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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打西天来的仙妃-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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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俊替我挡了天谴,却不想这道天谴竟该死地将他三千年后才要历的一趟大劫给引了来……
  西天梵境的佛陀纵使功德无量,也不会永生,所以,并不是只要成为了上神便可寿与天齐,坐享六界供奉。
  天下永远不会有那样便宜的事情,众生皆平等,饶是上古神祗,十万年上也有一道劫数,劫后余生便又是绵绵十万年仙寿,历不过去便是灰飞烟灭,从此再也无什么踪迹。
  斗姆元君同我说,“锁妖塔里的众妖纵然有罪,却也不至于遭灭顶之灾,然,三万年前,帝俊提着一柄剑就平了锁妖塔,无故夺人性命,这本就是一件逆天的大罪。杀妖,他折损了不少修为,事后还遭到了仙术反噬,然,彼时的他却沉湎于失去安素的伤痛中一直没有找补回来。而且,此次的天谴竟引来了他三千年后方要历的天劫,这是完全没有先例的,我想,就是他,怕是也没有算到,故而……”
  陈俊他当日历劫之后,也是只剩下一口气。斗姆元君说,算来算去,他怕是放心不下我,才勉力存了一口气。
  斗姆元君从山上将他搬到九华清境之时,已然危在旦夕,药仙诊了诊,也是束手无策,然,危了这么多年,却终归安然无恙,那日却不知何故崩了。
  他们不晓得,我却晓得,我那日里,身上的伤痛好得太快,绕路的荆棘,引路的萤火虫,护着我安睡的蚂蚁,我总是觉得蹊跷,我还以为是万物护着我,我还以为……
  从来都是我在误会他……
  我一直在嫉妒安素,我嫉妒她可以占满他的一颗心,我庆幸她已然灰飞烟灭……
  我以为他不再要我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能摸得到他,他冰冷的手,他冰冷的脸,他冰冷的唇,他冰冷的一切,他却再也不能睁开眼看着我,再也不能。
  我不想哭,我想早日治好眼睛,可以快些看到他,可是总是忍不住,总是忍不住不去哭,一条白绫蒙着眼睛,走个路都需人扶着,我总是办不到任何事情。
  如此,除去哭,我真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事情……

    ☆、第六十七章  饮我忘川水

  陪着陈俊枯坐了几日,眼前一片迷蒙血雾,且血色几日里来越来越浓重,像是永远都化不开了。
  依稀听得司命说过,陆压道君来过了,瞧了我俩一眼便走了,什么也没有说,也不晓得他还会不会如上次一样给我寻药草治眼疾,然,不治也罢,就这样,我能时时摸着他的手,可以抚过他的眉眼,所以即使不看也无所谓,至少我知道,他现下就在我身旁。
  原来恨他的时候,心里总是能时时想起千般无情,万般不好,心里只容得下一个安素,恨得我牙痒痒。
  如今我守着他,心里却再也记不得他的无情,总是想起他的千般好万般好,细想想,在一起的日子其实统共也没有多久,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他三千青丝散着的时候,每一根在哪个位置,我如今也都能想得起来。
  他的鱼做得很难吃,是我吃过的最不好吃的鱼,可如今想着,却觉得也不是那么难吃;他描的丹青很好看,时时*手中的折扇,总是庆幸自己当初没有毁了它。
  陈俊没送过我几样东西,这折扇是我存着的唯一的一样。
  他给的玉簪也碎了,我把它用丝绢包了埋在了旧时龙绡宫后花园子一株白梅树下了,不晓得现在还能不能寻得见。
  我记起仙洞里,他那晚走的时候说他会很快回来,叫我不要离油纸伞太远,可那纸伞也被我丢在仙洞里了,也不晓得有没有被人拣去,我想去找一找,可是眼睛看不见,只得先等等。
  司命曾来问过我,我的孩子怎么办,问我想不想要抱回来,我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后来扶着鬓角想了想,还是罢了,我这个样子连照顾自己都成个问题,时时需要旁人照顾,现下哪里照顾得了小孩子。
  听说有很多仙尊仙驾来吊唁,来来去去,我却一点都不晓得。我没有动过分毫,只默默坐着,一遍一遍数我们为数不多的回忆。
  坐久了,脑子就木了,明明眼睛里血红一片,可总觉得哪里都是苍白无力……
  肩上一沉,我未动,良久,他在耳边唤我,两个字里压抑了许多情绪,“良可……”
  我抬了抬眼皮,“是安涵么?”
  我转过脸循着他的声音看过去,“你几时醒的?我原本打算去看望你的,可是,这……这里有事情耽搁了……”
  安涵收回了搭在我肩上的手,许久未出声,我叹了口气,“为何你醒了,他却醒不了?”
  我想了想,摸着向前伸了伸手,被安涵下一瞬握在手里,我挣脱开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子,恳切地求他,“安涵,你能把那八十一颗暖心珠借我吗?你放心,我只是借用一下,它们能救你,说不定……说不定也能救他,你说是不是?……”
  我也不晓得自己忽然哪里来的希望。
  安涵他未答我,只伸手箍住了我,“良可,良可,你不要这样,你去休息一下,你要替他爱惜自己,他怕也不愿你为了他这样折腾自己……”
  我闭了闭眼,“你不晓得,原来我是恨他,可那时也没觉得——活着没了必要,大抵是肚子里头有个孩子罢。可是我想自己怕不是个好娘亲,”我顿了顿,将下巴搁在安涵的肩上,“你不知道注生娘娘说他长得很可爱,问我要不要看一眼,我都没有去瞧,而且,现下,我甚至觉得或许自己应该随他去了,因为我实在不晓得我还要活着做什么……”
  安涵他扶起我,“你太累了,你且收一收心绪,躺一躺,醒来就好了,你得替他活着,你要想一想你还有孩子,那是你和他的孩子,你若没了,那孩子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陈俊没了,我也就没了,我还要那孩子做什么呢?……
  都怨我,都怨我,若是当初我勇敢些,踏出了仙洞,陈俊他就不会这么死去,叫我白白恨了这么多年,事实一经翻开,才发现这一切,错的,竟是自己……
  说到底,竟是都怨我……
  我晃了几晃,便晕在了安涵的怀里。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好些日子,覆面的白绫被揭了去,能视物了,陈俊却依着时辰,按着仙规法制入了殓,下葬了。
  他们太狠心,我连最后一眼也没有瞧得见。
  他被葬在了飘乎不定——无根的岱舆仙山的祠宗里头,司命对我说,那祠宗外头有上古神兽狻猊三头镇着,你去了也白搭。
  他许是怕我想不开,自己跑去岱舆仙山寻陈俊去,他倒是替我想太多了。
  陈俊他去了便去了,九重天上德高望重的仙尊都束手无策,我自问自己确实没有能耐能将陈俊给唤回来。
  只是每日里活着浑浑噩噩,全不记得如今是哪朝哪岁……
  司命每日里有一大堆的公文要批注,这几日里要照顾我又要处理这些事情,耽搁了不少时日,便将我托付给了安涵。
  安涵瞧着我虽活着出一口气,却同死了没什么分别,便将他家的上好的花酿都搬过来请我喝酒。
  彼时他拍开一坛酒封酒的泥封,将酒坛子递给我,“一醉解千愁,喝吧!”
  我拎着酒坛子,愣愣怔怔,倒叫我想起了在廊檐下同西西一同灌酒的晚上,醉了,竟是陈俊将我抱回了屋子,如今若是醉了,他却再也不会抱着我,听我醉醺醺地同他讲,其实我喜欢他……
  喝到醉眼朦胧处,安涵指了指我身后的那棵老梅树,“这老梅好些年不曾开过了,叶子绿了黄,黄了落,就是不见花开,我今日使了个障眼法,给我们助个酒兴!”
  我晃着一坛酒,迷蒙着眼瞧着满枝嫣红的梅花,喃喃了一句,“好看……只可惜是术法变的……”
  回头便见安涵朝我伸着手,手里捏着一个小酒樽,我闻着不似酒香那般清冽,抬头望他,才瞧见安涵眼睛里映满了嫣红的老梅,他唇角弯弯,说,“这是忘川河的河水,喝了便会忘记自己最痛苦的事情。”
  我懵懵怔怔接过来,瞧着他迎风灌了一口酒,“你不该这么活着。”
  “忘川河水啊……”有风吹过,*了双眼,也吹起来一树的老梅花瓣,我闭了闭眼,抬高酒樽,对着隐在漫天梅花瓣里的安涵,大声笑着吟道,“饮我忘川水,不识断肠人……”
  不晓得安涵是个什么神情,朦胧中只记得——河水入愁肠,满腔苦与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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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章  我等着你

  “良可,你……”安涵错愕,一把夺过我捏在手里的酒樽,然,一滴不剩。
  “饮我忘川水,不识断肠人……”我闭眼侧伏在一个酒坛上,小声呢喃,“倒也是不错的,忘了也是好的……”
  安涵起身,两只手紧紧握着我的肩,将我狠狠晃下了酒坛子,酒坛子咕噜噜滚了几圈,停在了石几边上,“良可,良可,你自己可要想好了!”
  我呢呢喃喃,酒意起了七分,我伸手搭在他臂弯上,“莫晃,莫晃,我早已,早已想好了……”
  安涵拽起我,拍上我的脸,“你忘记了,便是以后的时光里再也不识得他了……你不后悔么?……”
  我摇了摇脑袋,加之被安涵扯来扯去,胃里一阵胡乱捯饬,忽地胃口一紧,我一把推开安涵,蹲在地上将自己今晚喝的所有一滴不漏吐了个干干净净。
  漫天的梅花雨里,我坐在梅树脚,背倚着老梅,抬眼看着纷纷扬扬吹散的梅花瓣,落了安涵一肩头,他的发梢上也无故沾了几瓣嫣红的花瓣。
  我晓得他在看我,我却不敢看他。
  就这么站了许久,他才转身离开了。
  然,没多久,他又转了回来,手里提了一壶茶,捏了一方茶盏。
  他默默地,不言不语,只递给我一盏热茶。我捏在手里,瞧着一枚花瓣兜兜转转落进了杯中,打了几个旋儿,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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