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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撒切尔夫人自传-第84章

小说: 撒切尔夫人自传 字数: 每页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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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仍坚持前来投我们的票。
  令人可笑的是,那天晚上最为难办的是威斯敏斯特的饮食业职工罢工。即使督导员的要命威胁,也无法阻挡保守党议员溜出去到他们的俱乐部或萨伏依旅馆吃点东西。威利·怀特洛和我在督导员的办公室与汉弗莱·阿特金斯以及他的同事们,一起吃了斯潘塞·勒·马钱特和托尼·贝里从福特纳姆店买来的两大盒食品。但我的胃口调动不起来。辩论的开场发言已经过去,我感到就讲演技术来说,谁都没有取胜,这与我的预料差不多。坐在我们临时搭起的晚饭桌旁,威利、汉弗莱和我知道,结果将是非常接近,很难断定成败,而这次投票结果又是利系千钧。也许他们真地是那么想的,也许他们不想使我精神高昂,以免因微弱少数而失败时遭受打击。我的印象是,他们认为政府这次还能蒙混过关。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也是这么想的。
  然后,我们回到会议厅听取结束发言。迈克尔·富特代表政府一方的发言,可谓众议院有才华的讲演家的杰出发言之一。但是,要说服捉摸不定的议员,仅仅靠言词是不够的;结局全看议员们的决断了。
  我们在一片叫喊和混乱中开始走出会议厅进入走廊。投完票后,我回到我的位子,坐在威利、弗朗西斯和汉弗莱旁。等待着得知我们的命运。汉弗莱想设法使我早一点得知投票结果。他让高级督导员之一约翰·斯特拉德林·托马斯迅速走过我们的走廊,站在走廊的另一端出口。由于某种原因,保守党议员总是比工党议员更快地通过走廊,即使他们不是处于少数时也是如此。我们刚刚走过走廊,约翰·斯特拉德林就会得到我们的得票数信息,而他同时还在听着另一条(政府)走廊的数票数。他们一结束数票,他就会知道我们是获胜了还是失败了。如果我们没有获胜,他就回来,站在议长的座椅的旁边。如果我们获胜了,他将竖起一个手指,这样汉弗莱就可把这一消息告诉我。这个秘密通讯方式只是后来才告诉我的。我只看见约翰·斯特拉德林·托马斯回来,然后汉弗莱探过身子用舞台式的耳语告诉我:“我们胜了!”
  宣布的数字证明了这个消息。“赞成票311,反对票310。”这样,我最终获得了机会,我唯一的机会,我一定用两只手抓住这一机会。
  第九节 艾雷
  两天以后,我正在我的选区参加一项活动——为了使残疾人能买到较便宜的车,一个买车组织正在为此募集基金。我将在会上讲话。但此时我的心至少有一半仍在考虑当天晚上党的竞选广播讲话。这时德利克豪走过来对我说:“我想应该告诉你,一颗炸弹在议会附近爆炸了,人们认为是在车库。至少有一人伤势严重,但不知是谁。”
  在我们驱车去波特兰—波雷斯英国广播公司录制室的路上,有100种可能性闪过我的心头,尽管都没想到是谁。到了录制室后,我还没有化妆,一个制片人把我带到一个房间告诉我受害人是谁。他是艾雷·尼夫。他的伤势很重。从爱尔兰共和军分裂出来的爱尔兰民族解放军在他的车下安了一颗炸弹。当他在下议院停车场开动汽车时炸弹爆炸了。看来他很难幸存,实际上当我听到这一消息时他可能已经去世。听到此事后,我无论怎样也无法作广播讲话了。我给首相打电话,作了解释。我惊呆了。此后是更加深切的悲痛。而且我从内心感到痛苦——他是我的朋友,在他的一生中置许多危险于不顾,他竟然死在一个比普通杀人犯更卑鄙的人手中。
  第十二章 抓住机遇出任首相
  第一节 明确主题
  前面已经讲到,我对1978年起草的竞选宣言第一稿很不满意:它篇幅太长,内容分散,满纸大笔花钱的承诺。8月份的修改稿比第一稿有所改进,但内容仍不够充实。责任当然不在执笔起草宣言的克里斯·帕顿和安格斯·莫德,这主要是因为我们其他几个人在一些关键问题上,特别是在工会问题上,没有取得一致意见,因而未能制订出明确的、思路清晰的政策。
  前面我还讲到,我如何在1979年1月决定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从1978年夏起到1979年3月宣布解散议会,这段时间内的大量事件,尤其是冬季大罢工,使我有可能促使我们的政策向我所希望的方向转变。影子内阁中的多数人跟在国内舆论后面(不是在它前面进行引导),认为现在我们已经具备条件,能够而且应该去剪掉工会好斗分子的翅膀了。同样——虽然我在摒弃我在政治上继承下来的这一不受欢迎的政策方面不大成动——工党工资政策的失败,使我们更有理由要求完全抛弃控制物价和收入的做法(无论是“自愿的”还是法定的)。总之,我非常肯定,这年冬季英国发生了巨变,我们的竞选宣言必须跟上这一形势。
  在安格斯和克里斯着手起草以前,我给他们写了一个条子。
  根据最近发生的各种事件和我们坚强有力的工会政策,我认为必须对[19——78年秋季起草的]这一稿进行一次根本性修改。但有限目标优先(如为了鼓励创造财富而减税等)这个总的方针保持不变。
  将1978年8月的宣言草稿与1979年4月发表的定稿作一比较,就不难看出修改的程度和内容,这是综合基思·约瑟夫、杰弗里·豪、我的顾问们和我本人的意见后写成的。当然,关于工会那一段是关键。在1978年,我准备接受吉姆·普赖尔提出的几乎每一条建议,包括允诺我们将“对劳资问题采取不偏不倚的态度”,“不全面改变有关劳资关系的法律”,相反,我们只是“谋求开创一个保持连续性和进行建设性改革的时代”,1979年修改稿的提法有很大不同。现在我们承诺“使工会运动的权利与义务保持良好的平衡”。此外,我们向那种认为法律在这方面不能发挥有效作用的观点进行了直接挑战:“工党声称,不能通过修改法律来改善英国的劳资关系。我们不同意这种说法。如果法律能够用于授予特权,它也能够而且应该用于规定义务。”
  我不喜欢吉姆·普赖尔1978年春天建议写入宣言的有关工会一般作用的段落的语气和思维混乱,但是我更强烈反对吉姆关于“封闭式工厂”的建议。他虽然要我们谈,我们“原则上反对封闭式工厂”,但又主张接着说,“经验表明,一些企业的资方和工会都认为它是便于劳资双方进行协商的一种方便的方法。”在同一句话里既要“原则”,又要“方便”,两者形成的明显反差特别引起我的反感。当然,对于一些强有力集团来说,要想压制自由是很“方便”的,但我们多数人认为,讲“原则”就必须保卫自由。吉姆还要求我们承诺规定“封闭式工厂”的实施准则。如果不遵守这些准则,“结果可能会(像目前这样)使工人失去生活保障而得不到雇主或工会的补偿。如果发生这种情况,我们将通过立法来保卫他们的权利。”
  即使在1978年,我也已经感觉到我们可以写得比这更好些。我曾坚持,如果有人被拒绝加入工会或被开除出工会,他必须有权向法院提出申诉。但到了1——979年,我们明显地前进了一大步,抛弃了“封闭式工厂”虽令人讨厌却不可避免这种说法,明确作出了要修改法律的承诺。现有雇员以及“具有个人信念的人”(这个名称有些含糊其词,但在当时的情况下无法避免)“必须得到充分保护,他们如因实行‘封闭式工厂,而失去工作,必须有权得到足够的赔偿”。宣言还允诺对平版及套色印刷工人工会实行强制吸收会员的做法进行调查。此外,我们还明确表示,该实施准则将具有法律效力。
  但主要的实质性修改是关于设置纠察线问题。1978年,我曾接受吉姆·普赖尔希望的内容,文字不多:“与各方磋商后,我们必能找到可以接受的管理纠察行为的方式。全国矿工工会1974年2月安排的严格办法可为此提供一个合理基础。”
  这里甚至没有提到实施准则,更没有提到制定法律。现在回过头来看,让选民们直接回想起前届保守党政府被矿工罢工搞垮的经过,也是特别不明智的。值得庆幸的是,“不满的冬天”的可怕情景已说明这种软弱无力的态度完全不符合当前现实状况和人民的期待。我们现在的宣言保证要使同情性次级纠察行动成为非法,并重新审查工会的豁免权问题。此外,宣言明确建议,如有必要,我们将进一步采取立法步骤:“我们还将进一步对法律进行必要的修改,以使公民就业和合法经营不受威胁和阻挠的权利得到保障。”
  在1978年稿和1979年稿之间,我们加进了另外两条新的规定:一条是允诺“谋求在一些重要部门达成不罢工协议”(这一条未能实现);另一条是“保证要使支持会员罢工的工会承担一定经济责任”(这一条后来我们付之实施)。以上内容,加上关于减轻“封闭式工厂”影响的有限建议,关于资助会员通过邮政参加工会投票的同样温和的建议,以及其他重要问题,构成我们的一整套工会改革。我对此非常满意:的确,它将最终证明,我不仅对它的切实可行性,而且对它的受欢迎程度,远比我的有些同事更有信心。
  与我在工会问题立场上取得的胜利相比,我在收入政策上至多只打了个平局。当然,在这个问题上我不能像往常那样信赖杰弗里·豪,因为所谓的“论坛”对他产生了致命的吸引力。1978年的时候我曾竭力主张,我们应该更明确地表明要与工党的收入政策分道扬镳,我们不应说(如宣言建议的那样),“回到弹性收入需要时间,但不能永远拖延下去”,而应将最后一句改为“但必须毫不拖延地立即开始”。可是我甚至连这一小点也没有取得成功。
  实际上,1979年宣言中虽未明言,但已比较明显地暗示到“论坛”,甚至提到了德国模式。但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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