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封印-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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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席欧,怎么这样莽撞呢?佛兰珂真想跺脚。那几个“嫌犯”岂是容易对付的,也不搞清楚现在船上的状况就冲上前去;别的不说,满船旅客少说也有一两百人呢,万一被他们挟持了怎么是好?
这个念头才刚刚转过,空浮舟的舱门开处,走出来一个瘦瘦长长的中年男子。从他身上的服装来判断,显然是负责驾驶空浮舟的魔导师。脸上神情又是惊愕,又是放心,竟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才是。
“启禀陛下,这艘空浮舟上都是规规矩矩的旅客,并没有什么‘嫌犯’呀!”
席欧两道浓眉一扬,显然就想发作:“没有什么嫌犯?”他的声音提高了“在法王陛下面前,你敢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们得到的消息明明——”
“席欧!”赛拉飞尔切了进来,用温和的眼光看着那名驾驶:“我们得到的消息是,有七个很像风妖精的人上了你们这艘船,”
“啊,那七个人呀!”就在他们几人问答之间,旅客们陆陆续续从船舱里走出来了,一听这话,立刻七嘴八舌起来:“已经走了,早走了!”
“走了?”赛拉飞尔简直难以相信。空浮舟是依仗古魔法的力量在飞行的,无论是索摩族还是妖精族,都没有能力改变它的航线,也不可能随他们高兴增加班次或停飞:所谓的驾驶,只不过是在设定的航线中,让空浮舟因气流的不同作小幅度的调整或升降罢了:“你们的意思是,他们在这班空浮舟在中继的空塔停留时走了?”
“不不不,”下船的旅客越来越多,人人吱吱喳喳地抢着作报告,似乎这桩意外对每个人而言,都是一个令人兴奋的经验:再加上法王与风妖精王的到场,显得这桩事十分紧要,大家就更来劲了:“他们是自己离开的!咻!”有人作了个展翅飞翔的姿势:“我看得清清楚楚地,就这样从船上跳下去了!”
好——家伙!赛拉飞尔沉沉地吐了一口气:“那么……他们跳下去的地点是什么地方,你们知道么?”
“黑漆麻乌的,哪看得清楚啊!””群人交头接耳:“不过……根据航行的时间和距离来判断……他们跳下去的地方,应该是在妖精森林的附近?”
“妖精森林”四字入耳,佛兰珂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纠了一下。她飞快地看了其他人一眼。父亲的神情半些也不曾改变,风妖精王的眉头却皱得更深了。“佛兰珂小姐,”哈曼杜在她身后低声地说:“咒禁谷不就是在妖精森林的附近么?”
“嘘!”她轻声制止了他,被旅客们持续的讨论引去了全部的心神。
“他们刚跳上船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们是风妖精咧!”有个老太太沙哑高亢的嗓子特别突出:“我那时候还想哪,怎么会有银色头发的风妖精呢?该不会是变种罢?一直到他们报了名字我才——”
“什么?”老太太的话引起了众人全部的注意:“他们报了自己的名字?”
“对啊!”发现自己成为众人注意的焦点,老太太好得意:“我就坐在人口旁边,船开了以后,七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钻了进来,我还以为是强盗哩,吓都快吓死了。就在那时候听见他们中的一个说:不要怕。我们是沙帝斯喀尔提,只是想借空浮舟载我们一程,不会伤害任何人的。”
“没错,没错,”一群旅客同声附和:“我们也听到了的!”
“沙帝斯……喀尔提?”佛兰珂的嘴角无法自制地露出了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哈曼杜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什么事这么好笑呀,佛兰珂小姐?”
“没什么,只是:!这个名字好奇怪。”佛兰珂的笑意加深了:“在古呼荷语里头,沙帝斯的意思是‘头发’。怎么会有人取这么诡异的名字呢?”
“跟喀尔提有关的事,再怎么稀奇古怪都有的是呢。难道您没听说过……”他的笑容在接触到赛拉飞尔朝这边望过来的、忧郁而严肃的眼光时收敛了起来,有些尴尬地干像了两声。
“咳,嗯,陛下,现在怎么办呢?”他知道自己转得有点硬,不过这句话反正非问不可:“既然那些喀尔提已经不在了?”
“将这批旅客疏散之后,继续封锁空塔!”坦多玛说着,转向了风妖精王:“我要到会客室去使用水晶傅讯,通知法王们这个消息。赛拉飞尔你……”
“我在这里等娃蒂他们。”赛拉飞尔看向渐渐亮起来的天际,却觉得自己的心情比较接近黄昏的天空:“等一会儿见了。”
坦多玛点了点头。他很明白风妖精的个性:窄小的室内和空间对他们而言是很不舒服的,赛拉飞尔和长老们当然宁可呆在空塔广阔的平台上头了:“佛兰珂!”
“是的,父亲。”佛兰珂清脆地应了一声。巴休立时快步向前,打算和上来的时候一样,领着法王父女去搭浮梯,却被坦多玛阻住了。他有些遗憾地看着佛兰珂跟着法王进入室内,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浮梯带着轻微的嗡嗡声向下沉去。现在,四下里就就只剩得他们父女两人了。坦多玛突然间伸出了手,紧紧地握住了女儿。
“喀尔提的传说流傅了这样长久,真想不到……想不到会让我亲身遇上!”他说,严峻的脸容上露出了掩不住的兴奋来:“如果传说是具的,那么……我们长久以来的心愿,说不定就可以实现了!”
“我也希望如此,父亲。”佛兰珂直视着法王的眼眸:“可是我有一点担心……”
“你说的是吉托的预言吗?”坦多玛眼中露出了轻蔑的神气:“别理他,那只不过是保守派的人紧抓着不放的借口。说穿了只是怕事,怕革新,怕改变!”
“可是,父亲,吉托被称作整个呼荷世界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预言家!”
“再怎么伟大的预言家,也难保没有失误的时候。更何况那究竟是不是他的预言还有问题哩。这问题我们不是已经讨论过好几次了吗?”坦多玛看着爱女端丽的脸孔,眸子里露出了微微的笑意:“你呀!你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常常想太多了。到时候要替你选女婿了,还不知道要怎么个考虑法哩!”
“爸爸!”
“呵呵呵……”坦多玛笑着跨出浮梯,走进了会客室里。
这会客室原是为了搭乘空浮舟的旅客准备的。来来往往搭船的旅客之中,虽说是各色人等都有,不过空浮舟的价格并不便宜,没有一点身家的人也乘它不起;所以旅客中有不少是来往于各大洲之间从事贸易的商人。为了旅人的方便,会客室里备得有专供索摩族人传讯之用的水晶球——当然,是用魔法来操作的。
很清楚父亲带自己下来的原因是什么,佛兰珂在法王进入会客室之后并没有跟人,而是守在门口,张开了一层结界,以确定父亲的通话内容不会被任何人窥听。虽然旅客们在目前的状况里不大可能走近会客室来,不过凡事总是有备无患嘛。
好一阵子之后,法王从会客室里走出来了。不出佛兰珂所料,父亲脸上的神情复杂之极。
“法王们怎么说?”她问,仍然将结界张着。
“跟我所料的差不太多。”坦多玛简单地说:“索朗陀耶很兴奋,塞当沉着脸不说话;其他的人么……”他淡淡地损了一下嘴角,也不知那算不算一个微笑,说:“把结界收了,我们上去罢。火妖精王他们应该快要到了。”
坦多玛的话没有错。就在父女两人重新回到空塔顶端后没有好久,另一艘空浮舟便已经在众人的视线中远远地浮现!
想到即将见到那位“万年罕见的天才”,火妖精王娃蒂,佛兰珂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在呼荷世界的不成文法里头,只有王者才能呼唤王者——也就是说,只有法王才能呼唤妖精王;如果不是遇到了今天这种特殊场合,凭她佛兰珂一介小小的祭司,连风妖精王都怕见他不到,更别说是足迹几乎不出北大陆的火妖精王了!
才刚刚想到这里,舱门开处一团红影已经卷了出来,速度快得佛兰珂来不及捕捉她的五官;落地后她只停了极短极短的一刹那,便整个儿扑进了赛拉飞尔怀里。
“赛拉飞尔哥哥,怎么你们还在这里?”她喊,声音又脆又甜,又急又快:“我还以为你们一定已经打得天昏地黑的不知道打到什么地方去了呢,一直担心赶不上,结果到底怎么样了?你们都没事吗?那些人呢?”
“我们没拦到人,娃蒂,”赛拉飞尔说;本来忧郁的脸上这会子竟浮出了一丝温柔的笑容:“那七个喀尔提在半路上就下船了!”
“半路上就下船了?”娃蒂瞪大了眼睛:“真是的,那你怎么不早跟人家说嘛?害得我——”
“怎么跟你说呀,小丫头?”赛拉飞尔颇有一点无可奈何:“你又不是不知道:空浮舟外头有古魔法的结界守护着,一旦起飞,无论是妖精传呼还是火镜、风幕,影像都根本送不进去!”
“呃,喔,人家,忘了嘛!”娃蒂嘴嘟嘟地说:“人家才第一次搭空浮舟,哪里记得那么多!”
赛拉飞尔微微一笑,说道:“其实他们跑掉了也好。在你们还没抵达之前,我可实在没有把握:对了,你还没见过坦多玛法王吧?”
娃蒂眼睛乱眨,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法王已经执起了她的小手,举到唇边来印了一记:“能见到你真是太荣幸了,火妖精王娃蒂陛下。”
“喂喂,喂,不要这样啦!”娃蒂手忙脚乱。听到英格妮在背后大声咳嗽,她才想起来自己乃是堂堂的妖精王,赶紧清了清嗓子,乱七八糟地回了个礼“不客气,坦多玛法王陛下,你——叫我娃蒂就行了!”
坦多玛微微皱眉。心想妖精虽然是不拘小节的种族,但身为一族之长还如此不成体统,真不知道这个妖精王是怎么当的。但这话他当然不会白痴到说将出来,只是生硬有礼地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娃蒂。”
很清楚地看出娃蒂对这种“官方会面”非常之不习惯,赛拉飞尔立时将话题引了开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