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封印-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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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
众人一听,都觉得佛兰珂说得极有道理,不由得懊恼至极。但此刻大伙儿深入紫木森林,少说也有十几公里,就算原路退出,起码也得再花上两三个时辰;更何况暮色已深,眼见着非在林中渡过一夜不可上一时间怎么算都是耽搁定了。无论多么懊恼,也只好随遇而安。当下扎营生火,准备过夜。
这其中只有托图一个人暗自欢喜。他昨天傍晚用琉璃镜和使徒十三联络,要求增援,教宗庞该也的确如自己所愿,立时派了驻札在坞城的独眼,以及他的副使克坦利出发。他知道这两个人行动迅捷,本来以为他们今天中午就可以追到自己;想不到雪下了一整天,道路艰困,以至于到了这个时候还没看到半点影子。能够再耽搁一夜,当然是再好也没有了。只不过他们所乘用的交通工具风毯夜间不能飞翔。万一明天再要下雪,那可就麻烦大了。他想那卡鲁奇之所以会设法拦阻自己一行人的动向,八成是因为:那个传承者已经离他们不远,因此才必须想尽办法、好将追兵抛下。如果那传承者真的已经近在眼前,则独眼他们能否及时赶到,更是至关紧要。托图眉头深锁,心下寻思:“要是他们明天一早还不能赶到,可想个什么法子再耽搁点时间才好?”
却说独眼和克坦利果然如托图所料,是因为风雪而耽搁了行程。他两个一接到命令,立时从坞城搭乘空浮舟来到威尔勒,在此下船之后过了一夜,本想天一亮就出发的。使用风毯前往托图所在的定点,在他们两人估计,只需要三个时辰左右便可抵达。谁知道一早起来大雪纷飞,一直到午后才稍稍地弱了一点。独眼甚是着急,对克坦利说道:“我看咱们冒雪起飞罢?再继续困在这里,可仔细误了大事!”
说是这等说。但风毯这种飞行法器乃是由九十九种不同的羽毛编织而成,第一怕湿,其次怕沉,在风雪中勉强行进了一个时辰,边缘地带渐渐地积出一层薄冰来。克坦利咬着牙道:“头子,我看咱们这宝贝不成的了!再不找个武器店去清他一清,非得连人带毯子一齐摔下地去不可!”独眼“嗯”了一声。
他两个降落的地点,乃是荷本河与卢斯河交会处形成的一个港口,名唤卢斯。距离紫木森林中央的深水还差不多有三百公里左右的路程。由琉璃镜相互的感应中他们知道;托图一行人已经定了下来,不再移动。这使得他们两人心里稍稍踏实了些。从武器店出来之后便找了家看来最是热闹的酒楼踱了进去,喝酒吃饭。
这时候已经接近上灯时分,酒楼里越来越是热闹。他们两个吃饭吃到一半,突然间不远处一阵喧闹声爆了开来,有个人大喊大叫地道:“酒,酒!再拿酒来!你们当大爷没钱吗?不要阻止我!喝醉了就可以见到她了!”语声含混,显然已经喝了个烂醉。
克坦利有些好奇,扭过头去一看。却见那醉汉被几个看热闹的人围在中间,也瞧不见他生作何等模样。只听得观众里有个人在说:“这不是西洛银楼的老板吗?这家伙一向好色,什么样的女人没沾过,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另一个人说道:“就是说啊。这可怪了。咱们卢斯又不是多大的地方,如若来了什么绝色美女,怎么咱们连听也没听过?”
那珠窦商醉得昏了,那管别人说些什么,口齿不清,一面捧着个酒桶灌个不休,一面还只管索酒。酒褛伙计头痛至极。让他闹吧,这地方可是高级酒楼,没的开罪了其他的客人;不让他喝吧,对方一向是个大客户,也不好得罪。正在为难之际,一阵脚步声砰砰砰地冲了进来,一个小伙子一把将那珠窦商手上的酒桶夺了下来,不由分说便叉住了他的双臂,说道:“老板,好了,咱们回去罢!天都黑了,晚些再到河边去,说不定可以见到她?”
那珠窦商酒桶被抢了下来,本来正在胡闹挣扎,听得此言,大喜过望,含糊不清地说:“到河边去,到河边去!”扎手扎脚地排开众人便往外闯。但他其实早已醉得站不起身子,才往外冲了几步,脚下一软,瘫在地上。众人只听得鼾声大起,他阁下居然已睡得人事不知。
观众中有人认得那小伙子是珠宝店的伙计,好奇心大起,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你家老板怎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小伙子抬眼一瞧,看见一群人围着自己,脸上都充满了好奇的神色。他一个小小的银楼伙计,几时受人如此注目过,登时情不自禁地咳嗽两声,将胸膛挺了起来,大声说道:“这个么上一个故事说来可精采啦!”也不等众人接腔,自顾自便往下直说:“半个月前哪,一个下着大雪的晚上,都快打烊喽,我已经开始扫地,却忽然门开了,一个姑娘走了进来。那姑娘穿着华贵的连帽斗篷,虽然大半边张脸都给遮着了,可是乖乖,光那露在外头的部份,那可是美得……”说到这个地方,吞了一口唾沫。他词汇有限,虽然有心想好好描写那姑娘的倾城之貌,却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挣扎了半天,只得放弃,说道:“总之,美呆了啦!咱们老板一见,便就看呆了眼。”听众中有人笑道:“别说你老板了,我看你小子也好不到那里去!”众人听到这里,不约而同、一阵哄笑。
那小伙子搔了搔头,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的情况要比起老板来,那可好得多啦!起码我还注意到人家姑娘拿出了一个袋子,倒出了一袋珍珠。乖乖,那等又大又圆、颗粒整齐的上好珍珠,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搔了搔头,显然又想设法加以描写;却是搔了半天,再度宣告放弃,说道:“总之,美呆了啦!我看直了眼睛,不知道要如何估价,便去瞧老板。那知道我们老板看人家姑娘看直了眼,居然伸出手去,要拉人家的手。那姑娘脸色一沉,珠子一收,转身就走。我们老板还不舍得,追将出去,还要拉她。才刚刚追到门口,大门一开,一对男女闪了进来。见到这种情况,我根本没看到那小伙子做了些什么,便看到咱们老板往后跌了两个大跟斗。”
众人听到这个地方,只不过是一个色鬼调戏外地来的美女,实在没什么好听的,兴趣尽皆大减,说道:“结果自然是打不过人家,就闹相思病了,喔?”“相思病”这三字着实新鲜,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但是笑过之后,便欲开始散去。
那小伙子小小一个银楼伙计,难得有机会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见大家伙儿对这个话题失了兴趣,赶忙提高了嗓子,叫道:“稀奇的部份我还没说呢!你们不知道:那姑娘是水妖精王!”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人群中一个胖大的汉子冷笑道:“喂,要吹牛也该打点稿吧?有谁听说过水妖精会和咱们作珍珠买卖的?更别提水妖精王了!再说,水妖精王跑到这个地方来作什么?那不是笑话吗?”
那小伙子见众人对自己的话益发不信,急得满脸通红,反而说不出话来。突然间一块亮晶晶的金币掉在他眼前的地上,一个男子醇厚中带点沙哑的声音沉沉说道:“你说下去。后来怎么样了?”
见到一整个金光闪闪、足够自己吃两个月饱饭的库伦掉在眼前,那小伙子只瞧得眼也直了;不由分说,先将金币牢牢地抓在手中,这才抬起头来,仔细打量这名金主。见那人三十上下年纪,身量高大,除了面目英俊、气宇高华之外,衣着颇为朴素,似乎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却是此人形貌一入眼中,独眼、克坦利心头都是一震:“月首法王到心冱个地方作什么来了?他追问那名‘水妖精王’的事,难道……”使徒十三的天网系统克集情报钜细靡遗,诸法王长成何等模样,他二人自不会弄不清楚。当时摒息静气,要等那小伙子的下文。
酒楼中众人看见居然有人出这大手笔来买一个消息,全都意识到事情非比寻常,所有的笑语喧哗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静得那小伙子手心里冷汗直冒,连吞了两口唾沫之后才说:“大爷,大爷想知道些什么?”
索朗陀耶闲闻地抛弄着掌中另一枚金币,说道:“你先说说那一男一女长成何等模样。”
那小伙子眼睛随着那枚库伦上下转动,又吞了两口唾沫,结结巴巴地道:“那小伙子的形貌可特别极啦。长得帅且不说,他那一头头发,嘿嘿,居然是银色夹着蓝纹!这种颜色的头发,我可从来没有见过!另外那名姑娘,小人倒没怎么留意,只记得她个娇小,容貌也很俏丽,”索朗陀耶点了点头,说道:“继续。”那小伙子见对方不愠不怒,对自己记性不够佳良的事似乎没怎么放在心上,觉得另一枚库伦颇有到手的希望,精神登时大振,说话也流利了,说道:“那小伙子推开老板,三个人离开店里,往隔壁银楼去了。老板和我没敢追进去,守在外面,好一会子之后他们出来,往商店街去买了两大袋食物,然后就一直往水边去了。老板失魂落魄,一直在后跟着;我怕出事,不敢离开他,”索朗陀耶问道:“他们什么话都没有说么?”那小伙子道:“没有。就好像我们不存在一样。所以老板越跟越近,不离他们身后三公尺。所以,所以这么下着大雪的晚上,小人还是看得一清二楚;那三人到了河边,先前来卖珍珠的那位姑娘将斗篷一脱,乖乖,她……”说到这个地方,他紧张地吞了日唾沫:“她一头殷蓝色的头发一直泄到脚边,发丛间露出来的,清清楚楚是水妖精的耳朵!”
索朗陀耶眼睛微微一眯。等酒楼中一片嘈嘈响起的议论声平息下去之后,方道:“她斗篷下穿的是什么衣服?”
那小伙子说得高兴,正巴不得对方有此一问,重重地拍了一下手掌,说道:“那可奇啦!我一向知道妖精有些古怪,可不知道古怪到这种程度!她全身上下只穿了一袭薄纱,两条臂膀光溜溜的,也不怕冻!而且……”打了一个哆嗦,显是想起当晚的情况,便止不住替对方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