱,他依然非常清明,他能感觉到她每一下的呼吸拂过他的脸颊,她的每一下心跳轻挠过他的胸前,她身上散发的香气,比醇酒还要香甜。一个晚上,他不知道把了几次脉,终于脉像变稳定了之后,他松了口气,疲累开始袭来。
宁歌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半亮,他发现自己正窝在别人的怀里,温暖而舒适,她轻轻挣脱开来,往上一看,这一看之下,让她大惊失色,原来是赵泽睿?!
显然她并不清楚其中的细节,情急之下,只来得及慌里慌张地推开身前的那具躯体,想挣出被窝,脱逃而去。
赵泽睿被宁歌推醒了,就看到她闪避着他的眼神,一副非常想扯清的样子,他突然怒了,一把抱紧了她,笑得有点冷:“你使诈跑去找他,落得一身毒回来,还须得我帮你解,你就这样对待救命恩人。”
宁歌没看到过赵泽睿冷笑的样子,心底不知为何竟生出几分害怕,有点陌生的感觉,不过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再也不乱动,努力地屏住呼吸,以期能在她和他之间生出那么一点的缝隙。
看着宁歌躲闪的目光,赵泽睿眼中竟有几丝愤意,用左手抬起宁歌的下巴,只见一张小巧精致而显消瘦的脸上,一双小鹿般的眼睛四处游顾,就是不看他,他扯了扯嘴角,心里无由的升上一点悲凉,放下握在宁歌下巴上的手,抚上她的唇,一下又一下轻轻的拨弄着。
宁歌全身的汗毛渐渐竖了起来,感觉到的不是快乐,而是一种恐怖的颤栗,她很想伸手拨开那只手,可是又不敢下手,深怕反而更加激怒了赵泽睿。
赵泽睿的眼光渐渐变得深暗,慢慢俯首,唇轻触上宁歌的唇,这回宁歌再也没有忍住,一抬手,狠狠地推开了赵泽睿,她中毒初愈,力量并不大,岂能推动赵泽睿分毫,而这一推之下,赵泽睿的怒意明显增加了,就在这时,宁歌的脸上也滑下了两颗泪珠,晶莹剔透闪闪发亮,一张小脸是楚楚可怜,委屈无比。
赵泽睿用手沾走那些泪珠,心头也是一震,霍地站起来,胡乱地套了几件衣服,走出大帐,径直冲向那一天一地的风雪。
宁歌被那响亮的关门声惊得心头一怔,大风卷到床边,让她不由自主抖了几抖,再看一眼那在好一会儿后还摇晃不止的门,泪水涌得越发厉害了。她当然知道自己中了蓝媚儿的毒了,两手互相把一下脉,果然蓝媚儿的毒已经解了,可是另外一种脉像是什么?
有一种时强时弱的脉正在与体内的内力相冲撞,那冲撞的节奏和步调都是那样的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宁歌凝神想,不停想,可是头痛得不行,于是干脆一咕噜在床上坐起,这样一冷之下,头脑清醒了好多,她突然想明白了,那是在顾以蓝的身上看到过。顾以蓝中了蓝媚儿在地道的时候,她曾经帮她把过脉,当时就是这样的,现在想来,似乎当时杜若轻抛给顾以蓝的那个五彩的荷包里装的是大还丹,怕是想用来给顾以蓝来解这种毒的,其实杜若轻不知道大还丹解不了这种毒,不过却阴差阳错的解了顾以蓝蓝媚儿的毒。
杜若轻装着淡然,对顾以蓝怕也是用情至深,只是顾以蓝如何会中了这种毒?而杜若轻后来又对顾以风追杀不止,却让人十分费解。
这一整件事怪异无比。而自己的毒从何而来,是林飘雪所下还是另有其人?可惜的是宁歌一无所知,又无人可问。
皱了眉,坐在床上,脸色绷紧得不行。不多时,有位将军进来,本来是想向赵泽睿汇报军情的,看到宁歌躺在那床上,他眉头深敛,又跑出了大帐,去找赵泽睿去了。
宁歌爬下床,穿好衣服,走出大帐就准备去找顾以风,可是她才刚走出一段路,就看到疾步向她走来的赵泽睿,他的眼里有着浓浓的不悦,看到她后,喝道:“病还没好全呢,出来吹什么风!”
宁歌一下子站在原地,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就在这时,那位去找赵泽睿的将军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大叫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顾世子怕中了敌人的圈套了,快……快……派人支援啊。”
宁歌脸色变了,赵泽睿的脸色也巨变,恨不得一脚踢开这人,深怕他再说出些什么来,只得急急道:“知道了,先下去。”
那个将军一愣,似乎再想说些什么,可是却还是止住,举步往外,飞快地走了。宁歌不及多想,提脚就往那个将军追去。顾以风霍地一下挡在她的面前,冷冷道:“不准去,你身上的毒都没解呢,现在去能解决什么问题。”
宁歌愣了一下,明白自己现在无能为力,只好恹恹的回到大帐,大帐里的火已经熄灭了,寒风从门缝进来一阵又一阵的冷,她掀开被子,想重新躺进去,却又有点犹豫,这毕竟是赵泽睿的大帐,可是她应该去向哪里,能去向哪里,有谁能来告诉她?
一趴啦坐在床缘,她感觉全身脱力,无比迷茫。眼泪不知不觉流满了整张脸。哭得多时,头又昏又沉,弯弯斜斜地往床上靠去,却碰到了一个瓷瓶,硌到她的手臂,翻开被子,拿出来一看,是一个半透明的蓝甁,造型优美,色泽鲜艳,宁歌好奇地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
宁歌是制毒的行家,也是解毒的行家,拿到鼻端仔细闻了又闻,瞬间脸色突变,翻转瓶子,却只倒出一颗药。
正在这时,赵泽睿推门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兵丁,重新在房里生了一只大大的炉子,赵泽睿看到宁歌手里的瓶子,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不过他并没有开口。
等那些兵丁出去后,宁歌再也忍不住:“为什么?”
赵泽睿想了想,反问:“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在我的身上加这种毒?为什么当初在顾以蓝身上下这种毒?”宁歌两眼睁得大大的,盯着赵泽睿,眼前的人,再也找不到教她吹笛子的身影。想到吹笛子……她脑中灵光一闪,杜若轻也会吹笛子驭兽,也会毒药,这些是不是眼前之人所为的,杜若轻只是学得他所教的一毛半爪,听他指挥:“你在顾以蓝身上下毒为了控制杜若轻?”又利用他来杀顾以风,其心之毒,太过可怕。
赵泽睿先是愤怒,后又是惊愕,顾以蓝中了这种毒?控制杜若轻?这丫头在试探他?“你身上的毒不是我所下,信不信由你。”
“那你为什么有解药?而且你为什么不给我服用?”放在床上,怕是他不小心遗漏的,早上醒来之时,两人拉拉扯扯,才会这样。
赵泽睿忽然无言以对,他为什么不给她服用?其实很简单,他怕她离他远去,现在一来,既然她找到顾以风,找到她师傅,她也必须回来,因为她需要解药,而这些解药,天下除了他怕没人能配得出来。想了想:“你是制毒行家,当明白这种毒,虽然复杂,却并非无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