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干戈-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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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时前往,各位看这帅令是否无误?”
这时甘军诸将激动,安大人帅令威严,人人不敢侵犯,可是又都知安大人身在危险之中,将领中儒将秦孝恭头脑冷静,他知此时万万不能歇气,大声叫道:“咱们先宰了这两个好贼再说。”
众人轰然叫对,那待卫统领阴阴一笑,双腿未举,身子已箭矢般一掌拍向秦孝恭顶门,忽然另一个身形来势比他更疾,飞身落在秦孝恭身上,举起右掌轻轻一推。双掌一交,其心吃了一惊忖道:“劲道旋转而进,此人是青海派高手,只是爹说过青海空空大师死后,再无能人,这倒奇了!”
那侍卫统领天赋异禀,神力惊人,早年又得青海怪人空空子亲传,他一直在宫中少与江湖人为伍,是以武林中入也少有知他门派,只传言宫中有个绝顶高手。
那统领见其心硬接他一掌身子动也不动,心中之惊更胜于其心,要知他武功怪异,劲道专从空身旋转攻到,他适才一掌是用足力道,这少年年轻若斯,居然毫无其事接下,内功之深,真令他心寒不已。
他冷冷地道:“甘军中原来还有如此高手,难怪安靖原胆敢犯上了。”
董其心仿若根本没看着他一般,声音比他更冷十倍道:“能胜过你这好贼的未必是高手。”
那统领其实对其心甚为忌惮,可是情势所通,只有上前欲攻。忽然李百超叫道:“各位将领,元帅一生忠国爱民,他受好人陷害,总有一天水落石出,咱们……咱们……可不能……鲁莽,让元帅永蒙不白之怨。咱们一起去,大不了一起死去!”
他这原是无奈之下策,想仗着人多,而且又都是战功渲赫的将军,以壮声势,众将听他这么一说,哪还有什么话讲,异口同声叫道:“对,咱们跟元帅一块儿死去!”
声音虽是高昂,可是人人脸上都是悲愤之色,李百超瞧着瞧着,忍不住痛哭失声,一时之间,哀声四野。其心瞧得眼睛发热,去看看安明地哭得似个泪人儿一般,连忙别转过头。
过了一会,众将收泪止哭,一言不发,李百起率先而起,诸将纷纷站起。那待卫头领不住冷笑。其心动中忖道:‘泪下我失去救安大人,也管不到他愿不愿意,点倒他救他出来再说,免得被一网打尽。”
他心中对这件事已猜透了七、八分,知那诏书定是凌月国主所盗,而这诡计又多半是徐学士安排下的,却未想到盗那诏书的是皇上最亲信侍卫,就是目前和自己交手之人。
其心乘乱正要走出大帐,忽见一道幽怨的眼光射了过来,其心心中道:“安小姐,你以为我是这等黑凉之人吗,我心中之急,只怕并不下于你哩!”
他知道不能再事逗留,一转身闪出大帐,往黑暗的道上前进,他必定得先赶到临潼,不然那侍卫头领赶回又是麻烦,万一凌月国主也在附近,那么,不知如何是好,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其心知那统领要监视造将,必定不会追赶自己,这段时间必须刻刻用上,当下展开最上乘轻身功夫,提起一口真气,飞跃厂段,再换一口夏气,他这种赶路法极耗内劲,可是快也快到了极点。
走到半路,忽然前面人影一问,一个夜行人迎面上来,其心暗暗戒备,只见来人是个老者,胡子白花花的,大鼻细眼,长相十分可亲,背后背了一个大葫芦。
那老者笑嘻嘻道:“小伙子,你可真勤快,这么晚了还赶路,来,来,来,老朽请你饮一杯。”
那老者伸手拔开葫芦仰天喝了一口,上前半步拍拍其心肩道:“小伙子,你也来一口。”
其心身子一侧,竟未闪过那老者之手,他心中惊奇,细细打量那老者两眼,只见他手中挥着一块粗布汗巾,正是其心自己之物。
其心大惊,这人好快手脚,正待开口,那老者嘻嘻地道:“说你这小伙子勤快其不错,就看这块汗巾虽是粗布,可洗得雪白,便可以知道了!”
其心道:“老丈,小可还有急事,少陆少陪。”
他双掌一错,右手化拳为掌,直扣老者脉门,那老者连退几步,总是退不出其心掌力所罩,当下口中叫道:“好凶的小伙子,我还你,我还你汗巾便是。”
其心抢过汗巾,他不愿再和老者纠缠,正待起步,那老者笑道:“慢走,慢走,你这小伙子真成,老朽放心了!”
其心奇道:“什么?”
那老者道:“你巴巴地跑来跑去当我不知吗?你看看这包物事是什么玩意儿?”
那老者伸手一摸,也不知他从何处提出一个包裹,顺手掷给其心,其心侧身让那包裹落地,老者赞道:“好精明,好精明,小伙子,你要的东西,老朽都替你给弄来了。”
其心见他说得认真,又见此人容颜不似坏人,便打开包裹,只见里面包着一小叠小书,其心微一过目,当下喜得狂跳,说不出话来。
那老者眯着眼只是笑,他走近其心口中道:“小伙子,你救了那小姑娘的爹爹,哈哈,小姑娘一定感激,非他妈的以身相许了。”
其心一怔,只见那老者手中又挥着自己汗巾,此人真是奇人,看来这等重要文件,也必定是他妙手空空从凌月国主身上取来的了。
那老者道:“贼无空手之理,不然他妈的下次可难得倒霉。”他说完便走,其心忽然想起一人,追上去道:“前辈可是姓白?”
那老者眯着眼道:“老贼三十年不出江湖,你这小伙不过二十岁左右,倒知道老夫来历,哈哈,你真成。”
他身子一颠,人已在数丈之外,其心瞧着他身形,可是只有两个起落,便连影子都消失了,心知此人神通广大,一定又是借地形地物隐身。
其心提着包裹,心中狂喜忖道:“神愉白谷君会在这儿出现,我幼时听爹爹说过不少他的趣事,此人绝迹江湖数十年,人人都已淡忘,想不到仍然健在,怕有八九十岁了。”
其心不再逗留,只一顿饭时间,又跳进了大庄院,才进了院子,只见徐学士和刑部云大人两人并肩而来,正在争吵不已。
云大人道:“安大人是一品大员,你怎可叫人动刑?”
那徐大学上阴阴地道:“一品又怎样,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他阴谋叛国,不用刑怎育招供?”
那刑部云大人道:“老夫掌管刑部,这询问之事,只该由老夫负责,却由不得你任意作贱安大人,老夫去见皇上去。”
徐学上冷笑道:“云大人,我看你还是少管闲事,嘿嘿,这案子牵连极广,云大人一意维护逆叛,难道和安靖原有关系不成?”
两人争争吵吵往大厅走去了,其心听得心火发焚,又不知安大人此刻被囚何处受刑。
他在院中闪闪藏藏,转了一圈,却找不到囚人的地方,忽然门外人马声喧杂,甘军将领骑马赶到。
其心心中忖道:“我等皇上出来询问诸将,到了最后关头再出面,定能扭转乾坤。”
过了一会,厅前那侍卫沉着的声音道:“皇上覆旨。”
徐大学土道:“皇上令甘军将领进厅。”
李百超先踏进大厅,众将都跟着他鱼贯而入,抬起头来,天子正坐厅中,不由纷纷俯身跪倒。
皇上道:“安靖原反叛犯上,你们诸将不加阻止,反而推波助澜,是何道理?”
天水总兵史大刚为人直爽胆大,他忘了自己只是个三品武官,当下抗声道:“元帅受好人所陷,皇上明鉴,还望多多调查,以免中奸人之计。”
皇上还没有开口,徐大学士喝道:“天子至尊,你好大的胆,竟敢出言不服?”
皇上缓缓地道:“依你看谁是奸人?”
史大刚早就豁出性命不要,朗声道:“徐大学上便是奸贼。”皇上不由看了徐国钧大学土一眼,叫道:“徐大学上世代忠良,祖孙三世为我朝丞相,你至死不悟,还要冤枉好人,来人!”
那侍卫统领闻言走了出来,徐大学士走进皇上悄悄禀道:“皇上冒万险亲来镇压此事,目下此事已了,立刻处决主从各犯,以正国法。”
皇上沉吟不语,他和安大人感情极厚,少年时更同生共死过,心中想饶安大人一命,却是找不出适当理由。
那侍卫统领伸手擒住史大刚,正传推出厅外处决,皇上长叹一口气,目光扫了四周众人一眼道:“安靖原称兵反叛,甘军将领助威,云大人,衣律应如何处置?”
云大人道:“一律处死!”
皇上点点头,伸手正待推翻书案,表示决定此事,忽然大厅顶上轰然破了一个大洞,众人还没看清楚,其心已端端立在厅中。
其心也不多说,他将那包文书亲自交给皇上,那侍卫统领见突然有人犯驾,吓得连忙松开史大刚,上前对其心背后便是一掌。
其心一闪,口中一个个字道:“皇上请看这几件文书。”
皇上毕竟是一国之主,缓缓翻开那包文书,态度从容之极,才看了一眼,立刻龙颜大变,原来第一张正是旨令安大入即日率兵东来的诏书。
皇上脸色铁青,徐大学上强处镇静,不住向那统领使眼色,皇上又翻了翻下面文书,却都是凌月国主致徐大学士函件。
徐大学土见事已败露,原想叫那统领挟持皇上以为退身之策,他虽老奸巨猾,此时也是心惊胆颤,那统领恍若未睹,徐大学上下意识夺门便走,那统领大喝一声起身来一掌击碎徐大学士内脏,徐大学土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口中犹自叫道:“你……黄度文……你想杀人……灭……”
话未说完,人已毙去,那黄统领跪下道:“皇上总罪,小人怕这好贼跑走,是以手下太重。”
皇上此刻思如乱麻,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大厅中静悄悄的,只有其心和皇上对立着。
皇上叹息一口道:“朕以小人之心忖度君子,各位卿家请起。”
众将面面相觑,李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