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之痕-第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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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单论“实验”价值,林秋绝对比多伦更受研究院的欢迎。
“如果你有为了魔物学奉献自己的意愿,也可以告诉我。”歌斯娅郑重其事地对林秋说道。
人类这些年已经在魔物学方面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有质量的志愿者一直处于短缺状态。毕竟没几个拥有高阶刻印的圣殿骑士会把自己交到那些狂热的学者手中进行切片研究。
林秋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不用了。”
“所以说您果然打算进行一些非人道人体实验?”汉斯依旧不屈不挠地发挥着自己作死的功底,即便他的脑袋已经被锤出了好几个包。老实说,他反对这类不人道的实验,更反对简时不时不经过他们同意就擅自在他们的饮食中加入一些奇怪的材料。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汉斯晃了晃有些眩晕的脑袋,其实他已经意识模糊到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不,我对研究没有任何兴趣。”歌斯娅摇了摇头,说道。她与人类相距甚远的,除了神明级的力量外,更重要的是,她没有人类趋之若鹜的情感。歌斯娅永远无法理解人类对于权力的渴求,也不会理解学生们永无止境的求知欲。
老实说,她对魔物学没有任何兴趣,有那时间还不如在『恢宏殿』津津有味地翻一翻最近吟游诗人们编造出的传记。圣女对待魔物的方式,大概是有谁闹事,就把它揍得满头是包,让它从此不敢再找人类的麻烦。
歌斯娅从前就是这么做的,所以她也会对一些『特别麻烦』的魔物印象深刻。
比如曾经统治着北境的寒冰的化身赫萝,又比如曾经引发阿卡兰度几个地域长达数年瘟疫的麦卡丽丝……抑或是那只没有死亡概念,无论她用什么方法都无法阻止它浴火重生的神鸟,菲尼斯。
菲尼斯与『深渊之眼』一同降临,可以称得上除了八大灾祸之外最难缠的古老魔物,而它,自阿卡兰度覆灭,已经消失了数百年之久。
如今多伦获得了菲尼斯的力量,要么是他干掉了当年连圣女都杀不死的神鸟,要么就是他的情况和林秋一样,菲尼斯通过某种“非官方”手段,将自己的印记烙印在了多伦身上。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多伦都应该见过菲尼斯。
歌斯娅解释得有些口干舌燥,或者说她一想到那个曾经把整片天空都化作火海的菲尼斯,就本能地产生了这样的反应。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医生,给这些满头问号的人解释“医学”小常识:“菲尼斯的力量和赫萝不同,拥有这股力量的人本能地会变得狂躁、暴怒,这些都是正常的现象……但好消息是,这种力量赠与的形式实在特殊,完全不必担心这家伙变成『亚魔』。”
歌斯娅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多伦说道。
单论破坏力,菲尼斯在一干始祖级魔物中算不上顶尖,它最棘手的地方在于打不死。而菲尼斯有一个最大的特征:脾气差。只要谁稍稍惹到了它,它便会气得把看到的一切化为灰烬……更糟的是,就算没人惹它,它有时候还会自己生闷气,危害程度大抵与前一种情况相同。
在歌斯娅眼中,赫萝本质上是一个安静的美女子,没有特殊情况,她连自己的洞穴都懒得出;而力量几乎赫萝持平的菲尼斯却是一个炸药桶,偏偏它还喜欢到处乱跑,天知道什么时候这家伙就被点燃了。
偏偏歌斯娅的预言之力对魔物又没什么效果。所以她需要从多伦那里知道菲尼斯的下落,并派遣圆桌骑士把它赶走,以防某一天她在教会突然听到某个王国遭到灭国的消息。
“菲尼斯才不会把自己的力量借给一个普通人。”
麦卡丽丝用尾巴卷住支离破碎的四层,并努力将自己硕大的脑袋挤上钟楼顶层。她好不容易从这些人嘴里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她觉得自己应该加入讨论。作为爬虫女皇,被人类晾在一边的感觉并不好受。
麦卡丽丝补充:“那是个独来独往的家伙,连固定居所都没有。”
能够在魔物界登顶的魔物没几只,除了『巨龙种』这种天生的“贵族”之外,其他像麦卡丽丝这一级别的魔物都熟悉彼此——不过他们熟悉彼此的原因倒是和人类的联盟不同,不同魔物族群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它们不是在考虑消灭某一种族,就是防止自己被某一族群消灭。
菲尼斯是个例外。
它的存在大概和远古时期的耶梦加得差不多,属于那种生气起来谁都怼的类型。但耶梦加得好歹一直蜗居在一片海域,只要有充足的食物,它就懒得挪窝。菲尼斯却居无定所,而它的居无定所决定了被它怼过的魔物不在少数。
麦卡丽丝试图表明,菲尼斯是一个人类和魔物都不喜欢的家伙,然而因为它不死不灭的特性,谁都那它没办法。所以麦卡丽丝也不认为这种独来独往的家伙会喜欢谁,更不会把自己的力量分享给一个人类。
“这个人类,也许是用某种方法偷了菲尼斯的能力!”
麦卡丽丝猜测。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对魔物特别行动小队
“在讨论出如何处理菲尼斯的问题前,我还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们。”
沉默许久的艾丽莎不得不打断众人热烈的讨论,『众人』指的是吵得不可开交的歌斯娅与麦卡丽丝。
虽然林秋、理查德等人成功扭转了一些麦卡丽丝对人类的看法,让她从『人类是一群阴险狡诈的种族』过渡到了『也许人类里也有几个不错家伙』,但总体的印象变没有改变,所以她坚持认为是多伦通过某种阴险邪恶的手段偷走了菲尼斯的能力,并且这邪恶的手段多半是歌斯娅发明的——证据是她堂堂圣女竟然会为了一个人类溜出教会。
林秋倒是觉得麦卡丽丝说的有理有据,他越开歌斯娅越觉得可疑。
“不对!”从来被冤枉的歌斯娅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膛,暂且不说她根本懒得发明这种奇奇怪怪的手段,就算真的是她“一不小心”发明的,又怎么可能被多伦这种高级龙套掌握呢?尽管她口口声声说着“我没有看不起多伦的意思”,但其实大家都知道她就是看不起多伦。
“我们还是先来听听坏消息吧。”林秋放任歌斯娅和麦卡丽丝这么下去,这两个没有『时间就是金钱』概念的家伙还能吵上几天几夜。
艾丽莎扫视众人一眼,伸出食指,指向了人群的中的几个人:“你、你,还有你。”
显然,这个坏消息并不是针对所有人。而当林秋还在研究理查德、莉莉丝和他之间有什么共性的时候,艾丽莎已经说出了答案:“你们错过了风炉学院的年中考核。”
林秋承认自己后悔了,他也明白以后这种特殊时期不能随便乱问问题。
……
“都说了一定是你又不小心发明了什么奇怪的封印吧!”短暂的沉默后,林秋忽然言辞激烈、态度激动地加入了歌斯娅与麦卡丽丝之间的讨论,并且还有隐隐站在麦卡丽丝指责黑心圣女肆意奴役魔物的架势。
“你……你有证据吗?”歌斯娅一看自己的辩论对手突然多出了一位,心里也有点慌。毕竟据阿卡兰度毁灭又过去了如此冗长的一段时间,她自己都不记得到底有多少心血来潮的发明。
“没有!”林秋的声音铿锵有力,说得就像他手握铁证一般。
然后他就被艾丽莎拽了出“辩论席”。
“我已经向风炉学院上报你们三个正在执行教会的特别任务了,等任务结束后,我会把你们的具体成绩反馈给风炉学院的。”一想到这件事,艾丽莎顿时变得有气无力。人老成精,阿利德院长巴不得林秋一行人打包错过年中考核,然后他就可以以此作为名义顺理成章地邀“邀请”艾丽莎成为风炉学院的顾问。
他已经错过了让艾丽莎成为老师的机会了,这一次他可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只有风炉学院高层才有为学生打分的权力,艾丽莎想要私下为林秋等人打分,就不得不接受学院方面的工作。
事实上,以林秋目前的实力,风炉学院能够提供给他的帮主十分有限,然而艾丽莎一直是一个传统的人,她认为从各大院校毕业的学生,才能称得上新时代的骑士。更何况骑士礼仪、贵族修养这方面一直是林秋继续补习的弱项,她认为林秋需要一名严肃的礼仪导师。
“理查德,这就是我常和你说的人际关系的重要性。”林秋高兴地与理查德勾肩搭背,他摆出说悄悄话的动作,却用所有人都能听得见的音量宣布道:“放心吧,考官是自己人!”
“天呐,你们究竟让我看了些什么!”歌斯娅停止了争吵,她双手捂住眼睛,她的指间分开一条缝,双眼透过缝隙紧紧盯着林秋等人——就在刚才,贺露提雅最黑暗的权力交易就在她面前上演了。
她觉得自己纯洁的心灵受到了一百点伤害。
“别高兴的太早。”艾丽莎板起脸来:“想要拿到分数,你们必须随我完成一次教会的任务!”
传统的她,向来不鼓励投机取巧的行为,而风炉学院作为三大学院之首,学生理应接受最高的要求。所以在来斯培坦恩的路上,歌斯娅拉着她“哭诉”菲尼斯的问题时,她就决定了——“我已经接下了解除菲尼斯隐患的任务了。”
“唔,顺便补充一下。”歌斯娅细声细语:“这个任务在难度上大致上与『百年任务』相同,但因为还没到百年,只能按普通的S级任务处理。”
林秋发誓他看见歌斯娅在偷笑了!
艾丽莎解释道:“你们三个是风炉学院这一届最优秀的三名学生……当然,除了理查德王子外,也是逃课次数最多的学生,这个任务刚好是对你们的试炼。”
这个临时的小队中,林秋本身就拥有相当的即战力,而另外的莉莉丝、理查德虽然谈不上实力强劲,但自保应该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