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青春继续-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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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案三!”,那娃说“以后这几个老几再弄到你们这里来,只要没死就别报案了,这些批娃娃迟早要吃花生米儿的!”然后车钩子走球。
半分钟又转回来了,吼一句“老子先给你们打声招呼哈,自己遭了吗自己乘起,不要切东搞西搞的乱来哈!”我们三个有气无力的回答“塞,晓得了 X 叔叔……反正我们不得在你的地头上乱整嘛”,他娃骂“日!”,然后终于车钩子走了。
下午,我们三个正在悄悄商量要来盘海的,江海让瓜皮记下来要去找某某街的谁谁,某某路的谁谁,告诉我去 12 桥那边找一个谁谁拿刀,据说那娃还有火药枪(我日这个有点猛哈)……唐怡和夏蓉来了。两个女娃娃买了很多东西,瓜皮抢过来就开始吃,唐怡骂他“你娃又没受伤,你吃啥子嘛吃!?”瓜皮翻白眼“塞,我们这些只有占边边,连东西都吃不成!”
过了会儿,夏蓉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然后咋个办呢?”瓜皮又接嘴“咋个办?弄回来三!”我怕把夏蓉吓到,就对她说“放心,打了这一架以后那娃应该不敢再来找你了。我们每天送你下课嘛,没得哪个敢来惹!”她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我倒是不怕……我是说你们还要切报复啊?”我看了她一眼“不报复人家就要整我们的嘛……这盘要放翻他狗日几个才赚得回来!”
大概晚上 8 点过的时候,两个女娃娃又来了,不过这盘还有另外一个人:夏蓉的老妈。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见到程璐老妈那种 style 的“天朝办公室阿姨”……夏蓉老妈的外表和自己女儿一样,长得也很漂亮,不过给人的感觉却大不相同:她对我们一直微微笑着,话也比较多,但是始终让人觉得好像隔了一层什么东西一样……对我们的态度也有差别,先问清楚了每个人是哪个学校的,家住哪里,然后父母是哪个单位的,在干什么工作。接下来,对江海比较“和蔼”的关照了几句,“注意伤口”“不要感染”,然后告诫“不要继续打架,打架不好!”;对瓜皮,她根本就没怎么理,只淡淡的笑了笑;对我,就明显热情了许多,因为开始就问出来了我没有在成都上学,父母也没在成都,她大概也猜出了点我的家庭情况,就“不经意”的问了句“你们家 release 前就住在那一片吧?”我点点头,她想了想,没说什么。
后来就主要是和我在说话,谈了很多中学课程一类的东西,还问我长大以后想干什么。老子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突然想起追夏蓉的那娃先开始冒充是军区的,于是就急中生智“想当兵!”刚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那时候的理想(各位不要笑哈)是当和韩大嘴一样的足球评论员,最好是孙正平那种“新锐”评论员(当时确实算新锐),可以免费去意大利蹲起,一场接一场的看意甲,我操爽啊!当时傻不啦叽的,以为吸吸体味的意甲评论员都是在意大利上班的,呵呵……夏蓉老妈笑了笑“当兵也不错,不过不要高中就跑去参军,一定要读完高中考大学,可以考军校,军校也有许多很不错的……”
几天后江海出院,我们正准备开始实施报仇计划,突然唐怡跑过来找我们,来了就吼“你们还打啥子嘛打……东郊的那些娃都被劳教了!当天晚上就全部被抓了!”
我们大吃一惊“啊?!”,瓜皮虾子烂脑壳,还开骂“龟儿子提劲哇!这盘不晓得是犯了啥子大事,嘿嘿,日他妈背时!”唐怡白她一眼“你娃晓得啥子哦……夏蓉她妈那天吃晚饭的时候打了个电话,我看到她打的,晚上那些娃就全部被抓了,一个都没跑脱!”
我们三个都很惊讶,江海自嘲的笑了一下“她们屋头那么凶嗦?那以后要把她团紧点!”唐怡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失落,顿了半天才说“以后?夏蓉以后不可能再和我们一起耍了……她老汉儿不准她再和我一起,专门喊了个司机每天接送她……”
那天晚上我们 4 个人都有点难受,在人民公园保路纪念碑旁边的草坪上瓜坐了很久。江海一直在安慰唐怡“算了嘛,不要想了,又不是啥子生离死别,还有我们……还有我陪到你在一起的”
这是在我们成年之前,我唯一一次看到他们两个手拉到一起。
人生的分野,也许在少年时代就已经形成:江海没有食言,至少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都和唐怡在一起。虽然不能见面,唐怡也为他受了牢狱之灾,但我相信他们之间是有真正爱情存在的……瓜皮也像少年时代就不被夏蓉老妈这种“主流社会”接受一样,青年时代也仍然混迹在社会的底层,虽然他有钱过,一顿饭上万吃过,一掷万金赌过,一晚上扔 10 万出去成都市的 XX 风采大赛冠军也日过,但是仍然没有人看得起他……
那天晚上江海还有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你娃肯定是要上大学的,和我们不一样……你看夏蓉老妈对你好客气嘛!”我不知道这是造物弄人还是冥冥之中真有定数?要是一年以后的百花潭群架他不帮我顶了那一刀,那 2000 年被枪毙的会不会变成老子?……当然我不否认我父母的文化程度比他们的父母要高的多,就算我 2 年少管回来也不一定就会完全走上歪路,但是可以肯定地说,中国的大学生名单里面不会出现百脑这个名字,那个在 top500 的 office 里面坐着发呆的傻逼也不会是我……
初三的暑假就在这样一种并不完美的气氛中结束了。鸡公回了上海,张科去了外地读民航学校,瓜皮回了新南门那个歪中学继续混日子,江海开始在青羊区某委员会下属的运输队当司机,唐怡回了铁路局那边插班读高一,等着系统内部的某某学校招生……
我继续回到那个“省级重点农村中学”,开始本大爷的大学之路。
让时间来到一年以后,高一的暑假,我们直接切入正题,百花潭群架。具体的过程那些就不多摆了,我们坚持一个原则:在《青春》里面聊过的东西绝对不再炒陈饭,呵呵,仅仅补充一下那个夏天前面的一些事情。
江海大约在前一年的秋天去了单位上班,跟了个师父。那个单位是一个政府下属的事业单位一类性质的,主要是跑中短途运输,给上级机关拉东西跑腿这些。江海跟的那个师父人还不错,对他几乎没有任何保留,教了他很多东西。但是好景不长,这个师父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好,某次跑了重庆回来突然就生了大病。时间已经年底春节了,队里面任务很多,人根本安排不过来,领导最后没办法就只好让江海一个人跑车。那时候他还是个 16 、 17 岁的孩子,驾驶技术倒是学的快,一个人跑没问题。但是那种车队可不是什么单纯的“汽车运输公司”一类地方,那是机关单位附属的运输队,驾驶员还有很多“附带”任务的。江海当时完全是小 P 孩,虽然混过社会,但是毕竟年龄还小,碰上这种事情难免不捅漏子。
春天的某一天,一个人跑川北某地。到了地方交接完毕后,那边的人突然给了他一张条子,让他空车回成都路过绵阳时到某厂某仓库去拉点东西,临走的时候问他一句“晓得规矩嘛?”他娃以为人家说的是回成都后要先给领导“汇报”,不要擅自处理,就答应一声“肯定懂得起三!”然后到了绵阳,拉上东西,一切顺利。
结果到了广汉附近,突然被 XX 稽查的拦了下来,问他要手续,他娃一下傻了“啥子手续?”稽查也毛“我日你娃啥子手续都没得还敢拉这些东西?你晓不晓得你在做啥子哦?”
他娃简直太霉了!人家川北那边“同系统”的人问他晓不晓得规矩,就是说在绵阳拉了货后,要先到绵阳“同系统”去拿已经勾兑相关部门搞定了的手续,然后才能返回成都。他娃闷起,又不问清楚,日哦……那些东西没有手续是不能运的!
最后倒是把他放回了成都,车也放回来了,但是东西全扣下了。这些“生意”都是不能见光的,单位也是自己暗起阴秋秋在整,出了事肯定就要有人来负责。谁负责?当然只有江海背这个黑锅了。你不可能让单位公开承认“这些东西是我们拉的”三,肯定只有说是驾驶员个人行为。
然后就被开除了。其实开除都算好的了,单位还是背了很大一部分的,不然很可能公 + 安就会来找你娃。
她妈妈那时候也有点……怎么说呢,不落教!根本就没有管儿子了,她当时又搭上了一个比老谢更有油水的老几,正在“热恋”中。儿子出了事,根本就不管“不在那里干就算了嘛,回来帮我看铺子,我现在事情多……”简直是,很无语!
江海自此就完全“走上社会”。以前还仅仅是“小超哥”,从那以后就慢慢在朝社团滑过去了。
到了夏天,发生了百花潭群殴。那次是我经历过的最大一次群架,双方人数加起来至少都上了 200 。在这里就不摆太多经过了,把叙述的时间点移到我跑回父母那里去后。
当时还有一周多才开学。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对我的影响,甚至可以说是对我一辈子的影响都是异常深刻的:我在上初中的时候就在学校里面认识一个一起打球的娃,关系还非常好,他比我大两级。这娃成绩本来不行,从来都是倒数。但是在高三的时候不晓得为啥子一下就突飞猛进,后来在那年夏天考上了同济的建筑系(算是建筑方面的国内王牌了),把我们几个一起打球的全部吓了一大跳,原来以为他娃毕业只有去当兵的……他家里面条件比较好,父母当时可能也是想顺便去上海旅游一盘,所以一收到录取通知书就带着他去上海“踩点”。
我清楚记得那是个太阳非常烈的夏日午后,他娃一回来就跑来找我打球。打完了后带我到他家里去玩,给我看了一大堆他和父母跑到同济校园里去照的 PP ,还有很多其他几个上海著名大学的 PP (复旦、上交大这些)。当时给老子的感觉就是完全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