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封印-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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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岳平息其怒吼,雷霆复归于沉默。
不只是因为他们许下了承诺,也因为他们曾经为我们做过。
风之竖琴早在他们一行人留驻在飘城的时候,便已经还给赛拉飞尔了,艾诺维这一段歌完全是清唱。虽然在场之中无人知晓:这是他开放风封印时所唱的歌,但觉旋律优美,慑人心魄;尤其是调意所指,更使人产生了不尽之思。费妮丝雅无限哀伤地瞧着他的背影,两行清泪滑下了脸颊。
佛兰珂最是搞不清楚状况,低声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不死法王就是伊利恩?那不就是当年和月后联手、平伏了邪王西凡顿之乱的勇者么?”索朗陀耶叹了口气,心情沉重,竟不知道该当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解释。派垂安懒洋洋地道:“你小姐又不呆,听也该听出八成来了罢?麻烦就麻烦在这里。我们几个谁也料想不到,伊利恩会爱老婆爱成那个德性——呀,这话说得不对。至少艾诺维是料到了的。”
索朗陀耶听到这个地方,心中隐隐然已有所觉。有关艾诺维封印下到最后、能量已自不足、以致于他的母亲、神代的最后一位月后——蕾雪自愿舍身、造就了月封印一事,虽然在吉托和他切商之时,都还只是老人的猜测,但在见到十二名日长老造成的日封印之后,这个部分根本已经不需要再去怀疑。如若月封印不是蕾雪,那么这人间世上,就根本不会产生所谓的不死法王。只不过虽然猜到了:不死法王八成便是日之喀尔提,却由于老人鲜少与伊利恩接触,对他的性格所知甚少,而无法理解他成为喀尔提的真实原因;更加的无法推知:这父子两人之间曾经发生的、重大的冲突与纠葛——以眼下的情势看来,那似乎便是:直接导致第七个封印无法下全的冲突与纠葛!
派垂安瘪了瘪嘴,脸上虽然还维持着那个精灵古怪的神气,眼神却已经飞得极远极远,缓缓说道:“所以啦,艾诺维拿他妈妈造成了月封印,伊利恩事先是半些也不知道的。等他察觉不对了赶到月浴湖来——嘿,那后果你们自己想罢。”索朗陀耶沉重地摇头,说道:“因为伊利恩有护命绦在,艾诺维自然拿他无计可施了?”派垂安摇了摇头,说道:“那还只是一小部分原因而已。你要知道:伊利恩原来的能量,就算无法与艾诺维相比,至少也有他的七成,”索朗陀耶失声道:“什么?那怎么可能?”派垂安挑着眉毛看他,说道:“你说不可能?嗯,没跟妖精结过婚的人是会觉得那没有可能。详情我也不是非常清楚啦。不过好像是伊利恩跟月后在一起了之后,一方面是由于光能的渗透,一方面是月后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以致于他整个的体质都起了变化。也就是说,他或者算不得半个妖精,但差不多总有三分之一称得上是妖精了。”索朗陀耶只听得惊心动魄,说道:“即便如此,艾诺维也没有理由会败在他的手里,还败得好像很惨?”
派垂安摸了摸鼻子,苦笑说道:“是败得很惨。盛怒之下的伊利恩,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偏偏艾诺维又一向对自己的父亲尊敬非常。搞到最后,那小子——”喉中痉挛了一下,显然是想到当年那一战的惨状,兀自有些心悸:“连心脏都给打出来了!”
费妮丝雅惊喘了一声,双手捧住了胸口,整个人摇摇欲坠。她在艾诺维一封完风的封印、音乐自这世上彻底消失之时便惊觉到不对,当即请吉托用时间的封印护住了自己,因而对艾诺维封完整个封印的过程与状况所知不多。虽然与派垂安相逢之后,知道了艾诺维父子之间曾经有过惨烈的冲突,却并不知道惨烈到了这种地步。一时之间泪下如雨,洒得满地尽是珍珠,哽噎着道:“我一直知道他身子受了重大的伤损,因为这一段时日以来,从来也没听过他的心跳;所以、所以才会需要水火晶来提供他行动的动能,却也想象不到……原来、原来……”派垂安抿紧了双唇,脸颊上肌肉跳动,说道:“是啊。我在一旁看得明白清楚:大半颗不完全的妖精水晶,让伊利恩给丢进了月浴湖中。”佛兰珂身子颤抖,整个人埋进了索朗陀耶怀中,低声说道:“拜托,不要再说了!如若是我跟爹爹……如若是爹爹这样待我……”索朗陀耶拥紧了她,低下头颅、在她太阳穴上轻轻地亲了一记。抬起眼来正见得费妮丝雅站起了身子,朝艾诺维走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艾诺维举起了右手,轻轻顺着她锻子一样的发丝,却并没有说话,只接着继续唱他方才唱了一半的歌:
啊高贵的勇者,神界的英雄啊,你们的境界原非人世所能拥有,只是我们难以掌握;为了相恋而承担被驱逐的寂寞,这恋情我们只能加以传播。
啊高贵的勇者,神界的英雄啊,因爱而生的胸襟如此宽博,我们的冒犯和侮辱都被轻易地放过;因爱而生的胸襟如此宽博,这爱情我们只能加以传播。
佛兰珂嘤咛一声,哭了出来,颤声说道:“索尔,他好、好痛呀!”索朗陀耶轻抚着她的背心,亦是情不自禁地心头赘重。就在这时候他蓦地里明白过来:何以在日封印开放之前,艾诺维从不曾提过派垂安这个人。那自是因为这个人的存在,直接与他生命中最痛的记忆连成了一气;以致于即使地的能量都已经回到了他的身上,也依然没有能力去承担。
派垂安的性格,显然对这种灰暗沉重的调子非常之不能习惯,拉了拉佛兰可的头发,说道:“姑娘,你没事想不开嘛?你爹找你干架作什么?要是让他见着你令天下午玩的把戏,会跟你们索尔打架,倒还比较有可能。”佛兰珂满面飞红,方才的伤感立时抛到了一边,几乎忍不住便要拿日水晶法杖去打他的头。原来她和索朗陀耶在湖中遇险,艾诺维和费妮丝雅固然使用瞬间移动赶了过来,派垂安可是只能够用风毯的了。
喀尔提由于受到了体质的限制,本来都只有一种特定的能量可以使用,但萨拿只不过是派垂安的宿主,并没受到那么大的制约。索朗陀耶两人在湖边谴卷缠绵,虽说没多久便让禁镜城的爆炸中途打断,但衣衫不整之状,自然悉数落在随后赶到的派垂安眼中。这时分拿了出来加以取笑,立时将凝重的气氛打消了大半。索朗陀耶哼了一声,说道:“因为你自己失恋了,所以见不得别人谈情说爱是不是?”他之所以这等说,自然是因为派垂安曾经以失恋为借口、杜绝使徒中人对他的探问之故了。派垂安贼笑两声,说道:“你们那叫做‘谈’情‘说’爱吗?只怕非常的不是吧?”索朗陀耶忍俊不禁,说道:“我真的奇怪艾诺维为何没趁着你年纪还小的时候,便先将你掐死。”派垂安咦了一声,说道:“我记得你本来是问我为何不先掐死他的嘛?如何这等善变了起来?”索朗陀耶知道再跟他缠下去没完没了,在佛兰珂脸颊上亲了一记,说道:“别理这个臭小子。他眼红,他嫉妒。”本来只是想借机气气派垂安,顺便撇开话题,但双唇碰触到她柔细芳香的肌肤,心神不由自主地一荡,几个时辰之前在湖边缱绻的记忆浮上了心头,情不自禁地将她越抱越紧,轻啄细吻,流连不去。
派垂安老大无趣。虽然有心再想闹他,但也知道此时再来胡闹必然挨打,翻着白眼坐到了一旁。但佛兰珂当着派垂安的面,哪有可能跟索朗陀耶这样纠缠不已?更休说稍远一些、还坐着为他们开来小空舟的塔莫伊和狄凡夏了。轻轻地举起手来挡在他的唇上,低声说道:“别闹了,索尔,好多人在看呢。”
索朗陀耶老大不情愿地住了手,慢慢地扶着她坐正了身子。耳中听得艾诺维从头开始、又唱起了方才那支歌,微微皱眉,说道:“虽然说这是以歌当哭!伊利恩听他唱了这么半天却没半些反应,我看他是横了心肠、说什么都不让艾诺维去解月封印的了。”派垂安哼了一声,说道:“这么长的时光里,这码子事他必然已经千恩万想。如若想得开,早在日封印解开之时他就应该出现在上隆平台的了,又何必等到现在?若是儿子唱上两支歌就能教他改变心意,嘿嘿,大家伙儿也不用多伤脑筋啦,跟着一起唱歌罢。”索朗陀耶吐息沉重,说道:“老师大去之前曾经跟我说过:若是日之喀尔提真的缺席,那就证实了我们对他身份的猜测没有误差。若然如此,事情可就不大妙了……”派垂安翻了翻眼睛,说道:“这不是废话吗?月封印眼看着解它不开,怎么妙得起来?”索朗陀耶摇了摇头,说道:“还不止是这样。”
派垂安低声咕哝,自言自语地道:“他妈的。这个老怪怎么每次都想得那么多?难道没有什么事是瞒得过他的?”听来虽是抱怨,却掩不住语气中的佩服之意。佛兰珂忍不住问道:“什么叫做‘还不止是这样’?”
索朗陀耶双眉深锁,一言不发。派垂安叹了口气,说道:“你好歹也用点脑袋嘛。试想想看:一万八千年对着一个不能跟自己说话、也不能跟自己互动的老婆,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不管本来有多爱,当怎么守候都只有绝望、怎么等待都只是徒劳的时候,难道不会想要释放她、也释放自己吗?不管怎么说,他老兄可都是平伏了邪王西凡顿之乱的勇者,绝不可能会这样浅薄……”佛兰珂脑子里微微一晕,低声说道:“意思是……意思是他之所以不肯让艾诺维去解月封印,也是认定了……魔王……”索朗陀耶叹了口气,说道:“好了,别再说了!这只是伊利恩自己的认定,”派垂安粉了个苦瓜脸,说道:“也许真的只是他阁下自己的认定。问题是他只要认了死扣,这场大架只怕就非打不可。”狄凡夏两人坐得虽然稍远,对这等紧要的谈话可是听得一字不漏;听到这个地方,再也忍耐不住,插口问道:“小人有一事不能明白:喀尔提不是圣法王的能量造就出来、为开启封印作指标的么,为什么这位伊利恩却………”派垂安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