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极江湖-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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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衫公子当先走进,见角落里坐着一对少年少女,喝道:“你们是哪里来的闲杂人等?少爷的话没听到吗?”
二人正是陆小远和苏婉灵。陆小远瞥他一眼,道:“我们不是闲杂人等,我是圣琅派门人。”
宋玉笙拂袖,袖风在座上吹过,这才坐下,冷冷道:“圣琅派?哼哼。”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那小公子走上前去,冲二人抱拳,说道:“原来是圣琅派的道兄,再次相逢,真是三生有幸。在下姓宋名锴,不知二位尊姓大名?”他不过十三四岁,说这等客套话,虽然努力做出一副豪迈的样子,还是掩不住幼稚之态。
陆小远见他神色天真,言谈有礼,便和他交换了双方来历。原来这小公子是玄坛宋家门主宋仲谦之子,宋玉笙之弟。那黄袍公子名叫高尧,是晋州高家少主,蓝衫公子名叫梁子成,是宋玉笙和宋锴的的姑舅表亲。
晋州高家也是天下有名的武林世家,虽然实力和五宗、玄坛宋家有不小的差距,却也是晋州武道的领袖。
宋玉笙三人闲聊,不理陆小远。陆小远和宋锴说了几句,无言可说,宋锴便回了同伴之处。
陆小远和苏婉灵正要离开,高尧却起身向苏婉灵道:“苏姑娘,你好,在下姓高名尧,是晋州高家的少主。”
苏婉灵瞥他一眼,没好气道:“怎地?”
高尧以往自报家门,对方定会对自己毕恭毕敬,奉承讨好,岂知这少女却毫不放在心上,有些尴尬,勉强笑道:“姑娘玲珑剔透,冰雪灵动,在下对姑娘仰慕得很,想要和姑娘交个朋友,不知姑娘可愿意吗?”
苏婉灵淡淡道:“那也不必,你恁地跋扈,我瞧着就讨厌。”
高尧双眉一皱,继而笑道:“那是那群粗鲁蛮子不识好歹,有意挑衅,凭他们那些玩意儿,也敢在高家面前献宝?高家倘若任由他们嚣张,日后在武林中可还如何立足?不给那些名门大派瞧扁了?”
陆小远听他话里话外,好似晋州高家是天下间了不得的头号势力,与五宗平起平坐一般,忍不住插口道:“是啊,高家武功最适合对付比自己弱的武人,遇到羸弱老者、三岁孩童,那是毫不留情的。”
高尧怒道:“小子,你算什么东西,胆敢满口胡言,擅自评论高家武学!”
苏婉灵道:“你怎知他是满口胡言?晋州高家擅使雌雄双剑,自称什么“矫若游龙,势如猛虎”,其实是胡吹大气。弱点便在鸠尾、巨阙、神阙以及心俞、肾俞五大穴道,高家门主高逸轩神位实力,能将五大死命隐去一个便算不错了,对不对?”
高尧一愣,惊疑不定。他自小习武,十五岁时父亲才将高家武学的五大死命告诉自己,怕的是自己年幼无知,泄露出去祸患不小。父亲也曾多次感叹,说他曾祖将五大死命隐去三处,便是极厉害的人物了,他却只能隐去一处死命,实在愧对祖先。这是高家的不传之秘,这少女怎会知晓?
他慌乱失神之时,一阵吆喝声音传来,过了好一会,亭中众人才见到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名道人倒拖一头毛驴一步步艰难的走来。毛驴脾气肾倔,鼻孔哼着白气,四蹄不断往后挪,那道人口中“蠢驴、死驴子”乱骂,全身力气都使上了,才能勉强拖着毛驴前进。
苏婉灵见道人气喘吁吁,挤眉弄眼的样子,忍不住笑道:“道人,你这驴子是哪里买的?怎么这么不听话?”
道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将毛驴拖到亭子柱前拴好,喘匀气息,才道:“这驴子本来是很听话的,可自从它戴了官帽,就有了架子啦,我怎么命令它都不听。这不,今儿个更变本加厉了,偏要和我作对。”
他这一说,众人才发现驴子头顶歪歪斜斜戴着一顶做工精巧的金冠,,冠前镶一颗灿烂的蓝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显然是帝国高官所戴。只是如今帽子落到驴头上,形成了大大的反差,尊贵之气全无,只剩了滑稽。
陆小远和苏婉灵见到金冠,只是好笑,宋玉笙却惊呼一声,道:“这是天武卫的金冠!”
正文 第八十四章 戏驴
道人瞥她一眼,笑道:“女娃子眼力不错啊。老道在黔州时遇到一群官兵抢劫百姓,掳掠妇女,那指挥的人便戴着这顶帽子,他颐指气使,腆着大肚子,可骄横跋扈得很。老道大大的生气,把那群官兵狠狠打了一顿,把那指挥人的头发、胡子、眉毛捋了个干净,他大秃脑袋亮得很了,也不用戴这顶金光灿灿的帽子啦,老道便顺手取了来。”
天武卫作为帝主的亲信,对帝主忠心耿耿,素有“龙之鳞爪”之称。天武卫自首领卫道柱以下,分为骏驼、古鹿、矫兔、勇牛、毒蛇、恶蜃、锦鲤、雄鹰、猛虎九部,九部各又分出九色鳞队,共八十一支麟队,对应九九阳数。?
麟队队长手下虽然只有不到二十名卫士,却因帝主直接统领,近水楼台,反而能与各城统领千数官兵的将军平起平坐。
至于那些统领数百人的官兵校尉,反而要听其号令。卫道柱御下极严,绝不容许天武卫卫士欺凌百姓,一些卫士便与各城官兵勾结,众官兵肆掠百姓,天武卫卫士则出面应付肆掠之处长官的追究。
岳州、鄂州、皖州有佛觉寺、圣琅派、帝会派三足鼎立,帝国凶兵暴吏不敢嚣张放肆,这三州百姓虽不能说家富安康,比起其余各州百姓的水深火热,倒也好得多。
陆小远和苏婉灵听他说着教训官兵时使用的种种手段,想到众官兵狼狈逃窜的样子,大感痛快。
那道人拍了拍驴子的脊背,叹口气道:“可惜老道这头驴子,染上了那些家伙仗势欺人、狐假虎威的官场习气,丢了驴品,唉。”他说话怪腔怪调,眼神却不时瞥向高尧。那驴子甩了甩头,对道人十分不屑。
高尧有所察觉,喝道:“老杂毛,你皮里阳秋,说的是谁!”
道人笑道:“少爷莫怒,老道说驴子呢,说驴子呢。”高尧哼了一声,不再理会。
道人又对窃笑的陆小远和苏婉灵说道:“这驴子很是不长进,路上看到一匹雄骏的雌马,便上前求欢,还总把那金冠往雌马眼皮底下送,那雌马可不认识什么金冠银冠,当然不去理它。”说着捋须微笑。
他虽然不在亭中,刚才的情形却不知如何都被他看到了。陆小远望了苏婉灵一眼,哈哈大笑。苏婉灵嗔道:“道人,我又没招惹你,你干嘛把我说成是马?”
那道人尚未答话,便听得高尧冷冷说道:“你这驴子恁多毛病,少爷替你宰了它如何!”长剑出鞘,直刺毛驴。毛驴莫说被拴在柱子上,便是行动自由,又怎能避开高家少主这极快的一刺?“恩昂恩昂”地叫着,四蹄乱踏。
只见灰影一闪,道人抢在高尧之前将毛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硬生生拉后数尺,那条牛皮缰绳也被他顺手扯断。
高尧一击不中,抽出短剑,双剑在手,喝道:“贼道人,你胆敢胡言乱语耍笑你家公子,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那毛驴刚才一番挣扎,头顶金冠早已落地,这时死里逃生,把头拼命往道人怀里蹭,亲热无比。道人抚摸毛驴脑袋,笑道:“这可多谢了。少爷把我这头驴张狂的脾气给治好了,真是驯驴有方。”
高尧脸罩寒霜,一声怒喝,双剑齐出。长剑在前短剑在后,剑如长龙,燃着轰轰火焰攻向道人。道人双手一翻,捉住毛驴脖颈和小腹,将它提起,纵身躲避。
高尧一击不中,短剑在前,这次剑上细电盘绕,竟是快捷无比,带动攻势袭向道人。道人虽然举着一百多斤的毛驴,窜来窜去速度极快,躲避着高尧的双剑。
苏婉灵和陆小远见道人武功显然高过高尧,他是在故意逗高尧玩耍,便留神细看高尧的武技套路。
高尧双剑上各有一套剑法,长剑主攻,短剑主速,切换使用,虽然炫目威风,威力却并不大。其实这是高家的成名武技“龙游虎扑三十六剑”,练到造诣深处,短剑可主攻,长剑可主速,双剑风格变化无端,令敌人防不胜防。他修为不深,转换剑法之时难免露出间隙,加上一心求外表华丽,连道人的衣角也碰不到。
二人一攻一闪,顷刻间过了数十回合,宋玉笙站起身来,道:“好了,住手吧!”玄坛宋家势力极大,她在四人之中俨然便是首领。高尧见她发话,便住了手,怒目瞪视道人。
道人将毛驴放下,浑若无事,拍了拍毛驴脑袋,笑道:“你可瞧见了吗?你戴了官帽自己得意洋洋,人家可依旧把你当成驴子啊。”宋玉笙也瞧出这道人身负绝顶武功,不愿与他纠缠,与三人上马离去。
陆小远和苏婉灵待了一会儿,也继续赶路。黄昏之时,二人路过一座乱石谷,隐隐听到谷中一阵阵呼喝打斗的声音。他俩都是少年心性,悄悄进谷查看。
二人在一块巨石之后隐藏,只见前方空地上两方人正在打斗。一方四人便是宋玉笙、高尧、梁子成、宋锴,另一方则是一群番僧,约有十五六人。
宋玉笙挥舞九节黄金鞭与为首的一名高大番僧打斗,高尧三人则与众番僧混战正酣。宋锴年纪稚幼,修为是四人之中最弱的,被一名手持金钹的番僧逼得险象环生。那亮晶晶的金钹总是贴着他脑袋切过。
高大番僧空手而战,双掌翻飞,时而火焰奔腾,时而金色气劲涌动,威猛无比。宋玉笙暗暗叫苦。她修为不深,那“百兽伏?山君王气”使用一次之后,真气大损,经脉也难回复原状。虽然服食了补气丹药,却得三日之后经脉归位方可再次使出。
苏婉灵悄声道:“这些少爷小姐嚣张跋扈,总算恶人自有恶人磨,得叫他们吃点苦头啦。”陆小远点点头,心中却在斟酌是否相救。
激斗之中番僧脸朝二人,二人见这张脸生满麻子,着实丑陋,心中都是一惊:这番僧正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