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切尔夫人自传-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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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主义思潮的人物。如果他对在我手下供职不感兴趣,我完全可以理解。果然,我见到他时他明确表示说,唯一愿意接受的职务是影阁外交大臣。我说我不能下这样的保证。理由之一是我不愿在充分考虑整个班底的构成之前先被捆住手脚;我还没有肯定影阁中是否确实会有罗伯特·卡尔的一席之地。
但是,一定要有威利·怀特洛。他的声望已在领袖选举中展示出来。他极富经验,有他在,就能使许多后座议员确信,当今的主流是渐进而不是革命。我们或许都感到彼此能够成为牢固的、优劣互补的政治伙伴。虽然我当时还不能给他提供具体的职位,等我后来请威利担任党的副领袖时,他接受了。而他的忠诚还不仅表现在这件事上,他从一开始就是忠诚的。在我走进大厅听哈罗德,威尔逊发表一项声明时,有人发出大男子主义的叫嚷:“亲一个,马吉(玛格丽特的呢称)!”凡此种种。我坐在了前排威利与罗伯特·卡尔之间,吉姆·普赖尔、杰弗里·豪和约翰·佩顿另一位失败的领袖竞选人——也都在场,但特德不在。我接受了首相机敏中含刺的祝贺,而我的答辞却少有睿智,哈罗德·威尔逊当时依然处于议会中无人可比的最佳状态。我一边听他的讲话一边思付着,作为一个经历了动荡而且还存在着严重分歧的党的领袖,作为一个在这个喧嚣、纷杂的男人世界中奋力争取主导地位的女人,我能料到未来将是困难重重。后来的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当晚我首次主持了影阁会议。会场有一种略欠真实的气氛,因为在座的人都还没有受到重新任命,且有的人已不会再受任命了。昆廷·黑尔沙姆代表影阁向我表示祝贺并保证效忠与合作。我感觉至少他可能是真心诚意的。我说威利已经同意担任副领袖,而特德已拒绝我提供的影阁职位。威利立即表示,他接受副领袖一职,并期待着以此身份供职。这些礼节标志着在相互竞争的观点与个人之间实现了一种不解除武装的休战。
次日晚上,我作为领袖头一次出席了1922年委员会的会议。当时我与这个人数更为众多的议会党团之间的关系比同影阁的关系要好处得多。我走进会场时,全体起立。爱德华·杜坎送我一张没有签名的情人节贺卡(提前一天)。后来我把它与汇寄到福拉德街的其它情人节贺卡和玫瑰花摆在了一起。在1922年委员会讲话,最重要的是领袖的情绪和举止,而不是讲稿的内容。然而这次大家似乎同样喜欢我讲话的内容——那就是,要让保守党的政策明确区别于社会主义者,回归传统的独立、自助价值观,并对所谓左翼势力增长已不可逆转的假想提出挑战。在一片掌声、拍案声和保守党议会党团表示赞许时所用的粗声怪调中,我坐了下来。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的时间全部用于会见记者和商量有关我的办公室安排事宜,还办理了那些拖延已久的选区公务。绝少有机会与汉弗莱和威利坐下来讨论影阁人选的事。我还总是想用周未做最终的拍板。然而拖延总是引起人们的猜疑。有报道说,时下正有一场防止基思·约瑟夫担任影阁财政大臣的战斗。其实,这个职位他没有要过,我也没给过他。
我组织影阁的事,由于彼得·托马斯和杰弗里·里彭申明他们不想继任而得以顺利进行。这意味着又多出两个空缺可用。我利用周六和周日在福拉德街制定名单,同时也与汉弗莱和威利合计某些具体问题。星期一在我的下院办公室里通过一系列与同事们的会晤而确定了任命。
头一个进来的是威利。我向他简要地介绍了情况,其中包括权力下放问题——他作为前任议会督导员又是代表英格兰一个选区的苏格兰人,可能有办法解决这方面已经出现的政治难题。接着,我见了基思·约瑟夫,请他继续在影阁中负责政策与研究。从某种意义上说,威利与基思是两位重要人物。一位是我政策上的臂膀,另一位是领导班子里决策方面的智囊。我还认为,要使自由企业经济的思想更加广为理解和接受,基甩必须从政策研究中心着手继续他的思想改革运动。我绝不幻想我在领袖选举中的胜利是一种全局性的转变。我们改变党的政策(作为改变政府的第一步)的能力,取决于我们能否利用自己目前的地位来改变思想。不幸的是,当基思旋风般巡游大学时,他却发现在那些明火执杖的左派听众当中,战斗倾向派们准备之充分,要比他的同事中的玩世不恭派更胜一筹。
我的下一位造访者是雷吉·莫德林。我猜想,虽然他曾公开表示愿意供职,但当我任命他为影阁外交大臣时,他同新闻界一样惊讶。此举虽在当时受到广泛称赞,可这却不是一项好的任命。我一向钦佩雷吉的才干,并对他1972年不得不因为波尔森事件辞职感到遗憾。另外,让雷吉回来掌理外交事务对那些将特德的老练与我的不足相比的人好象是一个令人服气的回敬。但是事实很快证明,雷吉不准备改变他的观点,也就是从更广泛的意义上说,他对基思和我想要追求的货币主义路线有一种轻蔑,只是稍作了些掩饰而已。我本应任命一位在国防和外交政策上与我有共同直觉的人,那样要好些。
那么,还有一位性情与我更不相投的人就是伊恩·吉尔默了。我想当他得知我要见他时,他就作了最坏的打算。他曾是特德的有力支持者,且少有充分证据证明免除他的职务意味着很大的政治代价。但是我器重他的智慧。我觉得他会是有用之才,只要让他远离经济岗位。虽然他后来以主张“通货再膨胀”的急先锋而著称,但是无论是他的素养还是性格,都不适合让他搞经济工作。我请他担任了影阁内务大臣。
接着进来见我的迈克尔·赫塞尔廷,在性格上比伊恩要外向得多,虽然他俩有许多一致观点。他也曾是希思的长期支持者,但人们总觉得他最为奋力倡导的事业就是他自己。我的竞选班子确信,在第一轮领袖职位竟选中他是弃权者。说实话,他总是爽快地公开自己的野心。我请他留任影阁工业大臣。这是个令他兴奋的职位。因为要由他去打击工党政策的主要国有化建议,这个职位使他为保守党充分发挥了才能。当时我没有充分把握的是,他思想上对我所不能接受的干涉主义路线相信到什么程度。我在全国贸易总会的中小企业家午餐会上首次以领袖身份公开讲话,随后便回到我在议会的办公室,继续规划影阁的组建工作。我请彼得·卡林顿留任上院议长。同样,我对彼得在保守党的政治圈子内所持的立场不抱幻想:他的思想方法与我不同。当然他曾是特德的圈内人物,参与过在政治上对付矿工罢工的问题和1974年2月的选举的决策。而自我们失去执政地位后,他成了一名公认的、极其能干的上院议长,而且作为前国防大臣和国际型商业家,他有广博的外交经验。人们公认,他有可能在内阁成为我在经济政策上的对立面。但他从未让经济上的歧见阻碍他行使一般职责。他带来了风度、经验、智慧和——也许我的想法从政治上讲是不正确的———点阶级的味道。
杰弗里·豪自有他诙谐的智慧,可是同我那天任命的其他人相比,他在许多方面是一位相当与众不同的政治家。我感到无论如何有义务给杰弗里一个影阁职位。只因为他曾是与我对立的竞争的候选人这一点,我也希望尽最大可能团结全党。任命他为影阁财政大臣却是一场精心筹划的赌博。我知道,作为一名非常出色的律师,他会做到忙而有序。我还知道,虽然他作为贸易与消费事务部长曾执行过希思政府的价格与收入政策,但他完全无愧于自由市场经济学说信徒的名声。像他这样的人在保守党上层人士中只是凤毛麟角。既然我已决定任用基思负责政策的反思,那么杰弗里就该是财政大臣的最佳人选了。没有哪个初次担此重任的人会认为在这个岗位上会无忧无虑。杰弗里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他要努力化解大家在经济政策上的分歧,还要在议会为我党辩护。如果把他免职,另谋一位能与财政大臣丹尼斯·希利一争雌雄的高手,我就会受到很大的压力,而我知道,杰弗里的难处就像我的难处一样,多半是环境造成的而不是缺少天赋。后来在我们作为反对党的日子接近终了时,他已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经过周密思考,我决定让吉姆·普赖尔继续担任影阁就业大臣。人们正确地把这看作我无意在近期内从根本上改变工会法的一个信号。吉姆适合这一职务的原因只有从希思政府那败坏了的名声中才能理解。1972年特德试图通过劳资关系法来对工会法进行自1906年以来最深刻的改革。改革失败后,全体保守党党员都惟恐重蹈覆辙。再者,自特德与战斗倾向派较量并在1974年2月失败后,公众心目中的主要问题是到底有没有一个保守党政府还能与工会建立工作关系。人们认为,工会当时享有实际有效的政策否决权。吉姆坚信我们的目标应该是创造这一种局面,即我们既接受斑行的工会法(也许还带有改进意见),又相信与工会领导人是可以打交道的。
这种政策在作为反对党的最初岁月里比在后期更具合理性,但无论怎样,还有两个重要问题没有得到答案。第一,如果有事实表明,经社会主义者修订的现行法律的理论弊端产生了恶劣的实际后果,我们该做何反应?后来的格伦威克事件和1978—1979年冬季的罢工恰恰说明了这个问题。第二,既然工会领导人在担任工会代表的同时起码也是社会主义政客,那么他们凭什么会甘心与保守党合作呢?他们与我们在经济思想上本来就是不可调合的,而且在政治效忠问题上他们与我们的观点也是如此。那么,吉姆与工会搞个人外交会有什么价值?也许不会大多。但是就这时来说,他是这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