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风情如梦-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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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有许多女朋友,像苏蓉蓉、李红袖、宋甜儿、琵琶公主、黑珍珠、宫南燕、高亚男、华真真等,无一不是他的红粉知己。楚留香喜欢她们,她们也喜欢楚留香。楚留香只要一想起他的爱妻张洁洁,一颗心就已醉了。
张洁洁对楚留香说:“香哥,只要你活着快乐,我宁可死了。”楚留香紧紧拥住爱妻,双目凝注着她的脸说:“洁,我唯一觉得快乐的时候,就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所以你若真的想我活得快乐,就永远莫要离开我”。
现在的情况是楚留香离开张洁洁,而不是张洁洁离开楚留香。所以楚留香也有脸红的时候。
一个人做出了言行不一的事,就是说话当放屁。放响屁的人一般都会脸红。好在楚留香离开张洁洁。那是张洁洁坚持要他离开她,她说外面有许多人需要他,为了众多人的快乐,她愿牺牲她一个人的快乐。
楚留香一直被妻子这种伟大的精神震慑着。他觉得自己如果辜负了爱妻的信任和尊重,便是罪该万死。他已在心中发了誓:要对得起洁洁,决不再拈花惹草,到处留情。
楚留香打算与从前的自己的告别。
他第一件事就是要找找挚友胡铁花、姬冰雁畅叙别离。
在街上,他被人当成了“鬼”,他感到很有趣,他不在乎,只希望好朋友不要把他当成鬼。谁知,事与愿违,胡铁花竟然也把他当成了“鬼”,他感到无趣了。
楚留香看着胡铁花,越想越无趣,越看越生气。
葛然间,窗外“叮!”的响了一声。
酒间(指喝酒就餐的正屋)很安静,小胡鼾声也没打,所以这响声格外清晰。
楚留香双目看着胡铁花,不为所动。
窗子忽然被人打开,有人说话:“楚留香,你敢出来吗?”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接着,一抹人影从窗前闪过。
欺人太甚!
楚留香再也按捺不住,双足一顿,身躯打直,犹如一支利箭,穿窗而出。
楚留香停立店铺前,俊目一扫,不见敌人身影。
楚留香双臂一振,跃上房顶,放目四望,还是不见敌踪。
这人是谁?开什么玩笑?难道轻功比我还要好?
楚留香心念疾转,有些诧异,有些茫然。忽又想到:这人是个君子,不喜暗算别人,否则,刚才完全可以发射暗器——这个人,将来倒可与他交个朋友。
头脑中慧光一闪:不好!
红光一动,楚留香返回店里。一瞬间,他呆住了:胡铁花和店伙计都已不知去向。
酒间冷清清的,小胡所坐的椅子,余温尚存。
调虎离山!看来作案的是两人。
楚留香冷静了下来,心中的气早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就是这样一个奇特的人,愈在这种情况下,他愈不会慌乱。
他这一生中已遇到过无数离奇怪异的事。
楚留香环视了一下屋四周。屋内若安有什么机关,是逃不过他这双眼睛的。
楚留香很细心,做厨的火房,内屋睡房床底,凡是能藏人的地方,他都检查过,甚至连每只桌子脚他都检查过。也难怪当年恶斗“水母”阴姬时,通往“神水宫”的秘道那样隐秘,都被他查寻出来。
但,没有!地板是石块,很硬,难找出一块是活动的。
可以估计,两个大男人不是入了地。当然,也不是上了天。如果上了天,楚留香站在房顶,他是一定会发现的。
现在唯一能藏人的地方,自然只有屋后的柴房。
楚留香身形一晃,掠到了屋后,站在了柴房门前。
柴房很小,在酒铺屋檐笼罩下。站在房顶,很难看到下边的情形。柴房小木门,仅有常人那么高,宽度也不足两尺。
这仅有常人那么高的小木门,此时正开着。
楚留香明白了。
很显然,他在房上时,作案者已将两个大男人转移到这里,他在店内“忙碌”时,正是作案者挟人逸去的好机会。
不管做任何事情,一个人都难免会有疏忽的时候。一个小小的疏忽,将会导致大大的错误!楚留香起先并未想到屋后柴房——朋友,你如果丢失东西,你的注意力首先是不是会集中在那丢失东西的地方呢?
这作案者的确对人性的弱点很掌握。
“哈哈哈哈……”
楚留香突然放声大笑,笑得还很开心。
有些人感觉上当了的时候,除了怨天怨地外,就是自恨自责,像楚留香这种发现自己上当了之后还很欢乐的人,江湖中确实并不多。
一个给别人快乐的人似乎不应有悲伤!
“朋友,你做得很不错,在下有些佩服你了。”楚留香收住笑声,对着柴房门拱手说话,态度很真诚。
此时,如果楚留香的好朋友姬冰雁或张三在他身旁时,不骂他是“疯子”,才有怪哩!
门自然不会回答他。
柴房内黑崤崤的,无声无息。
楚留香并不生气,继续拱着手,微笑着对柴房门说道:“朋友,你不说话也不要紧,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就不该和我开这种玩笑。出来吧?”
柴房门动也不动,更不会出来了。
“很好!朋友,你既然不出来,在下只好进去了。”
楚留香说完,作出要走进去的姿势。
说也奇怪,门“嘎!”的叫了一声,竟然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此时夜色正浓,点点星光之下,这种怪事,实在叫人肉跳心惊。
楚留香哈哈大笑着后退了两步。
那门“走”到楚留香身前,就往侧边倒了下去。跟着,一条人影就立在了楚留香面前。
“阁下是谁?”楚留香很简单的问。
“鬼飘香!”那人很简单的答。
鬼飘香?不就是那个铲除“鬼火”的年轻人吗?楚留香心头微微一动。关于鬼飘香的传说,他知道得不多,但有一点他却记得很牢,那就是:鬼飘香也有许多朋友。
一个人在江湖中能拥有许多朋友,应该算是幸福的。只是,眼前的这年轻人似乎并不像是那种幸福的样子。
“为什么?”楚留香又问,语声仍很平静。
楚留香也是那种不愿罗嗦的人。他用不着问对方把店伙计和胡铁花弄到哪里去了,用不着问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一句“为什么”,什么都概括。
鬼飘香冷冷吐出三个字:“要杀你!”
“就在这?”楚留香眼皮跳也不跳一下,双目紧盯着柴房内。
“不!”鬼飘香回答,一顿又道,“随我来!”
楚留香把目光从柴房内移回,说道:“好!”
胡铁花并不在柴房内。
胡铁花在一座乱坟岗上。
乱坟岗上长草过膝,微风过处,草浪滚滚。但胡铁花并不是睡在柔软的草上,而是躺在冰凉的地上,躺在一座新坟前。
他苏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早晨。
胡铁花除了觉得全身虚脱无力外,似乎还感觉到有人陪自己躺着。
是谁陪我躺着?他自己问自己。
不用说,一定也是个酒鬼!他自己对自己说:但绝不是一个女酒鬼,因为女人身上多多少少总会散发出一点香味。
胡铁花用力吮吸了一下鼻子,嗅到的还是泥土的气息。他的目光无意间落到身边木碑上,看到了碑上的五个大字:老臭虫之墓
呀!我怎么又到了这里?胡铁花差点惊叫起来。
胡铁花起不了身,便静静的躺着,让自己的思绪回到昨天去。
一个醉酒的人,在酒醒的那一段时间,记忆特别好。
胡铁花记起来了,他未时便在酒铺中喝酒,最后醉倒,后来楚留香的“鬼魂”来找他,他和鬼打了一架,他打不过鬼,后来不知怎的,竟被“鬼”抓来这里。
胡铁花目注木碑,自言自语说:“老臭虫,我不知你死到哪里,这座空坟,是我为你堆的,朋友一场,我小胡也算对得你住。你成了鬼,为啥要来害我呢?是怪我没和你一起死吗?罢了,我哪天找到你的尸骨,我就陪你去吧!你在阴间喝酒也有个伴…咦?不对!……”
胡铁花自语到这里,忽觉不对,心头疑窦顿生。
这又不是座真坟,老臭虫的“鬼魂”怎会把我弄来这里?
世上根本没有鬼,我怎么也去相信有鬼之说?
难道那只“臭虫”没有死?
想到这里,胡铁花一颗心竟有些大跳起来。
正在这时,身边的人翻身爬起。
头顶毡帽,一身陈旧的灰色土布衣,年龄三十出头,一张刚毅而清瘦的脸,双目还算清朗,但为了生活,一生劳碌奔波,额上已“画”上几条皱纹,书写着岁月的无情。
是店伙计!
胡铁花这一惊非同小可,问道:“伙计,你怎么睡在这里?”
“我不知道。”店伙计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反问道,“胡爷,你呢?你又为啥在这?”
“我也不知道。”胡铁花说,一脸的迷茫之色。
店伙计失望地将目光从胡铁花脸上移开,当移到木碑上时,忽地把手从后脑拿掉,张嘴怪叫起来:“是他!我看到了他,在我店里,我看到了他!骇死我了!”
他嘴唇苍白,脸上的肌肉跳动着。
胡铁花看在眼里,大喜若狂,连声道:“伙计,快!帮我忙,背我回去!老臭虫他…他,他可能没有死!”
“胡爷,你是说,楚香帅他…他没有死?”店伙计余悸未息,怕是听错了,心神不定地望着胡铁花,声音抖颤,轻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胡铁花却听得很清楚,没好气地说:“你巴不得他死,是么?”语声全没责怪之意,不容分说,话音又起,“快!背着我…我饿坏了。”
胡铁花语声急促,想见老朋友的心情非常迫切。这种心情店伙计又怎么会不理解呢?
“胡爷,小的这就背你。”店伙计伸手把胡铁花抱起,接着又说,“楚香帅如果没死,那就好了,胡爷也用不着每天都来这里了。”
“嗯!他活着,我跟着;他死后,我陪着。”胡铁花说着,长喘了一口气,忽然破口骂道,“他妈的!人是