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侠五义-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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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山道:“我此时精神恍惚,都记不得了。蒋兄既到湘阴县找相知,我也到湘阴找个相知。”蒋爷道:“先生昨晚不是说跟了金太守上任么?为何又上湘阴呢?”平山道:“蒋兄为何先生、先生称起来呢?你我还是弟兄,不要见外的。我对你说,他那里人,我看着有些不相宜。所以昨晚上我又见了金主管,叫他告诉太守,回复了他,我不去了。”蒋爷暗笑道:“好小子!他还和我撇大腔儿呢。似他这样反复小人,真正可杀不可留的。”复又说道:“如此说来,这船价怎么样呢?”平山道:“自然是公摊的了。”蒋爷道:“很好。我这才放了心了。天已不早了,咱们歇息歇息罢。”平山道:“蒋兄只管睡,我略略坐坐,也就睡了。”蒋爷说了一声:“有罪了。”放倒头,不多时竟自睡去。平山坐了多时,躺在床上,哪里睡得着,翻来复去整整地一夜不曾合眼。后来又听见官船上鸣锣开船,心里更觉难受。蒋爷也就惊醒,即唤船家收拾收拾,这里也就开船了。
这一日,平山在船上嗨声叹气,无精打彩,也不吃不喝,只是呆了地一般。到了日暮之际,翁大等将船藏在芦苇深处。
蒋爷夸道:“好所在,这才避风呢。”翁大等不觉暗笑。平山道:“我昨夜不曾合眼,今日有些困倦。我要先睡了。”蒋爷道:“尊兄就请安置罢,包管今夜睡得安稳了。”平山也不答言,竟自放倒头睡了。蒋平暗道:“按理应当救他。奈因他这样行为,无故地置巧娘于死地;我要救了他,叫巧娘也含冤于地下。莫若叫翁家弟兄把他杀了,与巧娘报仇。我再杀了翁家弟兄,与他报仇,岂不两全其美么?”
正在思索,只听翁大道:“兄弟,你了?我了?”翁二道:“有甚要紧?两个脓包,不管谁了,都使得。”蒋平暗道:“好了,来咧。”他便悄地出来,趴伏在舱房之上。见有一物,风吹摆动,原来是根竹杆,上面晾着件棉袄。蒋爷慢慢地抽下来,拢在怀内,往下偷瞧。见翁二持刀进舱,翁大也持刀把守舱门。忽听舱内竹床一阵乱响,蒋爷已知平山了结了。他却一长身将棉袄一抖,照着翁大头上放下来。翁大出其不意,不知何物,连忙一路混撕,也是活该,偏偏地将头裹住。蒋爷挺身下来,夺刀在手。翁大刚然露出头来,已着了利刃。蒋爷复又一刀,翁大栽下水去。翁二尚在舱内找寻瘦人,听得舱门外有响动,连忙回身出来,说:“大哥,那瘦蛮子不见了。”话未说完,蒋爷道:“我在这里。”哧,就将刀一颤,正戳在翁二咽喉之上。翁二嗳哟了一声,就两手一扎煞,一半截在舱内,一半截在舱外。蒋爷哈腰将发绺一揪,拉到船头一看,谁知翁二不禁戳,一下儿就死了。蒋爷将手一松,放在船头。便进舱内将灯剔亮,见平山扎手舞脚于竹床之上。蒋平暗暗地叹息了一番,便将平山的箱笼拧开,仔细搜寻,却有白银一百六十两。
蒋平道声“惭愧”,叫道:“平山呀,平山。这银子我却不是白使了你的,我到底给你报了仇了。你也应当谢我!”说罢,将银放在兜肚之内。算来蒋爷颇不折本,艾虎拿了他的一百两,他如今得了一百六十两,再加上雷震赠了二十两,利外利,倒多了八十两。这才算是好利息呢。
且说蒋爷从新将灯照了,通身并无血迹。他又将雷老儿给做的大衫折叠了,又把自己的湿衣(也早干了)折好,将平山的包袱拿过来,拣可用的打了包裹,收拾停当,出舱,用篙撑起船来。出了芦苇深处,奔至岸边,连忙提了包裹,套上大衫,一脚踏定泊岸,这一脚往后尽力一蹬,只见那船哧地滴溜一声,离岸有数步多远,飘飘荡荡,顺着水面去了。
蒋爷迈开大步,竟奔大路而行。此时,天光已亮,忽然刮起风来,扬土飞沙难睁二目。又搭着蒋爷一夜不曾合眼,也觉得乏了,便要找个去处歇息歇息。又无村庄,见前面有片树林,及至赶到跟前一看,原来是座坟头,院墙有倒塌之处。蒋爷心内想着:“进了围墙可以避风。”刚刚转过来,往里一望,只见有个小童,面黄肌瘦,满脸泪痕,正在那小树上拴套儿呢。
蒋平看了,嚷道:“你是谁家小厮,跑到我坟地里上吊来?这还了得吗!”那小童道:“我是小童,可怕什么呢?”蒋爷听了,不觉好笑道:“你是小童,原不怕。要是小童上吊,也就可怕了。”小童道:“若是这么说,我可上那树上死去才好呢?”说罢,将丝绦解下,转身要走。蒋平道:“那小童,你不要走。”小童道:“你这茔地不叫上吊,你又叫我做什么?”
蒋爷道:“你转身来,我有话问你。你小小年纪,为何寻自尽?来,来,来,在这边墙根之上,说与我听。”小童道:“我皆因活不得了,我才寻死呀。你要问,我告诉你。若是当死,你把这棵树让给我,我好上吊。”蒋爷道:“就是这等。你且说来我听。”
小童未语,先就落下泪来,把已往情由滔滔不断述了一遍。
说罢大哭。蒋爷听了,暗道:“看他小小年纪,倒是个有志气的。”便道:“你原来如此,我如今赠你盘费,你还死做什么呢?你有了盘费,还死不死呢?”小童道:“若有了盘费,我还死?我就不死了。真个的我这小命儿是盐换来的吗?”蒋爷回手在兜肚内摸出两个锞子,道:“这些,可以够了么?”小童道:“足以够了,只有使不了的。”连忙接过来,趴在地下磕头,道:“多谢恩公搭救,望乞留下姓名。”蒋平道:“你不要多问,急早快赴长沙要紧。”小童去后,蒋爷竟奔卧虎沟去了。不知小童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096回 连升店差役拿书生 翠芳塘县官验醉鬼
且说蒋爷救了小童,竟奔卧虎沟而来。这是什么原故?小童到底说的什么?蒋爷如何就给银子呢?列位不知。此回书是为交待蒋平,这回把蒋平交代完了,再说小童的正文,又省得后来再为叙写。
蒋爷到了卧虎沟,见了沙员外,彼此言明。蒋爷已知北侠等上了襄阳,自己一想:“颜巡按同了五弟前赴襄阳,我正愁五弟没有帮手。如今北侠等既上襄阳,焉有不帮五弟之理呢?
莫若我且回转开封,将北侠现在襄阳的话回禀相爷,叫相爷再为打算。“沙龙又将艾虎留下的龙票当面交明白。蒋爷便回转东京。见了包相,将一切说明。包公即行奏明圣上,说欧阳春已上襄阳,必有帮助巡按颜查散之意。圣上听了大喜,道:”他行侠尚义,实为可嘉。“又钦派南侠展昭同卢方等四人,陆续前赴襄阳,俱在巡按衙门供职,俟襄阳平定后,务必邀北侠等一同赴京,再为升赏。此是后话,慢慢再表。
蒋平既已交代明白,返回头来再说小童之事。你道这小童是谁?原来就是锦笺。自施公子赌气离了金员外之门,乘在马上越想越有气,一连三日饮食不进,便病倒旅店之中。小童锦笺见相公病势沉重,即托店家请医生调治。诊了脉息,系郁闷不舒,受了外感,竟是夹气伤寒之症。开方用药。锦笺衣不解带,昼夜服侍。见相公昏昏沉沉,好生难受。又知相公没多余盘费,他又把艾虎赏的两锭银子换了,请医生抓药。好容易把施俊调治的好些了,又要病后的将养。偏偏的马又倒了一匹,正是锦笺骑的。他小孩子家心疼那马,不肯售卖,就托店家雇人掩埋。谁知店家悄悄地将马出脱了,还要合锦笺要工饭钱。
这明是欺负小孩子。再加这些店用房钱、草料麸子七折八扣,除了两锭银子之外,倒该下了五六两的账。锦笺连急带气,他也病了。先前还挣扎着服侍相公,后来施俊见他那个形景,竟是中了大病,慢慢地问他,他不肯实说。问得急了,他就哭了。
施俊心中好生不忍,自己便挣扎起来,诸事不用他服侍,得便倒要服侍锦笺。一来二去,锦笺竟自伏头不起,施俊又托店家请医生。医生道:“他这虽系传染,却比相公沉重,而且症侯耽误了,必须赶紧调治方好。”开了方子,却不走,等着马钱。施俊向柜上借,店东说我们垫不起。施俊没奈何,将衣服典当了,开发了马钱并抓药。到了无事,自己到柜上从新算账,方知锦笺已然给了两锭银子,就知是他的那两锭赏银。又是感激,又是着急。因瞧见马工饭银,便想起那马来了,就和店东商量,要卖马还账。店东乐得赚几两银子呢,立刻会了主儿,将马卖了。除了还账,刚刚的剩了一两头。施俊也不计较,且调治锦笺要紧。
这日,自己拿了药方,出来抓药。正要回店,却是集场之日,可巧遇见了卖粮之人,姓李名存,同着一人姓郑名申,正在那里吃酒。李存却认识施俊,连声唤道:“施公子那里去?为何形容消减了?”施俊道:“一言难尽。”李存道:“请坐,请坐。这是我的伙计郑中,不是外人,请道其详。”施俊无奈,也就入了座,将前后情由述了一番。李存听了道:“原来公子主仆都病了。却在哪个店里?”施俊道:“在西边连升店。”
李存道:“公子初愈,不必着急。我这里现有十两银子,且先拿去。一来调治尊管,二来公子也需好生将养。如不够了,赶到下集我再到店中送些银两去。”施生见李存一片志诚,赶忙站起,将银接过来,深深谢了一礼,也就提起药包要走。谁知郑申贪酒,有些醉了。李存道:“郑兄少喝些也好,这又醉了!别的罢了,你这银褡裢怎么好呢?”郑申醉言醉语道:“怕什么?醉了人,醉不了心。就是这一头二百两银子算了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